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出來以後,靳重光正坐在牀邊玩弄著手裡的相機,綿熙那些毛巾一邊擦著溼潤的頭髮,一邊走了過去。
“你還帶了相機?”
靳重光溫柔地看她,眼底的笑容朦朧綻放,“不瞞你說,我以前的夢想就是想當一名攝影師。”
綿熙剛準備想笑,結果就想起了剛纔進了房間的那一刻,所以還是極力地忍住了笑容。
“怎麼,你不信?”
綿熙一話不說,只是彎下了身子,從行李裡面拿出了吹風機。
找了許久之後,綿熙才發現,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只有牀頭旁邊纔有一個插座。
“我來幫你。”
還沒等綿熙回答,靳重光就已經拿走了她手中的吹風機,然後插到了牀頭。
“我自己來吧……”
“吹頭髮不能把風力調到最大,否則這樣會傷到髮絲,風力適中就是最好的了。”靳重光沒有理會綿熙說的話,只是自顧自地說道。
他說的綿熙也都認真聽著,不過她卻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玩著自己搭在肩膀前面的那一縷頭髮。
就在傍晚時候,靳重光和綿熙還在考慮吃什麼的時候,那個女老闆就端來了兩碗麪條。
綿熙開門的時候看見她如此的舉動,就知道她一定又是爲了靳重光。
女老闆原本面帶笑容,結果看見來開門的人是綿熙,她的臉就立刻拉了下來,於是,她再一次地將綿熙推到了一邊。
“先生,還沒吃飯吧……我煮了兩碗麪條,你如果吃得下就一起吃了吧。”
對於她的到來,靳重光的確有些“受寵若驚”,而且她今天晚上的打扮還要比今天下午看見她的時候更加的豔麗,看來她也的確是精心地打扮過。
當靳重光再把目光投放到綿熙身上的時候,她的眼光正如同一匹餓狼一樣饞饞地看著女老闆餐盤中的麪條。
“謝謝你,我還真的有些餓了。你幫我放在這裡吧。”
靳重光帶著勉強擠露出來的笑容指了指那張不太大的木桌。
女老闆放下以後又連忙跑到牀邊坐下,然後又緊緊地抓住了靳重光的手臂似乎怕他跑掉一般,“待會兒有一個篝火晚會,就在旅館的旁邊,你一定要來啊。”
不知爲何,站在門口的綿熙總覺得自己在這裡會很尷尬,她假裝四處望了望來掩飾自己的彆扭。
“可以去啊,不過……你得先放開我。”靳重看了一眼被她牢牢抓緊的手臂。
女老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不忘回頭說了一句,“八點鐘開始喲,千萬別忘了。”
出去的時候,她竟然還趾高氣昂地瞪了綿熙一眼。
綿熙帶上門,有些委屈地坐回到了牀邊,從靳重光的手裡拿過吹風機,自己吹了起來。
“你生氣了?我剛纔也沒說什麼啊……”靳重光朝她靠近了一些,將頭放在她的肩膀上面。
“誰生氣了……人家一片好心給你送面過來,我高興的很啊!”她還故意地將後面幾個字清晰地說出。
她心思靳重光又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呢?他起身,端起桌上的一碗麪條,還放到面前聞了聞,“嗯,真香。要不要來一口?”
綿熙看了一眼,卻又飢餓地嚥了一口唾沫,別過頭去,“不要,你自己吃吧。”
靳重光的脣角,慢慢地泛起一抹柔和的微笑,即使綿熙這樣說,他卻還是將那碗麪端到了她的面前,“別逞強了,如果不是你餓了,我說什麼也不會要她的。”
趁綿熙回頭望著自己的時候,他連忙將她手中的吹風機換成了碗,“快吃,吃完了我帶你去看篝火晚會。”
話說,從出生到現在,綿熙還從未看過什麼篝火晚會,若說看過也只是在電視裡面,親身體驗是沒有過的。
面對事物的誘惑,綿熙還是沒有抵抗力,那碗麪幾乎是被她狼吞虎嚥吃下去的。
看那女老闆的樣子,做飯應該不怎麼可口啊,可是這面的味道卻是遠遠地超出了綿熙的想象。
“外面有些冷,待會兒出去的時候你可得穿的厚一些。”
大概是因爲屋裡開著暖氣的原因,所以綿熙只穿了一件衛衣所以也並不覺得冷。待會兒出去的話一接觸到外面的冷氣,綿熙真不敢想象反差究竟是有多麼的大。
吹完頭髮以後,綿熙就把靳重光推到了浴室裡去,而且還給他上了鎖。等換好衣服之後,綿熙纔給他打開了門。
“你現在只不過是換個衣服嘛,晚上我們還要一起睡覺呢。”
綿熙飛快地紅下了臉頰,繞到他的後背,把他推了出去。
這外面的溫度果然是不出綿熙所料的,一出了旅館就彷彿是從天上突然墜進了深淵。
靳重光拉著她嬌小的手,將其放進了自己的衣袋裡。
“這樣應該會好一些吧?……”
綿熙朝著他的那邊靠了靠,的確溫暖了許多。
外面一片白雪茫茫的風景是何等的雄奇壯觀,傍晚的落日殘紅即將退去。白色的地面上,好似無邊無際的遼闊草原,廣闊無邊,而在更遠處,起伏不平,陡峭的就是被雪層層包裹的連綿山峰。
就在不遠處,幾大堆篝火已經點燃,火勢灼熱映紅天際,也映紅了每一個圍坐在火堆旁的遊客的面孔,他們大聲歡笑著,手中還捧著一大碗盛滿烈性的燒酒。
美麗的姑娘穿著蒙古族的服裝,已經在火堆旁跳起了婉轉婀娜的舞蹈,柔軟的腰肢在如水的月色下旋轉、跳躍。
女老闆看見他們之後,端著一個碗走了過來。到了靳重光面前的時候,她將酒遞給了他。
“這是從大漠帶來的烈酒,不是一般人能喝下去的,你可敢喝一杯?”
靳重光不帶任何表情地接過了那碗烈酒,綿熙聽到是烈性燒酒,就想要伸手去攔他,接過他卻搶先一步將整碗的酒一口吞了下去。
“這大漠的烈性燒酒果然兇猛,不過卻能夠抵禦風寒。”
那女老闆不知又從哪裡提來了一罈酒,倒滿了靳重光手中的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