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鎏陽把玩著秦婷的手,不太在意道:“什么決定?”
秦婷將整個人窩在他懷中道:“我想進官場。”
“為什么?”
“其實這也不是一時下的決定,”秦婷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著眼睛道:“就是覺得挺好的。無論從什么角度來看,我覺得都很合適。”而且,就算她不進官場,感覺很多事情也逃不過去。
她從刑偵大隊出來后,對于自己的未來就不是很有規劃。有一段時間,是為了離自己所為的親生父母近一點,要查出他們的是誰。有一段時間,又是為了擺脫是非。
現在,她已經有了自己清晰的目標了,就不該再什么都不做。
特別是馮芊芊找她談話的事,讓她覺得如果再不做出點什么,最后她會限于很被動的局面。總不能一直靠著賀鎏陽在背后幫她吧,就算對他來說游刃有余,她也會心疼。
“你跟爺爺談了這件事了?”
“嗯。”
“爺爺怎么說?”
秦婷道:“爺爺說,讓你有空多教教我。”
賀鎏陽聽到這句,露出笑容,吻了一下她的唇瓣道:“你這么笨,恐怕教不會。”
秦婷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我在很認真跟你說這件事!”
“哈哈,我知道。”賀鎏陽咬了一下她的手指,看著上面留下印跡,很滿意道:“就算你想進去,也要看時機。目前時機不是很好,所以先等等。”
秦婷白了他一眼,花花腸子。
什么再等等,直接說不是很同意不就好了,真以為她聽不懂。
賀鎏陽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道:“真想知道我的看法?”
“快說。”
賀鎏陽摟著她,笑著耳語道:“賀少夫人現在還不合適。心腸太軟,警惕性不夠,性子太直……不過,有一點可取。”
秦婷憤怒地看著賀鎏陽,好啊,總算她還有一點優點。
“什么?”
“夠冷靜。”
“哼!”
“不過在賀二少面前,過于情緒化,說明這一點還有待觀察。”
“賀鎏陽!你得寸進尺!”
“哈哈哈!”
秦婷當然也不至于像賀鎏陽說的那樣不合適。至少她雖然心腸軟,但只是對自己在乎的人;警惕性不夠,是因為心中對利益不在乎,若是真的在乎了,自然警惕性會跟著上長;而性子太直,也不全然不適合進官場。有些人性子直是直在對大家有利的事情上,不利的事情則會委婉處理。秦婷便屬于這一類,所以很容易很得下屬和長輩的心。單是看她在軍醫部和幾個長輩那里的響應情況,就可見一斑。
歸根結底,是賀鎏陽不想。
秦婷也能感受到,但并未放棄,她自有辦法一點點讓賀鎏陽同意。
“對了,你不在發生了一些事。”
“嗯,你說。”
秦婷將唐高兩家聯手、林躍的事、飛鷹的事多說了一遍。最難說的一件都說了,這些事情也就顯得很容易出口。秦婷說著,賀鎏陽聽著,聽到飛鷹的事情后,賀鎏陽頗為訝異。
秦婷看他的眼神,臉有些微紅,不安道:“我是不是做得很卑鄙?”
賀鎏陽心中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太不符合秦婷的本性,而能讓她這么做的,除了為了他還能有誰。
“不算。”
秦婷笑著道:“算也沒關系,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而且,我也不是只占他便宜的。”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剩下的交給我。”
“嗯。”秦婷沒有絲毫猶豫。對上軍隊那一幫,她的確是有點吃不消。其實每次談判都是硬著頭皮上的,心中相當害怕他們會忍不住揮拳頭,到時候她只有挨打的份,“我明天就把林躍的資料轉給你,怎么處理,你也自己看著辦。醫生的電話號碼我也一并給你,你好了解病情。”說完,秦婷道:“對了,還有唐高兩家的事。唐之韻對婚事很堅決,所以這兩家聯手已經是必然了。”
賀鎏陽聽完,卻是笑著道:“恐怕這個婚事對于整個唐家來說,都不是好消息。也只有唐之韻自己會真的高興。”
秦婷訝異道:“你是說,唐家并不喜歡高行?”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更好辦了。
賀鎏陽道:“以唐家如今的地位,高行在唐家并不會受到歡迎。不過,既然兩家結合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唐家也不會和自己過不去。對于高行,他們還是會極盡利用。”
“那這樣對賀家還是不利。”秦婷的眉頭幾乎要皺在一起。
賀鎏陽笑著道:“傻瓜,高行愿意和唐之韻結婚,心里多半就是為了重新得到高家的勢力,對付賀家。這件事情若一定要說益處的話,那就是唐家目前的勢力局面至少會持續十年。”聯姻是最好的壯大勢力的辦法,唐家的唐之韻婚事一旦敲定,唐家的勢力也就固定了。
賀家目前的勢力也已經固定,除非賀朝陽身上再出現什么變動。
秦婷點點頭,多少能明白賀鎏陽的意思,她想了想道:“爺爺說,你對這個局面早就有了準備?”
賀鎏陽摟著她道:“不用如臨大敵,這件事情還有很多變數。想跟著我好好學的話,就先聽話睡覺。”
秦婷郁悶,講了半天,她還是不知道賀鎏陽到底部署了什么。
“賀鎏陽,我想聽。你不說,我怎么學。”秦婷推了推他。
賀鎏陽笑著道:“傻瓜,先睡覺。”
這種事情豈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而且,多半的部署只是布下棋子。至于事情怎么應對,全在于到時候棋子怎么用,哪有現成的可言。所以說,自己的小妻子還是適合藏在家里,這樣最好。
賀鎏陽打定主意結束交談,任秦婷怎么掙扎都不管用。最后秦婷也折騰累了,只能跟著某個家伙一起乖乖睡覺。
第二天,天剛亮,秦婷睜開眼,就看到賀鎏陽長長的睫毛在眼前,眼下依舊藏些許睡眠不足的青黑。
秦婷偷偷起床,開始收拾東西。
賀鎏陽昨晚回來,就將行李放在門口。秦婷一打開,有不少臟衣服在里頭。雖然味道的確不好聞,但洗起來卻是心甘情愿。
賀鎏陽打開門,就看到秦婷在外面的洗手間里搓他的里衣。他倚在門上,嘴角忍不住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