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狐(虛弱)(封印中):七星,高段傳說,在這個世界之中,狐妖修行五百年,便會生出三條尾巴,稱妖狐,修行千年,便有六條尾巴,喚魔狐,而這類妖物的最頂端,便是修行了不知多久的年歲而長出了九條尾巴狐妖,尊為天狐!PS:狐貍是一種聰明(狡詐)的生物,能修成天狐的狐貍更是心有七竅,竅竅玲瓏,小小別被別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啊。
“外強中干,前輩還是不要勉強的好。”莫問搖了搖頭,輕輕一跺腳,無數白色光點迅速地聚集在了兩人面前,凝成了一面冰墻。
“啪啪啪。”冰晶撞在冰壁之上化為冰屑,清脆的爆鳴聲不絕于耳。
見法術無效,九尾天狐抬起了前爪在半空揮舞,浩瀚的靈力緩緩匯集……明顯是要放大招了。
“唔,前輩還是先清醒一下吧。”莫問輕嘆,伸手凝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水球,然后朝那白狐的腦袋處丟了過去。
瞟見莫問那玩笑一般的攻擊,白狐心中怒焰更盛,而就在它法術即將完成之時,突覺一股至陽之力自它腰間侵入,渾身經脈霎時間灼痛無比,那法術更是施放不下去了。
“啪!”水球輕輕打在了白狐腦袋上,將它蓬松的狐貍毛壓了下去,變做了一只落湯狐貍。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啊。”莫問搖頭晃腦地走到了白狐身旁,“前輩法力通天,但身陷囹圄,還是把火氣收斂一些吧。”
“小六……是不是死在你們手里了?”白狐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我見過那兩條狐貍,它們可不是我殺的。”莫問聳了聳肩,像一旁使了個眼色。“小凡,你說。”
有些疑惑地看了莫問一眼,張小凡緩緩道:“你說的小六,是不是一只六尾魔狐?”
白狐輕輕點了點頭。
“他死了。”張小凡沉聲道。
“它怎么死的?”白狐低著腦袋,一顆顆水滴從她頭上落下。
“十年前,我與朋友……”張小凡淡淡地說起了當年往事,大殿中回響著他的話語,只有角落中偶爾傳來小灰跑動的聲音。
【嘿,這算痛苦的回憶還算幸福的過去?】莫問盯著張小凡冰塊般冷硬的臉,暗自想到。
“……最后,六尾魔狐見事不可為,它愛人妖狐亦死,便決心自盡,臨死之前它便把玄火鑒綁在了我手上。”張小凡拿出了那火焰的圖騰,光滑的鏡面倒映出了白狐那死寂的眼神。
玄火鑒:八星稀世,萬火之精,天地初開所成天生神物,有神鬼莫測之威。
【就算我變強了這么多,用命運之眼所得的信息還是那么少……難道非要把手按在上面發動命運之眼把它的經歷看一遍才能將這種級數的寶貝鑒定出來么?】莫問摸了摸下巴,暗想道。
白狐癡癡地望了那玄火鑒良久,低聲道:“三百年前,我帶領狐妖一族盜取玄火鑒,結果只有它一個逃了出去……他……小六……是我兒子,”
空氣凝固了一般,張小凡的呼吸漸漸快了起來。
“害死你兒子的,也有我一份!”張小凡長喘了一口氣,似乎下了什么決定,“日后有機會,盡管來殺我好了。”
“想清楚了?”莫問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小凡。
“你不阻止我?”
“我有必要么?想救這條狐貍,就要把這條鎖鏈弄斷。”莫問指著纏繞在白狐腰間的赤索,“這東西一看就是焚香谷的高級貨,我們硬砍估計是打不斷的……前輩應該知道怎么解鎖吧。”
“你們肯幫我?”白狐一驚,隨即道:“這玄火鏈是火山中異鐵所鑄,至陽至剛,更能吸收熔巖熱力,除焚香谷密咒外只有玄火鑒能打開它了,只要你將玄火鑒放在我身后的石臺之上,便能破除玄火鏈上禁制,沒了玄火鏈這束縛,單憑缺少玄火鑒主持的八兇玄火陣是困不住我的。”
說到后面,白狐的聲音已然不復從前般平靜,顯然是心中激蕩不已。
張小凡聽后一言不發,拿起玄火鑒向它身后走去。
“年輕人,你們為什么要幫一只妖物?”白狐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張小凡離去的背影。
張小凡沒有回頭,低沉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理由?也許……我有和你一樣的后悔吧。”
白狐深深嘆息。
不一會兒,它轉過了腦袋對著莫問,“他也有什么傷心事么?”
