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留下來的那些人全部僵硬的站在那里,他們手里的手電筒早已經掉在了地上。
手電筒的光只能照到他們的腳下,在這種環境下,看起來有一點陰森恐怖。
葉瑾音邊走邊朝四周看去,她打算先把這些人全部捆起來再說。
剛好在一處手電筒光線照到的地方,一棵大樹上纏滿了藤蔓。
葉瑾音嘴角一翹,彎腰從地上撿起兩片樹葉咻咻的射到藤蔓上。
藤蔓從中斷開,她走過去拉下藤蔓就返回去,干脆利落的把那些人全部捆綁在一起。
做完這一切,她才撥動琴弦。
那些被捆綁著的人立刻掙扎著叫囂了起來。
這些人基本上都帶著地方口音。
葉瑾音不悅,直接點了他們啞穴,“不會說人話就別說,吵死了!”
世界頓時就安靜了。
葉謹音這才滿意的轉身去看唯一沒有被她綁著的那個男人。
她站在那里,抬頭看著他直接問了一句:“你就是xx國的賓利殿下?”
賓利一直注視著葉謹音,雖然手電筒的光只能照亮腳下,但是余光也能讓他看清對面的人。
雖然有點模糊,但是賓利還是看清了她的輪廓。
這讓賓利內心一震。
——難道這是上帝派來的天使。
葉謹音見他半天不說話,就不高興的撿起地上的一只手電筒朝他臉上照去。
賓利有一張特別出眾的臉,相對于秦墨寒的酷帥,他是那種西方特有的五官深邃的帥,加上出身皇室,他的身上自然而然就散發出一股皇族特有的威嚴和貴氣。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賓利下意識閉了一下眼睛并抬手擋了一下。
葉謹音在這個時候走到他面前,說,“你這人怎么這么沒有禮貌。”
“你是誰?”賓利終于開口,聲音帶著一絲很久沒有喝水的干啞,但也有一種天生的華麗。
“你不用管我是誰。”葉謹音對于陌生人從來不會廢話,“你如果想回到你該回的地方,就跟著我走。”
說完就把手里的手電筒塞給他。
賓利下意識接過手電筒,正想照向葉謹音,卻在抬手的時候,被一架古琴牢牢壓制住胳膊。
“你到底走不走?”葉謹音催促。
這個林子里面到處都是蚊蟲,她沒有帶驅蚊貼,已經被蚊子咬了好幾口,所以她早已經失去了耐心。
賓利還是第一次遇見對他這么無理的人,雖然他心里不悅,但是他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并沒急的跟著她走,反而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那些被綁著的人,聲音帶上了命令:“先把這些人處理了。”
葉謹音用冷冷的眼神看著他。
這人是在命令她吧!
她動了動手指,克制住了對這人動手的沖動。
同時用比他還高傲的語氣說:“難道你自己沒有手?”
賓利:“……”這人是誰派來的,怎么能這么放肆!
葉謹音見他不動,還催促了一下:“要動手就快點。”
賓利努力壓制住心里的暴躁,想著這人也是來救他的,他就不和她一般計較。
然后拿著手電筒走向那些人,在葉謹音好奇他會怎么處理那些人的時候,就見他直接彎腰撿起那個黑種人掉在旁邊的那把沖鋒槍。
在葉瑾音緊盯的目光下,賓利猶豫的扳動扳機,在一陣突突突的掃射后,那些人還沒來得及掙扎和反抗,直接就咽了氣。
葉謹音挑了一下眉,她沒有想到這個人做事這么干脆利落。
這讓她有點疑惑:既然他做事這么干脆利落,怎么會被俘虜,又是怎么讓他的敵人有機可乘的?
就在這時,賓利轉身面對葉謹音,說了句:“可以了。”
葉謹音用腳勾起地上的手電筒朝前面走去,“那走吧。”
賓利并沒再說什么,直接提著那把沖鋒槍就跟著她走。
兩個小時后……
深夜兩點多鐘,剛好是一天中最黑暗的一段時間,葉謹音見賓利越走越慢,知道他的體力達到了極限,就只好停了下來。
“喂,你還能走嗎?”她問了一句。
“可以!”自身的驕傲讓賓利說不出不行的話來。
葉謹音很滿意這人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
對于敢命令她的人,她會想方設法讓他吃點苦。
“那我們繼續走。”
“可以!”賓利打算咬著牙也要堅持。
兩人又走了半個小時,林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陣山風,在黎明前的黑暗這段時間,氣溫越來越低。
葉謹音認真的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一發現有毒蛇野獸靠近就撥動一下琴弦。
就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
葉謹音嘴角忍不住動了一下,這才轉身朝昏死過去的男人看去,還不客氣的說了兩個字:“活該!”
