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哪了?”陸子其扶起袁縵羽,替她脫著身上的濕衣服,看到她后背上的傷口頓時一陣心驚。
陸子其冷冷皺眉,眼中有幾分陰冷,袁縵羽整天到底是去上班還是去打仗,身上總是弄得傷痕累累。
“上班啊。”袁縵羽疑惑的轉(zhuǎn)頭看著陸子其,眼中帶著幾絲迷茫。“對了,下午還和姐姐一起去吃飯了。”
陸子其無奈的搖了搖頭,抓著袁縵羽的胳膊,冷冷的質(zhì)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袁縵羽順著陸子其的目光看去,正是自己后背上的兩道紅腫的劃痕,透過鏡子,白皙的背部兩道劃痕清晰可見,有些猙獰可怕。
愣了一下,袁縵羽才反應(yīng)過來,想到今天摔倒的時候,疼倒是很疼,不過一會就好了,沒想到這么嚴重,還腫了起來。
“說!”陸子其見袁縵羽發(fā)愣,伸出手捏著她的下巴,眼中隱約有幾分怒意。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陸子其看到袁縵羽身上受傷,心里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生氣和心疼,氣她不知道怎么照顧自己,三番四次的讓自己受傷,還傻傻的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在車站上被人欺負,在酒吧里被虎哥龍哥他們那樣凌辱。
想到這里,陸子其眼中的戾氣增加了幾分,手捏著袁縵羽的下巴也很大力。
“疼……”袁縵羽皺著眉,低低的開口,叫了一聲。
陸子其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松開手,冷冷得盯著袁縵羽。
“我,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袁縵羽底氣不足,眼睛躲閃著不敢去看陸子其。
本來陸子其沒有多想什么,可能是真的摔倒了劃到的,可是他看到袁縵羽這個樣子,當(dāng)時就感覺到了一定有問題,袁縵羽撒謊或者不撒謊,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到底是怎么弄的!”
“是……是一個同事不小心絆倒了我的凳子,所以我才不小心摔倒坐在了地上。”見陸子其真的像是生氣的樣子,袁縵羽害怕的說了出來。
陸子其聽到這里,冷漠的看了袁縵羽一眼,沒有在說話,轉(zhuǎn)身離開浴室。
看著陸子其的背影,袁縵羽有些不解,陸子其今天好像有點反常。
不再想什么,袁縵羽脫下衣服,放了洗澡水,躺在偌大的浴缸里,放松著自己。
離開臥室,陸子其走到書房,看著進來的安遠達,冷冷道:“去辰光公司把袁縵羽的資料都轉(zhuǎn)到我們總部,讓她當(dāng)我的貼身秘書。”
“是……”安遠達低聲答應(yīng),可是又很快反應(yīng)過來,抬起頭,一臉的詫異,“陸少……您,不是開玩笑的吧?”安遠達跟了陸子其這么多年,從來沒見他在生意上對誰偏私走過后門,也從未見到陸子其真的對哪個女人上過心,唯獨這次的這個袁縵羽……
“你覺得我像是給你開玩笑?”陸子其抬眸,眉毛輕佻,冷冷的盯著安遠達,心中頗有幾分不爽。
“知道了陸少,我馬上去安排。”安遠達見陸子其是真的不高興了,連忙低頭答應(yīng)著。
走出書房,安遠達拿出手機,來到走廊里的角落處,撥了個電話。
“陸少身邊的袁縵羽,對,查一下她的資料,她可能對我們還有用處。陸少很在意她。”說完,安遠達就掛了電話,向著一樓的樓梯走下去。
袁縵羽洗完澡,剛要從房間里出來,就聽到安遠達在外面打電話,雖然聽不大清楚,可是最后一句她卻聽得清清楚楚,靠在墻上,有些迷茫。
心中說不出是喜還是憂,她不敢去想太多,她和陸子其,只是三年的生意來往,不會有任何得其它事情發(fā)生。
三年過后,他們就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想到這里,袁縵羽擦去眼角的淚水,陸子其怎么會在乎自己呢,總是沖著自己兇,對自己那么冷漠,一定是安遠達感覺錯了。
擦去眼淚,袁縵羽在臉上綻放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隨后向著陸子其的書房走過去。
“陸子其,你早點休息吧。”袁縵羽走到書房里,站在陸子其的身邊,擔(dān)心的看著他。
其實,袁縵羽自己也是真的睡不著,這幾天,父母出事時候的場景總在她夢里反復(fù)的出現(xiàn),血淋淋的場景,凄慘的尸體,袁縵羽夢到的都是父母離開了,可是她每次也都會夢到那個肇事兇手,但是卻一直都看不清楚肇事兇手的樣子,袁縵羽也根本想不起來。
陸子其抬頭,淡淡的盯著袁縵羽,隨后低聲應(yīng)道,“恩。”
陸子其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袁縵羽也走回自己的臥室,鉆進了被窩,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輾轉(zhuǎn)反側(cè),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沉沉進入夢鄉(xiāng)。
