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歸可恨，兩邊的人卻還是只能這么做。

前方的顧經勝剛從發布會下來，就知道了會議結果。在大概了解了會議過程后，最終他只能是皺眉。這么多的人開會，最后居然被一個后輩牽著鼻子走，實在是不應該。

“顧特使，要和賀首長談談嗎？”隨行的助理小聲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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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顧經勝才是對外的人，這沒有結果，總要知道是為什么，這樣應答起來才會自如一些。顧經勝卻是搖頭，道：“等他找我們。”

助理點頭，不再多說話。

顧經勝帶著助理走后，旁邊的一個兵哥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直接去找愣頭青匯報剛知道的消息。

愣頭青對這顧經勝十分的不順眼，所以私底下交待自己人要多留意。這幫兵哥沒得打架的時候也閑得緊，對這個“交待”自然都格外上心——畢竟名正言順聽八卦的機會不多啊，真是閑得要發毛了。

吳雄明對著賀鎏陽道：“首長，顧經勝這兩天就偷偷摸摸和京城聯系過，我看這小子沒安好心。”

賀鎏陽看了他一眼道：“和京城聯系過，就是沒安好心？”

吳雄明咧嘴一笑道：“首長，也不是，就是這小子讓人覺得不順眼。那眼神，總覺得賊兮兮，好像要算計人似的，擱誰誰能喜歡啊。”

“別忘了他的職業。”賀鎏陽道。

吳雄明道：“首長，你就對這小子這么放心？”

賀鎏陽挑眉看他。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我什么時候說過對任何人放心？

一旁的張大龍道：“這人如果是杜家的，的確是應該防范。”

聽到張大龍提杜家，賀鎏陽有些意外，吳雄明則更多的是好氣。他打從當兵第一天起就是金三角，對于京城世家也就是耳聞，腦海里也沒啥派系的概念，憑的全是對自家首長的死忠。

張大龍也不打算隱瞞道：“這杜家，用我們私下的話說，是專門負責地下工作的。”

“也就是見不得光唄。”

張大龍笑著點頭道：“這樣說也行。杜家的勢力主要分布在各大特殊部門，尤其是安全部門。最頂頭的那位，還有幾個重要的處長都是杜家的人。杜家如果想查誰，那人基本上都跑不了。”張大龍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著賀鎏陽，似乎意有所指。

賀鎏陽卻是嘴角淡淡一笑，并未加任何評判。

吳雄明道：“我也聽過不少家族，像高家、唐家和段家，還有老大的賀家，這杜家還真是很少聽。”

張大龍看了賀鎏陽一眼，也沒避諱道：“這京城的家族，要是算久遠的話，杜家得排第一。聽說這個家族往上推一兩百年，就是專門替皇帝辦事的。六扇門和錦衣衛這樣的地方，傳聞這個家族的人都進去過。”

吳雄明聽到這里，臉上的新鮮直接畫作懷疑了，“人家自家祖墳的事情自己都不一定清楚，你一個外人，也說得太玄乎了。”還皇帝、六扇門，擱這么說，說不定他家祖墳里還埋過太監總管呢。

……啊唄！

誰要埋那斷子絕孫的玩意！

吳雄明被自己的想法弄得糟心，直接擺手，看向賀鎏陽道：“首長，說吧，要怎么對付這杜家，兄弟都準備好了！”

張大龍無語。

賀鎏陽則是好笑著看向他道：“你打算怎么做？讓兄弟們去暗殺？”

吳雄明聽到這句，真的認真想了起來。張大龍無語出聲打斷他，這才作罷。賀鎏陽看向張大龍道：“你對杜家的情況有所了解？”

張大龍并未隱瞞道：“當年我被送往國際軍事法庭，暗地里和杜家的人有過接觸。后來逃出去之后，因為心有不甘，所以利用組織的力量查過。但是即使動用赤練組織的力量，也只能查清皮毛。”足見杜家隱藏之深。

賀鎏陽點頭。

一旁的吳雄明卻是僵住了臉。軍事法庭？逃跑？赤練組織？！

賀鎏陽將張大龍安排過來，并未跟任何人說他的真實情況，他的檔案基本上就是編的。此時張大龍自己這么說，吳雄明自然會嚇一跳。

張大龍看向吳雄明，雖然神情不變，但目光中卻藏著暗濤洶涌。

“挖槽！”吳雄明突然大步走到張大龍面前，目光十分興奮道：“你就是那個從軍事法庭逃走的通緝犯？！挖槽！快點，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張大龍：“……是真的。”

吳雄明興奮抓著張大龍道：“老大，我要和他打一架！”

賀鎏陽揉了揉額頭，最終道：“張副隊如果同意，我沒意見。”

吳雄明繼續兩眼放光。

張大龍看他興奮，野心勃勃的目光，心里的熱血也沸騰了起來，“要是你輸了怎么辦？”

“我隊長的位置給你！”

“好！吳隊，這隊長的位置我要定了！”

“走！干一架去！”

兩人興致勃勃地大步走了出去。賀鎏陽看著兩人的背影，揉了揉額頭，最終緩緩嘆了口氣。費腦筋的事情，還是只能指望自己。

對于杜家，賀鎏陽此時并未放在心上。

杜熙春這次特地過來的目的固然不會簡單，他也知道其它幾個家族對于金三角的勢在必得，只是這些，只要他賀鎏陽還在一天，便不可能讓他們得逞。

在細細想過這兩天的事情后，賀鎏陽打了個電話回京城。

——

經過兩天的各自調查之后，無論是審訊還是販毒證據調查，都有了明顯的進展。羅海負責的審訊方面，蔡森青一口咬定，這的主使是張強，并且保證，如果他們能夠放了他的話，他可以說出真正的幕后勢力是誰。

而邊檢吳隊負責的證據查找方面，不止查出了張強藏在別處的nt7毒品，而且還有大量的在華夏洗錢的記錄。而通過對張強手下的逼問，也有證據表明，張強殺害了部分漁民。

這兩方的證據都十分有力，也就導致了最開始的爭端完全沒有得到解決。如今各自都手握有證據，更是寸步不讓。會議室里吵得格外熱鬧，幾乎以為都要打起來。

顧經勝這次也在場，打斷開口道：“賀中校，這次不會還打算讓兩方各自負責吧？”雖然他語氣中不帶嘲諷，但諷刺味道還是十足。

賀鎏陽聽著漸漸平息的爭吵聲，手敲著桌子，不緊不慢道：“我已經有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