金牌教授競選在兩點鐘正式開始,每個人將有半個小時展現自我的時間。
當然,第一步就是演講。
四人誰先誰后是通過抽簽來決定的。
石教授抽到了三號。
“這個號碼不錯,你可以吸取前面兩個人的經驗,又不是在大家都疲勞的最后?!备呓淌谝灰娛淌诔榈奶柧透吲d了。
葉謹音也看了一眼那個號數,雖然她覺得只要自己有本事,隨便哪個號都行,但是她見高教授那么激動,她也就跟著點了一下頭。
石教授見兩人都是這種反應,心里有的緊張感也消下去了很多。
第一個上臺的就是納蘭教授,他作為教齡最大的教授,經驗相當豐富,準備也相當充分,演講起來簡直讓人不由自主要為他拍手稱快。
聽著納蘭教授的演講,葉謹音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他這是打算把他這一生教出來的得意學生全部列舉出來?”
石教授聽納蘭教授的演講聽得認真,并沒聽見葉謹音的話。
高教授卻聽見了。
他小聲和葉謹音說:“我就說老石的演講稿寫得太單調了吧,把自己教出來的得意學生拉出來溜一圈也是制勝的一方法寶?!?
葉謹音看了一眼還在計較這件事情的高教授,微抬下巴,一臉自信的說:“老師只要有我這個學生,就能勝過他們所有的學生。”
“……”高教授在沉默了半分鐘后,說:“小謹音啊,我就欣賞你這么自信的學生?!?
只要有那種能力,自信不但不讓人反感,反而讓人更加欣賞,葉謹音就是這種人。
半個小時后,納蘭教授的演講結束。
臺下眾人立即鼓掌,校領導們紛紛點頭,這是對他能力的肯定。
納蘭教授一臉學者的老成持重風范走下講臺。
他在經過石教授面前的時候,還特意停下來用鼓勵的語氣對他說了一句:“小石等一下要好好表現了?!?
高教授和葉謹音面面相覷一下,石教授一臉溫潤的朝他點頭:“我會盡力。”
納蘭教授并沒再接話,直接經過他們朝另一排座位走。
“我感覺納蘭教授這是故意在炫耀?!备呓淌诤芸隙ǖ恼f。
葉謹音點頭:“他這是在倚老賣老?!?
石教授用手里的演講稿在兩人面前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這里人多,你們收斂一點?!?
葉謹音和高教授立即閉上嘴巴。
這時第二個教授上臺。
第二個教授的演講也很精彩,他也把自己的得意門生拿出來溜了一圈,還把自己這些年的成就如數家珍的數了一下。
這讓高教授又有種想要吐槽石教授那份演講稿的沖動了。
他就小聲叫葉謹音。
“小謹音?!?
葉謹音轉頭看他。
突然一張稿子橫擔在高教授眼前。
石教授用警告的語氣對他說:“老高,認真聽?!?
高教授特別委屈的把目光轉向了演講臺。
石教授再把目光轉向葉謹音。
葉謹音立即朝石教授露出乖巧的笑。
石教授就舍不得說她了。
第二個教授的競選時間結束,掌聲依舊很響亮。
石教授等那個教授下臺后,才拿著他的演講稿朝臺上走。
高教授立即挪到石教授坐的那個位置上,還是憋不住的和葉謹音小聲說:“小謹音,你說老石那份演講稿既不多講他的得意學生,也不重點說他獲得的成就,這樣會不會對他不利?”
葉謹音目光看著已經站在講臺上的石教授,突然有股女兒對父親的孺慕之情涌進心里,她說:“老師帶出來的學生和取得的成就有目共睹,說不說出來都一樣。”
高教授又說不出話來了。
這時石教授開始演講,他演講的內容和他手里的演講稿有了些不一樣,葉謹音和高教授一聽就聽出來了。
石教授說:“我已經申請了五年內只帶謹音一個學生,而且,我已經幫她報名參加了明年五月份在bl舉行的維尼亞夫斯基國際小提琴比賽?!?
石教授這句話一說完,立即就引起了臺下的一片騷動。
“石教授這是瘋了吧,還沒讓雌鳥學會走,就想直接讓她飛了!”
“石生膽子還真大,維尼亞夫斯基國際小提琴比賽可是世界小提琴高手云集的地方,葉謹音雖然是天才,但是她畢竟參加的小提琴比賽少,經驗不豐富,石生這樣做簡直在拔苗助長?!?
……
“我倒是覺得石生夠魄力,我們作為教授和老師,最應該的就是讓自己的學生放心大膽的去闖,干嘛非要想著失敗了怎么樣?”
