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逐月眉頭一皺,疑惑道:“沐澤?竟然和沐澤同名?”
“不是同名,而就是他本人。”南軒夜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讓云逐月徹底的愣住了,她瞪著大眼睛看的南軒夜,有些消化不了南軒夜話里的意思。
就是沐澤本人,這怎么可能,那些石像可是天陣道體滅亡之前雕刻的,沐澤才多大啊,可是南軒夜那鄭重的樣子,卻讓云逐月意識到,他并不是在開玩笑。
“那,那怎么可能……”云逐月驚訝的開口。
南軒夜看了一眼沐澤的背影,開口道:“天陣道體能夠感受自然大道,同時也能窺探天機,那石像上的記載雖然不多,不過可以看出,那是一個預(yù)言,沐澤,就是預(yù)言中能夠讓天陣道體重新崛起的人。”
云逐月眨了眨眼,心中的震驚倒是慢慢的落了下去,天陣道體是因為泄露天機而被滅亡的,所以預(yù)言這種事情,也不算是不可能吧。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惑,于是問道:“王爺,為什么不告訴沐澤?”
南軒夜在云逐月的額頭上輕輕一敲,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云逐月不由得晃了神,南修辰的臉和夢中風(fēng)離然的臉重合在了一起,云逐月心中一跳,后退了一步。
那個夢,許久都沒有夢到了,哪怕是看到南軒夜的時候,她都沒有想起來。這一刻卻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讓她有種重入夢境的感覺。
南軒夜以為云逐月只是不想讓他碰,眼中閃過一抹失落,負(fù)手而立,目光望向前方,繼續(xù)道:“沐澤是天陣道體,又是身負(fù)天機之人,若是讓他知道了并不是好事。”
微微垂眸,掩下心中的情緒,云逐月開口道:“也對,知道的太多未必是好事。”
“不過還有一點讓我十分疑惑的,那上面的文字似乎在說,在沐澤之前,還有天陣道體活動,只是不是復(fù)興之人,從時間上看,很有可能和沐澤有關(guān)系。”南軒夜淡淡的開口。
“除了沐澤外還有天陣道體存在?”
云逐月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沐澤家人,或者是祖先,沐澤最早的陣法之術(shù),都是從自家祖?zhèn)鞯墓艜献詫W(xué)的,可以看出他們祖上肯定有陣道高手,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天陣道體。
不過有一點云逐月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天陣道體的家族,會落魄至此,她永遠(yuǎn)都忘不了第一次見沐澤的時候,他瘦的可怕,一雙純凈的眼睛眨著,就好像一只小白兔。
“預(yù)言畢竟是預(yù)言,或許有些偏差,你也不用太在意。”南軒夜看云逐月沉思的樣子,開口道。
“皇叔,月兒,你們要掉隊了!”南陌離的聲音從前面?zhèn)鱽怼?
云逐月抬頭,就看到沐澤已經(jīng)走遠(yuǎn),南陌離和他保持著一段距離,而南修辰就在離他們不遠(yuǎn)的地方站著,看起來在等他們,只是那略帶受傷的眼神,讓云逐月有些不敢直視。
“王爺,咱們還是快些走吧。”云逐月趕忙加快腳步,看樣子好像要逃離他似的。經(jīng)過南修辰的時候笑道,“讓你久等了,走吧。”
聽了云逐月的話,南修辰微微一笑,讓人如沐春風(fēng),道:“好。”
南軒夜站在原地,看著那并肩而行的身影,墨色的眸子微
微閃動,片刻后,嘴角緩緩浮現(xiàn)一個笑容,自語道:“果然,還是無法做到放手……”
然后抬頭看向天空,白云隨著海風(fēng)悠悠的飄蕩,長長的嘆了口氣:“天陣道體和神體……那預(yù)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穿過幾條街道,一個巨大的廣場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更確切的說,是祭壇廣場,因為廣場的中央,是一個高高的祭壇,在祭壇周圍,豎立著和城市外面相同的巨大雕像,不過這一次的雕像,只有六個。
而且,不管是祭壇還是雕像,都保存的極其完好,就算祭壇周圍的廣場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大坑,就算祭壇周圍的建筑都變成了廢墟,可是卻絲毫沒有傷害到祭壇。
沐澤微微愣了一下,怔怔的看著那高高的祭壇,祭壇之上似乎有什么正在呼喚他,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中低語一樣,那聲音帶著一抹親切,傳進(jìn)他的耳中。
“來吧,孩子……”
那聲音就像是等待孩子歸來的母親一樣,讓他渾身的血液和細(xì)胞都在顫抖,讓他在心中想要去親近,想要去接納。
沐澤邁開腳步,略帶急迫地朝祭壇頂部走去,隨著沐澤邁上祭壇的臺階,那豎立在祭壇周圍的六個巨大石像像是有些感應(yīng)一樣,發(fā)出了輕微的‘吱呀’聲,竟然緩緩的移動了,全都微微傾斜了一個角度,明亮的陽光剛好能照射到所有石像的眼睛。
“天哪!”云逐月捂住了嘴巴,這才沒有叫出聲來,六尊石像,竟然在沐澤走進(jìn)祭壇的時候全都睜開了眼睛!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在陽光的照射下,六雙如寶石,似水晶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輝,射出璀璨的光芒,不過,那光芒并沒有四射而出,而是像在空中遇到了阻擋,再次反射回去,這一次,所有的光芒全都聚集到了祭壇的正中央。
光芒匯聚的地方,一道光柱從祭壇中央沖天而起,卻在某一個點再次被阻攔,開始朝四周蔓延而下,像是給祭壇做了一個傘狀的防護罩,完全的將祭壇包裹起來。
這一切都發(fā)生的極快,幾乎沒有給人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幾乎就在祭壇里光芒沖起的時候,云逐月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烈的顫動,像是蒙受了巨大的激動一般,可是僅僅是片刻,那種激動就變成了劇痛。
云逐月暗道不好,那是神骨的方位,想要壓制,那疼痛卻已經(jīng)蔓延到了全身,讓她幾乎承受不住。
捂著胸口,云逐月險些站立不住,身子不由得發(fā)抖著,站在他跟前的南修辰嚇了一跳,趕忙扶住她,關(guān)心道:“月兒,你怎么了?”
