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升微笑著,看著那個苗條美麗的身影朝自己越走越近。
“蘇大哥,怎么你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呢?”她驚喜地說。
晚霞照在她的臉上,給她的臉部輪廓鍍上了一層極為柔和美麗的光暈,淡淡的霞光與她眼中盈盈的笑意一起照亮了蘇慕升微笑的臉龐。
只見她身穿一條藍(lán)色的長裙,氣質(zhì)清新而優(yōu)雅。簡單明快的剪裁線條勾勒出她纖細(xì)的腰肢,雪白的腿。脖子上系了一條藍(lán)色的絲巾,襯托得那纖細(xì)白皙的頸項如同天鵝般優(yōu)雅。
烏黑的長發(fā)貌似隨意地用一根簪子盤在了腦后,幾縷細(xì)碎的發(fā)絲垂下來,垂在她白嫩的臉側(cè),婉約中更顯出了一絲俏皮動人。
她的笑容特別特別燦爛,笑起來的時候,總會讓人忍不住也跟著嘴角揚起來。
“不是要給你們一個驚喜嗎?”蘇慕升微笑道。
她笑了,笑得眼睛和潔白的牙齒仿佛一起在發(fā)光。
蘇慕升走過去:“今天又烤了小餅干?”
她點頭:“嗯,寶寶和小豆又吵著要吃餅干。”
說著,笑瞇瞇地雙手將盤子端到了蘇慕升的面前:“蘇大哥你試試,檸檬口味的。”
蘇慕升用手就這樣捻起了一塊,送到了嘴里,笑著點頭:“嗯,好吃。”
他說:“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豆豆。”
她——白豆豆嫣然一笑,那笑容令得蘇慕升幾乎忘記了嘴里咀嚼的餅干,就那樣看著她。
沒錯,她就是白豆豆。
六年后,她褪去了當(dāng)初身上那種青澀、土氣、怯懦,變得優(yōu)雅而美麗。
甚至……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白豆豆放下盤子,跑去給蘇慕升倒了一壺茉莉花茶過來。
“餓了吧?先吃一點,我馬上弄飯喔。啊,寶寶和小豆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們好久沒有看到你,天天念著嚷著呢!”
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去。
“豆豆。”蘇慕升叫住了她。
“怎么了?蘇大哥?”白豆豆詫異地回過頭來。
蘇慕升一手拿了裝著香茶的小杯子,一邊抬頭看著她,笑道:“不用了,我這次回來只能呆十分鐘。馬上就要走了。”
“什么?馬上就要走了?”白豆豆驚訝地看著他:“可是你才剛剛回來啊。”
蘇慕升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自己開幾個小時的車,開那么久那么遠(yuǎn)的車,一路上開回來,然后又開回去,就不過是為了見他們一面。
不,確切地說,是想見她一面!
哪怕花那么多時間,只為了在百忙之中呆十分鐘,跟她相處那么一點點的時間,跟她說說話,看她一眼——僅此而已!
但是,這一切他都沒說。
這幾年來,他都習(xí)慣了用內(nèi)斂來表達(dá)他的感情。
“晚上就要加緊實驗了,而且是封閉式的,一進去就要一個禮拜才能出來。”蘇慕升說,“我不在的時候,你自己好好保重,好好照顧自己。”
他接著笑了一下,那么溫潤如玉、內(nèi)斂穩(wěn)重的人竟然也會開玩笑:“實在不行,我只好交代寶寶,讓他好好照顧你這個迷迷糊糊的媽咪了。”
白豆豆臉上露出了一絲赧色:“蘇大哥!”
她鼓著嘴,倒像是當(dāng)年,一模一樣沒有變。
或者說,雖然外表改變了,變得比當(dāng)年更美麗,更優(yōu)雅,但是內(nèi)在的性格等等其實沒有多大的變化。
“難道不是嗎?寶寶都比你可靠。”蘇慕升笑道。
白豆豆咳了一聲:“蘇大哥……”
蘇慕升笑了,從身邊拿出了提著的袋子,一樣一樣將他精心準(zhǔn)備的東西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這個,這條裙子,是給你的。”蘇慕升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白豆豆既不解又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將盒子的蓋子打開來,頓時“呀”地叫了一聲。
原來那是一條超級漂亮,釘滿了水晶和碎鉆的歐根紗白色長裙,華麗得簡直像一件婚紗一樣。
“蘇大哥,這是給我的?”白豆豆驚訝地抬起頭,驚喜道。
“嗯,你的生日我因為工作忙沒能幫你舉辦,這個當(dāng)是我彌補給你的。等下下個禮拜結(jié)束了所有的科研實驗,我回來以后再給你補辦生日宴會,你看怎么樣?”