“吳老說得對,帝國有句老話叫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為什么我們就不敢讓自己的學生直接站在國際舞臺上。”
……
石教授在大家討論時就停了下來,他一臉沉穩表情,一身儒雅氣質。
這讓好幾個來旁聽的單身女老師都開始對他心動不已。
石教授等下面的討論結束以后,又繼續他的競選流程。
半個小時一結束,石教授就從講臺上走了下來。
高教授這個時候終于不再開口就抱怨他的演講稿不夠吸引人,反而還對他豎起大拇指:“老石你行啊,我還以為你真就照著你那張演講稿上面寫的念,沒想到你竟然還藏了一手?!?
石教授一臉平靜的回答:“演講稿本來就是一個大概思路,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從來不愛用演講稿?”
高教授立即就被石教授這句反問給憋住了。
葉謹音看著兩人,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對高教授說:“我就說不用擔心老師。”
高教授:“……”
他還能說什么?
最后一位教授上去演講完以后。
校長就上臺對幾人說:“四位教授的演講都很精彩,今天的競選到此結束,接下來兩天會進行全校師生網絡投票,今天你們的演講會直接做成ppt讓所有人看見,所以競選結果會在一周后出來?!?
“小謹音你等著吧,接下來才是最精彩的?!备呓淌谟靡荒橆V堑谋砬閷θ~謹音說。
葉謹音雖然知道競選金牌教授的流程,但是并不理解高教授所謂的最精彩是什么意思。
今天的演講用了兩個多小時才結束。
結束以后眾人就陸續朝大禮堂外面走。
這時,有幾個單身女老師特意走過來和石教授說話。
石教授一時間成了眾星捧月的對象,他雖然還是一臉溫和,但是只要仔細看,就能看出他有點尷尬的表情。
高教授卻在這個時候把葉謹音拉到旁邊去站著了。
葉謹音看了一眼她家老師恨不得從那群女教師中插雙翅膀飛出來的樣子,再看了一眼高教授一臉老懷安慰的表情,最后決定還是站在旁邊等著。
等石教授好不容易把那幾個女教師打發走,葉謹音和高教授才走上去。
高教授一走上去就高興的對石教授說:“老石啊,我就說你平時不能太低調了吧,你看看你,只要一高調,不是立即就引來了一群單身女同志嗎?”
石教授很無奈:“無福消受。”
“哎,你這人怎么這樣,難道婉婉離世后,你就真打算打光棍一輩子!”高教授邊說邊瞪他,“你簡直就是一根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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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教授直接閉緊嘴巴不想和他說話。
高教授又對葉謹音說:“小謹音你看看你老師這倔脾氣,簡直是不減當年。”
葉謹音實在不解:“既然高教授知道老師的脾氣倔,你為什么還這么熱衷的給他介紹對象?”
高教授聽葉謹音這么問,停頓了半分鐘才說:“老石在我們讀書的時候幫過我一個很大的忙,所以我希望他這輩子能過得好?!?
“我已經過得很好了?!笔淌诮K于開口:“我現在的生活過得安逸工作也順利,還有謹音這個好學生,所以不需要再找一個多余的人一起來過日子?!?
葉謹音也說:“老師說得對,如果真的只是找一個人來過日子,還不如多幾個朋友?!?
高教授看著兩人好一會兒,終于泄氣的說:“我說不過你們師徒兩?!?
石教授直接說:“既然知道說不過,那這事以后句就別提了?!?
“唉……”
“原來你們還沒有走?!?
突然插進來的聲音立即讓三人把目光轉向大禮堂入口處,就見納蘭秋儀態萬千的走了過來。
“納蘭怎么回來了?”高教授忍不住問了一句。
葉謹音和石教授卻只是看著她。
納蘭秋看了兩人一眼后就收回目光對高教授說:“我剛才把手機落在座位上了,所以回來拿?!?
“哦哦?!?
高教授立即轉頭去看她剛才坐過的地方,那里的確躺著一步手機。
納蘭秋走過去拿起手機,然后走過來一臉笑意的對石教授說:“石教授剛才的演講很精彩,而且我覺得你讓謹音去參加維尼亞夫斯基國際小提琴比賽很好,那里不但高手云集,還是最能歷練人的地方?!?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納蘭秋還說到了石教授的心中所想,所以他朝納蘭秋點點頭,“我也是那么考慮的。”
納蘭秋:“既然謹音要參加維尼亞夫斯基國際小提琴比賽,那肯定現在就要準備了,我以前去過bl國家音樂演奏廳,也找了一些關于那場比賽的資料,如果你們覺得有用,可以拿去看看。”
“這……”
葉謹音突然開口:“老師,你不是也收集了很多資料嗎?我覺得你收集的那些資料已經足夠了?!?