“又有誰沒有傷心事呢?”莫問用云影在冰面上無意識的亂畫著,“只不過他的經歷比別人更坎坷一些罷了。”
“是么。”白狐別過腦袋,看著拉著它前爪,三只眼睛一眨一眨賣萌的小灰笑道:“你靈智初開,這些說了你也不懂的。”
……
焚香谷入口,被**兒挑撥的魚人們依然圍在這里,與眾多焚香谷弟子對峙,即使上官策能壓住全場,但依然無法使復仇心切的魚人們退去。
就在上官策安撫這幫智商低下的怪物之時,整個焚香谷猛地顫了一下。
“天、天空變色了!”就在場中一片混亂之時,一個焚香谷弟子指著他身后的天空,驚恐的大喊道。
上官策回首望去,發現漆黑的天空此時已經變得通紅,玄火壇上方無數像火焰燃燒一般翻卷著的紅云圍繞著祭壇飛速轉動,風聲呼嘯,雷聲隆隆,場面壯觀無比。
【玄火壇!】上官策面色大變,怒嘯一聲向玄火壇飛掠了過去。
……
玄火壇。
雄偉高大的建筑痛苦地抖動著,被張小凡放在石臺上的玄火鑒閃動著熾烈的紅光。
轟隆!
巨大的轟鳴自眾人腳下傳來,一股熾熱之氣自祭壇之下噴涌而出,本來冰冷的第三層一下變得炎熱無比,一塊塊巨冰也開始漸漸融化,甚至蒸騰。
在冰與火的狂舞中,九尾天狐仰天長嘯。
“孽畜!”雷鳴般的吼聲自祭壇外傳來,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驚愕。
“咔咔!”就在這時,纏在白狐腰間的鎖鏈赤色消退,重新變成了黑色。白狐長嘯一聲,纏住它的鎖鏈寸寸斷裂,而就在這時,祭壇之下又是一聲轟鳴,眾人腳下的地面瞬時間碎裂開來,莫問甚至能看見地面裂縫之間隱隱的紅光。
“小凡,往上飛。”莫問環顧四周,立刻做出了決斷。【這尼瑪是火山爆發啊,焚香谷把老家建在活火山上,真是不要命了……】
張小凡聽后沒有絲毫遲疑,一手拿起石臺上的玄火鑒,一手抓住了他養的猴子,跟著莫問“嗖”的一聲直飛向上。
此時莫問已經顧不上和張小凡說話了,他踏著云影不斷躲避著如雨點落下的碎石……終于,他沖出了那個祭壇。
一直在天空中巡視的紅眼雕立刻發現了莫問這個外人,還不等這些兇禽對莫問發起攻擊,一個響徹天際的聲音自他身后爆出,驚得這幫紅眼雕四散飛逃。
莫問也不停留,隨便挑了個方向電射而出。而在他身后,一個根粗壯的火柱輕易地撕裂了那雄偉的祭壇,然后帶著無匹的威勢噴向了天空……
十分鐘之后,焚香谷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吶,小凡。”莫問望向遠處的焚香谷,“這次咱們鬧得夠大啊。”
此時那沖天的火柱已然消失,只是天空中云層還殘留著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邊上的云彩呈現淡淡的金色,就像被烤焦了一樣。
“……那座祭壇怕是毀了。”張小凡淡淡的道:“你要我進焚香谷就是要做這事么?”
“前輩。”莫問沒有回答,而是向他們身后的白狐提了個問題,“請問您老人家多大了?”
“這位公子,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齡是秘密么?”嬌媚的聲音,帶著深深的**,“還請兩位公子借我一件衣物蔽體。”
張小凡隨手解下了外套,然后向后丟了過去,然后兩人身后便響起了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可以了。”白狐柔聲道。
“九尾天狐,名不虛傳啊。”轉過身來的莫問感嘆道。
美麗有很多種,美人各有各的特點:田靈兒是朝氣蓬勃,陸雪琪是清冷孤高,而莫問眼前的這個無疑是最能撩撥男人欲望的美……或者說是媚。
不過在場兩人都修行過大梵般若,心志堅定,張小凡心有所屬,莫問則是心結未解,無心戀愛……白狐這傾城的魅力算是拋給瞎子看了。
張小凡看了白狐片刻,便解下了纏在他臂上的玄火鑒,將它丟了過去,“這個本來是你兒子的東西,現在還給你了。”
“嗯?”白狐接住了玄火鑒,眼中異色一閃,“這可是焚香谷的無上至寶,配上八兇玄火法陣可有毀天滅地之威……就算這樣,你還把它給我?”
