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閆至陽將他通過夢境透析術看到的過去跟我慢慢講了出來。原來三年前我跟同學來河北游玩,但是路上卻走散了。因為我們本身的計劃是,在張家口下車看望我們一個臥病在床休學的同學,然后再去承德玩。
結果,張家口下車之后我們卻意外走散了。由于手機沒電,我也聯系不上同學們,于是我憑借自以為是的方向感上了一輛公交車,滿心希望能找到那生病的同學家,最后卻發現我那方向感太優越了——我特么正好走了相反的方向,一直到了城郊。
混到這地步,前不著村后不著店,于是一狠心決定來個背包游,詢問了當地的人,問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好玩的。于是有人推薦了沽源縣的梳妝樓。
因此我便一個人坐車去了沽源縣。到了之后找到旅館住下,給手機充了電,這才打電話給同學,表示兩天后承德見,隨后,我便在沽源縣自己背包旅行去了。
可沒想到到了梳妝樓附近,卻意外遇到一個身負重傷的年輕男人。這人就是閆二代的堂哥閆云曉。這哥們兒身負重傷,我差點兒嚇尿,但是草原上毫無信號,不可能就此撥打110,于是只好自己動手給這哥們兒包扎。
幸好我們背包旅行都會習慣在包里放上緊急醫藥包,隨身帶點繃帶碘酒什么的。于是我給這位苦逼堂哥包扎了傷口,喝了點兒礦泉水,這哥們兒才緩過一口氣兒來。也就是說閆云曉最后見過的人是我,而我肯定知道他的一些事。
“我能看到的只有這些。”閆至陽說道:“后來的片段則是一片模糊,甚至空白。再后來就是你被幾個蒙面人活埋在殉葬坑洞里。但是由于當時附近有人經過,那幾個人灑下去的土并不算多,也沒來得及查看你是否是真的死了還是活著,便匆匆逃走了。軟土掩埋,土量又不多,也許是你命大,居然自己從土里爬了出來,探出頭跟肩膀,這才被附近的獵戶村民救下,送到沽源縣的醫院里。后來,我們家的人追查大哥的蹤跡到了沽源縣,找到昏迷不醒的你,這才給你轉院到了石家莊醫院。為了掩人耳目,并未留下任何信息。當然,這也是保護你的方式。否則,讓敵方知道你還活著,并跟我們閆家有了接觸,可能要殺你的人會更多。”
“毛線?臥槽這么坑爹,原來我還有這樣的過去?”我吃驚道:“你活埋我,就是為了刺激我讓我想起以前的事情?你也太毒了
吧,至于嗎??有話好好說不行嗎,活埋別人就太過分了吧??”
閆至陽垂下眼瞼,抿緊嘴唇,半晌后才勉強說道:“對不起,因為你這封印我實在解不開,家族里的人也對這個一籌莫展。大哥失蹤三年下落不明,著急之間,我一時用了這種極端的辦法,是想希望你用自己的意志力沖破封印。因為你當年既然求生意志那么強烈,就說明本身有很鋒利的意志力。”
“我呸,少給自己的行為找開脫借口啊,你這是道歉的態度嗎?!”我一聽這話更來氣了。
“那你要怎么樣?!”閆至陽眼睛一瞪,我嚇一跳,立即退到墻邊。
“我道歉了,我很少跟人道歉!”閆至陽冷哼道,一手撐到墻上,低頭瞪著我:“我還沒跟你算賬!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綁馬背上讓我自生自滅?!”
“大哥,大哥,有話好好說……”我瞥了一眼他挽起的袖子。衣袖挽起露出半段胳膊,肌肉糾結,看上去是練家子。呸,本來就是練家子,騎馬射箭差點兒滅了豬婆那彪悍的女烈士,能好惹么。
“那主意應該不是你出的。”閆至陽冷冷一笑:“肯定是你身邊那丫頭出的餿主意。”
“對,是她。”我毫不猶豫地將陳清姿供了出去。但是閆至陽卻依然保持全身燃燒查克拉,一手撐墻俯身對我怒目而視的姿勢。我頓覺有被揍的危險。
“我說,總裁哥?要不我們坐下好好說,呵呵呵,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尷尬地笑道。
閆至陽這才輕嘆一聲,收回胳膊,神色有點失落。
我估摸著這貨是想著他那生死未卜的大哥,于是我就腦補了一下那被封印的記憶里可能出現過的情況。再聯系一下陳清姿跟厲笙歌的事兒,我猜測當時的場景是這樣的:
閆堂哥重傷之余還進了一趟梳妝樓里,將某個東西,很可能是厲笙歌說過的封靈契給藏在了墻里,并且跟我拽了一句古詩:“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我頓時就被文藝青年的情懷驚呆了,于是問他為什么要對我朗誦這兩句情詩。閆云曉則囑咐說,讓我一定記住這兩句詩,并幫他跑一趟承德,去找承德閆家,找閆銘德,也就是這哥們的父親說明這件事,說他將一件重要的東西藏在我說的這古詩里。
但是沒等我走成,殺手就追來了。堂哥生死未卜,我則差點
兒被活埋。
于是我將聯想跟閆至陽說了說。閆至陽皺緊眉頭:“你果然是跟厲笙歌見過面了。看來我們家的封靈契,是落在了她的手里。”
“原來是你們家的。”我嘆道:“其實我不知道你們找的封靈契約是什么東西,也不關心你跟厲笙歌的過去。我只想呢做個安靜的美男子,能不能求你們放過我?一個是世家子弟,一個是高冷女神,你倆愛干嗎干嗎去,為了感情糾葛互相搶對方家里的東西跟我有個鳥關系,非將我扯進來。”
“我跟厲笙歌沒什么關系。”閆至陽冷冷說道:“你也記住了,不要跟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混在一起。”
“人家心狠手辣?你就他媽的好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干的那點兒事兒。為了救自己心上人,把厲姐姐送給別的男人?你他媽就是個渣男!”我啐道。
“閉嘴!”閆至陽突然怒喝道,一腳踹翻屋里的玻璃茶幾。
茶幾上的茶具嘩啦啦落了一地。嘈雜的響動驚動了外頭的保鏢。一個保鏢沖了進來:“少爺,沒事吧?!”
“沒事。”閆至陽語氣雖冷,眼里卻滿是怒火。
我冷哼一聲沒說話。保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閆至陽,半晌后才說道:“少爺,樓下有一男一女等你很久了,我說少爺在會客,所以一直沒讓他們上來打擾您。您看現在要不要見見他們?”
“哦?是誰來了?怎么不早說。”閆至陽語氣平靜下來:“我下去看看。”隨即,他看了我一眼:“邀請你來,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我二大伯,也就是我堂哥父親的意思。你先在這兒好好休息吧,晚點兒我再來找你。你若需要什么日常用品,就跟吳阿姨說。也就是樓下的家政阿姨。”
“哦。”我從鼻子里應了一聲。閆至陽這才下樓去了。
但是他下去之后,我也無事可做,沒多會兒干脆也走到樓梯口,想要下樓逛逛。可就在我走到回旋樓梯轉彎處的時候,便聽到一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傳來:“閆少爺,聽說你心地好,能幫老百姓解決這些事兒,希望你幫幫忙,我們張家全家都感激你一輩子!”
我聽這女人聲音里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便探頭往下看了看。只見客廳里閆至陽坐在長沙發上,倆保鏢站在正屋門外。一對中年男女,打扮得確實像鄉下人,突然對著閆至陽跪下來,砰砰砰磕起了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