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寒看著莫言懷中的云舒,眉頭再次輕蹙起來。
“我有事出去一下,下次有事一定告訴舒兒好不好?我哪里舍得不要舒兒,舒兒忘記了,你可是我的寶貝!”莫言輕笑著哄著舒兒。
“那以后帥哥哥有事要早早告訴舒兒,不然舒兒會害怕的?!?
“好,下次一定早早告訴舒兒?!?
云舒偷偷看了眼姚耿伯小聲道:“帥哥哥,那個人說是舒兒的爹爹,他是嗎?”
姚耿伯眼中滿是疼惜地看著云舒,自己的乖巧女兒,如何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莫言牽著云舒走至姚耿伯面前,低頭愧疚道:“對不起伯父,我沒有照顧好舒兒。”
姚耿伯起身忙道:“這怪不得你。你能把舒兒救回,讓她還能留在我身邊,這于我們便是救命恩人,理應受我一拜!”說著姚耿伯就要向莫言施禮道謝。
莫言扶住姚耿伯,“伯父如此,便是折煞我莫言了。伯父切莫如此?!蹦钥聪蛟剖妫笆鎯海@確實是你的爹爹,快叫爹爹。”
云舒有些發怯地看了姚耿伯一眼,又看向莫言,莫言微笑地點點頭,她低低叫道:“爹爹?!?
“唉。”姚耿伯這一聲爹爹真得等了太久,他再也控制不住,將云舒擁入懷中?!笆堑鶝]有照顧好你,都是爹爹的錯?!蔽羧罩笓]千軍萬馬,奮勇殺敵的威猛將軍,此刻因著自己女兒一聲爹爹,竟然忍不住潸然淚下。
莫夫人都不忍看下去,轉而看向別處。
月娘紅了眼眶,眼中是無盡的羨慕,為何老天如此垂青她,親人,愛人都在身邊,為何獨獨自己是孤身一人?!
莫霜兒看到姚耿伯的眼淚竟然不可思議地怔在那里。她沒想到鐵骨錚漢的姚耿伯也會有哪些柔情的一面?而她的心竟然在看到他的眼淚時,奇異地柔軟下來,她甚至想上前替他拭去那些本不應該屬于他的眼淚,她,竟然有些心疼!
姚耿伯的眼淚去除了云舒對他的怯意,云舒輕輕拍著他,像素日莫言哄她一樣,軟軟道:“爹爹不哭,舒兒以后一定乖乖聽話,乖乖叫你爹爹,不哭,不哭。”
“阿彌陀佛,姚將軍不必如此悲痛,這一切皆是命中之劫?!?
“大師可有治愈之法?”墨君寒現在把一切希望全放在圓和大師身上。
姚耿伯也止住了悲傷,期待地看向圓和大師。
“待老衲先看過小施主的脈像?!眻A和大師給云舒把完脈,看到她手上的佛珠,輕輕一扯,便將佛珠散開握于手中。
“大師!”莫言有些驚慌,那可是云舒保命的東西!
“莫施主不必驚慌。這守魂佛珠也算是忠心為主了。它本應在小施主十五歲時便可回到寺中的,看來只怕是墨施主不放心,便用金線這俗物將它束縛。它于危難間守住了小施主的魂魄,卻也對自己遲遲不能回歸佛門耍了心計,將小施主一縷魂魄收于佛珠內。”
“所以,這佛珠被您帶回去,舒兒便好了,是不是大師?”莫言有些激動。墨君寒眼中也是一亮。
“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若是小施主自身身體不出狀況,這佛珠也無法留下那縷魂魄。小施主腦中血塊壓住經絡,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老衲這里有活血化淤丹,可以幫小施主沖開腦中血塊。但是那經絡壓住太久,使小施主記憶受損,只怕血塊充開,也可能不能如昔日。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小施主可以恢復正常狀態?!?
“請大師賜藥!”墨君寒上前將云舒擁入懷中,眼中難掩喜悅之色。記憶受損沒有關系,只要恢復讓可人兒恢復正常,那受損的記憶終會慢慢補上。
圓和大師面有難色,莫言道:“可是那藥不在大師這里?亦或者這藥還需要其他東西做引?大師盡管吩咐。”
“莫施主說得對,小施主體內寒氣過重,服用這藥確實需要未經人事的男子的純陽鮮血做引?!?