說完不動聲色的用眼神示意高教授接著說。
“哈哈!”高教授跟著打哈哈:“我家那小子留學的地方離bl很近,他還有半個月就要回來過年了,到時候我們直接問問他不是更好?!?
納蘭秋沒想到葉謹音和高教授這么不給她的面子,表情突然就變得有點難堪起來。
她垂著眼睛帶著點恰到好處的失落語氣問:“謹音和高教授好像不怎么喜歡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得罪你們了?”
高教授沒想到納蘭秋會這么問,一時間倒是有點尷尬起來。
葉謹音卻直接說:“我沒有和不熟悉的人套近乎的習慣?!?
納蘭秋剛想說話,葉謹音繼續說:“我也不喜歡不熟悉的人來我這里套近乎,這樣會讓我覺得來向我套近乎的人,都是因為我的身份背景,畢竟我的公公是帝國元帥,我的丈夫是世界首富?!?
納蘭秋突然就找不出話來反駁了。
最后她咬了一下唇,說:“是我唐突了,我還有事,那就先走一步。”
說完她就快步離開。
看著納蘭秋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大禮堂出口處,石教授和高教授同時看向葉謹音。
葉謹音朝兩人露出無辜的表情:“難道我說錯了什么?”
石教授:“沒錯?!?
高教授:“而且還很有道理。”
三人不由自主都笑了起來。
——
秦墨寒來接葉謹音的時候,校道上的積雪已經淹過腳背了。
“這么大的雪,你們坐車會不會不安全?”石教授特別不放心,就說:“要不你們今晚就住在這里?!?
葉謹音看了秦墨寒一眼,秦墨寒微抿著唇并沒說話。
葉謹音知道秦墨寒不喜歡在別人家里面過夜,就說:“我們在大學城有房子,離這里很近的?!?
石教授也知道以秦墨寒這種身份在他這棟小樓住有些不合適,也沒繼續說,只交代了葉謹音一句:“那你們讓司機開車時小心一點。”
“知道了,老師。”
葉謹音回答完后就和秦墨寒一起朝門外走。
這個時候又刮起了風,大雪加大風,讓人有些寸步難行的感覺。
秦墨寒直接把葉謹音裹進大衣里面,打著一把傘兩人一起朝停在教授住宅區外面的車邊走。
葉謹音看著這么大的雪,突然想到秦御景和小黑,就在秦墨寒大衣里面抬頭對他說:“墨寒,御景和小黑今天應該也回不去了,他們住在哪里?”
秦墨寒邊帶著她走邊回答:“御景在帝都大學研究生住宿區申請了一套單身宿舍?!?
葉謹音這才放心,然后她又皺起了眉頭:“這么大的雪,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停,不然就要變成雪災了?!?
秦墨寒只是“嗯”了一聲。
葉謹音又說:“如果真成了雪災,損失一定很嚴重,爸爸應該會很忙?”
秦墨寒把她走著走著就朝外面去的小身體攬緊,才說:“帝國有天災應急系統,父親不會太忙,也不會損失多少。”
葉謹音直接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他,她對他口中所說的天災應急系統比較好奇。
秦墨寒直接從她腋下用一只胳膊把她抱了起來。
葉謹音驚呼一聲,忙摟著他的脖子:“呀!你快點把我放下來,這里有人經過的?!?
秦墨寒眼中含笑的看著她:“既然你不想走,我當然要抱著你走了。”
葉謹音知道自己說不過他,就不滿的嘟起嘴唇,她先是看了看四周,見并沒有人,干脆賴在他胳膊肘里面,催促他:“你還沒有告訴我什么是天災應急系統?”
秦墨寒失笑:“去車里面告訴你?!?
葉謹音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然后她拍拍他的胳膊:“你把我放下來,這樣抱著會讓人笑話?!?
秦墨寒表情一沉,眼睛微瞇:“誰敢笑話?!?
葉謹音:“……”
秦墨寒看著葉謹音一副說不出話來了的表情,嘴角微彎,這才把她放在地上讓她自己走。
放下她后還說了一句:“怎么還是這么輕?!?
葉謹音朝他嘻嘻的笑,“不輕,是你力氣大?!?
秦墨寒對她這句話很受用,獎勵的捏了一下她肩膀,問:“今晚想在哪里吃飯?”
