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本初只得點了點頭,一邊走一邊嘀咕:“師父,你說那個傳說是不是有點邪,人家都說人肉是酸的,吃不出來啊?”
“你要是疑心,你自己吃點去。”
“別別別,師父你別開這個玩笑。”唐本初擺了擺手:“我尋思著,那個男的可能也學過啥技術,你看肉鋪門口還老寫點啥排酸豬肉呢,準是被排出去了……”
他一邊說著,我一邊揉了揉眼睛,可能一晚上沒休息,眼睛有點難受,可是手一碰到了眼睛上,只覺得一陣燒灼,回頭一看玻璃,倒映出我一雙眼睛都特么腫的跟桃兒似得,臥槽,昨天撞破人家那事兒,還真給長了針眼兒了!
真你娘倒霉催的。
“師父,你看你這眼,是不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也跟著哭了?”
“哭個屁,比她慘的,我看得多了。”
不過我這眼睛,也真是越揉越難受,索性也不揉了。
到了商場里面,我就開始瞇著眼睛挑鍋,找了個最大號的,還買了個超大電磁爐,這家商場管送貨,問我送哪兒去,我一說縣醫院某某病房,把那售貨員都給聽愣了,我們走還聽見他們在那竊竊私語:“上病房用電磁爐和大鍋,還在醫院里面開灶啊?”
“別說,還真有可能,沒準是個什么絕癥,需要長期住院。”
這烏鴉嘴。
結果等到下午的時候商場來人給送貨,送貨員甚至還說道,代表他們商場給急性骨髓性白血病患者送溫暖,多給弄了一個果籃來,還主動給了我們點折扣。
臥槽,這謠言傳的,還真是有鼻子有眼兒,打一開始“絕癥”傳到了下午,連特么疾病名稱都給傳了個這么詳細的來,真是三人成虎。
我一下就想起來絲巾女活著的時候那些鄰居的風言風語了,她到底是不是給自己老公戴綠帽才落得那么個下場的?
小梁這會也過來了,一瞅見大鍋大灶頓時就給愣了,連聲說病房里面不許放這種東西,我軟磨硬泡說這是救人老命的,她才松了嘴,結果一瞅我這眼睛,她又給瞪了眼,就算我說沒事他也不肯依,非得給我上了眼藥,圍上了一層紗布,搞得我跟個盲人似得。
我沒法子,只好盲目的待著,真特么憋屈。
不過待著也是待著,我自己摸了個僻靜的地方,就又開始修行存思。
自從上次打那九龍纏珠的地方給回來了,我就知道身上東西侵蝕我侵蝕的更厲害了一層,壞處是我越來越危險,而好處則是身上的力量更強了。
如果這個時候修行存思,那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說起來存思也就類似于一種冥想,心越靜,效果越好,而要想的事情,也越明確越好。
我其實很想看看蕪菁,我兄弟,還有濟爺的事情,可是前幾次想,都產生了危險,因為我對他們的愛憎太強烈,這次力量突飛猛進,不知道是不是能為我所掌控,為了保險起見,不如想一些別的事情。
于是我屏息凝神,開始想起了那個絲巾女的破房子。
“啪嗒……啪嗒……”
眼前由一片黑,到了微微帶點亮光,我鼻端又聞到了一股子強烈的腥氣。
順著水聲看過去,我一瞅不禁嚇了一跳,并不是我想象之中的水龍頭漏水了,而是一個女人斜著被綁在了一個條凳上,脖子上的大動脈正在往下放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一個大盆里!
這個手法我見過……當然不是殺人,而是村子里面殺豬!
殺豬就是將豬給按住了,接著放血,這樣血液放干凈了,殺豬片肉才不會鮮血四濺,方便屠宰和收拾。
宰豬當然不覺得怎么樣,可是現場看殺人,沒有正常人能受得了!
仔細一看,那個女人臉色雖然蒼白,人也憔悴的脫了形,但顯然就是絲巾女!
這個時候,一陣“滋滋”聲音也響了起來,我回頭一看,一個身型健碩的男人正背對著我在磨刀,不用說,這肯定就是那個殺人送肉的丈夫了。
這是,幾十年前的兇殺現場?你娘,這個場景,可真是太重口味了!
女人身下已經被放了不少血,而女人還有口殘氣:“我……我真沒有……”
那個男人轉過頭來,陰森森的笑了:“你死到臨頭了,還不認?”
結果我一瞅這個男人的長相,我倒是愣了,莫名其妙,竟然挺眼熟的,感覺認識他似得!
不過看唐本初給的資料,那個男人在我出生之前就吃了槍子,我絕對不可能見過他啊!
女人還想申辯,男人只蹲下來瞅著血,喃喃的說道:“差不離了。”
接著,男人就拿起了一團抹布,塞在了女人嘴里。接著,用一把柳葉尖刀,戳到了女人的身上,動作嫻熟的展開了“屠宰”!
我心里頓時咯噔一聲,你娘,我本來以為這個男的是殺人之后刮的肉,但是我馬上就反應過來了,活物變成了尸體之后,血液凝固,沒那么好放血,肉也會因為淤血不干凈而影響口感,一般殺豬,就是活生生的開了口子放!
狠……真特么狠!
眼瞅著那個男人手起刀落,將各處的肉分門別類,特別完整的切割下來,而那個女人,因為喊不出,身體整個是抽搐的!
這跟古代的“千刀萬剮”的凌遲處死,是一模一樣的!
難怪這個女人怨恨積累到了這個程度,叫誰,誰受了這種罪能甘心!
光是目睹這個過程,我都感到是一種極大的折磨,而那個男的,竟然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一邊動手,一邊喃喃自語:“我叫你偷漢,我叫你淫賤……”
那個女人的眼神,怨恨,痛苦,恐懼,冤屈,看得人心里發疼!
終于,那個女人變成了一具完整的骨頭,男人把肉包好了,分別放在了袋子里面,喃喃自語,這個是給老張家的,這個是給老王家的……
接著,就關門出去了。
隨著門那一聲巨響,我也猛地從存思之中清醒了過來,因為眼前的紗布,我眼前漆黑一片,但是很明顯的感覺到,我渾身都給潮了——出了一身冷汗!
絲巾女的脖子長的最慢,是不是因為,脖子上收了致命傷的緣故?
正這個時候,唐本初的聲音響了起來:“哎呀,師父,我可找到你了,眼瞅著天都給黑了,那玩意兒是不是也快來了?咱們給陸先生幫忙去吧?你是不知道,陸先生讓我點了電磁爐,在大鍋里面燒滿了水,估計真是要涮鍋,咱們要不要買點菜啥的,我想吃魚豆腐。”
“吃個屁,這事兒還真不該咱們亂摻和!”我大聲說道:“你把陸恒川給喊來,我知道那個絲巾女為什么非纏磨米其林了!”
“啊?”唐本初的聲音滿頭霧水:“師父,你咋知道的?那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我看著那個殺人的男人那么眼熟,是因為那個男人,就是瘦下來之后的米其林!
也就是說,米其林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絲巾女丈夫投的胎!
這特么可太奇怪了,如果他前世殺了人犯了孽,咋還能順利投胎,而且還成了個貴人命?這讓受害者怎么可能咽的下這口氣,不找他報仇找誰報仇?
我算知道為什么米其林的精氣能讓那個女人白骨生肉了,因為前世的這個因果關系在,他欠下女人的,只有他能還。
也就是說,那個女人的肉是他割下來的,他就能用自己的命補回去!
這是人家自己的因果,我們如果亂插進去,擾亂了輪回報應,那別說積德了,離著倒霉都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