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三 誰的眼淚，誰的疼惜5

“那爲何你有時會那樣落漠與傷懷？”莫忘不知道是在逼迫他孃親，還是在逼迫自己！

靈兒對兒子的咄咄逼人瞭然地笑道：“人心總是不足的。我不否認幾十年的付出始終比不過你舒姨娘在他心中的位置，有時也會委屈，會惆悵。可是，每每想到我今日的一切，想到眼前已成大人的你與漣兒，原本是上蒼的恩賜，是你舒姨娘有意撮合的結果，我心中的一切不滿與委屈全都化作感激與珍惜。這些年，你爹爹除了沒有將心給我，其他的，爲人夫爲人父應該做的，他都做到了，甚至比其他人做得還要好。

忘兒，孃親真得過得很滿足。我知道你一直心裡有結，總想著你大了，成家立業後，便會明白人生有太多的不完美，太多的無可奈何，便會明白孃親與爹爹之間的一切。可是，我沒有想到，這心結在你心中如此重，甚至影響了你與瑾兒的感情。忘兒，這一切怪娘，沒有早早給你解釋清楚。瑾兒這孩子隨她母親，善良，待人誠懇，又懂事大方，是個好孩子。她對你又那樣的好，孃親也看得出你心中也是有她的。忘兒，好好和瑾兒解釋清楚，莫讓那些莫須有的怨恨毀了你一生的幸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莫忘神情恍惚地離開，背影是那樣的落漠與憂傷。

靈兒有些擔心地叫他，“忘兒。。。。。。”

“讓他靜靜吧，畢竟固執了這些年，現在又因此傷了瑾兒。他需要時間來平靜。”莫言從暗處走出來。

靈兒少有的撲到他懷中，忍不住地哭泣道：“對不起，爺，是我太貪心，才讓忘兒誤會，才害他現在如此痛苦！”

莫言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不怪你，終是我負你太多。”

“爺。。。。。。。”靈兒哭得更厲害，好似委屈，又好似釋然。

“都要當外婆的人了，還哭？沒事的，讓孩子們經歷些挫折，如此，他們才能真正地長大。”。。。。。。

（這裡只所以讓靈兒有大段臺詞，純屬小編著實心疼這個配角人物。其實一開始讓她出場，小編就想好了她這令人心疼的人生。現實生活中不乏靈兒這樣的癡情人，若有幸遇得那人的愛，便真是幸福的人生

。若那人無法給你情感，要麼堅定自己選的道路學會知足地走下去，要麼就找個愛自己的人試著去愛他吧。永遠不要將自己逼至絕境。一定要知道，這事上沒什麼是過不去的，除非你不想過。扯多了哈，嘿嘿，親別介意，咱繼續哦，就快完結了，還真捨得你們。謝謝一路以來的支持，謝謝！）

姚夫人一家人正在用早膳，不想雙目通紅，憔悴不堪的莫忘突然進來，撲通跪倒在姚夫人面前，神色極其悽苦，聲音略顯沙啞道：“姨娘，以前是莫忘不懂事，不敢求得您的原諒，請您接受我的道歉！”說罷，呯，呯，呯磕了三個響頭。

姚夫人哪裡捨得哦，當下急急過去將他硬拉起來，看著莫忘已然青紫的額頭嗔怪道：“你這孩子，有話好好說，磕哪門子頭！你看這頭，都磕青了！”

“是莫忘犯渾，即便磕破也是活該！”莫忘直直望著垂頭用膳的墨瑾，見她始終未看自己一眼，心苦澀難奈！

沐風沒過多久便出現在寺中，他與墨瑾或於房中小談，或去山後小樹林中散步。而莫忘便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他們身後，不，準確來說是跟在墨瑾身後，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墨瑾。

晚間沐風離去，墨瑾膳後就要回房，莫忘這纔不安地喚道：“瑾兒。。。。。。”

墨瑾止住腳步，並未回頭，聲音清冷道：“我與莫公子並不熟，還請莫公子喚我聲小姐！”

這樣陌生，這樣冷漠，這樣疏離的墨瑾讓莫忘惶恐到極點。

“那天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才說出那樣混帳的話，瑾兒，原諒我，好嗎？”

“莫公子言重了，被豬油蒙了心的是我墨瑾！我這樣的女子怕是不配與莫公子結交，何談原不原諒？莫公子還是回去吧，好好和能入得了你眼的女子生活，別再來打擾我們了。我孃親身體不好，受不住你這天天的到訪！”說罷，冰冷的墨瑾直接進房間，隨手關上門，將莫忘隔絕在外，而她的淚在門被關上那一刻也隨之落下。長痛不如短痛，罷了，就這樣吧。

莫忘如傻了般站在墨瑾房外，心痛到極點，更是懊惱到極點！看他都做了些什麼，才能將她傷成這般陌生的樣子！混蛋！莫忘反手給了自己一巴掌！而後便傻傻站在那裡，直直望著墨瑾緊閉的房門，直至天亮。