葉瑾音走近他,居高臨下的看了一會,見他臉色發紫,嘴唇發白,一看就是不好了的樣子,她就忍不住皺緊眉頭說:“還真是麻煩!”
她又用手電照了照四周,見并沒有能夠休息的地方。
她只好把古琴用藤條綁在背上,然后又用藤條把賓利綁了,再用內力拍斷一根盆口大的樹,直接把賓利綁在樹上,就這么拖著他走。
至于中途賓利被樹枝刮了多少次,被凸起的石頭撞了多少次,這人醒后會有怎樣的反應和心情,就不在葉謹音的考慮范圍了。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葉謹音終于找到了一處山洞。
山洞里面不算太潮濕,洞口不遠處還有一條溪流。
葉謹音很滿意的把賓利拖了進去。
然后她去外面抱了干樹葉進來鋪著,又用鉆木取了火,等洞子里面暖和起來,她才走向賓利。
作為白種人,賓利因為是皇室養尊處優慣了,所以皮膚更白。
葉謹音看著他那張白臉變得特別潮紅,就知道這人是在發高燒了。
對于照顧人這項技能,她還真不在行,身上又沒有上網可以查詢的工具,葉謹音只好努力的回憶著怎么讓這人降溫。
回憶了好一會兒,她終于想到用冷水降溫的方法。
她看了一眼賓利,又看了一下四周,直接走過去把賓利的外套脫了,就去外面用水浸濕,回來后直接用他的衣服把他整張臉給蓋住。
做完這事,她拍拍手,自言自語:“這樣總可以了吧。”
然后她以手掩唇,打了個秀氣的哈欠。
“走了這么久,好困。”
說著她就打算去睡一會兒。
……
葉謹音是被一道冒著火的目光盯醒的。
她睜開眼睛,神清氣爽,這才轉頭用清冷的目光對上那雙冒火的目光。
“你……”
賓利是被鼻子上的不通暢給憋醒的,等他好不容易掙扎著睜開眼睛,發現眼前被什么東西遮蓋著,他直接想抬手把蓋著的東西扯掉。
只是他剛動,身體就像是被重型卡車壓過,骨頭散架般的疼痛頓時讓他扭曲了整張俊臉。
他眼神放空,努力等著身上的那陣疼痛感減輕。
昨晚的記憶紛紛涌進腦海,適應了一陣后,他才抬起手扯下臉上的東西。
一看,要不是上面那塊象征著他身份的金屬銘牌,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看出這種像是菜干的東西,竟然是他的外套。
賓利:“……”
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那個救了他的女人干的好事。
所以他忍下了心里面升騰起來的暴躁,轉眼朝四周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讓他破壞作為xx國最高統治者的形象,直接破口大罵。
這女人……昨晚不會是用藤條把他一路拖到這里來的吧!
這就能解釋他身上為什么這么痛了!
賓利眼里冒火的朝四周找去。
只是當他看著窩在角落,在晨曦的光輝中美好得不真實的那人時,他的眼瞳不自覺就緊縮了一下。
但是下一刻他就收回了目光。
并在心里自我催眠:這女人就是披著天使外表的魔女。所以賓利,你可千萬不要被她的外表欺騙了。
而且,她只不過是秦派來救你的人!
有了這兩個想法,賓利就理直氣壯的用冒火的目光盯著她。
他一定要在她醒后質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干!
所以,葉謹音轉頭面對的就是賓利冒著火緊盯著她的眼睛。
不過葉謹音無視了他的目光,直接坐起來問他:“你好了吧?如果好了我們就繼續走。”
賓利:“……”這發展,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葉謹音見他不說話,就問:“難道你發高燒發傻了?”
