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座上的慕容雪看著跪在下面的毒姬問:“為什么不聽我的話,要去襲擊浮云宮?”
毒姬抬起頭,對他說:“教主,我只是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浮云宮這些鼠輩一再派人攻打我們狼月教,倘若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豈不便宜了他們?”
“哼哼,那你得手了嗎?”站在教主身邊的大祭司冷眼看著她問。
這大祭司和毒姬暗地里向來都是彼此不服的,這次見她失了手自是要落井下石冷嘲熱諷一番。
毒姬并沒有理會他,只是看著慕容雪。
慕容雪的臉上仍舊是平靜的表情,宛如死氣沉沉的冰山,這張少有表情的臉實在是讓人難以猜透他心中所想,也正因為如此,毒姬才會擅作主張準備先給浮云宮一個下馬威,免得他們太過猖狂了!
大祭司俯身輕輕的對慕容雪說:“教主,毒姬這次擅自行動實在是罪大惡極,請教主制裁她!”
慕容雪聽完他的話,然后看向毒姬,毒姬慌忙對他說:“教主,這次要不是浮云宮那小子給我添亂,我早就下毒成功了!”
慕容雪良久都在沉默不語,這令毒姬感到心中萬分不安,大祭司滿臉得意的笑容,正等著看教主將如何處置這個猖狂的女人。
毒姬覺得此刻教主的沉默遠比處罰令她感到難受,她心有不安卻也不敢再多說話。
半響,慕容雪才淡淡地說:“毒姬,下毒只是一些無聊的小手段,我要的是更精彩的!”
“更精彩的?”毒姬不解,抬頭疑惑地看著教主,他為何會這樣說?
她又低頭問:“教主,毒姬實在不懂得教主心里在想什么?可我們不能永遠這么坐以待斃,任憑他人欺負啊!”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擔心。”
“可是教主——”
慕容雪揮了揮手,然后對她說:“你不必再說,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我還有一場好戲要和他們玩!”
大祭司心中暗想,難道教主已經(jīng)心有打算?便問:“是不是教主心里早有了如何對付兩宮聯(lián)盟的計謀?”
慕容雪沒有回答卻也沒有否認,在他臉上那股邪氣的笑容,似乎如同一陣狂傲的邪風,讓人無法撲捉得到絲毫,不過他這樣的表情卻也令毒姬心中稍有了安定,這證明他們的教主早已有了打算,只不過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的確,在慕容雪的心中早就有了對付兩宮聯(lián)盟的計謀,打一見到夜驚鴻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不過他要慢慢地玩弄他的獵物,不想讓他們死得太快,否則豈不是太無趣了?
毒姬這次并沒有受到慕容雪的責備,這令大祭司心中感到很不爽,在他眼里女人就是多事的,可教主偏偏還要重用這個女人。毒姬在教中的勢力是越來越猖狂,人們都畏懼她的毒,可他大祭司不怕,這個女人他遲早是要鏟除的,否則自己在教中的地位是越來越不保了。
大祭司正滿肚子怨氣的從教主那兒出來,走廊的暗處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大祭司……”。
“什么事?”
“回稟大人,毒姬殺死了一名同去的兄弟!”
“什么?有這等事?”
“沒錯!”
這女人真是不簡單,大祭司心中若有所思,然后一絲笑容慢慢浮現(xiàn)在了臉上。
他揮揮手示意那人退下,最后得意地走了。
在他心中正有一株萌發(fā)的芽在慢慢長大,只是需要點時間罷了。
正所謂樹大招風,不把別人放在眼里的毒姬當然想不到她將要面臨一場災難,她此刻想到的卻是那個壞了她好事的元方。哼——臭小子,壞我好事,這么就讓你死了,可真是太便宜你了!
心里想著眼里也慢慢浮現(xiàn)出元方垂死掙扎的表情,一想到這她的心不由得就開心起來。
此刻的元方已經(jīng)宛如一個活死人一般毫無知覺地躺在床上,他的胸口正緩緩地浮動著一朵璀璨的紅蓮花,這是浮云宮的鎮(zhèn)宮之寶護心蓮,現(xiàn)在他的身軀正受這護心蓮的保護,直到得到解藥為止。
北冥秋紅一個人坐在狼崖窟的洞窟內(nèi),獨自看著遠方的天際出神,剛剛他收到夜琳瑯派人發(fā)過來的地圖,狼月一直都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如今他擁有了這幅地圖勝算就已經(jīng)有一大半了,當然這份地形圖莊尚劍也應該得到了,陸路危險重重,水路錯綜復雜,此刻他們都在猶豫該往哪里出發(fā)?
