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夜幕漸漸開始籠罩著整座城市。即使繁華的霓虹燈不停地交相輝映著,可是孤獨的人終是孤獨的。
星空一般的豪華包間裡,燈光猶如月亮的皎潔。在A城,這裡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情侶用餐的不二之選。
今晚的莫小西一身妖豔的紅裝,搖搖曳地的長尾裙和地上的大紅玫瑰花瓣混爲一色。
那一刻,人貌美如花,花嬌豔如她。
“重光,你怎麼不吃呀?”
莫小西優雅地用餐刀割下了一塊牛排,緩慢地遞入到了嘴裡。
從上菜到現在,靳重光幾乎一直保持著臉上的冷漠表情,他既不說話也不做什麼,只是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
“這家餐廳的牛排可是我特意打了電話讓頭牌師傅親自做的,你快嚐嚐。”
說完後,她見靳重光仍是一臉不爲所動的樣子。端起一旁的高腳杯後,她品味有佳地慢慢搖晃著裡面的紅酒,“這瓶是八二年的拉菲,聽說味道也是極好的。”
隨後,靳重光舉著酒杯,淡淡說了一句,“吃飯的事情本應該是我來安排,讓你費心了。”
他這樣的語氣,莫小西聽後的確是有些不高興,但她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大度地繼續笑道,“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如果你有煩心事不妨給我說說看。”
“我沒有心事。”
他沒有看她,凝注的目光停留在那緋紅的紅酒上,俊美的面容在忽亮的照耀下宛若殘忍冷漠的殺手。
“這麼多年了,我覺得最瞭解你的人莫過於是我。你以爲你有心事能瞞住我嗎?你……是不是在想綿熙啊?”
靳重光沒有說話,想必就是默認的意思。
“你可以去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啊,就給她說是夫人逼你的,這樣你們不是就能和好了嗎?”莫小西倒是說的極其的簡單和輕鬆。
在靳重光看來可不是這樣,他的火氣有些涌上心頭,半杯的紅酒被他一口而盡。
“現在已經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夠說的清楚了,她的心裡恐怕已經有其他人了。”他的眼瞳縮得緊緊的,透出一抹針一般尖銳的鋒利。
一臉迷茫的莫小西毫不知情的樣子,她甚至還故意說,“不會吧,她不是這樣的人,這一定是你誤會了。綿熙對你可是一心一意的……”
僅僅因爲這句話,就讓靳重光看她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一心一意?這世間或許就沒有這樣的感情。”
他能說出如此死心的話,看來莫小西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可我認爲未必,誰都會有一心一意,只是要等待正確的那個人出現罷了。”
她連忙喝了一口紅酒,來掩飾自己的語氣。
即便她再怎麼說,靳重光也能聽出她話裡有話。
於是,他說,“對的人?那你認爲誰會是她心中的那個良配呢?”
莫小西難爲情地低下了頭,她嫣然一笑地擡眸望他,神色無比的認真。
“聽你的語氣像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既然你都有了答案,又何必問我呢?再說了,我也不是她,也不知道她的心事……”
答案?他的答案無非就是他也不知道……但不管怎麼說,這個良配一定不會是他!……
“其實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探出綿熙的心裡面是不是還有你。”
靳重光的眼眸一片怔忡,他似乎聽不懂莫小西在說什麼,“怎麼個辦法?”
她柔美光潔的臉上宛若一朵聖傑的雪蓮在重重綻放,“你可以和我舉行一場假的婚禮,到時候你把請柬給她,看看她是喜是悲不就知道了嗎?”
秀雅的眼眸忽地一片雪亮,他擡起眼眸凝盯著面前的莫小西,聲音在無形中繃緊,“可以後要是被人知道了這是場假婚禮,你的名譽豈不是……”
“不會,你只需要遞一個請柬給她就好了。”
“那這件事就照你說的辦吧,可我覺得還是你幫我把請柬給她比較好。”靳重光的語氣雖然平淡,可語氣中還是有些爲難。
莫小西點點頭,同意了靳重光的請求。
清晨的辦公室裡,凌子謙端著一杯剛剛煮好的咖啡從外面走了進來。
在把咖啡放到靳重光眼前的時候,發現近日他果真消瘦了不少。
“靳少,您最近還是別在辦公室裡待的太晚,要注意休息纔好。”
靳重光面容沉靜如水,死灰般沉寂的眼眸中泛出一片冷冷的銳色,“那個家我覺得還是不回去的好,你不是不知道我媽的性子。我每次一回去,她就會嚷嚷著讓我和莫小西早一點訂婚。”
“靳少,這下可有的你受了。”凌子謙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他的玩笑被靳重光一個冷冷的眼神望了過去,凌子謙就立刻收住了笑容。
午後,綿熙本打算去各個企業走走,看看那些董事能不能不計較這個過失。可還沒等她出門的時候,莫小西就給她打來了電話,說是想要見她一面。
知道這件事以後最爲憤怒的人就是琳達,她一直嚷著要和綿熙一起同去,不過她纔剛剛出院不久,綿熙哪裡敢讓她出門。
在她的一番勸說之後,琳達終於肯善罷甘休,但她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綿熙,一定要小心莫小西。
陽光漫漫,七月的桂花在道路兩旁已然盛開,撲鼻的香味也是迎面而來。
這個咖啡屋綿熙還是第一次來,顧名思義,屋裡有許多關於東西她都覺得有些陌生。可這裡卻有些少有的安靜。
進了咖啡廳之後,莫小西還沒有來,她喜歡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透過清晰透明的落地窗,可以慵懶地看著街道上過往匆匆的人們,卻不被嘈雜的喧囂聲所圍繞,取而代之的是優雅緩慢的輕音樂。
這樣舒緩的感覺綿熙覺得已經是許久沒有過的。
兩杯拿鐵上來以後,綿熙付過了錢。她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等待著。
太陽高照的時候,綿熙忽然覺得有些炎熱,大概是因爲她的脖子上還圍有一根圍巾的原因吧。
這樣的打扮確實有些奇怪,但她卻更寧願奇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