“大師用我的血即可?!?
莫言此言一出,墨君寒嘴角幾不可見地翹起。莫家二老與莫霜兒則是滿臉訝異之色,自己兒子與云舒同房這么久,居然什么也沒有發生!莫世昌微微嘆口氣,自己兒子這君子的行徑只怕讓他不再有爭奪云舒的籌碼!
月娘聞之臉上是難掩的欣喜之色!他們什么還沒有發生!自己還有機會,一切都還有機會?!
因為此藥服下后半個時辰會疼痛難忍,最終大家決定,讓云舒好好休息,第二日傍晚服用此藥。
取了莫言小半碗鮮血與藥材一起熬成湯藥讓云舒服下。莫夫人心疼兒子,不許他再守著云舒,硬是拉著莫言去房中休息。
云舒皺著眉頭很聽話地將藥全部喝下,又服下那丹藥,便老實躺在床上。墨君寒與姚耿伯在房中守著她。半個時辰后,云舒開始頭痛。
起初疼痛不厲害,云舒只是皺著眉頭,并沒有吭聲。可是后來越來越疼,云舒開始哭泣。
“白哥哥,疼,舒兒好疼!”云舒抱住頭,哭得很是厲害。
墨君寒將她抱在懷中,眼中滿是不忍與心疼,“乖,忍一忍就過去了。一會就好,舒兒乖,不哭不哭。”
“疼,好疼,爹爹,舒兒疼,白哥哥,好疼。”可人兒一聲聲地疼,一顆顆的淚如刀子一樣剜著墨君寒與姚耿伯的心。他們除了安慰她,哄她,幫她輕按著頭,什么也做不了!圓和大師說他們不能點她的穴道,否則便會氣血逆流,后果不堪設想!就只能這么熬過去。
守在外面的張楓與劉海二人,聽到里面的哭叫聲,神色也是隱忍難過地很!
中間有一會云舒疼到不行,她便用力打自己的頭,墨君寒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懷中的可人兒痛得直哭,而他心疼得在抽搐!
姚耿伯一旁紅了雙眼。
“好疼,好疼,舒兒要帥哥哥,舒兒要帥哥哥!”
“我去找莫公子!”姚耿伯急急跑出去。
莫言看到此刻的云舒,又何嘗不是心疼到窒息!他從墨君寒手中接過云舒,柔聲安慰:“乖,舒兒乖,我在這里,不哭不哭,一會就好了,舒兒乖!”
上半夜云舒疼得死去活來,莫言與墨君寒輪換著抱著她哄她,下半夜疼痛終于緩和許多。云舒不再傷害自己,只是小聲的嗚咽,最終在天亮時分,昏睡過去。至此,所有人終于松了口氣。
云舒被疼痛折磨了一夜,累壞了,她睡了一天一夜才醒來。只是她醒來后又著實嚇壞了眾人!
云舒感覺自己睡了一場好累的覺。光怪陸離的夢做了一整夜,醒來她又什么都記不得了。只是這不記得只是她來古代的事情,她的記憶又回到了穿越之前的那些日子。(狗血劇情又來了,嘿嘿!)她伸出手習慣去摸床頭的手機,想看看幾點了,今天還要上班呢??墒沁@一摸,摸到一軟軟的,溫熱的----天哪,是手!
嚇得云舒一激靈,薩那間云舒清醒過來!而顯然她的一系列動作也驚到的這手的主人。
“舒兒,可有哪里不舒服?”墨君寒眼中是滿滿的關切。
聽到墨君寒的聲音,莫言與姚耿伯也圍過來。
“舒兒,頭還疼嗎?”姚耿伯的手還貼上了云舒的額頭,還好,不燙,也不向那晚一樣熱。
莫言見云舒神情淡淡的還有戒備與迷茫,想到她上次蘇醒后誰也不認識了,眼中都是緊張,“舒兒,記起以前的事情了嗎?認得我們是誰嗎?”
聽他這樣問,姚耿伯也墨君寒也是緊張地看著云舒。
哇哦,帥哥!還是超級大帥哥!還兩個半!與墨君寒與莫言相比,原本長得也挺好的姚耿伯在此刻云舒眼中便只能半個帥哥。只是他們的衣服好奇怪!難道這是夢?自己還沒有醒?!云舒怔怔地看著幾人。她伸出手,自己仔細看了看,不是自己的睡衣,這手也比自己的手嬌嫩了許多!這是什么情況!