“……”賓利努力壓下心底的暴躁,語氣不善的開口問:“你叫什么名字?”
“葉瑾音。”葉瑾音答得干脆。
“你是秦派來的?”
“可以這么說吧。”
“你既然是秦派來救我的人,怎么能夠對我如此無禮!你就不怕秦知道了怪罪你。”
葉謹音微臺下巴,一臉自信:“他才不會怪罪我。”她幫他找到這人,他肯定會很高興,怎么會怪罪她?
賓利閉了一下眼睛,再次壓下心里升騰起的那把火。
——不行,他再和這個女人說話,他的暴躁癥就要犯了。
葉謹音莫名其妙的看著閉上眼睛的他,再次問了一下:“你到底能不能起來。”
賓利用充滿情緒的語氣下意識答道:“不能!”
只是說完這兩個字,他自己都愣住了。
——他竟然能用這么小孩子脾氣的語氣和人說話。
葉謹音只覺得他不但脾氣不好,還太傲嬌。
所以也不管他,直接朝洞口走。
昨晚折騰了大半晚上,現在她肚子餓了,她打算出去找點吃的。
只是她找了吃的回來,迎接她的是賓利已經狂暴了的眼神。
“你……”
在她開口的瞬間,賓利突然朝她撲來。
葉謹音:“……”這人不會暴躁癥犯了吧?
她在想這事的同時抱著手里的果子朝旁邊轉了一圈,眼看就避開了賓利,沒想到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臂,手臂突然又朝她一撈,在她手里的果子全部拋向地上的同時,她的腰就被帶了過去。
葉謹音大怒,在兩人身體接觸的前一刻她直接在他身上點了好幾處穴道。
“你對我做了什么?”賓利暴躁得臉紅脖子粗,更是氣喘吁吁。
葉謹音不高興的直接給了他胸部一掌,“你竟然敢輕薄我!”
狂暴中的賓利聽到這句話,竟然怔了一秒,同時,他的身體在葉瑾音這一巴掌下晃了晃。
他抽了一口冷氣,咬牙說:“女人,你竟然敢對我如此無禮!。”
“哼!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敢威脅我。”葉謹音說著,直接撿了旁邊的一根樹枝,不客氣的在他胳膊打了兩下。
然后還用挑釁的語氣問她:“你能拿我怎么樣?”
“你……”賓利怒極攻心,差點眼前一花,一頭栽下去。
葉謹音見他這么‘弱不經風’的,忍不住嗤了一聲,然后走過去拿起她那把古琴,直接盤腿坐在她鋪的樹葉上,手指一動。
琴音一出,賓利身體一振。
接著他的眼睛驀地睜大,然后又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
他感覺到他身體里面的狂暴之氣正在慢慢的消散著。
一曲結束,意猶未盡。
“你……”賓利很想開口讓葉瑾音繼續彈,但是在她看過來的清冷目光下,他竟然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分,所以他直接就閉緊了嘴巴。
葉瑾音看著他要說話又不說的樣子,感覺莫名其妙極了。
然后她的目光看見掉在地上的果子,就不高興地說:“果子全部掉在地上了。”
賓利也垂下眼瞼看著那些果子,然后對她說:“你解開我的身體。”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直接從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子朝他一彈。
賓利立刻就得到了身體的主動權。
他突然蹲下身,開始慢慢的撿起那些果子來。
葉瑾音看著他,感覺這人做這個動作還真別扭,好像是第一次這么做一樣。
等他把果子全部撿起來后,葉瑾音見他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做,就指著洞口外,說:“洞口外有一條小溪,你可以到那里去洗一下。”
賓利看了葉瑾音一眼,垂下眼瞼,語氣別扭的開口:“你和我一起去。”
葉瑾音語重心長地說:“外面很安全,你不用怕的。”
賓利突然微瞇眼睛,危險的看向她:“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怕了!”
葉瑾音:“既然不怕,那你叫我一起去干什么?”
賓利表情不悅,不再理會她,直接轉身就走。
葉瑾音:“……”這人怎么看著像是在和她耍小性子?
