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桂走進來的時候,紅光滿面,意氣風發(fā)!
孔仲令眉頭微皺道:“看起來黃老板是做出決定了?”
“是啊是啊!”
黃金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聲大笑暢快至極!
“那你什么時候?qū)⑷私唤o我?我已經(jīng)等了很久了!”孔仲令不耐煩的道。
“我什么時候說要將人交給你了?”黃金桂冷笑。
“姓黃的,你特么敢耍我!”
孔仲令瞬間臉色鐵青,一拍桌子厲聲咆哮道,那些保鏢們齊齊怒吼拔槍瞄準了黃金桂和程權,隨時都能將二人給打成篩子。
“孔少爺,你看看窗外!”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黃金桂冷笑連連。
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許多神情陰冷的漢子堵住了四周所有的出口,門口的方向還停著好幾輛小汽車,不用看也知道,車里也坐滿了黃金桂的手下。
“孔少爺,這里是上海灘,我黃金桂是地頭蛇!”
看著孔仲令和那些保鏢們煞白的臉色,黃金桂嘿嘿獰笑道:“我黃金桂或許得罪不起孔家,但也絕對不怕,你們孔家有委員長撐腰,我黃金桂也有法國人撐腰——孔少爺你想不想試試?”
孔仲令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只是揮手讓保鏢們將槍收起來。
“這就對了,大家都在上海,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必動刀動槍?”
黃金桂盯著孔仲令笑瞇瞇的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這頓飯我請,孔少爺你們慢慢吃著!”
“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的!”孔仲令咬牙切齒的道。
哼!
聽到這話,黃金桂豁然回頭,臉上兇光畢露獰聲道:“我看就這么算了是好事,孔少爺,我真的不想和孔家為敵,但逼急了我黃金桂,嘿嘿——被我丟進黃浦江喂魚的公子哥兒,可不是一個兩個,孔少爺你不想成為下一個吧?”
孔仲令額頭上有冷汗淋漓而出!
他是貴公子,從小就一呼百應,沒人膽敢忤逆他的意愿,早已習慣了狂妄自大。
但在這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似乎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個字都會被剁成肉醬一般,能夠強撐著維持著一點點體面不尿褲子已經(jīng)都是極限了,哪里還敢說別的?
“哈哈哈……”
黃金桂放聲狂笑,心里充滿了不屑,對于孔仲令這樣外強中干的家伙,他見的太多了!
啪!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耳光聲將黃金桂的狂笑生生打斷!
這耳光聲,也瞬間將所有的聲音驅(qū)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楊毅,不知道什么時候他站在了黃金桂和孔仲令之間,一耳光抽斷了黃金桂的狂笑和不可一世!
“你敢打我?”
黃金桂的聲音飄忽,不想是在詢問倒像是在確定,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被人打了嘴巴!
自己可是黃金桂啊,跺跺腳上海灘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居然被人當眾抽了嘴巴!
“打你還用挑日子嗎?”
楊毅輪圓了又是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破口大罵道:“你特么算什么東西,居然敢威脅孔少爺?打你怎么了!”
“混蛋,你找死!”
又一個大嘴巴終于打醒了黃金桂,瞬間狂怒,渾身的肌肉塊塊墳起,如同發(fā)怒的猛獸一般,雷鳴般的一拳狠狠輪出!
所有人都似乎看到了楊毅被這一拳直接砸的肋骨斷裂如同刀子一般刺進心臟里的慘狀!
黃金桂的個人武力,做到這點不會有任何人懷疑。
然后黃金桂牙齒咬的格格直響像是在啃誰的骨頭一般,卻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他的腦門上被頂上了一根黑洞洞的槍管!
“有種打老子一下試試!”
楊毅囂張至極的咆哮道:“打啊,老子倒想看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老子的槍快,你特么很牛比啊,你能牛的過子彈嗎?孔少爺不跟你一般見識,你特么還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一槍崩了你?”
黃金桂要瘋了,眼珠憤怒的幾乎都要凸出眼眶,可他的確不敢動!
他能看到楊毅眼中的瘋狂,而且他絲毫不會懷疑一個拼了命的想要抓住任何機會往上爬的底層廢物膽敢開槍的決心!
“放開黃老板!”
“該死的混蛋,黃老板今天少一根汗毛,老子都要將你剁碎了喂狗……”
大群黃金桂的手下沖了進來,色厲內(nèi)荏的嘶吼聲聲,但根本沒有人膽敢亂來。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楊毅啐了一口,這才回頭對已經(jīng)懵了的孔仲令露出一臉諂笑道:“孔少爺,我已經(jīng)控制住這混蛋了,你想怎么收拾他,盡管吩咐!”
孔仲令看著楊毅的目光很怪,像是在問你特么的是不是傻啊!
但他也很開心,因為楊毅的及時出現(xiàn),徹底的為他挽回了被黃金桂給嚇唬住丟的一干二凈的面子。
“黃金桂,現(xiàn)在你知道本少爺?shù)膮柡α税桑俊?
孔仲令得意洋洋的道:“死在你手里的公子哥兒不止一個兩個,可你知不知道死在本少爺手里的下三濫小癟三有多少?”
黃金桂根本看都沒看孔仲令一眼,只是死死的盯著楊毅,他發(fā)誓,只要自己能從這里活著出去,不將這混蛋剁成肉醬喂狗,自己黃寧貴三給支,就倒過來寫!
“好好的跟你商量讓你交人你不交,非得搞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何必呢?”
孔仲令冷笑一聲,沖著程權喝到:“去吧,將我要的人帶過來換你們黃老板,將人送到我的公館里,天黑之前要是我看不到我要的人,你們就準備去黃浦江里給你們的黃老板收尸吧……”
黃金桂的手下只是厲吼聲聲,根本沒動,程權也沒動,他只是盯著楊毅,眼神玩味。
要是換個人拿槍指著自己的腦袋,黃金桂估計會伸著脖子指著自己的腦袋叫喧讓對方開槍,就沖著自己的腦門子來,自己要是縮下脖子,都特么是婊子養(yǎng)的!
但面對楊毅他不敢。
在他眼里,楊毅就是個想要抓住機會從底層往上爬的廢物,他曾經(jīng)也是這樣的人,所以他知道這樣的人都是瘋子,他們從來不將自己的小命當回事,更何況是別人的了!
他妥協(xi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