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這樣問她,席淮南一時之間有些沉默,但她問的問題,他大多數都是沉默的,沒有回答。
所以宋知暖也不是特別失望,她繼續看電影,席淮南許久才說:“無論你說什么,我都會信。”
這是毋庸置疑的。
“嗯?”他忽然出聲,宋知暖有一瞬間的懵逼,隨即反應過來,忍著笑,忍著忍著隨性不忍了。
高興的笑了出來。
“傻笑什么呢?”
席淮南忍不住出聲,宋知暖搖搖頭,繼續在他懷里看電影。
在被子里,將自己的手塞到他的手掌里面去,席淮南也順勢握住。
電影播放了接近兩個小時,最后男主消失了,掉落在海里,生死不明,就剩女主看著遠方難過的流下了淚水,一臉的悲傷。
兩人看過電影后也是很晚了,席淮南關了投影儀問:“回臥室睡覺嗎?”
“我想在這里睡。”
席淮南嗯了一聲,將她扶起來把后面的枕頭放平,然后自己躺下去,將她抱在懷里說:“早點睡。”
“好。”
兩人下午一直在鬧騰,又看了幾個小時的電影,席淮南說睡覺,宋知暖閉上眼睛也很快的睡過去。
她先睡的,席淮南等她呼吸平靜了,這才摸了摸她鎖骨上的痕跡,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鎖骨上的。
兩人都很瘋狂。
她這次異常的主動,可是今天不是她的安全期,不知……
他現在也不想糾結這事,索性閉上眼,聞著她的氣息睡過去。
第二天率先醒來的是席淮南,晨曦落在兩人的身上,他瞇了瞇眼,看向遠方沉靜了兩分鐘。
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去了廚房,宋知暖的生物鐘一般很準時,他比她提前醒半個小時。
席淮南煎了一個雞蛋,又拿出幾片生菜,做了一個簡單的三明治。
剛溫了一杯牛奶。
宋知暖就從陽臺上出來了,揉了揉凌亂的頭發,看見席淮南已經將早飯準備好了,她心底別提多開心了。
席淮南是個好好先生。
這個好指的是他不生氣的時候。
這個好指的是他什么都會做,也肯為她做,也肯用心做。
宋知暖跑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親,他下意識皺了皺眉道:“去洗臉刷牙,過來吃飯。”
她應了一聲,連忙跑到浴室里面去,剛洗了臉,席淮南就打開門進來了,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她忙碌。
她好奇問:“怎么了?”
“我還沒洗漱。”
席淮南簡單的解釋了一句,宋知暖哦了一聲,拿起他的牙刷替他擠了牙膏,又給他讓了一半的地方。
她遞給他,席淮南接過來微微低著頭洗漱,嘴上全是泡沫。
宋知暖拿過一旁的毛巾遞給他,席淮南接過來擦拭了一下臉,額頭的短發也被水打濕。
她伸手摸了摸,露出他的額頭,席淮南目光有些不解的看著她,宋知暖解釋:“席先生這樣看著更帥。”
席淮南:“……”
他將毛巾扔在她手心里,然后轉身出去了,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調戲他了。
宋知暖換了衣服出去,席淮南已經吃完了,他看她出來,將廚房里溫著的牛奶端出來遞給她。
宋知暖接過喝了一口,這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好吃的不行。
兩人吃了早飯出門已經快到八點了,李至在樓下等著的。
見著宋知暖連忙打著招呼:“早安,席太太。”
“早安,李至。”
席淮南送她到了醫院后,這才向相反的方向離開。
宋知暖到辦公室穿上白大褂之后,去病房里查了房。
幾個研究生昨天見她沒有來,好奇的多問了幾句。
宋知暖簡單的解釋了幾句,然后回休息室將昨天落下的功課給他們講了講。
今天又是宋知暖的門診,她將幾個研究生帶到門診里去。
每次詢問一個病例,她都讓他們將病因,特征什么的都記下來。
到中午的時候她給席淮南打了電話問:“吃飯了沒?”
這電話還是她扔在山林里,席淮南撿回來,昨天交給她的。
“嗯。”席淮南嗯了一聲,又加了一句問:“你呢?”
