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香……那個家伙在你看來是個什么樣的人呢？”在莫問出帳篷的十分鐘后，莉亞絲拉了拉端坐在睡袋上的赤夜萌香的衣角，小聲問到。
“……看不透的人。”銀發萌香搖了搖頭。“他并沒有相信我們。”【當然，我也沒有相信他就是了。】
“有什么看不透的嘛。”莉亞絲嘟了嘟嘴：“那家伙不僅是個大話精，小氣鬼，還是個蘿莉控！真不知道當時我為什么簽了那個契約……真是倒霉死了。”
“你是為什么和他簽約呢？”萌香赤紅的眸子里透出了幾分好奇。
“還不是我那討厭的爸爸和哥哥！”莉亞絲一想起這件事兒就來氣：“他們想讓我以后嫁給一名公子哥……那家伙還是個遠近聞名的花花公子！我才不要和那種人結婚呢！”
“然后你就借著契約逃婚？”
“才不是。”莉亞絲搖了搖頭，“我父親說我如果能在成年前擊敗那個花花公子，就可以免除那個婚約……可是那家伙比我大不少，早就收服了一堆下屬，我怎么會是他的對手么，贏的可能性太低了！然后那個壞蛋在契約里和我說的是只要我成為他的契約惡魔，他就會在恢復最強實力后幫我擊敗那個花花公子。我一時激動，就答應了。”
“就是這樣子了……”莉亞絲一臉消沉：“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會恢復最強實力，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到親人……”
“總會有辦法的。”萌香安慰似得輕輕拍了拍莉亞絲的肩膀。“也許你的父親和哥哥其實并沒想強迫你嫁給那個家伙……你離成年還早得很吶，說不定有什么意外呢。”
【你真的很幸福啊，不僅有人關心，還有人可以牽掛……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呢。】
……
【聚靈，引導，再加上束縛，嗯，還應該有隱藏，別一不小心被那兩個熊孩子給破壞了……大功告成！】莫問以他們駐扎的帳篷為圓心，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布下了法陣。然后將他上個世界的戰利品拿在了手中。
【萬靈陣盤……這可是陣地戰的神器啊。】莫問感嘆著用陣盤在營帳邊上布下了法陣。【明明是個不善正面的作戰的陣法師，那個叫封澄的家伙還偏偏要上戰場，這不是作死么。】
耗費了大量的靈力布下法陣后即使以莫問的水準也覺得有些疲憊，這讓他不得不打消了在用法術為帳篷做一圈石墻的念頭。
【這個萬靈陣盤方便是方便，就是消耗有些大啊……】將陣盤收回了空間，莫問走進了帳篷，和兩只蘿莉打了聲招呼并給了她們兩只高能營養液，隨即席地而坐，閉目定神開始了調息。
【我還是不夠強啊……】
……
“吶，萌香。”莉亞絲望著盤膝閉目的莫問，輕聲道：“你又是怎么被這個家伙契約過來的呢？”
“……因為原本的世界上已經沒有我可以留戀的人了。”萌香聲音低沉：“之后我就被他的契約拉過來了。”
“……對不起啊。”萌香話剛出口，莉亞絲就知道自己踩雷了，連忙道歉。
“沒關系的。”萌香搖了搖頭。“很多東西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你現在應該懂了吧。”
“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回原來的世界啊……”莉亞絲哭喪著小臉兒：“契約說要等到那個壞蛋恢復最強的時候我才有機會回去……可是誰知道那家伙最強有多強啊。”
“放心吧，只要不死，總是有希望的。”萌香輕聲道：“我在旅者之家的時候偷偷問過了萬靈小姐，經過旅者之家承認契約的力量是不可違抗的……只要他一回復到最強狀態，一定會被契約強迫著前往你的世界的。”
“嗯，我知道了！”莉亞絲打起了精神。
莫問一動不動地盤坐在不遠處，悠長的呼吸聲沒有一絲波動。
……
