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音下午去學校的時候,就聽到了朱教授的處理結果。
朱教授在明天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莫教授道歉。
其他事情全由朱夫人一力承擔。
朱夫人如此惡意的對付金牌教授,根據教育法可以直接走司法程序,所以朱夫人中午的時候就被有關部門帶走了。
朱教授當時并沒有反對,說愿意接受處罰。
“沒想到朱教授最后還是讓朱夫人背了所有鍋,雖然他的金牌教授穩住了,但是名聲卻壞了,這種人以后我們還是遠著點好。”
高教授下午沒有課,就過來找石教授嘮嗑,說到這里的時候他忍不住一陣吁噓,接著說:“也是莫教授有本事,如果他褻瀆女生的事情沒有那通電話,說不定他就真的玩完了。”
葉瑾音正在在書,一聽他這么說就抬起頭忍不住問了一句:“朱教授是想要把莫教授陷害到在教育界混不下去,難道莫教授就這么輕易放過了朱教授?”
換著是她,她肯定會以牙還牙,不會讓事情這么云淡風輕就過去了。
高教授卻搖頭,然后伸長脖子看了一眼門外,特意壓低聲音用手掌側擋在嘴巴上輕聲對她說:“我聽說朱教授在教育局有人,那人在中間周旋了一下,所以莫教授即使不甘,也沒有辦法。”
葉瑾音聽后點點頭,這樣就說得通了。
這件事情仿佛就要這么過去。
下午三點鐘。
葉瑾音學累了就對石教授說:“老師,我要出去走走。”
石教授頭也不抬,說了一句:“你多休息一下,別累著了。”
“知道了老師。”
葉瑾音說著就從椅子上起來,然后對王冬梅說:“冬梅,把昨天那個小盆給我,我去還給莫教授。”
王冬梅正在廚房里面給她做點心,聽到這話就從里面拿了小盆出來。
葉瑾音接過盆,看著準備和她一起出去的王冬梅,說:“你繼續做點心,我等一會兒回來就要吃。”
王冬梅想到附近到處都是保鏢,所以也沒堅持,“好的,夫人。”說完又返回廚房去了。
葉瑾音就拿著盆子朝小樓外走。
這個時候到處都沒有人,教授區顯得安靜極了,葉瑾音閑庭散步的朝莫教授家的方向走。
去莫教授家的時候會經過朱教授家門外走廊旁邊那條走廊,所以只要轉頭,就能看見朱教授家。
朱教授家的大門此刻緊閉著,看樣子并沒有人。
但是以葉瑾音的強大五感,很快就感受到了朱教授家有人。
而且在她走過那里不久,就傳來了幾不可查的開門關門聲,接著就是遠遠跟上來的腳步聲。
暗中的保鏢正要出來,葉瑾音來了興趣,想看看朱教授到底會干什么,就不動聲色的朝保鏢打了一個不準動手的手勢。
她則依舊慢慢的走著。
莫教授在家,葉瑾音走到他家門外的時候,直接就停了下來,然后她朝門內叫了一聲:“莫教授。”
門內的莫教授很快就走了出來。
“莫教授。”葉瑾音站在葡萄架下面又朝他打了聲招呼。
莫教授一臉溫和:“葉同學來了。”
葉瑾音朝他點點頭,然后指指葡萄架上面的葡萄,“今天我還想要吃葡萄。”
“你這個小同學,這么酸的葡萄你也吃得下去。”莫教授驚訝的嘀咕一句,話雖這么說,但還是走下臺階來給她摘葡萄。
葉瑾音抿唇笑著說:“我喜歡吃酸,越酸越好。”
莫教授邊摘葡萄邊隨意的說:“當初我夫人懷我兒子的時候就愛吃這么酸的葡萄。”
葉瑾音偏著頭問他:“難道只有懷兒子才喜歡吃酸?”
“酸兒辣女,老話都是這么說的。”
葉瑾音聽后沉默了一下,心里想著:我又愛吃酸,又愛吃辣,不會懷了雙胞胎吧?
莫教授沒聽到她說話,就轉頭看向她,見她明顯在開小猜,就問:“葉同學怎么了?”
葉瑾音收回思緒,說了一句:“沒事。”然后開始抬頭找能吃的葡萄。
兩人就一人找葡萄一人摘葡萄。
“那顆……不是,是最上面那串。”
“上面那串太高了,我去拿一個凳子出來踩著。”
莫教授說完這話,就朝小樓里面走。
葉瑾音等莫教授幫她選了十幾顆葡萄后,說了聲“謝謝莫教授”,就又端著他家的小盆走了。
莫教授也不在意。
葉瑾音剛走一步,突然停下來轉身問莫教授:“莫教授,這次朱教授他們那么陷害你,難道你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莫教授負手而立,抿著唇神色莫測,并沒有接話。
葉瑾音也不氣惱,接著說:“如果我現在就邀請你做我的演奏會嘉賓,你還會拒絕嗎?”