晚上姚夫人有想勸他回去，可是姚爺阻止了她，姚爺說得對，孩子們的事需要他們自己解決。只是他們沒有想到，莫忘便這般癡傻地站了一宿！

墨瑾顯然也沒有想到，晨起的她見到門外的莫忘，明顯一怔，但她訝然的表情在看到莫忘略顯驚喜的雙眸時，很快恢復了平靜，她像沒有看到他一般從他身邊繞過。莫忘的神情也再次悽楚下來。

姚爺不想姚夫人憂心，硬是一早點了睡夢中姚夫的睡穴，將她抱至馬車，帶至後山遊玩去了。走時，還很是不滿地瞪了眼莫忘。若不是他來瞎搗亂，姚夫人與他這會還清清靜靜在這待著呢，何至於要躲至外面！真是和他老子一樣，討人厭！

原本墨瑾走哪莫忘便巴巴地跟在她後面，墨瑾實在受不了他如此小媳婦樣，便惡狠狠地兇了他，“你有病吧，跟著我幹嘛！”看著墨瑾緊皺的眉頭，滿臉的厭惡，莫忘心疼的一哆嗦，但終是不跟著她，卻老實地站在一處看著墨瑾。

沐風很準時的出現

。他看了落魄的莫忘一眼，眼中滿是戲虐，更是說上了風涼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莫忘終是忍下，他知道他若再與沐風起衝突，只怕墨瑾更是不會理他。而且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他，這會也著實沒有太多力氣與別人爭吵，他已經感覺頭突突地疼得厲害，但是仍忍著，他要求得瑾兒的原諒，他，不要錯失瑾兒，他，不能沒有她！

老天似乎被這年輕人觸動，他老人家一心爲善，這會子便相著幫他一把吧。沒多日剛晴不久的天空，突然下起了瓢潑大雨！

正在房中對弈的墨瑾，眉頭緊鎖看著窗外那個站在雨中的男人，咬緊了下脣，心裡又疼又氣！“是傻子嗎？這麼大的雨，不知道躲！”負氣地將白子重重地落下。

沐風見此微搖了搖頭，眼中劃過不爲人知的傷痛，輕笑道：“聽聞他也站了一天一夜了，昨日也向你孃親磕頭認錯，可見他是真得知道自己錯了。你既也放不下他，不如就原諒他吧。到時他若被淋病，只怕心疼的還是你！”

“誰要心疼他！淋病拉倒！這麼可惡！說那麼難聽的話！連我孃親他都敢指責，都敢罵，我與孃親素日對他多好！他良心被狗吃了！我纔不要原諒他！”墨瑾眉頭皺得更緊。

對於墨瑾的口是心非，沐風卻也不反駁，笑道：“那咱們就繼續下棋，讓那良心被狗吃了的混蛋繼續杵在那，管他會不會生病！”

墨瑾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初春的雨水很是涼，兩天兩夜未休息的莫忘只覺頭越來越疼，看著窗內談笑風聲的兩人，心難受到不行。不知道是雨水的原因，還是他視線出了問題，只覺越來越模糊，最終支撐不住頹然倒地！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他清楚聽到他的瑾兒滿是害怕的呼叫，他嘴角翹起，終於放心地陷入黑暗。

莫忘發燒很厲害，姚夫兒很生氣，不禁兇了自己固執的女兒，連帶著把她偷轉移出去的姚爺也數落了一通。不過好在，莫忘身體本就強壯，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大概這天下間沒有人會慶幸自己生病，可是莫忘這次卻挺感激這次的風寒，只因，他這一病重新喚起了墨瑾的心疼與在乎。

“瑾兒，我之前太混蛋了！原諒好嗎？你若還生氣罵我打我都行，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很難過。瑾兒，我錯了，真得錯了，你原諒我好嗎？”

墨瑾想起那晚心裡還是難受，“我霸道不講道理，沒有閨閣小姐應該有的樣子，甚至連鳳姐姐的一半都不如。我理不理你有什麼重要呢？只要鳳姐姐量你就好了不是嗎？那晚你們聊得不是很開心嗎？還跑來找我做什麼？”

莫忘聞此，急了，“不是這樣的。我與沐鳳只是朋友間的相聊，她在我心中根本就只是一個朋友！可是你不一樣，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就住進我的心裡，在我心裡生根發芽，早已經融入我的身體！那晚見你和沐風聊得很開心，和我回去時卻一句話都沒有。我嫉妒沐風，心裡發瘋的難受。這才說了那些混帳話！

瑾兒，我真不是有心的。原諒我，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一定好好對你，像你爹爹對你孃親那般，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若是你還生氣，我再去站著，直到你消氣可好？”說罷，便不顧剛恢復的身體，就要起身下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