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當初那個羅云容在聽到莫擎這話之后早就高興的發瘋了，她一定會緊緊地抱著他，拼命的點頭說自己愿意，愿意跟他試試。

其實別說是試著在一起了，就是莫擎說要她的命，當年的羅云容都會眼睛不眨的把刀子遞給莫擎任由鋒利的刀尖抵在她的心口。

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是當然的羅云容，那個羅云容已經消失了。

所以，羅云容搖頭，她對著莫擎說，“我不要試試，也不要在一起湊合一下。”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莫擎眼底的那么抹期待凝住，他的眉頭忍不住皺起來，“你不愛我了？”

愛。

羅云容必須很犯賤的承認，她還愛著傷過她千百遍的男人。

可是現在的羅云容除了愛著莫擎以外還學會了其他的，諸如愛自己，諸如愛爸爸，她不能再讓爸爸傷心失望了。

羅云容望著莫擎依舊英俊如昔的臉龐說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這句話徹底的讓莫擎臉龐上的笑容凝固住了，神情也變得陰鷙，“羅云容，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羅云容直接把視線從莫擎臉龐上移開，然后透過車窗玻璃把視線放空，“所以，抱歉了，已經有男朋友的我——”不能跟你試試。

“你給閉嘴！”莫擎募然間把手砸在方向盤上，汽車的喇叭驟然的發出刺耳的聲音。

羅云容被嚇了一大跳，尤其是莫擎難看的臉色，她動了動嘴唇，本來想說什么，不過到底還是選蘭舟了閉嘴。

莫擎狠狠地瞪著羅云容，看著她不自覺的抿起唇瓣，沉默不語的模樣心中火氣更勝，“說！”他的手指忍不住的收緊，“是不是那個小白臉！”

那個小白臉指的應該是昨天跟她一起出去玩的王洛。

他其實是無辜的，因為他并不是她的男朋友，可是羅云容還是點頭了，“就是他。”對于拿王洛當擋箭牌的行為羅云容覺得很是抱歉，可是這應該是最好的處理辦法了。

果然莫擎在聽到羅云容說的話之后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他瞪著她的眸子開始發紅，眸光的狠戾讓羅云容的身上的汗毛都忍不住豎了起來，不過她還是鼓起勇氣說，“我們已經決定年底結婚了——”

“你敢！”莫擎的模樣如同被激怒，隨時會跳起來傷人的野獸一般，不過他還是按捺著，他語氣里帶上命令，“立刻跟他分手！”

“我不要。”羅云容沒有想到莫擎會提出這種要求，還有從來沒有見過的莫擎都讓她有種心驚的感覺，可她還是堅持說完，“我跟他的感情很穩定，我們——”

“羅云容。”莫擎再次打算羅云容的話，跟剛才的大聲還有暴怒的模樣，此時的他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很是平靜，偏偏正是這份平靜讓羅云容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然后她聽到莫擎繼續說道，“要結婚可以，不過只能跟我。”

說實在羅云容感覺很是震驚，因為莫擎的話，然后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開始跳動，越跳越快像是要直接從她的喉嚨里跳出來一樣，莫擎居然跟她說，要結婚可以，不過只能跟她。

這是莫擎在她求婚嗎？

這個場景從來都只在她的夢境里出現，那是說她其實在做夢嗎？

莫擎看著失去反應的羅云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抬起手來撫摸羅云容的臉龐，“云容，對不起。”

鼻子像是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一樣，募然地就酸澀起來，她只感覺眼眶發熱，似乎有什么溫熱的液體在醞釀，然后在下一瞬間要流出來一樣。

“對不起。”莫擎再一次的道歉，不過羅云容之前到底做過什么，又做錯過什么，只說他們兩個人的話，那確實他負她良多的，“真的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羅云容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她努力的把自己翻滾的情緒壓下去，神情也恢復了正常，唯有帶著一些沙啞的嗓音能夠說明她剛才的波動，“你從來沒有欠過我任何東西。”

“云容。”

“莫擎。”羅云容這一次沒有叫莫擎莫先生，莫總，而是直接喚了他的名字，她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抱歉就離我遠一點吧。”羅云容一向有著無以倫比的自制力跟超人的隱忍力，跟在何夢婷身邊的那些年不是白給的，可是那是在沒有碰到莫擎的情況。

莫擎，這個從小認識，跟她青梅竹馬的男人是她生命里的劫，是她人生里過不去的坎，她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所以不要招惹她。

她實在不確認自己可以第二次的冷靜下來。

“如果我不呢。”從性子上來說，莫擎也絕對是一個執拗的人，如果不是他忽然的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他絕對會跟羅云裳糾纏一輩子的。可是現在他明了了，確定了，那么他就更不會因為一句拒絕跟掉頭離開。

羅云容抓住莫擎一直摩挲著她臉頰的大手，她望進他的眼眸里，“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什么，現在我求你答應我的請求。”

“羅云容！”莫擎的眼眸迸發出怒氣，“你居然求我這個！”

“是啊。”羅云容點頭，蒼白的小臉上帶著笑容，“我求你離我遠一點。”只有莫擎離她遠一點，她才會永遠的都是自己，只有這樣她才不會重蹈覆轍。

或者不是重蹈覆轍，當初的執著讓她落到現在的境地，若是在一次一定會比現在更加的慘烈，她多么愛莫擎，將會爆發出來的就有多強。

而那會毀了她自己，也會毀了莫擎。

羅云容自己心知肚明，所以她寧愿不開始，不期待，就像這樣子就好了。

“不行！”莫擎斷然的拒絕，他已經看出來了，羅云容還是愛著他，不管她說有了什么男朋友也好，還是見鬼的年底要結婚也好，那都是騙人的，他不是傻子不會感覺不到。

既然感覺到了，那要是在答應羅云容什么見鬼的離她遠一點他簡直比傻子還不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