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在孩子們沒有醒過來之前我一定離開,好不好?”
她什麼也不說了,那個骷髏頭又涌進腦海,讓她貼著他更緊。
她的無聲讓他悄悄的笑了,那就是應(yīng)允了。
“妍兒,過幾天搬家吧。”
“嗯?”她迷惑,不是說好了不去公寓住嗎,那裡,她始終覺得不好,那個地方太多的人知道,那個人也知道,伍嫣然也知道,那裡不安全也讓她不踏實。
他轉(zhuǎn)身拿過了才被他丟在牀上的錢包,打開時,兩把鑰匙就在手中,“妍兒,這個給你。”
“什麼?”那鑰匙一看就知道是防盜門的兩道鎖匙。
“沒人知道那幢房子的,那個小區(qū)裡有封閉的幼兒園,你帶著孩子們就住在那裡,多好,妍兒,明天就搬過去吧。”他這幾天已經(jīng)著手在辦著房子的產(chǎn)權(quán)移交手續(xù)了,他是做房地產(chǎn)的,他手上的房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可這些年,他從未想過要置什麼房產(chǎn),就是一直住在那公寓裡,就彷彿知道他會等到她出現(xiàn)一樣。
原來,潛意識裡,他竟是一直在等著她,可現(xiàn)在,他想要給她一些真真切切的東西,比如房子。
“阿哲,我住在這裡挺好的。”她不想搬,還欠著他一百二十萬呢,親兄弟還要明算帳,他不說,可她始終都記得,早晚她要還給他的,女人,一定要自立,那般,纔會有屬於自己的天空。
她不想被他同化了,她的花店開得好好的,將來,等找到了那個人,她準(zhǔn)備在s市開連鎖的花店,到時候,生意大了,也就好還了欠他的錢了。
房子,住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只要有一張牀就什麼都夠了,又何必去在乎房間的大小呢。
他知道她住在這裡很開心,可他想要的是她的安全是她的不被騷擾。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住的,你要給我打工,這樣就抵房租了。”他笑咪咪的說,這是一個多好的建議呀,“妍兒,我胃不好,只有吃你煮的飯菜才舒服。”
他說得她臉紅,之前上班的這段日子她連孩子們的那一份也不煮了,都是交給了阿姨去煮,“可我喜歡工作。”
“那就工作,偶爾煮一頓也好。”他也不挑,能吃一餐是一餐,反正,能吃到她煮的就好,那三個月裡,她煮的飯菜一直都是他的回味,這麼久了,原來恨著的時候卻始終都在惦記著。
他是笨人吧,理清自己的心的時間真的太長了,也浪費了那麼久的時間。
她從他舉了半天的手中接過了他的鑰匙,卻是又放進了他的錢包裡,“你先收著,讓我想想,然後再給你答案。”其實,她這是委婉的拒絕,因爲(wèi)這想一想,她會想很久,那便是不去了。
“好,不過,不能太久喲,我只給你一星期的時間。”
一星期,又是一星期,他卻沒有想到,這一星期卻是害了她與孩子。
兩個人就這樣閒說著話,怎麼說也說不夠似的。
“阿哲,什麼也別給我,我只要你偶爾在我身邊就好,青雅,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呢,女人這個時候是最脆弱的,你該好好的照顧她。”不恨了,她總也恨不起來誰,就是這樣的心軟,她現(xiàn)在幸福著,就希望每個人也都幸福著。
以德報怨,就算是爲(wèi)孩子們積積福吧。
“傻瓜,要先想著你自己纔對,怎麼連自私也不會呢,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會自私些。”
“阿哲,那年的事,你查出眉目來了嗎?”腦子裡的骷髏頭因爲(wèi)他的存在再想起了也不再怕了,可她,真的很想要知道當(dāng)年的真相。
他搖搖頭,“我查了許久都沒有任何線索,我想,是柯氏裡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在幫著那個人,所以,他們才讓伍嫣然順利的偷了遺囑再錄下來,呵呵,妍兒,就因爲(wèi)你陪了我三個月,因爲(wèi)我們那三個月的親密關(guān)係,所以,那時候所有的人都認定了是我指使你做的。”
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可她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阿哲,我覺得應(yīng)該是你……是你家裡的人做的。”一口氣說完,她很怕她這樣的話會讓他反感,從他從前將她推給柯賀熙,以及他對柯賀熙的態(tài)度,她就知道他是一個很重視親情的人。
他搖頭再搖頭,“不是賀熙,而大哥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s市了,不過,也許過一陣子他會過來,但是,他對柯氏一向沒有興趣,如果不是史阿姨堅持讓他回來看看爺爺,他是不會回來的。”