“不會。”
葉瑾音聽后點點頭,直接轉身就走了。
葉瑾音剛走不久,莫教授還站在葡萄架下看著走廊出神,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莫教授看見來人,直接就沉著臉皺起了眉頭。
朱教授滿眼都是扭曲的嫉妒,“你現在得意了是吧,葉瑾音把演奏嘉賓的名額給了你,我的夫人也被帶走了。”
莫教授終于也怒了,話中帶著諷刺:“呵!我能有這種榮幸,還要多謝朱教授,要不是朱教授,我怎么會得到葉同學演奏會的嘉賓邀請。”
“哼!莫慶元,你也不要太過得意得太早了。”
“怎么,難道朱教授在這個時候還敢把我怎么樣?你別忘了,明天你要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向我道歉這件事,還有……我這里不歡迎你,請回。”
莫教授在說后面這句話時,語氣嚴厲,眼神冷漠,根本就沒有打算再對朱教授客氣。
“你……”
朱教授氣得額頭上青筋凸爆,眼睛發紅,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
莫教授看也不看他,轉身就朝門內走。
朱教授簡直是氣急攻心,他突然咬牙切齒的對莫教授說:“我聽說你的夫人正在申請調到帝都音樂學院來任職?”
莫教授驀地停下來,轉身用冷厲的眼神看著他。
“你想干什么?你敢做什么?”
“你不要小看我名下學生的能力,如果你想你夫人能順利調過來,就馬上向校領導說不計較我這件事情,取消我明天的公開道歉。”
“不可能!”
“哼!那你就繼續和你夫人兩地分割吧。”
朱教授說完就氣急敗壞的離開了。
莫教授看著朱教授離開的方向,臉上再也沒有溫和,只剩一片冷沉。
就在這時,他看見葉瑾音去而復返。
葉瑾音在莫教授還沒有收起臉上的表情的時候就走了回來。
其實她本來就沒有走遠,只是故意制造出離開的假象,走了一段距離后站在一棵大樹后面等朱教授離開了才又走出來。
她看著莫教授怒火中燒的眼睛,說:“我可以幫莫教授把莫夫人調過來。”
莫教授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他看著葉瑾音。
葉瑾音說:“但是我的演奏會不希望出現一丁點差錯,所以我希望朱教授不會在這期間受到影響。”
莫教授身體一震,下一刻一臉堅定的說:“好,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真要說到人脈,莫教授的人脈不見得比朱教授的少,只是他沒有朱教授動不動就讓名下學生家長辦事的習慣罷了。
葉瑾音這才滿意的和他說了一聲“再見”,就真的離開了。
在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高教授直接抱著他的教案就來了石教授家,臉上明顯寫著八怪。
高教授一見坐在書桌邊的葉瑾音和石教授,就說:“老石,小瑾音,你們怎么還有心情坐在這里,我們學校又出大事了。”
葉瑾音和石教授同時抬起頭用狐疑的目光看向他。
高教授說:“下午的時候我剛好去了校領導那里,你們猜怎么著,我竟然遇到一個女生的家長帶著那個女生來告發朱教授玷污那個女生,這件事情證據確鑿,那個女生是朱教授在外面辦的授課班收的學生,今年才十六歲,已經懷孕了。”
葉瑾音和石教授都震驚了。
不過葉瑾音轉念一想,就猜到了這件事情應該是莫教授做的。
高教授繼續問:“聽說這件事情發生后,朱教授以女生以后的學業和前程要挾她和她的家人,所以他們才不敢爆出來,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那個女生竟然懷孕了。”
石教授聽到這里,直接就露出了憤怒之色:“朱德文竟然敢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簡直是敗類。”
高教授也同樣氣憤,“這件事情學校還沒有對外公布,直接報了警,讓警察來處理的這件事情。”
石教授聽到這里還算滿意的點頭:“這種人就該抓走。”
“唉……朱教授還真是賊喊捉賊,也太讓人惡心了。”
“對,這種人不但惡心,還破壞了我們學校的名譽,瑾音眼看就要開演奏會了,出了這事還真是……”
“學校方面就是擔心這件事會給小瑾音的演奏會帶來影響,所以并沒有全校通報,就連報警,警察過來抓人,也是找的其他接口。”
“世上哪里有不漏風的墻。”
“唉……”
葉瑾音見兩人同時在那里唉聲嘆氣,就說:“老師,高教授,這件事情墨寒會處理好,你們不用擔心。”
葉瑾音知道秦墨寒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放任這件事情發展下去,只要他出手,消息就一定會被封鎖住。
果然……
在秦墨寒把葉瑾音接上車的時候,葉瑾音直接就問他:“墨寒,朱教授那件事情,你怎么處理?”
