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志明從辦公室出來,迎面就看到賀鎏陽。
他目中露出恨意,卻下意識地將秦婷的報告壓下。
賀鎏陽看他道:“秦婷來你這里做什么?”
施志明笑著道:“除了做檢查還能做什么?你不是知道她的腿受過傷嗎,雖然恢復功能了,但定期檢查少不了。只是賀二少比較忙,所以不知道罷了。”
賀鎏陽看著施志明,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秦婷主治醫生的份上,我早就揍你。”
“野蠻人。”
“總比斯文敗類好。”
施志明惱羞成怒,但是想要秦婷的事,他就轉怒為笑道:“隨便你怎么說,關于秦婷,我無可奉告。”說完,施志明自顧離開。
賀鎏陽皺眉,眸中閃過一絲冷色。
秦婷回到辦公室,一早上撥弄著手機,最終還是將手機合上。她揉了揉發疼的額頭,終究是沒有半點結果。
咚咚咚。
“進來。”秦婷收拾心情。
劉麗娜推門進來,一看秦婷臉色不對,就道:“有事發生?”
秦婷搖頭,“你找我什么事?”
劉麗娜道:“你看這是什么。”劉麗娜說完,拿出一張紅色的帖子。
秦婷打開來一看,居然是唐之韻和高行結婚的請帖,上面的時間正是三天后。兩人從傳出婚訊,到結婚還不到十天的時間,可見雙方動作之迅速。
秦婷疑惑道:“怎么會邀請你?”
劉麗娜得意道:“確切來說,是邀請我老公,我不過是陪襯而已。”
秦婷笑了一下,不理她。
劉麗娜笑容揚得燦爛道:“沒辦法,誰叫我老公是香餑餑呢,我也就是跟著沾光。”
“行了行了,”秦婷扶額道:“不要跟我炫耀你過得有多幸福了,我知道這件事了,你快點回你的辦公室去。”
劉麗娜臨走前,對著秦婷擠眉弄眼道:“別光說我幸福,你也查不到哪里去。不過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早點生個孩子,對兩人關系更有好處。雖然二人世界很可貴,但穩住位置更重要。位置都沒了,去哪里談二人世界。”
秦婷白了她一眼,直接把請帖往她懷里一扔道:“多事。”
“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劉麗娜邊走邊道:“別說姐姐我沒教你,反正我話是說到了,剩下的你自己想。”
“還不快走!”
劉麗娜笑著把門關上。
秦婷被劉麗娜這么一鬧,頭更疼了。
正想著開始工作,手機卻突然響起。秦婷一看,是賀鎏陽的電話。她心里漏了一拍,接起。
“今天早上為什么去醫院?”
賀鎏陽的問題直接霸道,讓秦婷防不慎防,“你今天早上也在醫院?”
“回答我的問題。”
“是,”秦婷揉著額頭道:“我去復查。沒什么問題,就是不想有意外,所以去一趟。”
“這是實話?”賀鎏陽語氣微緩,但是神情卻是愈發的冷峻。
秦婷笑著道:“當然是實話。”
賀鎏陽沉默了一會兒,在秦婷以為他要將事情過過去的時候,他卻突然來了一句,“今天下午,我再陪你去做一次檢查。”
秦婷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突然變成了另一個答案,“好。”
秦婷手微微攥緊,心里有另一道聲音沖之欲出:如果自私一點,讓賀鎏陽選擇他會在怎么做?
秦婷覺得自己的理智,在賀鎏陽詢問的一瞬間,都崩塌了。
如果沒有賀家,如果沒有其他人的目光,賀鎏陽會怎么做?
可是可能嗎……
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實存在,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想自私這一次。無論結果怎么樣,她都想知道賀鎏陽的態度。這個事情她隱藏得太辛苦,也累了,已經到了無法再隱瞞的邊緣。
“還有其他事要說嗎?”賀鎏陽沒聽秦婷再說話,出聲道。
秦婷搖頭道:“沒有,下午在哪里?”
“我來安排。”
“好。”
“就這樣?”賀鎏陽道。
“就這樣。”秦婷掛了電話,她的目光透著毫不猶豫的堅決。秦婷是這樣的人,一旦下了決定,便是不會再猶豫的,日后真的有什么后果,承擔就是。
若是秦婷沒有這種魄力,也不會一路走到今天。
將這件事情想清楚后,秦婷便不再多想,專心處理工作。直到中午手機響起,她才迅速將事情吩咐給小趙,叫來劉麗娜后,匆匆離開辦公室。
賀鎏陽還在老地方等她。
秦婷快速上車,也許是因為心中長久壓著的事終于要有結果,那種不痛快和壓抑從身體抽離,她笑容看起來就如當初的干凈純粹。
“賀中校,開車。”
賀鎏陽能隱隱感覺她的不一樣,開車笑著道:“什么事這么開心?”
秦婷轉頭看他道:“應該問有什么事值得不開心?”
“倒也是。”賀鎏陽笑著道。
秦婷將安全帶扣好,看著賀鎏陽走的方向,想不出來是去哪家醫院,她疑惑道:“咱們去哪?”
“去一家私人醫院,”賀鎏陽轉著方向盤盤,朝四環外開道:“一個朋友入股建的,比較方便。”入股的人便是李笑云,不過賀鎏陽沒有明說。
秦婷眼眸微瞇道:“你沒有份?”以這家伙的狼性特征,沒理由不參與。
賀鎏陽笑而不語,但是不言而喻。凡是如果無法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便談不上信任。
車子駛入醫院停車場。從外面看,這家醫院建設平平,可是進去之后,看到的卻都是高端進口設備。
賀鎏陽邊打著電話,邊問秦婷道:“去哪個科室?”
“骨科。”
賀鎏陽對里頭的人說了一句,之后便有人過來令他們去了相關的診室。那診室配備遠高一般醫院水準,來這里看病的非富即貴,普通人根本負擔不起。
秦婷不提倡這樣的浪費,但市場需求她無力干涉。
看診的是一個很年輕的青壯年一聲,他看了秦婷一眼,也沒因為是誰帶來的就客氣,而是頭也不抬道:“先去做一些檢查吧,看完結果再說。”
秦婷將單子壓下,搖頭道:“不用,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我直接說就行。”
那醫生終于抬頭,看了賀鎏陽一眼,道:“我最討厭給同行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