白豆豆感激地看著他:“蘇大哥,你不用都這么放在心上的……我……”
蘇慕升微微一笑,又將袋子里另外兩樣?xùn)|西放在了桌上。
“這是給寶寶的,他要的限量版模型。”
“這是給小豆的,她要的全套粉紅芭比娃娃。”
白豆豆低頭看著這些,手上的蓋子放到了盒子上,聲音都有點顫抖了:“蘇大哥……你這么遠(yuǎn)……”
蘇慕升笑了:“傻瓜,別讓寶寶看到他媽咪還是這么愛哭,他要笑你了。”
他將袋子放到了桌子上,然后看著眼睛里含著淚花的白豆豆,將手一伸。
白豆豆睜著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蘇慕升笑道:“拿餅干給我路上吃吧,就當(dāng)是你的回禮。”
白豆豆撲哧一笑,然后趕緊去找了干凈的盒子來裝餅干。
蘇慕升看著她跑出跑進的纖細(xì)身影,嘴角一直噙著笑意。
藍(lán)色的寶馬行駛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飛快奔馳著。
天色已漸漸暗下來,隱隱約約地有星星的光芒在天空閃爍。
漫長得像是一望無際的高速公路上,此時就只有這輛藍(lán)色的寶馬。
蘇慕升正在往回實驗室的方向開去。
狂奔幾個小時,只為了這十分鐘。
跟她說說話,將禮物交到她的手上。
如果問他值不值,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了。
此時,他正在一手掌著方向盤,另一只手伸過去副駕駛位上的盒子上,那里面裝著白豆豆親手烤的餅干。
檸檬味的,香香的。
好香,好像整個車廂里都是香香的……
蘇慕升的嘴角一直微微上揚著。
他想起了母親蘇明珠臨終時對他說的話:“慕升,你要好好照顧豆豆,你能做到嗎?”
他當(dāng)時很鄭重地握著她的手,說能做到。
其實他又何止是將她當(dāng)成了親人。
這么多年以來……
而另一邊,白豆豆在大廳里,正在一邊收拾著地上散落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孩喝水的水壺,一邊搖著頭:“這兩個家伙……一回來又到處扔?xùn)|西,看我不打他們的屁股……”
嘴上這樣說著,她手里拿著一個胖胖的吸嘴兒水壺,聽著樓上傳來的孩子嬉戲的聲音,卻是直起了身子,臉上露出了一個超級寵溺超級幸福的笑容。
重新又彎下腰,她將寶寶和小豆丟到到處是的東西都給撿起來。
就在這時,面前電視上播放的一個娛樂新聞卻令她忽然手一抖,水壺“叮咚”一聲從她的手上掉落了下來!
只見那電視上,娛樂新聞的主持人正在用震驚而贊嘆的語氣播報著:“本屆香港金像獎的最佳導(dǎo)演已經(jīng)誕生了!他也是有史以來,最最年輕……當(dāng)然,也肯定是最最帥氣的導(dǎo)演……他就是——齊怒!”
白豆豆站在那里,手上的東西掉在了地上她也渾然不覺。
她只是站在那里,嘴微微地張開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屏幕。
那眼神是那樣急迫,那樣緊張。
甚至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不停地掰動著,就像當(dāng)年她還是個青澀土氣的女孩時那樣習(xí)慣性地動作。
她的手都在發(fā)抖。
她看著電視,緊緊地盯著。
似乎是生怕錯漏過了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個畫面……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真的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白豆豆忽然倒吸了一口氣,后退了一步。
然后一手捂住了嘴,然而還是嗚咽了一聲。
但是她哭了,眼睛里含著淚水卻是在笑的!
那是歡喜、激動的淚水!
電視上,那個個子高高的、有著大長腿的,帥氣的身影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地上了領(lǐng)獎臺,除了引來了頒獎臺上善意的笑聲,還有臺下那些明明是明星,但此時卻像是粉絲的鼓掌聲和笑聲,甚至還有口哨聲!
他的頭發(fā)剪短了,但是像以前一樣那樣帥。
或者說,這六年的時間,讓他比以前的帥中更多了一份成熟的男人味道。
如果說以前他是一個大帥哥,那么現(xiàn)在就是一個超級大帥哥!
齊怒低頭一手拿著話筒,一手舉了舉獎杯,動作是那樣帥氣,引來了臺下的又是一片歡呼和鼓掌聲。
齊怒先是說了一些致謝辭,然后頒獎嘉賓又說了一些好像是開玩笑,但其實并不怎么好笑的話——每年頒獎典禮上都是,其實這些都是排練好的。
但是這回,當(dāng)齊怒笑著回答了以后,頒獎的上一屆金像獎最佳女主角:以喜歡開玩笑出名的國際影后笑著指著他的胸前,問了一句話。
她這話卻是沒有事先經(jīng)過排練,完全是不按理出牌地。
她笑著說道:“齊導(dǎo),您胸前這條項鏈我早就想知道是什么了,今天近看終于看到了。原來是一枚穿起來的銀的戒指!請問您能告訴我這條項鏈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