旅者之家里的生活實在是枯燥無比，莫問獨自一人的時候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也沒什么心思做其他的事情……這可沒有什么勞逸結合，修習仙法和鍛煉身體完全是兩碼事兒，淺層的修行甚至和睡覺有同樣的效果。
莫問其實已經把修行當做了一款游戲來玩兒了，看著你的屬性不斷增高總是很有成就感的，不是么？
但兩只蘿莉可就沒有莫問能耐得住寂寞了，聊了一會兒，無事可做的兩只蘿莉的瞌睡蟲就上來了。
“萌香，晚安了啊。”莉亞絲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然后拉上了睡袋。
“晚安。”萌香看著莉亞絲躺下后，也閉上了眼睛。
時間緩緩流逝，懸掛在天上的巨大發光體漸漸消失在了地平線上，一顆散發著血紅色光芒的星體慢慢爬到了天穹頂端。
打坐中的莫問猛然睜開了眼睛。
“提示：旅者們，生存試煉已經開始了，努力地在這塊大地上活下來吧！”
“提示：大量一星級亡靈生物即將向你們發起突襲，請謹慎應對。”（開胃菜來了……所有人都應該能活過這一波的攻擊的——只要不犯傻的話。）
“莉亞絲，萌香！”莫問輕聲喝道：“起床了！”
“唔……嗯……再讓我睡一會兒么。”莉亞絲打了個滾兒：“哥哥，人家困得很……”
“唔？”萌香卻是坐了起來，迷蒙的雙眼很快恢復了清明。
“萌香，你趕快把這個小瞌睡蟲叫起來。”莫問叮囑了一聲便向帳篷外走去。“現在我們有麻煩了。”
……
漆黑的天幕中，一輪姑且可以稱為月亮的星體高懸其上，血色的光芒灑滿了大地。
【好陰冷的氣息……有這種東西在尸體不化為亡靈那才叫見鬼了。】忍著血光照耀下的不適，帳篷外的莫問掃視著周圍。【亡靈即將發起突襲……可那幫家伙現在在哪兒呢？】
自從那顆血色的月亮出現之后，莫問就察覺到了自己的望氣術受到了很大的壓制，充斥在天地之間死亡氣息嚴重干擾了莫問的感知。那些能將自身氣息和死氣完全融為一體的亡靈們此時對光憑感知來發覺敵人的旅者來說就是最危險的刺客。
所以莫問不得不運用自己并不是很優秀的目力來觀察敵人這片荒原的。
然后他便看到了一副十分壯觀的景象。
無數慘白的骨骼破土而出，一點點幽綠的火焰自血芒中亮起，宛如野狼的眼睛一般，一具又一具形態各異的骨頭架子在這血色的月光下站了起來，有人有獸；唯一相同的便是他們雙眼中那抹綠芒，與之對視的莫問只能從用感到怨恨、瘋狂與死亡。
“一星普通、一星精英……連個英雄等級的都沒看見，是藏起來了還是沒有呢？”莫問搖了搖頭：“果然是普通等級的試煉啊。”
“讓我看看……”莫問隨手招出了一根石柱，然后站在了上面，憑借多年的帶兵經驗很快判斷出了這波亡靈的大概數量。：“三十，七十……大約有二百五十至三百個亡靈生物。這么點東西以我上世界的實力就能全部無傷擊破啊……”
【還是不出手了，留給那兩個小家伙鍛煉吧。】莫問從石柱上一躍而下，撩起了帳篷。“莉亞絲，萌香，你們倆快點……”
然后莫問便說不下去了。
兩只只穿著單薄衣物的蘿莉走了出來，小吸血鬼很精神，不過……莉亞絲有些迷惑的看了看帳篷入口處的莫問，然后又看了看自己。
“呀！！！”
尖利的聲音從帳篷里響了起來。
“叫什么叫！我還不至于對未成年的小女孩兒產生興趣。”回過神兒來的莫問立刻打斷了莉亞絲的尖叫：“你們兩快點穿衣服！說了兌換衣服的時候挑適合戰斗的……話說你們這種時候睡覺還脫衣服？”
莫問表示不能理解，他打仗或者出門在外一直是和衣而眠，以防萬一……看著這兩只蘿莉扔在地上的睡衣，莫問甚至有了自己是帶這兩只蘿莉外出郊游的錯覺。
“睡覺怎么能不換睡衣……大色鬼，蘿莉控”莉亞絲嘟噥了一聲。
“你們快點兒吧！”莫問搖了搖頭，鉆出了帳篷。
萌香一言不發。
……
【警覺性實在不夠啊……】帳篷外的莫問望著數百米開外的亡靈們嘴角撇了撇。【馬上你們就能領略這個世界的危險了。】
【話說這兩只蘿莉的發育真心‘兇殘’啊……才十歲就差不多可以戴罩杯了。】莫問無聊的回想著剛才那驚鴻一瞥，不遠處的那些骨頭架子真心提不起他的興趣。【不知道剛剛那算福利么？那種程度可以算露點也可以說是沒露啦。】