賓利洗好果子回來,葉瑾音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一件短袖,目光不自覺就看向旁邊的那件外套上。
賓利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臉瞬間就黑了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葉瑾音理直氣壯的說:“你昨天晚上發高燒,我是用冷水給你降溫,我不用你的衣服,難道還用我自己的衣服。”
賓利被說得啞口無言。
葉瑾音還在這時提議:“要不……你把你的衣服拿到小溪邊去洗洗。”
賓利看著她,說:“我不會洗,作為秦的手下,難道不該你去幫我洗。”
葉瑾音睜大眼睛,“我為什么要幫你去洗,還有……誰說我是他的手下?”
“難道不是!”
葉瑾音突然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
賓利就以為她是在撒謊。
所以他默了一下,突然放低了語氣說:“因為你是女人。”
“你這人是什么思想?難道女人就該洗衣服。”葉瑾音沒想到他突然來了這么一句話,就不服氣的瞪著他。
賓利下意識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完他的臉上突然現出一副復雜難言的情緒。
葉瑾音朝他哼了一聲,然后拿起古琴,看也不看他,直接說:“你現在總可以走了吧?”
賓利看著手里的果子,又看了看地上的衣服,最后還是決定不要那件衣服了。
他過去把他的銘牌摘下收起來,就跟著走了出去。
林子里面的路雖然依舊不好走,但是白天比晚上走好了不知多少倍。
兩人剛走不久,賓利突然對葉瑾音說:“我幫你拿著你的琴吧。”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直接不客氣的把琴遞給他。
兩人從早上走到中午,賓利本來想展現一下他的紳士風度去找果子給葉瑾音吃,卻被葉瑾音嫌棄了。
“我們早上吃的果子,中午再吃果子,等一下怎么還有力氣走路。”
賓利看著葉瑾音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睛,竟然覺得她說的話很有道理。
“那我們吃什么?”他就問。
葉瑾音朝四周看看,發現一顆樹叢里面停著一只色彩斑斕的野雞,就伸手指著它,“我們就吃那只野雞。”
賓利:“……”他們沒有槍,怎么打到那只野雞?
葉瑾音說完,直接就撿了地上的兩片落葉,瞬間朝那只野雞射去。
在樹葉劃破空氣的嗖嗖聲中,賓利睜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只野雞連掙扎都沒掙扎,直接死得透透的從樹上跌了下來。
他轉身對葉瑾音豎起大拇指:“你們國家的功夫果然名不虛傳!”
葉瑾音用得意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直接朝野雞跌落的地方走去。
她沒發現,賓利卻在她那一眼中愣怔在了那里,半天都沒有回神。
兩人吃了一頓沒有什么味道的烤野雞,葉瑾音的胃現在已經被秦墨寒養叼了,所以感覺這只烤雞索然無味。
但是賓利看起來卻吃的很香,葉瑾音最后直接把她那一小半又分了一些給他。
葉瑾音發現,賓利竟然越吃越開心。
吃了烤雞,兩人繼續走,幸好今天天氣晴朗,太陽高高掛。
他們直接跟著太陽辨別方向,竟然在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到了山腳下。
看著遠處的炊煙房租,兩人不由相視一眼。
“終于不用再喂蚊子了。”葉瑾音說。
賓利看著她那副心有余悸的樣子,不由笑了一下。
他們到的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所以下面是一片農田。
兩人順著石板路走向一家人家。
剛好一個老婆婆坐在院子的門邊摘菜。
葉瑾音看著她把菜放到離眼睛很近的地方挑揀著青草和蟲子,又把帶著青草的菜放在挑好的那個框子里面,就確定這個老婆婆眼神不怎么好。
老婆婆聽到腳步聲就抬起了頭,她雖然眼神不好,但是兩人氣度不凡,身上還自然而然的散發出貴氣。
這讓她立刻感覺到兩人的身份很尊貴,所以忙站起來拘禁的說了一句葉瑾音聽不懂的話。
葉瑾音睜大眼睛,想著這里的人難道只會本地方言?
那他們要怎么溝通?