秦墨寒臉色微沉,眉頭緊皺,明顯就是對這件事情很不高興。
他把她抱坐在大腿上,說:“我會把這件事情暫時壓制到你的演奏會結束以后才處理。”
葉瑾音轉頭看著他,抬手摸了一下他因為皺眉而顯得冷硬的臉,說:“這事是我放任莫教授去做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朱教授竟然是衣冠禽獸。”
秦墨寒任由她的手在他臉上撫摸,只說了一句:“我知道。”
葉瑾音聽他這么說,直接就翹起了唇角。
秦墨寒卻不高興的傾身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說:“你現在懷了寶寶,以后不許再這么調皮,有什么事情,我直接派人私下解決了就是。”
葉瑾音很識時務,忙做出一副乖寶寶的模樣朝他點頭。
然后還摸著他的俊臉說:“那你別生氣了。”
秦墨寒見她認錯態度良好,這才展開了眉頭柔和了表情。
他問她:“今晚父親和御景他們又不回來,你想回哪里?”
葉瑾音好久沒有回南山別墅,聽他這么問,竟然有點想回去了。
就說:“我想回南山別墅。”
“好。”秦墨寒直接對坐在前面的丁成說:“去別墅。”
車子開回別墅的時候已經六點鐘,葉瑾音在車上的時候吃過點心,倒是不怎么餓。
將近一個月沒有回來這里,葉瑾音一下車就像一只歡快的鳥兒,率先就朝別墅里面快速走去。
秦墨寒現在特別擔心她會不小心磕著碰著,就加快腳步跟在她身后。
秦墨寒和丁成說了要回南山別墅,丁成就把喬治從元帥府叫了回來。
不過飯菜還要再等一會兒。
喬治就讓傭人送了水果進來。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葉瑾音把頭靠在秦墨寒肩上,直接端著果盤拿著叉子吃著水果,秦墨寒在幫她放電視。
葉瑾音吃一塊就喂一塊給秦墨寒。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突然坐正,一臉嚴肅的對秦墨寒說:“墨寒,我聽說酸兒辣女,你說我會不會懷了雙胞胎?”
秦墨寒一聽這話,直接就把手覆在她還是平坦的肚子上,說:“我讓醫生過來看看。”
葉瑾音忙搖頭,“我不要再做那個b超。”
“不做b超,就讓醫生看看。b超要下個月才做。”
葉瑾音還是不高興,“做b超太羞人了。”
“做了b超才能知道我們的寶寶健不健康。”
“那好吧。”
明明他們那個世界只要大夫摸摸脈就可以了,這個世界怎么會有b超這種東西!
葉瑾音最后得出結論:“這個世界的醫生不借助儀器,明顯醫術不精。”
秦墨寒雖然知道葉瑾音這種說話不對,但是并沒有反駁她。
這個時候他愿意順著她的話來。
接著他就讓喬治把別墅里面的醫生叫了過來。
醫生過來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助理,助理們提著儀器。
秦墨寒見葉瑾音看著那些儀器時,明顯朝自己身后躲了一下,就說:“直接給小音把脈看看她懷了幾個寶寶,不準用儀器。”
醫生哪里敢反駁,直接讓兩個助理把儀器收了起來。
其實醫生一直都沒有把過脈,所以心里根本就沒底,現在被秦墨寒這么一盯視,直接肝顫著小心翼翼的給葉瑾音把起脈來。
不過他作為南山別墅的專用醫生,醫學技術肯定是過關的,所以他在把了一陣脈后,對兩人說:“夫人懷的是雙胞胎。”
葉瑾音和秦墨寒相視一眼。
秦墨寒直接就讓醫生他們出去了。
然后他把葉瑾音抱進懷中,一臉嚴肅的對她說:“我現在后悔讓你在這個時候開演奏會了。”
葉瑾音嘴角卻微微上揚,她用手在他背上輕拍,“你答應了我的,后悔了也不許反悔。”
秦墨寒緊了緊抱著她的力度,表示不滿。
“嘻嘻。”
晚上吃過飯,秦墨寒也不加班了,直接陪著葉瑾音在別墅里面散步。
南山到了晚上并沒有市區熱,而且還吹著山風。
兩人并排著走,風把葉瑾音的長發吹拂在秦墨寒的身上和手背上,秦墨寒偶爾會情不自禁的捉住她一絲頭發在鼻尖聞聞,然后又任由它從指間穿梭過去。
偶爾又會盯著她的肚子看,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
第二天,秦墨寒直接介入了朱教授和莫教授這件事情。
本來朱教授第二天要出來在全校師生面前向莫教授道歉的,但是因為他被抓了,所以在等不到他出來道歉的廣大師生更加不滿,直接就揣測了起來。
“肯定是心虛了吧。”
“我看不是心虛,是以為自己是金牌教授就有了免死金牌,不把這件事當一回事吧!”