【等等……我才不是蘿莉控！】莫問猛地搖了搖頭。【蘿莉可愛是可愛……但我喜歡的女性一向是那種有著長長頭發，身材姣好，氣質溫柔的少女。我絕對不會墮入蘿莉控的深淵的！】
“呼……走思有些嚴重啊。”莫問望著離自己只有不到百米的骨頭架子群嘆了口氣：“十五秒了，你們兩個還沒穿好衣服么。”
“好了啦。”莉亞絲從帳篷中鉆了出來。“急什么……”
【身為惡魔的小女孩兒居然被一群死靈給嚇到了……總感覺她這個惡魔好丟人。】莫問看了一眼目瞪口呆，雙腿微顫的莉亞絲，隨即把目光放到了存在感一直很低的銀發萌香身上。
【再仔細觀察對手的強度么？看來我對莉亞絲的教訓反而是她聽進去了啊。】莫問滿意地觀察著萌香的反應。【以后她沒準兒能成為我的一大臂助呢，到時候……】
莫問兩眼厲光一閃而過。【艾無傷……下次我一定要你知道，我莫問可不僅僅是劍客！】
“它、它、它們沖上來了啊！”反應了過來的莉亞絲躲到了萌香身后。
“所以這些骨頭架子就交給你們了。”莫問朝著兩只蘿莉輕輕一笑，但這笑容在莉亞絲看來就像她的那些老對頭天使一樣可怕。
“不要害怕……這群家伙很弱的。”莫問輕輕一躍站到了剛剛招出石柱之上：“好好體驗一下真正的戰場吧！莉亞絲。”
【生長在溫室的花朵永遠無法和傲雪凌霜的寒梅相比……莉亞絲，你會在風雪中凋零還是在煉獄中涅槃呢？我可很期待啊。】莫問抬頭望向了那血色之月，感受著那刺骨的血光。【如果你死在了這種一星普通的敵人手下……那我就真的沒有培養你的價值了。】
……
短發男子一拳將最后一個站立骨架的頭顱連同靈魂之火擊得粉碎，失去了力量源泉的骨頭架子瞬間分崩離析，跌落在了地上。
“這也算得上是考驗么？”短發男子收拳，望著周圍的皚皚白骨，搖了搖頭：“就算是開胃菜也太弱了吧。”
“算了，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
“迷茫的亡靈啊，我當賜予你永久的安眠。”金發男子揮舞著金色的戰錘，將一具具亡靈擊成了碎片。
……
銀發萌香矮小的身影在骨架群中來回穿梭，沒有一只亡靈能擋她一擊；莉亞絲周身燃燒著黑色的火焰，艱難地閃避著亡靈們瘋狂地攻擊——即使她的速度比這些骨頭架子快很多，但因技術問題，莉亞絲只能頂著黑火盾鼴鼠一樣在骨頭群中東躲西藏，好不狼狽。
【教了她多少次了……希望她這次能記住吧。】站在石柱上的莫問嘆了口氣，他可是看得分明，剛開始的時候莉亞絲就呆呆地站著念咒，萌香本來是想拉著她后退一段距離的，然后莉亞絲就放出了那個黑火護盾，弄得萌香也不好拉著她后退，最后導致兩人被骨頭架子圍了起來，然后兩人便被分開……最終弄成這樣被動的局面。
“惡魔丫頭！你在畏懼什么！”站在石柱上的莫問大吼道：“這些亡靈雖然長相兇惡，但實力非常弱，只憑本能行動……你要學會反擊！”
【反擊？】莉亞絲抬頭望向身周那些猙獰的亡靈，心中揣揣。【我會是它們的對手么？】
嘭！喀拉卡拉……
銀發萌香終于又沖回了莉亞絲身邊，眨眼間將她周圍的亡靈擊成了碎骨渣子。
“你攻擊，我防御。”銀發萌香迅速地吐出了六個字，擋在了莉亞絲身前。
“嗯！”小女孩兒一愣，然后重重點了點頭，開始誦念咒語。
【開始學會配合了啊……終于像點樣子了。】莫問微微點頭。【不過她們還是太嫩了。】
隨著兩個小丫頭的配合，局勢漸漸明朗了起來。亡靈們根本無法穿越力之大妖所構成的防線，而莉亞絲也完美地扮演好了炮臺這個角色，各種各樣的法術被她不斷甩在了敵群中……甚至為了節省魔力，她把黑火護盾都撤銷了。
骨骼碎裂，黑炎咆哮……亡靈的數量越來越少，莉亞絲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一會兒打完我肯定要好好羞一下那個壞蛋！】莉亞絲想著。【讓我們兩個小女孩兒對付這么多敵人，自己在旁邊看著，真是厚臉皮！】
而就在亡靈只剩五十余名的時候，異變突生！