他想著,然后看了看擱在劍匣里的云荒寶劍,凄笑一聲,倘若我能盡早找到解除云荒封印的辦法就好了!
他至今都不相信這把“云荒帝國”已經(jīng)死了,它曾經(jīng)帶來的威力是他所無法想象的,當年有多少人為了這把神劍而命喪黃泉,可惜如今劍在手他卻無法喚醒它。
一想到這,他不由憤恨地拿起那柄云荒寶劍,大聲叫著:“破劍!破劍!該死的破劍!”
邊叫著邊拿起劍來刺向洞窟中的石頭上,一個人寂寞地舞起了劍招,心里糾結著,到底是哪里出錯了?到底是哪里出錯了?為何自己無法同父親一樣擁有喚醒云荒神奇的能力?
他砍下去的劍身和石頭碰撞出一道道火星,寂寞的,刺耳的,最后在他憤怒的一斬之下,那石塊破成了兩半,但劍仍舊如同未開竅的生鐵一般,冷冰冰毫無半點生氣,更別說具有靈性了,這樣的一把破劍又如何能夠殺敵呢?
他憤怒的揮起拳頭砸向洞壁上的石頭,一拳又一拳,充滿了無限的憤怒和無望,拳頭硬生生的砸在堅硬的石頭上,血漬一點點染紅了石頭,他咬著牙不服輸?shù)乜粗粊G棄在地上的那塊黑鐵,過了良久才慢慢恢復了平靜,然后有氣無力地去撿那把破劍。
突然就在他手和云荒接觸的一剎那,云荒發(fā)光了!他被嚇了一跳,雖然光芒很短暫,可是它真的發(fā)光了。
劍……蘇醒了嗎?
他疑惑著,看著那把云荒寶劍,突然回想起父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的話:“秋紅,云荒是一把通靈性的神劍,只有擁有北冥家族血液的人才能夠喚醒它!你要想喚醒它的靈性就必須先馴服它!成為它真正的主人它才會服從你。”
先馴服它?馴服它!
北冥秋紅腦海靈光一現(xiàn),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掏出懷中的匕首,然后劃破了自己的手心,只見手心冒出一條血跡,然后血液開始不斷涌出流淌下來,他連忙將血液一滴滴滴落在云荒寶劍身上,只見奇跡發(fā)生了,那云荒先是嗡嗡作響,震動不斷,就連地面都開始跟著發(fā)出輕微的震動聲,最后隨著他的血花一滴滴滴落,震動越來越明顯,仿佛地動山搖一般。只見那柄劍瞬間發(fā)出萬丈光芒,本來黑壓壓的劍身突然被開封了,一點點變得鋒利無比,劍光奪目,劍柄上突然浮出了“云荒帝國”四個字!
就在此刻,云荒神劍終于復蘇,再度被他的新主人所喚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冥秋紅不敢想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心中又是驚又是喜。
是了,這才是云荒,才是他曾經(jīng)見過的云荒神劍!原來它需要得到北冥后嗣的血才能夠復活,才能夠具有與主人通靈的能力,他連忙伸手撿起地上的云荒,以一種仰慕的目光凝視著它,他舉起了劍突然揮劍向洞窟內(nèi)的石塊砍去,一陣巨響之后,只見此劍所到之處無不土開石裂。
然而云荒散發(fā)出來的霸道劍氣也令他無法控制,云荒在他手中不斷振動,橫沖直撞的劍氣令他雙臂陣痛,整個洞窟內(nèi)的石頭再也承受不了云荒發(fā)出來的劍氣,開始轟轟墜落,北冥秋紅連忙用手握住云荒從洞窟內(nèi)飛躍出來,也就在此刻洞窟開始倒塌,發(fā)出一聲雷鳴般的巨響。
“宮主,發(fā)生了什么事?”
服侍北冥秋紅的一如和幾位師姐聽到狼崖窟內(nèi)傳來巨響,連忙趕過來,只見宮主北冥秋紅拿著劍從石洞內(nèi)跳了出來。
姐妹們紛紛趕上去看,以為宮主遇上了什么強敵,只見北冥秋紅右手沾滿了血液,身旁還插著一把銀色的寶劍,劍身已經(jīng)沒入土中一半,只留下劍柄在月光下閃閃發(fā)亮。
看到北冥秋紅右手受傷,一如連忙上前詢問:“宮主,你受傷啦?”