“史阿姨?就是史蒂芬阿姨嗎?”古妍兒詫異的問道,她現(xiàn)在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史蒂芬了。
“嗯,她對我們柯家有恩,她曾經(jīng)在柯氏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將柯家從谷底拉了上來,所以爺爺一直都很喜歡她,可惜,她生下大哥之後不久就與我父親離婚了,而我父親後來也失蹤了。”
古妍兒懂了,怪不得史蒂芬去柯氏的時候,柯賀哲和柯賀熙都視她爲(wèi)長輩的尊敬著,原來還有這樣的一層關(guān)係。
“阿哲,你父親可真花心。”居然就有了三個妻子,不過比眼前的他好些,她見過的他的女人少說也有六七個之多了。
“你吃醋了?”他笑,輕輕的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可那笑意還沒有散去,他的在這夜色裡又突兀的響了起來。
那聲音,因著靜夜而尤其的大聲。
“阿哲,接吧,不可以總不接媽媽的電話。”有親生的媽媽多幸福呀,她就不知道她親生的母親是誰。
他隨手拿起,卻是柯賀熙的電話,“二哥,是不是喝多了回不了家讓我開始接送你回家呀?”他調(diào)侃的開玩笑的就問了過去。
“賀哲,晴姨住院了。”柯賀哲的話語才落,柯賀熙就在電話的彼端焦急說道。
古妍兒什麼都聽見了,離得那般的近,她怎麼可能聽不到呢。
不知道晴姨是不是因爲(wèi)她的緣故,可這一刻,原本就因骷髏頭而亂的心只更加的亂了。
突然間的,她很想要告訴他關(guān)於她的那些照片的事情,雖然難以啓口,雖然讓她難堪,可是說了,是不是有助於讓他與她一起找出當(dāng)年的那個幕後策劃者呢。
就在柯賀哲急忙站起身要去醫(yī)院的時候,古妍兒開口道:“賀哲,我有……”
“妍兒,來不及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我母親住院了,我現(xiàn)在必須馬上要趕到醫(yī)院去。”急急的說完,柯賀哲穿了鞋子便匆匆向門前走去。
古妍兒纔到嘴邊的話就這樣的夭折了,真想說呀,可也就這般的被柯賀哲的匆匆離去給錯過了。
他走了,光著腳丫追著他送他到門口,“賀哲,好好陪陪你母親,我這裡,不用總過來的。”
他瞧她小媳婦一樣的賢惠,臉上這才重新掛上了笑,“妍兒,沒事的,我母親的病是老病了,過幾天就好了,也就出院了的。”
她知道他是在安慰她,於是,她輕輕的點頭,“賀哲,記得去之前買些水果點心帶著。”
“嗯,會的。”
走了。
來了又走了。
合上了門,她飛快的移到窗前,不過須臾,他就走出了樓門,然後啓動車子再開離她的世界,她就站在窗前看著他的車子慢慢的消失在視線裡,良久良久,纔回轉(zhuǎn)身。
原本,才消退的慌張感此刻又在心底裡開始滋長蔓延,一定不要有事呀,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輕輕的坐在牀上,身嚇一硌,手摸下去時居然是那把鑰匙,她輕笑,他還是留下了鑰匙,可她壓根也不知道這鑰匙所能開啓的房子在哪裡,更有,她也不會住進他的房子。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豪門如夢,她從未想過要走進那樣的生活。
因爲(wèi),夢,也更容易破碎,就如風(fēng)箏一樣,只要風(fēng)驟然的大了些,那風(fēng)箏的線就很容易斷了,讓你再也抓不住。
古妍兒開始恢復(fù)了正常的生活,如常的去香惑,只是與強哥的接觸也更多了些,自然親切的就好象是哥們一樣,可彼此都知道對方是有故事的。
培軍,突然間的好象憑空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許多事,她只能是慢慢的去發(fā)掘,不然,急了會物及必反,會讓強哥和張經(jīng)理狗急跳牆,那到最後,自己就什麼也查不到了。
晚上忙,白天倒是閒來無事,也開始做起了飯。
“媽咪,你煮的飯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她笑,寵愛的摸摸曉丹的頭。
“媽咪,爹地這兩天怎麼不來了?”有點想爹地了,才相認沒幾天,那熱呼勁還在興頭上呢,可爹地不見了。
“爹地有急事趕著處理,所以這幾天就沒空過來了。”告訴自己也這樣告訴孩子們,她能怎麼樣說呢,其實這兩天柯賀哲不止是沒有過來,就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她知道晴姨不喜歡她,有時候,她以爲(wèi)晴姨會找上她,然後如她往常在電視裡或者在書本上看到的那般邀她去咖啡廳,相對而坐時,再遞給她一張支票請她遠離柯賀哲,可是沒有,晴姨沒有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