這時就聽賓利開口,直接用方言和老婆婆說了幾句話。
然后就見老婆婆突然朝房子里面指指,然后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叫著誰的名字。
葉瑾音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賓利。
賓利說:“這家人就兩個老人白天在家,他們的兒子媳婦去鎮上的工廠工作去了,晚上五點半后回來。”
不一會兒老婆婆就帶著一個老公公走了出來。
老公公腿腳看起來不怎么靈活,走路一顛一顛的。
賓利又和老公公說了幾句話。
兩人就被請到了屋子里面去。
葉瑾音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擺設。
家具很簡單,而且大部分都很老舊,這證明這家人的條件并不怎么好。
葉瑾音收回目光,這時老婆婆端來了一盆搭著毛巾的水和兩杯水,然后看了她一眼,笑著和賓利說了一句什么。
老婆婆出去后,賓利突然眼含笑意的看著她,葉瑾音不解的問:“老婆婆說了什么?”
賓利但笑不語,然后指著那盆水說:“那盆水是給我們洗漱的,你先洗洗吧。”
葉瑾音無趣,直接走過去洗了臉和手,然后對他說:“兩個老人家應該有電話吧,等一下你向他們借一下。”
賓利收回笑容,突然一臉嚴肅:“這個時候我還不能打電話。”他有他的考量。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眼中充滿憐憫:這人脾氣不好都上了國際新聞了,這個時候又被他的對手害得有家不能回,還真是可憐。
賓利:“……”這女人用這種眼神看著他是什么意思?
葉瑾音收回目光,不高興的說:“你不能打電話我打就是了。”
“你要給秦打電話?”賓利的語氣突然有點奇怪。
“對呀!”葉瑾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她再不打電話,墨寒肯定急了。
賓利沉默了,過了好一會,他才開口:“兩位老人家沒有電話,要等他們家的兒子媳婦回來才能打。”
葉瑾音聽后點點頭,接受了他這個解釋。
老婆婆在葉瑾音洗漱后又進來換了一盆水,賓利也洗漱了一下。
兩人坐了一會兒,見那個老婆婆拿著籃子朝后面走,走到門邊時,還朝葉瑾音招了一下手。
葉瑾音不解的看著她,實在不知道她這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要去草莓地,問你要不要去摘草莓?”
“這個時候有草莓嗎?”她怎么記得草莓是十二月以后才有的。
賓利見她好奇,就解釋了一句:“我們這邊的氣溫可以種植兩季草莓。”
葉瑾音受教了,對于摘草莓,她很好奇,但是她并沒表現急切,反而矜持的朝老婆婆點點頭,然后才站起來跟著她走。
賓利并沒跟去。
葉瑾音和老婆婆去了他們家后院外的那片草莓地。
草莓地不大,用塑料薄膜建的一個大棚,葉瑾音一路跟著老婆婆走進去。
邊聽著老婆婆說著她聽不懂的方言,邊學著她的樣子采摘草莓。
當草莓采了大半籃子的時候,草莓地來了一個年輕的婦人。
婦人一見葉瑾音,立即被她那身氣質和長相鎮住,半晌后才特別拘謹的和她打了聲招呼。
“你好,我是米朵。”米朵用的英語,雖然有點別扭,葉瑾音至少能聽懂。
“你好,我是葉瑾音。”葉瑾音有種終于可以正常說話了的感覺。
“尊貴的客人,你去屋里坐,草莓地臟,別弄臟了你的鞋子。”
“不用。”葉瑾音雖然這么說,但還是從草莓地走了出來,她直接問米朵:“你有手機嗎?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
“有的,有的。”米朵忙不迭從兜里面拿出手機一臉恭敬的遞給她。
葉瑾音看了米朵一眼,然后才接下手機。
看著功能不一樣的手機,葉瑾音抿了一下唇,半天不知道怎么下手。
米朵像是看出了她不會用這邊的手機,就不好意思的說:“這是幾年前的老牌子,尊貴的客人要給誰打電話,我幫你撥號。”
“不用,你告訴我怎么撥號就行。”
“哦哦,好的!好的!”