葉謹音考慮了一下,看著他說:“等一下我們就在離我們住的地方最近的那家飯店吃飯怎么樣?”
這樣他們還可以走路回去。
她喜歡被他用大衣裹緊的感覺,這樣既能聞到獨屬于他身上的氣息,別人又看不見她,她就不會害羞了。
葉謹音想到這里,就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秦墨寒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說:“可以。”
兩人很快走到丁成打開的車門后中上了車。
車門一關上,葉瑾音就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了。
秦墨寒直接拿過電腦打開,然后輕松的進入國家天氣監測系統,再調出天災應急系統給她看。
葉瑾音看了一會兒,終于明白了,就忍不住感嘆了一句:“你們這里的技術真發達!”
秦墨寒這才把電腦合上放在一邊。
然后一臉嚴肅的捏著她的小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說:“是我們這里,不許說你們!”
他不喜歡葉瑾音用外來靈魂的語氣說話。
葉瑾音轉動了一下眼珠子,然后朝他點頭:“好?!?
秦墨寒這才把她拉進,獎勵的親了一下她的唇后才把她的下巴放開。
他們住的地方是大學城最高檔的小區,所以離得最近的飯店檔次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那里挨著好幾家店,秦墨寒問她想去哪里吃。
葉瑾音掃了一眼,然后指著看起來就熱氣騰騰的那家火鍋店,“很多人說冬天最適合吃火鍋,我們也去吃火鍋吧?!?
秦墨寒當然同意。
車子就在火鍋店大門外停了下來。
這里的火鍋店很有特色,葉瑾音看著大門外掛著的那兩個臉譜,感覺新奇極了。
兩人在丁成開路和一眾保鏢的保護下走進火鍋店。
火鍋店里面仿照古代客棧的裝修風格,是特別開闊寬敞的一樓大廳,中間是天井,二樓呈回字形的雅座格局。
一樓大廳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表演變臉的。
這個時候一樓大廳差不多已經坐滿了人。
葉瑾音和秦墨寒一進去,所有人先是被他們這么大的陣仗吸引,接著一看見兩人的長相和氣質,都不自覺的吸了一口氣。
這時,火鍋店經理匆匆跑出來迎接兩人,他一見是秦墨寒和葉瑾音,臉上頓時掛上了恭維和討好的笑。
“歡迎秦爺和夫人光臨本店,秦爺,夫人,樓上請?!?
葉瑾音突然問他:“樓上能看見樓下的表演嗎?”
“能的,能的!”火鍋店經理忙點頭。
葉瑾音滿意了。
兩人在經理的帶領下朝樓上走。
大廳里面的人被秦墨寒身上的氣勢鎮住,又被這些保鏢散發出來的煞氣嚇住,在他們經過大廳時,所有人都低著頭不敢再看他們了。
兩人被帶到樓上進了包廂。
包廂里面吃火鍋的桌子在窗口邊,葉瑾音徑直走過去看向窗外,一樓大廳盡收眼底。
秦墨寒直接站在門邊吩咐了經理幾句,就走了過來。
葉瑾音這個時候正在看一樓大廳表演變臉和噴火。
看著那個表演者遮一下臉就換了一張臉譜,覺得有意思極了。
保鏢很快接過服務員手里的為他們特制的火鍋盆端了進來,經理跟著進來把火打開。
丁成推著各種各樣的食材進來。
葉瑾音收回目光看向一紅一乳白的火鍋中。
“這是什么禍,看起來像是太極?!?
“鴛鴦鍋?!?
“這個名字好聽。”
葉瑾音那個世界沒有火鍋,元身也從來沒有吃過,所以她對火鍋很期待。
經理在火鍋底料煮沸后朝鍋里面放食材,葉瑾音看著他在秦墨寒的示意下把大半食材放進辣鍋中,眼睛都睜大了。
秦墨寒看著她那副小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這湯鍋不辣?!?
葉瑾音用’你以為我會相信’的眼神看他。
經理給他們做好準備工作后,說了一下什么先吃什么后吃就出去了。
葉瑾音好久沒有看見秦墨寒吃辣,今天秦墨寒倒是讓她開了眼界。
她一愣一愣的看著秦墨寒,自己都忘了吃。
秦墨寒抬眼看她,示意她:“吃?!?
葉瑾音這才從乳白色湯鍋中夾了菜來吃。
就在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大的喧嘩聲。
葉瑾音轉頭去看,就見一大群人和無數保鏢簇擁著一男一女特別高調的從大門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