一片漆黑的公路上,袁縵羽站在路邊,看著爸爸媽媽兩個人牽著手走在路中間向著自己走過來,臉上掛著恩愛的笑容,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開著亮光車燈的車子猛地向著他們撞了上去。
爸爸媽媽都被車子碾到車底下,車子開過去后,只看到他們兩個人躺在血泊中,司機下車,陰冷的沖著袁縵羽笑著。
“啊……”袁縵羽嚇得一身冷汗,猛地坐起來,回憶著夢中的事情,淚水不斷的滑下。
她捂著臉,失聲哽咽著,在夢里她記得是看到了肇事司機的樣子,可是一醒來就完全的忘記了,夢中夢到父母離開她的感覺,袁縵羽真的很害怕。
起床后,抱著被子,袁縵羽赤著腳穿著單薄的睡衣,眼圈通紅的走向陸子其的臥室。
一進去,陸子其就把臺燈打開了,自己赤裸著胸膛,靠在床頭柜上。
“陸子其……我害怕。”袁縵羽看到他,十分委屈。
“怎么了?”陸子其冷冷開口,雖然知道她是做惡夢了,還是想要親口問問她。
袁縵羽抽泣著,伸出手抹著臉上的淚水,“我做惡夢了。”看到陸子其,袁縵羽心中害怕的感覺就很快消失了,很溫暖,很安心。
“過來吧。”陸子其向著一側(cè)動了動,移了移身子,騰出空來讓袁縵羽過來。
袁縵羽含著眼淚,愣了一下,連忙跑過去鉆進他的被窩里。
陸子其的被子上和他的身上一樣,都有一種很好聞的味道,縮在被窩里,很快,袁縵羽就圈成一團,像個小貓一個乖巧的睡著了。
看著袁縵羽睡得這么安穩(wěn),陸子其有些無奈,拉了拉被子,為她蓋好,自己躺在她的身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閉著眼睛在那里思考著很多的事情。
次日醒來,袁縵羽看到身邊已經(jīng)沒有人了,太陽也升得很高了,簡單收拾了一下,袁縵羽走出陸家別墅,站在門口,袁縵羽正考慮著要不要給安如姐姐打電話,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緩緩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袁小姐,陸少讓我來送你去公司。”安遠達從副駕駛座下來,將后車門給打開,請袁縵羽進去。
“謝謝。”袁縵羽愣了一下,很快的反應(yīng)過來,沖著安遠達淡淡的笑了笑。
坐在車上,安遠達神色平靜,“袁小姐,陸少說你可以不用去上班的。他完全能夠養(yǎng)得起你。”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靠著陸子其生活,而是用自己的努力雙手去掙錢,而且,我和他也只是三年的你買我賣的關(guān)系,三年過后,不會有任何關(guān)系了。”袁縵羽并沒有聽懂安遠達的意思。
安遠達頓了一下,隨后轉(zhuǎn)頭,看著袁縵羽,一字一句,鄭重道:“袁小姐,你一個月工資兩三千,在市里生活,根本都不夠,衣服不舍得買,吃也不舍得吃,還有你生病的父親,需要很多的錢治療吧?”
“袁小姐,你要知道,陸少的財富富可敵國,他手下的人際關(guān)系遍布全國,如果你能夠討好他,絕不是僅僅這三百萬的問題,你父親的病,陸少會安排人到國外去治療,你以后也不用去給別人看臉色打工辛苦的掙錢,你母親也能過上好的日子。陸少對你的興趣很大,難道,你不想從他身上獲得你現(xiàn)在需要的東西嗎?”安遠達說完,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似乎與往常安靜的他不一樣,說完,他轉(zhuǎn)身坐回去,綠燈亮了,他發(fā)動車子,載著袁縵羽向著公司而去。
袁縵羽靜靜的坐在那里,聽著安遠達的話,是很動心,可是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猛地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
“我現(xiàn)在委身與陸子其,只是因為借了他三百萬,我會還給他的,而不是將自己賣給他,那樣,一輩子,都會活得沒有尊嚴沒有自己的自由。”袁縵羽伸出手,捂著臉,聲音有些顫抖。
安遠達沒有說話,車子很快的停在公司門口,袁縵羽揉了揉眼睛,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打開車門,“謝謝。”說完,逃也似的竄進公司里。
金逸風(fēng)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袁縵羽從陸子其的車子上下來,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很好奇,搖了搖手里的咖啡,一飲而盡。
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金逸風(fēng)伸了個懶腰,沈昕正巧從外面走了進來,“金經(jīng)理,昨晚你沒回去?”
看著屋子里一屋子的煙味嗆鼻,還有桌子上凌亂的報告單子,有些詫異。
“恩,和寒月公司的合同出了點問題,不過已經(jīng)改過來了,昕昕,公司剛接手,前面的一切事情都沒有處理好,這些日子,恐怕得麻煩你勞累了。”金逸風(fēng)轉(zhuǎn)身看著沈昕,玩世不恭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