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逸風想到剛才韓悅兒咬著夏縵羽的手腕狠毒的樣子,不禁有些后怕,當時韓悅兒口中滿是鮮血,十分猙獰。
“我沒事,悅兒她怎么樣了?”夏縵羽搖了搖頭,擔憂的目光越過金逸風和喬慕,落在他們身后的床上。
“受了刺激,加上這幾天營養(yǎng)不良,身體太虛弱,醫(yī)生說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起來用點清淡的粥,慢慢的加以補上飲食。”喬慕淡淡開口。
“我在這里守著她吧,你們都是男人肯定不方便,她醒來,情緒一定會很激動,找護士和傭人也不行。”夏縵羽自告奮勇,韓悅兒剛失去了父親,現(xiàn)在很需要有親人陪在她的身邊,而不是醒來看到陌生的醫(yī)生和傭人護工。
“我和你一起留在這里,子晨,回去收拾收拾韓叔的東西,喬慕,你去準備殯儀館火化,金逸風,去找墓地,等悅兒醒來,再商量下葬日子。”陸子其走到夏縵羽的身邊,將她擁入懷中。
陸子晨和喬慕都離開了,夏縵羽坐在床邊,看著韓悅兒昏迷的面容,不由得陷入沉思,向這么可愛漂亮的女孩子,回事尹哲勛說的派人綁架自己的兇手嗎?
看著韓密去世,她如此痛徹心扉,夏縵羽沒有辦法對她討厭起來,此時的她,也不過是個失去了父親的可憐的孩子而已。
“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陸子其走過來,坐在夏縵羽的身邊,看著她發(fā)呆,以為她累了。
夏縵羽搖頭,順勢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陸子其……”
“恩?”陸子其低聲應道。
“韓悅兒,是個什么樣的女孩子呢?”夏縵羽輕聲問道。
聞言,陸子其頓了頓,隨后伸出手勾住夏縵羽的肩膀,“她很調(diào)皮,有時候會比較沖動,但是,還是很善良,很可愛,性子大大咧咧的,小時候特別愛黏著我,韓叔因為要幫我處理生意,很少關心她,她自己一個人過的很不容易。在我心里,一直拿她當親妹妹,一定要給她最好的生活,好好的照顧著她。”
陸子其的此番話,也就是告訴了夏縵羽,和韓悅兒只是兄妹之情,以后,也會把她當做親妹妹的,夏縵羽靠著陸子其的肩膀,淡淡的應了聲:“恩。”
折騰這一番,已經(jīng)到了一點,夏縵羽已經(jīng)很疲憊了,加上剛才受傷驚嚇,在陸子其的懷中,很快就沉沉睡去,見夏縵羽睡著,陸子其將她抱起,向著隔壁的病房走去。
安頓著夏縵羽睡下,陸子其坐在床邊,看著夏縵羽沉睡的面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
陸子其抱著夏縵羽出去后,一直昏迷的韓悅兒眼角落下一滴淚水,她聽到陸子其抱著夏縵羽出去關門的聲音,緩緩的坐起身子,臉色蒼白,披頭散發(fā),雙目毫無焦距。
掀開被子,赤著腳踩著冰涼的地板上,緩緩地向著衛(wèi)生間走去,嘭的一聲,衛(wèi)生間里的鏡子應聲碎裂。
陸子其聽到響動,立刻起身跑出去沖到韓悅兒的病房,見到床上空空無人,心中一驚,頓時慌了,看到衛(wèi)生間里敞開的門,連忙跑進去。
散落了一地的鏡子碎片,韓悅兒躺在鏡子碎片上,右手握著一塊鋒利的鏡子碎片,左手的手腕不斷地涌出汩汩鮮血來。
陸子其眉宇間充滿了怒氣和擔心,一把將韓悅兒抱起來,沖著她一陣怒吼:“韓悅兒,你瘋了,你要是死了,我怎么給你爸爸交代,給我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韓叔不是然你好好的活下去嗎?你才二十二歲,為什么要這么傻!”
