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曉的死太過于戲劇性,碰巧不巧的落在袁縵羽的身邊,以至于袁縵羽本來就不好的身子,受了驚嚇,當(dāng)場昏迷。
陸子其立刻派人將袁縵羽送進(jìn)醫(yī)院,隨后派人打點當(dāng)?shù)毓玻{(diào)查寧曉曉的死亡案件,這件事情,絕對沒有那么容易,為了他自己的清白,他也必須要調(diào)查清楚。
雪姨接到醫(yī)院的電話,一度哭昏過去,尹哲勛也趕來了,袁縵羽醒來后就執(zhí)意要出院,無奈之下,尹哲勛只能帶著袁縵羽出院。
回到家中,蘇阮雅看著如此憔悴的袁縵羽,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抱住她,“羽羽,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轉(zhuǎn)頭看到尹哲勛的臉色也不好看,蘇阮雅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伯母……”尹哲勛看著蘇阮雅,欲言又止,站在那里,目光中帶著淺淺的蕭條疏冷,寧曉曉的死,對他來說也很震撼悲傷,前不久還好好和他說話一起吃飯的人,說沒就沒了。
這一刻,他忽然不知道怎么開口,一旁的袁縵羽更是淚如雨下,緊緊地抱著蘇阮雅的脖子,失聲痛哭,“媽,媽……”
“好了好了,別哭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慢慢說,別哭……”蘇阮雅抱著袁縵羽,輕輕怕打著她的后背。
蘇阮雅身上那股清新的香氣和母親慈愛的味道讓袁縵羽心中的委屈一股腦的傾瀉而出,憋了許久的她,抱著蘇阮雅嚎啕大哭。
尹哲勛站在后面,雙手插兜,目光中隱隱有些淚光閃現(xiàn),眼圈也有些泛紅,深吸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走出了袁家。
“好了,羽羽,不哭了不哭了。”連哄帶勸,蘇阮雅終于勸好了袁縵羽,坐在沙發(fā)上,蘇阮雅給袁縵羽倒了杯水,看著袁縵羽喝完水,蘇阮雅才擔(dān)憂的開口問道:“小羽,到底怎么了?!?
“媽,曉曉,曉曉她……她死了。”袁縵羽聽到蘇阮雅的話,身子有些顫抖,眼中滿是恐懼和悲痛,一開口,淚水就不斷的從眼眶中涌出。
“什么!”蘇阮雅身子一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她搖頭,有些詫異的看著袁縵羽,“怎么可能,不會的,不會的,好端端的,曉曉怎么會……”
“是真的,就在我面前……從十樓跌了下來……”袁縵羽哭道,聲音有些撕心裂肺,她不敢去想寧曉曉的死狀,一閉上眼睛,腦子里就是寧曉曉慘死的模樣。她不敢去想,是不是陸子其和自己害死了寧曉曉。
曾經(jīng)和自己許諾要做彼此伴娘的寧曉曉,一起窩在宿舍的被窩里,一起到雪花粥店暢懷大笑,一起跑到奶茶店里看帥哥,一起回家看爸爸媽媽,這么多年的感情,說沒有就沒有了,袁縵羽痛心在酒店里看到的那一幕,可是,她更痛心寧曉曉的離世。
如果她和陸子其的愛情能夠換回寧曉曉的生命,那么,她袁縵羽寧愿孤寂一輩子,不要愛情也罷。
“小姐……那個寧曉曉已經(jīng)死了?!奔t裙女人來到醫(yī)院的洗手間里,看到正在洗手間的水龍頭洗臉的女人,恭敬的開口。
女人抬起頭,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臉上發(fā)絲都沾了水,眼眶紅腫著,“知道了,你帶他們離開吧,只要拆散了陸哥哥和那個袁縵羽,我會給你們一筆重金報酬的?!敝灰懿鹕㈥懜绺绾驮z羽,死多少人,她都不會在乎,不過是一條人命而已,她還不會放在眼里,想她馮家富可敵國,更有表哥沈洛寒罩著她,她根本不在乎。
一旁的周萱看到馮欣靈淡定的樣子,沖著她微微一笑,“既然這樣,馮小姐,我就回沈少爺身邊了,馮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小姐請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紅裙女人正是周萱,沈洛寒最為得力的手下,她曾是寒蛇部隊出來的女兵,曾因為一些事情偶然被沈洛寒救下,從那以后,一直呆在沈洛寒的身邊貼身保護(hù)著沈洛寒,偶爾會裝作沈洛寒的秘書,替他應(yīng)付一些人。
馮欣靈知道周萱的本事,才求了沈洛寒,將周萱要了過來,后來馮欣靈偶然在醫(yī)院里遇到寧曉曉,得知寧曉曉和袁縵羽的關(guān)系,才想到在她身上下功夫,拆散袁縵羽和陸子其。
這一下子,寧曉曉和陸子其奸情被袁縵羽撞到,并且寧曉曉畏罪自殺,恐怕,袁縵羽是沒有辦法能夠心安理得的再和陸子其在一起了。
看到周萱離開,馮欣靈從包中掏出紙巾擦了擦臉,沖著鏡子里笑了笑,轉(zhuǎn)身走回病房。
“媽,靈兒喜歡陸哥哥,你快點醒來,你不是也很喜歡他的嗎,靈兒想要,想要嫁給陸哥哥,好不好?!眮淼街匕Y監(jiān)護(hù)室里,護(hù)士醫(yī)生都離開了,只有馮欣靈自己,她走到病床前,拉著母親的手哭道。
自小,她與母親格外親近,因為父親忙著生意無暇照顧她們母女,一直都是她們母女呆的時間多,當(dāng)初,母親也告訴過馮欣靈,很喜歡陸子其,長大了,要陸子其做她的女婿,年少的馮欣靈就當(dāng)了真,一直一直喜歡著陸子其。
可是,母親病情加重,馮欣靈很害怕,害怕母親會離開她,跪在病床前,抓著母親的手,埋頭痛哭。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襲西裝的沈洛寒靜靜走進(jìn)來,看著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姑姑,眼中不免有些悲傷,自小,這個姑姑是最疼愛他的了。