云舒閉上眼睛,口中喃喃道:“夢,一定是做夢!醒來就好了?!彼腿粚⑹址胚M口中狠狠咬起來。
“舒兒!”
“舒兒!”
“舒兒!”
三聲同樣擔憂的驚呼讓云舒無奈地睜開眼睛。天哪,老天爺和自己開什么玩笑!怎么睡了個覺就穿越到古代了!云舒垮了臉,看著眼前的三人,小聲道:“你們誰能告訴我今年是哪年?現在的皇上是誰?我是誰,你們又是誰?”
云舒一連串的問題讓眼前三人變了臉色!
可人兒是正常了,可是很遺憾,她失憶了,還失憶地很徹底!
圓和大師看診了半天,說這是用藥后正常的后遺癥,什么時間恢復他也不確定。因著他還有事,而救治云舒的任務已完成,便先行離開了。
云舒發現穿越到這架空王朝也不錯。至少自己現在的身份挺幸福的。先不說有個將軍爹爹對自己百般疼愛。那有身份有地位的兩大帥哥對自己更是好到讓天地都羨慕嫉妒恨耶!雖然那嬌滴滴的美人總是神情哀切地無聲控訴自己,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人家兩大帥哥非得對自己好,自己能怎么辦?這是典型地得了便宜還賣乖!
不過在享受了幾日后,云舒終于發現這樣被兩大帥哥同時寵著也不是什么好事情!只因他們這兩天開始明里暗里給自己提,要自己隨他們一起生活。云舒那心里明鏡似的,這是變相向自己求婚,要終身哪!
云舒心里不禁佩服這身體之前的主人,真是有魅力呀??纯矗粋€是當今天子,不顧身份,不遠千里來這里尋自己,更是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他都明白地給自己說自己是他的命,他不能沒有自己!這得是多深的一份情哪!
另一個是天下首富的合法繼承人,絕色容顏,富可敵國的身家,卻偏偏鐘情于自己,還是那般癡情,等了自己十年來等自己長大!這情多重?。?
云舒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具身體的容貌沒有多么傾國傾城,這小身板更沒有前凸后翹的傲人資本,難道之前這身體的主人有著無與倫比的智慧?云舒垮了小臉,自己可不是多聰明的人。想來以后時間一長,那兩大帥哥就能看出來。如果到時他們厭倦自己,那豈不是很悲催!
云舒思來想去,她決定,自己不能貪圖虛榮,富貴,帥哥,她誰也不能答應。她決定還是跟著她現在爹回家,老實本份地過日子,以后真孤單了,再找個可靠的人嫁了才是正道!什么絕色美男子,什么皇上,富二代,什么獨寵,鐘情,統統不是屬于自己的浮云!要不得,要不得啊!
失憶的云舒比以前要沒心沒肺的多,做事也是干脆利落的很。她做了決定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姚耿伯。姚耿伯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與自己一起生活,當下很是贊同。
這天早膳云舒便趁著所有人都在,開口道:“謝謝這些日子大家對我和爹爹的照顧,叨擾多日實在過意不去,我與爹爹決定后天便起程回京。。。。。?!痹剖驺读讼?,看向姚耿伯,“爹爹,家在哪里呢?”好吧,她老記不住帝都,總記成京城!清宮劇看多了。
姚耿伯有些無奈地提醒,“帝都。”
“哦,對,帝都。我們父女倆后天便起程回帝都,這些日子真是謝謝各位了?!闭f罷,云舒起身福了福身子。
云舒此話一出,桌前人面色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憂。墨君寒自是開心的,可人兒回帝都,他便也可以回去處理國事,而且可以找些由頭讓可人兒重新住進宮中。他相信只要回到宮中,對可人兒記憶的恢復一定大有幫助。
月娘聽說云舒要走,自然也是開心的很。如此莫言的眼光終于有機會可以向自己看來!只是她忘記了,莫言在帝都也還有住宅。
“你們為什么要走?我哥對你那么好,你為什么還要離開他?是不是下人哪里做的不好?你說,我去教訓他們!”莫霜兒擰著秀眉,眼中的感情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