“我要他做什么?”張小凡一臉惆悵,“我要的,它又不能給我。”
莫問一旁冷笑。
“說得好!”白狐大笑,笑聲中充滿了苦澀,“三百年來,我在那不見天日的玄火壇底不知想過多少次,為什么我會發了昏來偷這玄火鑒,為什么不好好陪著家人在狐岐山逍遙……”
“給你。”白狐笑罷,將手中玄火鑒丟還給了張小凡,“我要它做什么。”
“你不想報仇了么?”張小凡握緊了玄火鑒。
“本來是想的,可是出來后,看著廣闊的天地,突然又提不起興致了……再說你比我更需要它。”白狐嬌媚的橫了他一眼,“你那法寶是噬血珠和攝魂用魔教密法血煉而成,兇邪之力日夜侵襲筋脈,若無玄火鑒,你還能撐多久?”
張小凡苦笑。
“依我所見,你還是快把那天下第一邪物扔了,然后以玄火鑒至陽之力日夜洗練經脈,十數年后,這兇邪之力便可離你遠去。”白狐一臉嚴肅地向張小凡建議到。
“邪物?若沒有它,我早就死了!”張小凡緊緊攥住了噬魂,感受著心血相連的感覺,然后轉頭看向莫問:
“莫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來南疆的目的了么?”
“我說我是來旅游的你信不信?好好好,別動手,咱們都是文明人……”莫問調笑了兩句,隨后面色一正,“第一,焚香谷勾結南疆異族,圖謀不軌,作為青云弟子的我肯定要給他們制造些麻煩;第二,就是關于你的碧瑤了。”
“焚香谷有還魂秘術的消息?”張小凡的冰塊臉瞬間崩潰,他轉身一把抓住了莫問的雙肩,“你找到沒有?”
“這個就要問前輩了。”莫問掙開了張小凡的雙手,“不知前輩可知南疆黑巫族的蹤跡?”
“黑巫族啊……”白狐思考片刻,“五百年前我還是見過的,你們要還魂秘術要救什么樣的人呢?死亡時間太長的人是救不活的。”
“這小子的心上人。”莫問使勁拍了一下張小凡的肩旁,“那姑娘為了他用了‘癡情咒’,但因有異寶護身,本該魂飛魄散的她依然殘留一魂,因此留下了一絲生機,肉身不滅,但也昏迷不醒。”
“五百年!”張小凡雙眼爆出兩道精光,緊緊盯著白狐。
看著張小凡期冀的目光,白狐輕輕一嘆:“罷了罷了,看在你是我恩人的份兒上,我便帶你去南疆找一找,看看當年那個地方還有沒有黑巫族。”
張小凡深深呼吸,平復了自己激動的心情:“前輩大恩,感激不盡,只要能救瑤、瑤兒,今后鬼厲任由前輩差遣。”
瞧著青年堅毅的神情,白狐不由得愣住了。
莫問直接抱著云影在樹上打起盹兒來。
……
次日清晨。
陰天。
張小凡是最早起來的,無視了兩人關切的目光,徑自走到了河邊開始洗漱。
昨夜張小凡忽然痛呼出聲,把樹上的莫問和樹下的白狐都驚了起來:只見張小凡雙目血紅,面色猙獰,在地上瘋狂地打著滾兒……過了許久,張小凡才漸漸安靜了下來。面色酡紅,滿頭大汗,就像剛剛經過一場大戰一樣。
他本人硬要裝作一點事兒都沒有的樣子,你讓其他人怎么辦?
就在三人正準備啟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他們面前。
“兩位公子真是好手段。”金*瓶兒臉上依然掛著魅惑的微笑,“昨日焚香谷那驚天動地的場景真是嚇到小女子了。”
“昨日是焚香谷自己人搞的火山爆發。”莫問一聳肩,“他們自己鬧出來的天災,關我們什么事兒?”
“咦,這位姑娘是莫公子的伴侶么?”金*瓶兒像剛看見白狐一般,“莫公子單人只劍行走江湖數年,終于掉溫柔鄉里了么?”
“不不不。”莫問連忙搖手,“這位前……姑娘可和我沒關系?”
“哦?”金*瓶兒眼波流轉,“那就是鬼厲公子了?昔日聽聞公子和碧瑤小姐癡情相戀,碧瑤小姐為公子不惜魂飛魄散,舍身擋下‘誅仙奇劍’,公子則為碧瑤小姐叛青云,入圣教,輔助鬼王宗主四方征伐,殺人無數。更在十年之中,不惜冒險深入南蠻十萬大山深處找尋醫治碧瑤小姐的方法,如此種種,怎么不叫天下女子為之感動傾慕?”