韓悅兒臉色蒼白,虛弱的一笑,眼淚不斷的流出,“我爸爸死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你還有我,還有陸子晨,還有喬慕,還有你自己的世界,屬于你自己的世界,將來你也會找到你愛的人,也會嫁人生子,也會有你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家,只要你還活著,你就會擁有你的世界。”陸子其一邊安慰著韓悅兒,一邊按著呼叫鈴,說話間就有護士跑進來,看到韓悅兒手腕上的鮮血,先是驚呼了一聲,隨后連忙站在門口喊道:“小李小宋,拿醫(yī)藥箱來,有人手腕受傷了。”
很快,就有兩名護士拿著醫(yī)藥箱跑來,陸子其讓開空,讓三名護士為韓悅兒包扎著傷口。
包扎完傷口,護士看著陸子其,恭敬的開口:“陸少……這間病房已經(jīng)不能住了,還是轉移到旁邊的病房吧。”
“恩。”陸子其點頭,韓悅兒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滯。
陸子其見韓悅兒的模樣,心中有些心疼和無奈,雖然生氣,可是還是很心疼她,上前一把將她抱起,向著病房外面走出去。
被陸子其打橫抱住,韓悅兒才回過神來,轉頭看著陸子其的側臉,淚水又從眼中不斷的涌出,緩緩的伸出手,抱住陸子其的脖子,趴在他的懷中放聲大哭。
陸子其抱著韓悅兒走到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夏縵羽,身子一顫,然后又走向隔壁的病房。
見陸子其抱著韓悅兒越過自己,雖然知道陸子其對韓悅兒只是兄妹之情,夏縵羽心中還是有些心酸,又看到韓悅兒手上纏著的繃帶,才搖了搖頭,這個時候,自己還吃醋,實在是太小氣了。嘆了口氣,轉身走進病房里,幫著收拾韓悅兒的衣服東西。
陸子其抱著韓悅兒走到隔壁的病房,緩緩的將她放在床上,眼中很溫暖。
韓悅兒看著陸子其,不舍的松開他的脖子,一雙充滿淚水的眸子盯著陸子其,要是,陸子其能夠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該有多好。
“子其哥哥……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韓悅兒哽咽著,聲音極輕,輕到一出口就已經(jīng)消失不見。
陸子其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的驚訝,隨后轉為一波秋水,沖著她寵溺的一笑,“好,我不會離開你,你要好好養(yǎng)好身體,知道嗎?不準再有想不開的念頭了,好好休息,今晚我和你嫂子一起在這里陪著你。”
他說完,韓悅兒的眸中就有了失望和心酸,隨后慘然一笑,躺在床上,背過身去,閉上眼睛,滾燙的淚水止不住的從眼中涌出。
夏縵羽在屋子里收拾著東西,忽然身子一陣眩暈,頓時天旋地轉的,她連忙伸出手扶著床,保持著自己的平衡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
在屋子里打掃的護士察覺到夏縵羽的不對勁,連忙上前來關心,“小姐?您沒事吧?”
聽到護士的話,夏縵羽的眩暈才好了些,轉頭看著護士,沖著她微微笑了笑:“沒事。”剛說完,胃中一陣惡心,她連忙捂著嘴踉踉蹌蹌的向著衛(wèi)生間跑去。
在衛(wèi)生間里吐了一陣,夏縵羽的臉色有些蒼白,她洗了一把臉,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夏縵羽緩緩的走出衛(wèi)生間,護士在外面一臉的擔憂。
“小姐,你沒事吧?”護士又不確定的問了夏縵羽一遍。
“沒事,只是晚飯吃多了,有些胃脹,不好意思,打擾你收拾了。”夏縵羽說完,拿著韓悅兒的東西連忙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夏縵羽就感覺到身子有些飄渺,皺著眉頭,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自己最近經(jīng)常感覺到頭暈頭疼,但都是一陣,疼的話只是疼一下,很快就好。頭暈也只是一陣,她以為是自己低血糖,根本沒有當回事,看樣子,等有時間要去查查了。
走到門口,陸子其也已經(jīng)推門出來了,“小羽,今晚我守著悅兒,你先在里面的沙發(fā)上睡會吧。”陸子其實在是不放心韓悅兒,自己和夏縵羽必須有個不睡覺的守著她,以免她再想不開。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守著,兩個人一起說說話,總比一個人守著好。”夏縵羽笑了笑,抱著韓悅兒的東西側身走進病房。
將東西放到廚柜里,然后上前為韓悅兒蓋了蓋被子,看到韓悅兒已經(jīng)沉沉的睡著,眼角卻還帶著淚意,有些心疼。
將屋子里的任何有致命性的東西找到,任何的茶杯水杯,衛(wèi)生間里的門也給鎖上,鑰匙被陸子其和夏縵羽拿著,兩個人拿著東西到陽臺上坐著,陽臺上是玻璃門,正好能夠看到屋子里躺在床上的韓悅兒。
兩個人裹著一張被子,面對面坐著,既能夠看到屋子里的韓悅兒,也能夠看到漆黑天空里的星子。
坐了一夜,聊了一夜,夏縵羽正聽到陸子其講怎么又遇到阿臣的,外面就有護士敲門查房。
陸子其起身去開門,夏縵羽也連忙起身,結果身子一晃,眼前又是一陣眩暈,眼前一片漆黑,連忙伸出手扶住玻璃門,她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一切又漸漸清晰,直到穩(wěn)住身子,夏縵羽才邁著步子,艱難的向著屋子里走去。
護士醫(yī)生進來查房,陸子其轉身也進來看到臉色蒼白的夏縵羽,連忙迎過來扶著她:“怎么了?”
“沒事,可能是坐了一夜有些累了,我去外面活動活動就好。”說著,推開陸子其走出了病房,此時韓悅兒也已經(jīng)醒來,陸子其沒有想太多,便到了韓悅兒的病床邊照顧著韓悅兒。
一走出病房門口,夏縵羽就感覺到腦袋疼得厲害,抱著頭,慢慢靠著墻蹲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