北冥秋紅咬著牙用手捂住右臂,他手掌上的傷遠不及云荒振痛了的右臂痛,他用目光死死地盯著那云荒神劍,一如也用好奇的目光看著這柄從未見過的利劍,它的一半劍身斜插入土中,露在上面的劍柄上刻著“云荒帝國”四個字。
“云——荒——帝——國——”一如好奇的念出了劍柄上的名字。
突然,北冥秋紅宛如著了魔一般,轉(zhuǎn)過頭來用怒狠的目光看著一如,一股殺氣已經(jīng)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來,大家們被宮主這惡狠的神情所嚇壞了,只見幾位師姐已經(jīng)嚇得往后退,大叫:“一如快逃——”
還沒等“逃”字說完,北冥秋紅已經(jīng)如同猛獸一般撲向了她們,只見他揮動著雙掌,一掌掌打向想要逃命的師姐身上,師姐們紛紛拔出劍來還擊,但北冥秋紅的武功是何等的了得?她們所使出來的劍招又有哪一招是他不曉得的呢?要想對付北冥秋紅簡直是螳螂擋車——必死無疑。
頓時幾位師姐的雙手就已經(jīng)被他給活生生打折了,只見鮮血橫飛,四濺在了空中,慘叫聲一片。一如嚇壞了大聲驚叫著,卻不知所措,見幾位師姐的手腳都已經(jīng)被北冥秋紅給活生生的折斷,紛飛著的碎衣片已經(jīng)被紅色的血液給染紅了,他手上劍這么一揮,一條條白色的尸體就這樣倒在了地上,上面的血如同破碎的藤條開始順著尸體往下流。
北冥秋紅在一瞬間就將那幾位師姐給殺死了,正慢慢向最小的一如走來,此刻的一如早已嚇得魂飛魄散,連喊救命的力氣都沒了哪兒還有力氣逃命?她顫抖著身體如同受傷的小兔,瞪著驚恐的大眼睛看著慢慢向他走來的宮主,他的身上掛滿了師姐們的血,她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宮主為何要殺她們?
她向后退了一步,卻跌倒在了地上,她顫抖地看著北冥秋紅,搖頭哭喊著:“宮主……宮主……不要殺一如??!”
這哀求的聲音如此微小無力,幾乎是破碎的。北冥秋紅看著只有十三歲的一如,冷冷地說:“不要怕,很快就會不痛了!”
“不要……一如還小……還不想死!”她咬著牙拼命的搖頭,在他面前她卻無半點反抗的能力,淚水飛濺在北冥秋紅的臉上。
北冥秋紅用手指擦去那滴眼淚,然后一把抓住一如搖著的腦袋,大叫:“我不是告訴你不準哭嗎?”
一如無力地看著他,此刻的宮主如同一頭著了魔的可怕怪獸,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可怕,淚水又不爭氣地流淌下來。
北冥秋紅慢慢將手移到她脆弱的脖子上,手指把她的喉頭扣得緊緊的,一把就將瘦小的一如高高的舉了起來,她不僅不能呼叫連呼吸都不能了,她用雙腳使勁地踢著北冥秋紅,雙手緊緊地抓住北冥秋紅的手掌,苦苦哀求著,可他的手卻在她的喉頭慢慢地收緊,一點點一點點,讓她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一如微弱的喘息聲漸漸在風中變得微弱,她掙扎著的手腳也慢慢地軟了下來,北冥秋紅突然收緊了手指,只聽見咔嚓一聲,已經(jīng)將一如的喉頭給擰斷了。
“不要怪我,誰讓你看了不該看的東西呢?只有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他舉著一如的尸體冷冷地說。那尸體宛如掛在風中的白色旗幡,手腳都已經(jīng)垂直的掛在風中。
北冥秋紅放下一如的尸體,將插在地上的云荒拔了出來,右手一揮便將它插入左手的劍鞘內(nèi),只聽見劍身發(fā)出了清脆的合鳴之聲,那股霸道的殺氣正慢慢消散,最后和劍鞘合二為一,安靜了下來。
哈哈哈!哈哈哈!他高舉著這柄神劍得意地對著明月說:“得此神劍,云荒必定重來!”
“云荒帝國”終于復蘇了,這乃是人生一大快事,雖然他此刻還未能熟練地駕馭這把神劍,但假以時日他必定能夠成為它真正的主人!而身后這些多余的尸體只不過是他踏上光復大業(yè)的墊腳石罷了,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