說到這里,金*瓶兒話鋒一轉:“只是歲月無情,紅顏易逝,如今公子放下心結,覓得佳偶,真是可喜可賀啊。”
張小凡面色愈冷,到最后更是側過臉去,看都不看金*瓶兒一眼。
倒是白狐一臉幽怨:“這個姑娘誤會公子了,妾身小白,昨夜路遇強人,幸得兩位公子相救,至于身上衣物,是鬼公子暫借與我遮羞的。”
看金*瓶兒還欲再說,莫問卻不想和她扯皮了,冷著臉擋在了她前面:“金姑娘有何事要說?我們急著趕路。”
“當然,若是金姑娘生無可戀,一味地追著我們,我沒不介意送姑娘去地府一游的。”
“嘁,沒風度的男人。”金*瓶兒終是不敢拿自己小命兒開玩笑,暗啐一聲,縱身離去。
而后,九尾天狐小白查明金*瓶兒追蹤到了三人的原因,并幫小灰洗了個澡,三人前往南疆。
……
焚香谷當晚所發生的天地異象一瞬間傳遍了整個中原,有人說是異寶出世;有人說是魔教偷襲,焚香谷動用了類似青云誅仙劍陣最終底牌;還有人說是焚香谷秘密召喚上古魔神,引發了天災……種種流言,莫衷一是。無數修者前往焚香谷,意圖找到些有關于當日天變的蛛絲馬跡;而同為正道門派的青云門,天音寺,也派人前來詢問究竟……
當是莫問等人鬧得焚香谷雞飛狗跳,惹得焚香谷弟子到處巡視,時不時就有修道者從他們頭上飛過。而就在當天,九尾天狐小白帶著兩人找到了深山里的一座小村子,三人用幾只獵來的野獸換了一身當地服裝,從過躲過了焚香谷的巡邏。
但也因為這樣,三人不得不放棄御空,而采用步行的方式前往目的地了。
三日后,南疆各族雜居之處,天水寨。
雖然小白的美麗惹了一些麻煩,但以三人此時的水準來說,這些一星的混*混,也僅僅是麻煩而已。
在享受了南疆*特有的美味之后,三人在天水客棧住了下來。
深夜,因為希望就在眼前而睡不著的張小凡,走出了房間。微風輕撫,寂夜無聲,依靠著欄桿的他仰望絢爛星河,憧憬著他與碧瑤相會的那一刻……
“嘶!”
尖銳的破空聲自遠處傳來。四道彩光出現在了天際,一道在前,三道緊追不舍。
張小凡皺起了眉頭,似是對這幫煞風景的人很不滿,但他看到那抹熟悉的藍光之后,心里不知怎么想的,鬼使神差般化為青光,悄無聲息地追了上去。
就在張小凡離去不一會兒,莫問和小白的房門一同打開了……
五分鐘后,天水舊寨。
李洵追著害了他同門的金*瓶兒消失在了天際,陸雪琪則和被金*瓶兒逼出來的張小凡對峙在這荒涼的街道之上。
噬血天琊,青藍交映。
遠處,陰影中,兩個偷窺的家伙正在竊竊私語。
“這位姑娘又是誰?和那小子又有什么關系?”嬌媚的女聲中充滿了八卦的味道。
“我現在的同門,小凡從前的同門。”莫問語氣有幾分自嘲,“嗯,和碧瑤一樣,這兩人也有生死相依的交情了。”
“哦?”小白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他們會打起來么?”
“夠嗆。”
場中。
“剛才那個女子……是金*瓶兒么?”陸雪琪問道。
“嗯。”張小凡木然點頭。
陸雪琪咬緊了嘴唇,“那你這幾日一直和她在一起了?”
“沒有!”張小凡反應很激烈,“我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似是要解釋什么。
氣氛忽然變得很是怪異。
“你能陪我走走么?”沉默了片刻,陸雪琪忽然抬起了頭,眼底帶著幾分期盼。
“?!”張小凡身形一震,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如水的月光下,兩人并肩而行,只是中間依然相隔三尺,就像一道無形的鴻溝一般。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兩人在七脈會武的那次比試?”陸雪琪輕聲道。
“我還記得。”張小凡聲音低沉,“你在那般年歲,便已經修成了‘神劍御雷真訣’,實在是了不起。”
“但我還是輸了。”但語氣中卻沒有一點沮喪。
張小凡低下了頭:“你那時修為法術均在我之上,只是……”
“是我輸了。”陸雪琪眼中隱隱有光芒流過,“是你在關鍵時刻收了手,但我卻無法控制自己的好勝心,在興高采烈的師長們面前隱瞞了這一切。”
張小凡那生硬的嘴角輕輕彎出一抹溫柔的弧線,“都是那么多年的事兒了,為何還要放在心上?”