見妹妹哭的如此傷心,沈洛寒心中一陣心疼,快步上前,將她扶起來,“靈兒,別哭了,姑姑一定會沒事的。”
“哥,我不要媽媽離開我,我不要……媽媽還說要看著我長大嫁人,我已經(jīng)長大了,她不能離開我啊?!瘪T欣靈撲到沈洛寒的懷中失聲痛哭,在沈洛寒的懷中,她才能得到一些些許的溫暖關(guān)懷,一些親人之間的溫情。
抱著馮欣靈,沈洛寒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目光俊然,盯著床上躺著的姑姑,心中不免有些吃味,他知道周萱跟在馮欣靈身邊做的那些事情,尤其是那個墜樓死亡的寧曉曉。沈洛寒有些震驚,馮欣靈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心狠手辣了,在他的印象中,她的妹妹依舊是那個胖嘟嘟可愛的小女孩,整天喜歡吃好吃的,大大咧咧的跟在自己后面的愛哭鬼鼻涕蟲。
可是如今,沈洛寒不得不去重新打量馮欣靈了,她漂亮高挑,美麗動人,為了保持好的身材皮膚,從不去吃零食吃高熱量的食物,她心思縝密事事小心謹(jǐn)慎,她永遠(yuǎn)都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從不輕易的將情緒顯現(xiàn)出來,只有面對著自己,她才會像個孩子一般。
有時候,沈洛寒還是很懷念從前的那個小妹妹,那個單純無邪的小妹妹。
姑姑是很優(yōu)雅得體的女人,她善良大方,慈愛和藹,因為母親去世的早,沈洛寒和她很為親近,在沈洛寒眼中,對姑姑就像是母親一樣。自然,馮欣靈也就是沈洛寒眼中的親妹妹,對她很為疼愛。
自從姑姑生病,沈洛寒漸漸發(fā)現(xiàn),馮欣靈變了很多,可能這些改變,對于馮欣靈來說是正確的,可是,沈洛寒唯一不喜歡的,是馮欣靈那顆善良童真的心,他寧愿自己雙手沾滿鮮血,也不愿妹妹變得陰狠毒辣善妒好嫉。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姑姑會沒事的,靈兒不哭?!眹@了口氣,沈洛寒眼中滿是無奈,無論馮欣靈變成什么樣子,她都是自己的妹妹,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妹妹。
“陸少,酒店里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查過,唯獨十樓的監(jiān)控在一日前壞掉,根本查不到十樓的監(jiān)控,而且在那段時間里,下來的人也不少,根本找不到兇手。警察已經(jīng)查看過了,沒有任何可疑的痕跡,已經(jīng)立了案,說是自殺?!卑策h(yuǎn)達(dá)站在陸子其面前,低著頭恭敬的開口。
聽到安遠(yuǎn)達(dá)的話,陸子其本來緊皺的眉頭漸漸陰冷,眉間的戾氣加重,放在桌子上的手也緊緊攥拳,“派人去公安打點,絕不可能是自殺,找人查看酒店那日的監(jiān)控,所有的有疑點的人都給我記錄下來?!?
“是。”安遠(yuǎn)達(dá)抬頭恭敬的看了陸子其一眼,隨后低頭退了出去。
安遠(yuǎn)達(dá)出去后,陸子其眉宇間的戾氣才漸漸散去,他看著桌子上的手機(jī),眼中不免有些擔(dān)憂和焦急,撥了個電話號碼,對方卻一直是無法接通。
他陸子其一向高高在上,從來不會和誰解釋什么說對不起,更何況,這件事關(guān)系著他的名譽和寧曉曉的性命,陸子其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袁縵羽,該怎么和她去解釋?;蛟S,越解釋會越糟糕的吧。
想到公司里最近發(fā)生的事情,陸子其的腦中一片混亂,他的一生,從來沒有過這么的糟糕,閉上眼睛,靠著身后舒適的辦公椅,他聯(lián)想到寧曉曉的事情,腦海中忽然閃過一絲靈光,可是卻轉(zhuǎn)瞬即逝,怎么想也想不起來,似乎,有些地方,有些說不出來的共同點和疑點。
“阿臣?!?
“陸少……”阿臣從外面走進(jìn)來,沖著陸子其恭敬的點了點頭。
陸子其抬頭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信任,“你把上次刺殺你們的那些人的特征細(xì)節(jié)記下來,還有,公司最近出現(xiàn)的一些問題,你不要只看表面,要仔細(xì)查背后的一些細(xì)節(jié),一些看起來不相關(guān)的人和事……”說道這里,陸子其眼中忽然有些迷茫,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是,陸少……”阿臣點頭,從桌子上拿了一份文件,隨后轉(zhuǎn)身,又想起什么,停下腳步,回頭看著陸子其,“陸少,這些資料,安遠(yuǎn)達(dá)不是已經(jīng)調(diào)查完了嗎?我去他那里再對一遍資料?”
陸子其眸中閃過一絲光芒,隨后看著阿臣,微微勾起嘴角,淡淡道:“不用,你自己調(diào)查你的,不用和他溝通,而且,這件事,最好瞞著他?!?
阿臣很聰明,聽到陸子其這么說,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了,沖著陸子其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大步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