米朵教葉瑾音調出撥號鍵,葉瑾音這才撥出去一串數字。
米朵則很自覺的去了草莓地幫著她婆婆摘草莓。
電話接得很快,像是知道是她打的,對面立刻傳來秦墨寒低啞中帶著克制的聲音:“小音。”
“嗯。”葉瑾音聽著他的聲音,竟然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你在哪里?我馬上來接你。”秦墨寒接著問,語氣帶著一絲壓仰的急切。
葉瑾音心跳沒來由就漏跳了一拍,她忙問了一下米朵這里的地址,然后告訴秦墨寒。
“好!你在哪里等著,我馬上就來。”
“嗯……賓利也在這里。”葉瑾音沒忘記告訴他這件事。
秦墨寒那邊沉默了一下,只是嗯了一聲,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葉瑾音聽著電話里面的忙音,過了好一會兒后才收回目光,把電話還給米朵。
這時她們已經摘好了草莓,三人一起朝前面的房子走。
葉瑾音一直沒開口,米朵忍不住看了她好幾眼,最終也沒敢說話。
到了客廳,賓利坐在那里,滿身貴氣和上位者的氣勢擋都擋不住。
一個年輕的男人站在旁邊,顯得特別拘謹和局促。
看樣子那個年輕的男人已經認出了賓利,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賓利一見葉瑾音,直接說:“過來坐。”
青年一見米朵,突然就松了一口氣,他忙恭敬的對兩人說:“兩位尊貴的客人,我和我妻子馬上去準備晚餐,請你們先稍等一會兒。”
雖然放著客人不管很不禮貌,還是這么尊貴的客人,但是小兩口實在hold不住兩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不敢再在這里多待一刻。
這時老婆婆剛好洗了一盤子草莓過來,米朵忙端到兩人旁邊:“尊貴的兩位客人,請你們先吃草莓。”
葉瑾音見兩人這么拘謹,就說:“你們不用這么拘謹,是我們打擾你們。”
“不打擾!不打擾!”小兩口忙不迭搖頭。
然后才出去。
“你已經給秦打了電話?”屋子里面就剩下兩人后,賓利突然問她,雖然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對。”
葉瑾音坐在他旁邊,一點都沒有被他那身高貴的氣勢影響,反而還吃上了草莓。
草莓紅彤彤的,汁甜肉多,葉瑾音吃了一口后,就忍不住微瞇了一下眼睛。
“很好吃?”賓利一直注意著她,看著她這個樣子,他竟然下意識的吞咽了一下唾液。
做完這個動作,他就愣住了,心里更是無法接受自己的這個行為。
作為這個國家的最好統治者,他竟然看著別人吃草莓而嘴饞。
葉瑾音并不知道賓利現在的心情,她見他一直盯著她,就不滿的對他說:“你不知道一直盯著一個女生看的行為是很不禮貌的。”
賓利猛地收回視線,一臉冷漠傲嬌。
“誰說我盯著你看了。”
葉瑾音明白的點頭:“原來你想吃草莓。”
賓利:“……”
葉瑾音把草莓盤子朝他推推:“吃吧,很好吃的。”
賓利很想不顧形象的瞪葉瑾音一眼,但是他最后還是忍了下來。
他心里則想著:哼!我怎么會吃女人愛吃的東西。
只是……
葉瑾音看著他拿了一個草莓后,就愣怔在了哪里,目光更是狠狠地蹬著那個小小的草莓。
她就忍不住說了句:“草莓是拿來吃的,不是用來瞪的。”
賓利一臉嫌棄的立即放下草莓。
葉瑾音:“……”這人這么的心口不一,她算是長了見識。
晚餐沒一會兒就被小兩口準備好送了過來。
晚餐雖然不豐盛,但是全部都是這家人自家種的菜,所以看著就很可口。
葉瑾音和賓利坐在餐桌邊等了好一會兒,見這家人都沒進來,葉瑾音就奇怪的說:“他們怎么還不來吃飯?”
賓利端坐在那里,理所當然的說:“這家人不會和我們坐一桌。”
葉瑾音看了他一眼,不贊成的搖頭:“雖然你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治者,但是現在你是在別人家里,就別端著你的身份了。”
賓利用那雙深邃的目光掃了她一眼:“那你覺得我讓他們來和我們坐一桌吃飯,他們吃的下去嗎?”
葉瑾音想了一下這家人在看見賓利后的反應。
最終還是放棄了讓他們坐一桌的想法。
吃完飯,過了一會兒,米朵突然來對兩人說:“尊敬的兩位客人,你們今晚住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出來了,家里簡陋,請你們不要嫌棄。”
葉瑾音在賓利開口前說:“不用準備,接我們的人馬上就到。”
賓利并沒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