“但就是從那天起,我心里便有了一個影子。”陸雪琪轉過了身子,望著澄澈的夜空,就像盛開在夜晚的夜百合。
張小凡握緊了雙拳,一言不發。
“到了后來,空桑山中,死靈淵下,你不顧性命救我,我便也一樣的對你了……”清澈的聲音,輕輕地訴說著女孩兒純潔無暇的心意。
“就在我們身陷絕境的那時候,我卻未曾怕過,就算當時我們一起死了……我也心甘情愿!”聲音不大,卻如同永恒的誓言般堅定無比。
張小凡猛地抬頭,但卻敵不過那溫柔如水的目光,慢慢將頭垂了下來。
“可是后來……”女孩兒聲音中帶著淡淡的苦澀,“東海之濱,通天峰上……直到誅仙古劍劈下,碧瑤姑娘為你舍身那一刻,我就明白,你已經無法回頭了。”
陸雪琪嘴角輕彎,本來絕美的笑容卻讓人看起來心痛無比,“你真的再也不回頭了。”
情債,是最難還的,尤其對于重情重義的人來說。
張小凡如今就是夾在兩個對他情意深重的人之間,痛苦不堪……
“你……這又是何苦?”
“苦?我不后悔!”陸雪琪又笑了,卻笑得無比哀傷,無比決絕,“十年間,我曾想不顧一切隨你到天涯海角……但是,終究不可能了!”
“鏗鏘!”神劍出鞘,湛藍色的劍光映著她蒼白的面孔。
“青云門養我育我,師長疼我愛我,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背叛青云。”
“今天與你說這些,便是要你明白我的心意,然后斷我十年癡心妄想!”
“今日別后,你我再見,便是……仇敵!”她的身子微微顫抖,“十年之間,我常在后山舞劍……今日,就讓我為你最后舞一次吧!”
……
“情這東西,豈是說斷就能斷的?”陰影中的莫問暗自搖頭,輕聲嘆息。“這兩個家伙都是傻瓜啊。”
“他們都是心甘情愿做這種傻瓜的。”小白眼中略帶羨慕,“我寧愿用我千年的修行來換一個這樣對我好的傻瓜啊。”
“鼠目寸光。”莫問冷笑嘲諷。
“哦?”小白聲音依然嬌媚,但語氣又中已有幾分逼問的味道,“公子有何高見?”
щшш ●t t k a n ●C○ “幸福的生活固然是我們所追求的。”莫問淡淡的說道,“但守護生活的力量也是必須的,你沒了千年修為,卻有驚世美貌……你的幸福生后用能持續多久呢?還有小凡那家伙……”
莫問撇了撇嘴,“要是他沒有玄火鑒,估計早就死在某個角落里了,談什么救碧瑤?”
“太過理智的小家伙啊。”白狐有些詫異地看了莫問一眼,輕聲道:“你這樣永遠找不到屬于你的傻瓜的。”
“哼。”莫問扭頭,不再理她。
……
荒廢的街道中,陸雪琪對月獨舞。
凌厲的劍光中沒有殺氣,卻帶著陣陣纏綿,呼嘯的劍風撕碎了周圍的殘垣,碎石亂滾,她舞動的愈發激烈。
最后,她一個閃身,如同舍身的刺客挺劍沖向了張小凡。
但他卻一動不動。
閃著寒光的劍尖頂在了他的眉心。
兩人對視,那目光是什么?傷心?懷念?解脫?掙扎?留戀?陸雪琪看不透他身前的男子……或者說難以接受那個答案吧。
緩緩放下了那寒光閃閃的兇器,陸雪琪微笑著后退,那笑容包含著太多的感情,釋然?苦澀?眷戀?感傷?……這些切隱藏在在這絕美的笑容里,笑容在臉上綻放,苦澀于心中流淌。
笑著的女孩眉頭一蹙,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如雪的白衣上染上了點點紅梅,觸目驚心,令人心疼。
但他卻依然沒有上前的勇氣……最后只能望著她的身影漸飛漸遠。
……
“小白前輩,我先走了。”莫問轉身,“我有其他事情要辦。”
“哦?你要去追你那同門?”小白似笑非笑。
“不是。”莫問握緊了云影,“我是要阻止一些家伙的計劃而已……七里峒就勞您帶小凡去了吧。”
“故弄玄虛的家伙,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