“正打算和幾個研究生去吃呢。”
“嗯,等會李至會給你送一份文件過來,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
宋知暖好奇的問:“什么文件?”
“等會你就知道了。”
席淮南賣了個關子,宋知暖也不好繼續追問,門外的敲門聲響起來。
她對他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她打開門看見江姜,小丫頭說:“導師,兩個男孩子已經在食堂給我們打好飯了,讓我們過去呢。”
“那好,他們也真的紳士。”
宋知暖也順便夸獎了他們,聽到這江姜有些不滿說:“他們也就是在導師面前還表現,平時讓他們去給我買一個蛋糕都不愿意。”
宋知暖問:“真的?”
“對啊,昨天晚上我特別想吃蛋糕,敲了陸調的門,結果他不去。我又敲了唐澤的門,可是他也拒絕了。導師,你說陸調不去就算了,唐澤不去我就太傷心了。”
江姜一臉的不爽,宋知暖好奇的問:“昨晚幾點的事?”
“十二點啊。”
十二點誰會想大老遠的忍著寒風去買蛋糕?
宋知暖笑著問:“那為什么偏偏唐澤不去你就傷心了呢?”
這時江姜有些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幾聲,然后沉默了。
宋知暖也沒有繼續追問,小女孩的心思大抵相同。
快到食堂的時候,江姜這才有些難過說:“導師,我喜歡唐澤,喜歡他好幾年了,可是他不喜歡我。”
女追男呢。
宋知暖默了默,她當初也是追的席淮南,這個高冷的男神。
她替這個小研究生出主意:“唐澤或許不是不喜歡你。”
平時,宋知暖都能看出來唐澤對江姜的關心有些多。
但唐澤這個人有些內斂,甚至在這幾個研究生中就他最沉默,行事最沉穩,不急不躁。
他很有天分,進步也很大。
“江姜小朋友,你或許可以試一試新的方法,死纏爛打也算一種。如果他實在不喜歡你,你平時對陸調表示多關心一點,看他的反應。”
江姜好奇問:“是看他吃不吃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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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暖點頭笑了笑解釋說:“沒有男人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和別的男人走的近,而不吃醋的。”
當初席淮南就是打了林臣。
反正陸調放著也是放著,還不如發揮一下別的用處。
“真的嗎?”
江姜很崇拜宋知暖,聽她這樣說,內心很澎湃和充滿希望。
“你條件很好呢,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和唐澤住一起的,機會就更多了,相信我,去試一試。”
她作為一個導師,在這里瞎給別人出主意,作為一個過來人,她說的沒錯,任何事都要試一試。
當初如果不是她的死纏爛打,她和席淮南連認識對方的機會都沒有。
這一生恐怕也要存錯過了。
“謝謝導師。”
到了食堂,遠遠的陸調看她們聊的開心,等她們走進問:“導師,江姜你們在聊什么呢?”
宋知暖斜了他一眼,坐下說:“你怎么這么八卦?女孩之間說一些悄悄話你也要問?”
陸調也覺得自己話多了,連忙點頭認錯:“導師別生氣,我這不是隨口一問嗎?快吃飯,我專門讓食堂給我們開的小鍋。”
宋知暖拿起筷子,說了聲謝謝。
想起今天早上的門診,宋知暖喝了一口湯問:“你們將那個記得怎么樣?”
聽見她問,陸調連忙說:“放心,導師,每個病例我們都記下了。”
唐澤想了想道:“很多和書本上學的不一樣,果然實踐才是出真理的。”
宋知暖點頭,叮囑道:“將這些病例整理出來,然后寫下自己的感受,還有發病的輕重是什么狀態,仔細吃透,過兩天交給我,我也不著急,只是希望你們多努力努力。”
江姜點頭好奇問:“導師當初剛遇見這些的時候,是不是什么也不懂呢?和我們一樣很迷糊。”
她這樣問,宋知暖今天也有興趣和他們聊天,她想了想說:“我和你們不一樣,我在大學里待的時間不長,剛來醫院的時候比你們還愚笨,還一無所知。也就是許笙半夜的時候肯陪我學習,吃透一個病例就答應送我一件禮物。那時候我年紀小,比較期待禮物,所以學的時候就認真了。”
“但也是花了幾年的時間才上了手術臺,你們比我好多了,所以加油吧。”
江姜聽了忽而感嘆說:“我也想要一個和許老師一樣的男人,多帥氣啊,天天陪在我身邊,很快就學透了。”
陸調直接打擊:“得了吧,你只怕只顧看帥哥了。”
江姜惡狠狠道:“你找死!”
