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聯系了林三海和七號,兩人則聯系了小六,進而通過小六聯系到了其他人。
這一連串下來,賀年章敏銳地捕捉到了一點。
“把這個張大龍的資料拿給我。”
聽到賀老居然要張大龍的資料,所有人都不解。不過林三海和七號,還是通過二十三軍的情報處,將資料遞給了賀年章。
整整一天,賀年章都在看張大龍的資料。
秦婷心里莫名緊張,不知道賀年章的打算。
“這個張大龍,按你說,和小二的關系怎么樣?”
秦婷道:“應該還不錯。”
賀年章看著秦婷道:“能聯系上他嗎?”
秦婷想要點頭,但是關鍵時刻,心中似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又緊跟著搖頭。賀年章看出了她的猶豫,將文件合起,道:“現在,只有這個人能救小二。”
秦婷握緊雙手道:“爺爺,我能知道怎么救嗎?”
賀年章看著秦婷,沒有說話。
“秦婷,爺爺知道,你和鎏陽都是有情義的人,可是有些時候,必須刨除這些情義。”賀年章突然來了一句。
秦婷看著賀年章,不明白他的意思。
“讓我和這個小伙子聯系吧,你先回去休息。”
“爺爺……”
“去吧。”
秦婷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賀年章的打算,最終只能坐在沙發上,和小寶坐在一起。她知道,及時她不給賀年章張大龍的電話,他也能夠拿到。只是爺爺為什么要找張大龍,張大龍又怎么能救鎏陽?
“不用害怕。”小寶突然握住了秦婷的手,大眼看著她,認真道:“有太公和爺爺在。”
秦婷摸了摸他的腦袋,笑著點頭,只是心中的擔憂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
——
因為錄像的緣故,公審暫停,外界嘩然。
雖然本國民眾覺得華夏的做法并無錯誤,相反很是威風,但是國外就不這樣認為了,包括文淵自己。文淵坐在辦公室里,整個人被籠罩在一股黑暗之中。
電話響起,文淵看了一眼,是文清。他看著電話,竟然無顏接起。電話那頭,文清見電話沒人接,并不死心,而是一個接著一個。
文淵最終還是將電話接起。
“爸?”文清輕聲喊了一聲。
文淵淡淡笑著道:“是我。怎么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文清聽著文淵的聲音,能聽出他其中的疲倦。她不是完全不諳世事的女子,她更深知自己父親的為人,他做出這種事,必定是因為背后有強大的威脅。在知道審判出問題的那一刻,她心里有驚,有擔心。
“爸,你沒事吧?”文清又喊了一聲。
文淵搖頭,嘆了口氣。他的傻女兒,肯定還不知道,他這次害的是賀家。若是知道了,又怎么能這么平靜。
“爸沒事,只是有些累而已。”
文清道:“爸,無論您做什么,女兒都無條件支持您!就算所有人都不理解您,還有我理解您,我一定會站在您這邊!”
文淵聽著這些話,心里又是感動,又是慚愧。
“文清啊,你……”
文清努力笑著道:“爸,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知道的。”
文淵苦笑,他要怎么告訴自己的傻女兒,他對賀家做的事。
“文清啊,爸對不起你啊。”
聽到文淵這么說,文清頓時害怕了,“爸,您沒有對不起我,您一直是我的驕傲。因為您,我才會選擇司法專業,您一直是我心中的大英雄。”
文淵聽到這句,心中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爸沒事,你不用擔心。”
文清再三確認文淵沒事后,才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文清心里總有些空落落的。她看了看時間,拿出手機,臉微紅,打了個電話。
賀朝陽接到電話時,剛和家里通完電話。
他已經知道了賀鎏陽目前已經被監禁起來,形勢十分不樂觀。而他遠在錦州,鞭長莫及,就算想要伸援手,都不知道該從哪里開始。賀朝陽有些痛恨自己,為什么之前一心只專注于官場,竟然從未注意到軍方的斗爭。
看到文清的電話,賀朝陽眸色微冷,半響,才接了起來。
“朝陽,在忙嗎?”
賀朝陽神情冰冷,淡淡道:“剛忙結束。”
雖然賀朝陽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但是文清還是能感覺到其中的異樣,“是省里又為難你了?”
“沒有。”
文清想了想道:“朝陽,那有什么是我能幫你的嗎?”
賀朝陽可以想象到此時文清的樣子,必定是皺著臉,一臉的緊張,生怕他說什么讓她無法承受的話。
和朝陽心里微微嘆了口氣。
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女人就在無意間占據了他心里的一個角落?
就像文淵和爺爺說的,如果他真的對文清毫無感情,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放縱她追求他?當他決定調往錦州的時候,下意識的決定就是瞞著她。這種行為,不像拒絕,更像是逃避。
“朝陽?”文清語氣中有些緊張。
賀朝陽淡淡道:“沒什么事,只是有點累了。”
“那你休息一會兒?”
“嗯。”
文清心里雖然有點失落,但還是掛了電話,卻不知道電話那頭,她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為她傷神。
——
賀鎏陽已經被拘禁一天一夜。他上身的軍裝脫下,只穿著一件白襯衫。
從過去一天內,前來見他的人來看,賀家必定是在爭取時間救他。準確地說,是爺爺在爭取時間救他。
賀鎏陽坐在椅子上,慵懶靠著,看著天窗。
他知道自己的處境,要救他很難,只希望爺爺不要過多傷神,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在這一天內,賀鎏陽將自己可能疏漏的地方都想了一遍。最終落在了杜熙春這個人身上,他低估了他的耐心和野心。以杜熙春目前的手法來看,他完全是想借著其他世家的力量,登上舞臺。
偏偏,賀家對付唐家時給了他這個機會。
咔吱。
開門的聲音,賀鎏陽掀眸看去,竟然是劉元清。
“你小子,外面的人都為你快要人仰馬翻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倒是挺悠閑!”劉元清一進來,張口就是教訓。
賀鎏陽笑了笑,也不起來道:“怎么,要放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