“哼!還金牌教授,這件事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他老婆一個人能夠做得出來的,做了這種事情還讓自己的老婆出來背鍋,簡直不是男人。”
“就是,師德這么差,我本來打算明年考研的時候報他的名下,現在看來還是算了,讓這種教授來帶,我怕被人背后指指點點。”
“我也是。”
……
幾乎整個學院都討論起了這件事情,知道真相的那些人直接在這時保持了沉默,不過他們卻心里明白:要是等秦大少把朱教授那件事情爆出來,這些學生就不止會說不抱他的名下了。
朱教授惡意中傷莫教授這件事還沒過去,葉瑾音就在她的校園網賬號上發布了邀請嘉賓的名單。
全校師生的注意立即就被這一消息轉移了過去,尤其是他們看見石教授和黎教授會合奏的時候,很多人在驚訝過后,都露出了會心的笑。
“才子佳人啊,你們說女王讓石教授和黎教授合奏,是不是有意撮合兩人?”
“我竟然覺得石教授和黎教授很般配。”
“我也這么覺得。”
“你們這些人,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出來說話,你們這么猜測他們,萬一不是那樣,那女神的老師該多尷尬呀,這樣女神也心情不好了怎么辦。”
“你說得對,這事說不定就是巧合,剛好女神看中了黎教授的鋼琴水平。話說,黎教授不但人美心善,鋼琴水平也很高的。”
“對對對,我去聽了一棠她的講座,感覺她的講座也很好。”
“真的嗎?那下一次她開講座了,我也去聽聽。”
“我也去。”
……
所以當黎教授再開講座的時候,她突然發現,明明上一次還只坐了一半的大禮堂,這一次不但座無虛席,還有很多人站在過道上旁聽。
這讓她在驚訝后,立即就明白了這種情況肯定是葉瑾音帶來的效應。
當然,這是后話。
葉瑾音的演奏嘉賓名單放在校園網后,緊接著秦氏那邊的官網直接以秦墨寒的名義轉載了這一條帖子并加精置頂。
不出半個小時,基本上全世界的商政界人士都知道了。
緊接著,被邀請的幾個小提琴家也轉載了她的那個帖子,同樣不出半個小時,全世界的音樂家(尤其是小提琴)愛好者就都知道了。
至于緊接著會引起怎么樣的搶票熱潮,據插了一手的教育局和財政局知情人士透露,竟然和萊恩當初的最后一場小提琴演奏會有得一比。
所以,這一次的演奏會又在市文娛中心舉行。
五萬人的現場門票在星期六星期天分六次(早中晚)發放。
星期五下午,姜琦和賽茜莉雅沒有課,直接就來了石教授家找葉瑾音。
姜琦積累了很多八卦一直都想和葉瑾音說,現在終于逮著機會,簡直是嘰嘰喳喳,沒玩沒了。
葉瑾音也沒有制止她,直接練著有用的八卦聽聽,其他的直接過濾掉。
姜琦在說累了以后,見葉瑾音時不時會吃一塊果脯(秦墨寒特意交代廚師做的),她也嘴饞,就悄悄的拿了一塊塞在嘴里。
只是她一嚼,下一秒鼻子一皺,眼睛睜大,表情扭曲,那塊果脯在她一邊臉頰鼓起一個小包,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明顯就是把牙酸倒了。
最后她囫圇著就把果脯吞下去,才震驚的叫道:“媽呀!好酸啊!”
葉瑾音和賽茜莉雅都幸災樂禍的笑起來,就連石教授看著她這種反應,都忍俊不住的笑了。
葉瑾音又拿了一塊果脯放在嘴里,吃完以后才說:“這是對你偷吃的懲罰。”
姜琦只能苦著臉認錯:“我就不該和孕婦搶食!”
“別說得你以后不會懷孕一樣。”
“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吃這么酸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