一名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骷髏在靠近萌香之后猛然加速，沖向了她身后沒有一絲防備的莉亞絲——他的手里還提著一柄銹跡斑斑的匕首。萌香也因為劇烈的戰斗導致體力和注意力略有下降，沒有攔住那個爆發的骷髏。心急的萌香也在不管身后那四五十名亡靈，反身向那個扮豬的骨頭架子追了過去。
“唔！”萌香悶哼一聲，小小的身軀忽然一頓，彷佛受到了攻擊一般——就因為這短短一秒的停頓，此時的她已經來不及擋住那個突襲的骷髏了。
電光石火之間，那亡靈握著匕首的慘白的骨爪已經伸到了莉亞絲的面前。呼嘯的勁風撩起了蘿莉那赤紅色的發絲，露出了她蒼白的小臉。
莉亞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但預想的劇痛并沒有如期來臨，就在莉亞絲重新睜眼后才發現，那骨爪卻硬生生地僵在了半空中，和她的小臉間隔不到十厘米。
“一星英雄的家伙啊。”莫問抽回了云影，“不過就算這樣，你們也不應該被這種家伙傷到吧……看來你們的訓練還是不夠啊。”
失去了力量的白骨散落在了冰冷的土地上，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
“提示：你成功的擊殺了殘破的枯骨殺手，獲得通用點20點。”
看到自己新交的朋友生命無憂，萌香也停下來了腳步，轉身面對沖來的骨頭架子們；而莉亞絲卻和傻了一樣，神情呆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雖然我說過戰斗的時候要盡量保持體力。”莫問拍了拍小蘿莉的肩膀，“但也要在保證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知道了么？”
莉亞絲愣神中……
“怎么了？”莫問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不會嚇出毛病了吧？這家伙能提起勇氣作戰還是不錯的……】
“嗚哇！！”莉亞絲一把抱住了莫問的腰身，放聲大哭。
“這……乖，乖，莫哭，莫哭……”【不是吧，怎么哭了……不過也對，生死之間有大恐怖，當年我剛上戰場的時候也不是吐了好久，發了近兩個月的噩夢……讓她發泄一下也好】莫問有些慌了手腳，呆了幾秒之后才冷靜了下來，然后輕輕摸著蘿莉的小腦袋，低聲安慰道。“哭花了臉就不好看了。”
莉亞絲的哭聲卻越來越大，鼻涕眼淚全部都蹭在了莫問腰間的鱗甲上——也就是這蛇皮柔軟細滑，不然的話肯定會在蘿莉那白嫩嫩的小臉上留下幾道口子。
【哎……帶小孩子就是麻煩啊。】莫問暗自嘆了口氣，調轉目光望向了前方。
銀發蘿莉在敵群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的確是“無人”之境。
【本來以為抽到兩個女主角是人品爆發……到頭來還是人品平衡啊。】莫問掏出一張手帕細細地將小女孩兒臉上那一塊塊污漬擦拭干凈。【一個不錯的幫手加一個拖油瓶……這就是有得有失么？】
【小孩子皮膚就是好啊……這也是蘿莉控泛濫的原因之一吧。】看著抽抽嗒嗒嗚咽著的莉亞絲，莫問不由覺著這小家伙也挺好看的。【小蘿莉淚目真萌啊……】
【唔……我才不可能是蘿莉控啊！】莫問連忙搖了搖頭。
“提示：你和你的契約者已經成功擊退了第一波進攻，現在你們可以睡個安穩覺了……你信么？”
“提示：注意，今天晚上只是開胃菜，不要天真的以為之后的夜晚都是這種強度的攻擊哦。弄不好可是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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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絲好感度略微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