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早飯都要出完了,可傅臣商還是睡的死氣沉沉的樣子。好歹他昨晚還是辛辛苦苦地將綿熙送回了家里,綿熙覺得如果吃早飯這種事情都不叫叫他的話,恐怕還真有些說不過去。
綿熙走到沙發(fā)旁邊蹲下,輕輕搖晃著他的身子。
“傅臣商,傅臣商,快醒醒…”
叫了兩聲,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睡意朦朧的他弱弱地喃喃著。
“十點(diǎn)了,太陽都曬屁股了,快起來吃早飯了。” шшш ?тTkan ?¢〇
她說完以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大概是因?yàn)樯嘲l(fā)太窄的原因,傅臣商起身的時候還差點(diǎn)從沙發(fā)上掉了下去,綿熙都為他捏了一把汗,不過好在他的反應(yīng)倒也還算是快,及時用手撐住了地面。
綿熙被他的樣子逗的不禁笑出了聲,琳達(dá)輕咳了一聲,意思是讓她收斂一些。
“今天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傅臣商興欲盎然地走到飯廳坐在綿熙地身邊,就在他正準(zhǔn)備伸手去拿一塊面包時,琳達(dá)卻突然很是小氣地將餐盤拉到了自己面前。
“傅臣商,現(xiàn)在都這個時候了,你也應(yīng)該去上班了。”
琳達(dá)是在用一種委婉地語氣來趕他走。他也是能明白琳達(dá)話中的意思,可他再次伸長了手,去拿過面包,“我今天突然不想去了,就想在這里待上幾天再走。”
當(dāng)時綿熙正在咀嚼著面包,聽到這句話的她直直嗆了一口,“待上幾天?傅臣商,你就千萬不要和我們開玩笑了。”
“誰和你開玩笑了?難道你忘了昨天是誰打電話約我出來喝咖啡的了?”
琳達(dá)白皙的臉上頓時失去光色,眼眸里也充滿著深深地震驚,“綿熙,這是什么情況、待會兒你得好好跟我說說。”
琳達(dá)剛剛把話說完,就意識到自己有些多余,喝了一口牛奶之后,起身走到臥室里拿出了挎包,“你們先聊,我就先走了……”
殊不知,綿熙覺得琳達(dá)走了之后氣氛就會變得更加尷尬,連忙沖著走到門口的她做了一個眼色,可琳達(dá)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的,她竟然管都不管就關(guān)上門揚(yáng)長而去。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不然呢?難道你要讓我親眼看著你在餐廳過夜?”
“傅臣商。”綿熙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打算對他說出昨天約他出來的目的。
他咬了一口面包,目光純凈,“什么事?”
稍作猶豫,她鼓了鼓勇氣,“你是不是對名字叫江南水鄉(xiāng)的那塊地特別感興趣?”
“是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放棄那塊地,把它讓給靳氏?”
咀嚼的動作突然停住,傅臣商冷笑一聲把手中那塊還沒有吃完的面包扔到了餐桌上,“我就說嘛,你沒事怎么會約我出來。感情是要我放棄那塊地啊……”
綿熙咬了咬嘴唇,也覺得這樣有些強(qiáng)人所難,可是她答應(yīng)了靳重光說要幫他的,不管怎樣,話都已經(jīng)說出了口,也沒有收回的余地。
“是,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才約你出來的。傅臣商,你拿那塊地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所以你何不干脆把它讓給靳氏?”
“是靳重光讓你來找我的?”
綿熙果斷地?fù)u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想法。”
啟唇微微一笑,傅臣商明亮的眸底沒有任何的顏色,“你覺得你能騙得過我嗎?綿熙啊,我知道你對我是能不見就最好不要見,這不會是你的意思。一定是靳重光讓你來的。”
對于謊言剛剛被人拆穿的綿熙,她也并不想多說什么,只是語氣冷冽而堅(jiān)定,“是不是他讓我來的并不重要。重點(diǎn)是你愿不愿意幫我這個忙。”
傅臣商臉上的笑容從未停下,漸漸的,只是笑容變得更加深邃了,他說,“綿熙,你還真是傻啊。靳重光為了靳氏不惜讓你來找我,你覺得他對你會是真心的嗎?”
“這一點(diǎn)恐怕還不用傅少來過問吧。”
綿熙刻意避開了傅臣商含笑的目光,望著窗外那些停留在湛藍(lán)天空中的云朵,雪白的面容上帶著寧靜的表情。
傅臣商的眼眸里終于快速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其實(shí)你的心里比任何人都還要明白。”
她說,“我明白什么?”
“在他讓你來找我的那一刻,你就徹底的輸了,你終究還是沒有他的靳氏重要。”
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刻意地壓制自己內(nèi)心深處那一抹濃濃的失望,可是眼淚終究還是沒有聽她的話,在不經(jīng)意間緩緩流出,“夠了!不要再說了。靳氏是他父親還有他的心血,我當(dāng)然可以理解。”
傅臣商倒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起身之后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那剛才說的那件事情我會幫你的忙,你去告訴他吧。“
他失落地出門之后,綿熙地淚水就如同決堤一般地涌了出來,就只有在家里沒人地時候,綿熙才敢這樣肆意的哭出聲來。
門外,他依舊站立在那里,聽著她的哭聲,心痛就如刀絞。明明只隔了一道門的距離,他卻覺得像是隔了幾片大海一般。
再一次洗了臉之后,綿熙才出了門。
站在辦公室門口,綿熙敲門進(jìn)去。她在他的面前站了許久,他才抬起頭來。
“事情都辦好了?”靳重光的語氣不冷不熱,可是看著他冷冷的瞳孔,綿熙就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嗯,他已經(jīng)同意了。”綿熙的聲音有些沙啞,估計(jì)是因?yàn)榻裉煸诩依锟迋松ぷ印?
聽著她的聲音靳重光微微一怔,怔愣也不過兩秒,“這次還真是多虧你了。說吧,想吃什么,我?guī)闳ァ!?
“什么也不想,我只想回家吃飯。”綿熙坐在椅子上,目光時不時會轉(zhuǎn)過去看去。
一般按照這樣的情況,靳重光無論它怎么說都會執(zhí)意帶她出去吃飯,可是這次他卻沒有,他只是妥協(xié)地點(diǎn)點(diǎn)頭。
剎那間,綿熙只覺得自己的心里就像是有千只螞蟻在啃食一般,難道,她和他終究是漸漸地疏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