“我……”云逐月一張嘴,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臉色頓時蒼白起來,沒有一絲的血色。
“該死!”南軒夜閃身到了云逐月身前,看到她的樣子,臉上的表情大變,手法迅速的移動,化成一道道虛影,在云逐月心口的位置點了幾下。
“皇叔,月兒怎么了?”南修辰緊張的看著南軒夜。
南軒夜臉上帶著一抹懊惱:“她現(xiàn)在的身體承受不了這么大的壓力。我?guī)卮希銈儍蓚€可以在此打坐修煉,有莫大的好處。”
說著,南軒夜將云逐月攔腰抱起,轉(zhuǎn)眼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南陌離還
有些不在狀態(tài),疑惑的道:“太子哥哥,月月怎么了?”
南修辰搖搖頭,苦笑道:“有皇叔在,應(yīng)該沒事。聽皇叔的話,打坐吧。”說完,南修辰便在地上盤膝坐下。
“你不跟著回去照顧月月?”南陌離疑惑的看著南修辰。
南修辰看了一眼祭壇,開口道:“不用,我在這里陪你等沐澤,他應(yīng)該在接受傳承,容不得出現(xiàn)意外。”
話雖這么說,可是南修辰還是看了一眼南軒夜抱著云逐月消失的方向,剛才皇叔的慌張他看在眼里,到底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他以前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皇叔對云逐月還有別的想法。
“好吧!”南陌離點頭,可是卻沒有坐下,目光投向了祭壇,眼中有些擔(dān)憂。
光幕中,沐澤已經(jīng)走到了祭壇正中央,那幾近實質(zhì)的光柱中,一本巴掌大的石書浮浮沉沉,那石書旋轉(zhuǎn)著,周圍似乎有無數(shù)金色的文字環(huán)繞。呼喚聲再次響起,沐澤緩緩伸手,透過那一道光柱之中抓住了那石書。
握到石書的剎那沐澤感覺身體一震,從接觸石書的手上傳來一陣觸電感覺,只聽得大腦中轟的一聲,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離體漂浮起來,他就進(jìn)入了一個浩瀚奇異的空間之中……
這是一處奇異而又廣闊的空間,一條條寬闊的石板路漂浮在空中,往下看是無盡的黑色,往上看是璀璨的星空,石板路之間并不相連,此刻,沐澤就站在其中一條石板路上。
他的身后沒有路,只有深不見底的黑,所以,他只能往前走,石板路的盡頭,只有一個蒲團,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帶著無盡的寂寞和空冷。
沐澤沒有猶豫,走到蒲團上就坐了下來,原本平淡無奇的場景,在沐澤坐下的時候陡然發(fā)生了變化,無盡的星芒從空中垂落而下,朝沐澤籠罩而來。
四周似乎響起了鐘鳴之聲,緊接著,一道洪渾而又悠遠(yuǎn)的聲音傳來,有些飄渺,卻聲聲入耳,闡述著自然大道。
沐澤坐在那里,如同老僧入定,一動不動……
祭壇外,南陌離不斷的來回踱步,不時的朝祭壇看去,臉上的擔(dān)憂之色顯露無疑。
“陌離,你還是打坐吧,來回晃得我眼都花了。”南修辰不由得開口。
南陌離開口道:“我不是擔(dān)心沐澤嗎,這都半個時辰了,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不用擔(dān)心,這是天陣道體的地盤,他們不會傷害同族的。再說了接受傳承怎么可能那么快。”
南陌離點了點頭,這在坐下:“也是,我記得當(dāng)時太子哥哥用了半年的時間闖完祖地的各種禁制,并且接受了傳承。太子哥哥,你說沐澤不會也那么久吧?”
南修辰揚眉,問道:“若是那么久,你會在這里等他嗎?”
南陌離低頭沉思了一下,有些凄然的笑道:“我會。”
“陌離,你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可并不迷糊,你應(yīng)該知道他心里的人不是你。”南修辰從來沒有和堂妹談過感情的事情,可是他也真心希望堂妹幸福。
南陌離微微一笑:“太子哥哥,你那么喜歡月月,后悔過嗎?”
南修辰微微一怔,隨后笑道:“看來我們一樣,在感情面前都是傻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