“說實話,我也想許老師了。”
陸調不理會她又說了一句,宋知暖心底微微有些難受,隨即笑著說:“我也想他了,他肯定也想我們。”
一頓飯吃的很快,宋知暖吃了一些就先回辦公室了。
她剛掏出,就有一條未讀短信,是吃飯的時候發過來的。
“小野貓,在做什么呢?”
這語氣,一看就是許之墨。
他一直用著許笙的號。
宋知暖猶豫了一會,不知道該不該回復,對方又發了一條過來:“不回短信?那我打電話了?”
她連忙回過去:“剛吃了飯。”
許之墨這人要順著他。
如果可能,宋知暖會盡量躲著他,她不知道他多久發病。
“哦,我睡不著。”
現在歐洲那邊的時間,應該是凌晨左右,宋知暖想了想回道:“早點睡吧,對身體不好,別熬夜。”
對方這次的短信很久沒有回過來,宋知暖也要到了下午上班的時間,她剛把揣在白大褂里,鈴聲就又響了起來,她掏出來一看。
“你在關心我?”
宋知暖竟有些不知道怎么回,她手指放在上編輯了許久發了一條短信出去:“你哥哥也會這樣對你說的,我上班了,下次聊。”
下午的時候,她比較輕松,病人沒有許多,三點左右的時候,李至打了電話過來:“席太太,我在醫院門口,席總讓我給你送了一份文件過來。”
宋知暖連忙起身讓幾個研究生先盯著門診,然后去大門口。
很遠就看見李至手上拿著一份文件,她過去問:“席先生怎么突然想到給我送文件呢?”
“我也不知道,席總說你可能會感興趣,所以讓我送過來。”
宋知暖接過來拿在手上,然后笑了笑說:“謝謝你啊,李至。”
“太客氣了,席太太。”
等李至走后,宋知暖才回了門診室,將文件袋放在桌子上,等到下午下班的時候,她才回到辦公室打開。
打開的時候厚厚的一疊紙張,她看了眼標題有些疑惑。
竟然是上次去云城的時候,那個研究的主題,心臟方面的。
純英文,她看了許久,竟然有很多核心的資料。
上次席淮南就在實驗室說過,交一份核心文件給他。
沒想到他是幫她要的。
這些資料,她根本沒有觸碰的機會,應該說根本沒有資格。
宋知暖拿起看了半個多小時,席淮南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男人磁性的聲音傳來:“下班了嗎?”
“下了。”
她連忙跑到窗外去看,黑色的車隊印入眼簾,一般還有幾分鐘要到醫院的時候,他就會提前打電話過來。
“那我過來接你。”
他會送她上班,接她下班。
宋知暖嗯了一聲,然后掛了電話,脫下白大褂,拿著這份文件出門。
在醫院門口的時候,碰見幾個研究生,她問了幾句:“花卷這幾天怎么樣?”
陸調說:“好著呢,能吃能睡能蹦噠。”
“謝謝你們了,作為回報,這周末我不給你們布置作業了。”
宋知暖微笑著對他們幾個說,幾個人聽見很高興,夸了宋知暖好大一通又道:“那我們要把你今天布置的趕快完成,周末好好玩,今晚我們不懂的就都要問導師了,你可別嫌我們麻煩。”
宋知暖點頭說:“郵件問吧。”
“微博吧,微博方便。”
說起微博這個事,宋知暖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下次你們在我的微博下面評論的時候,別那么污。”
陸調樂呵呵解釋:“導師,我們看你幾個朋友都是那樣評論的,我以為你很開放,就和你開開玩笑了。”
宋知暖無語,瞪了他一眼,然后分道揚鑣。
剛和幾個研究生分開,席淮南的車子就停在了醫院外面。
離這里不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