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昨晚預(yù)言一般,今日天氣晴好。湛藍的天空上飄著朵朵白雲(yún),透亮的光線耀的人有些睜不開眼。清晨微風徐徐拂面,輕柔的親吻著面龐。
趴在窗柩上,若汐依舊望著窗外那迷眼的景色。閉上眼,聽著窗外針鬆搖曳婆娑發(fā)出的沙沙聲,彷彿還能聞到一絲松脂的清香。
享受這片刻的寧靜安好,若汐洗滌著自己的心靈,很想走出那愈加濃重的迷茫。
今日是在智光寺祈福的最後一日,過了今日,所有人都將啓程回宮。即便出了再多的事,該進行的儀式是一個都不能少的。
今日一早,皇上親自領(lǐng)著衆(zhòng)人出去了。太后本意是要若汐跟著一道去的,但是裴逸軒說若汐身子還未大好,不宜出席。一直沉默的鄭太嬪也在一邊說山路崎嶇,且山上溼氣較重,還是不去爲好。若汐明顯看到太后臉色變了變,但是最終也沒有說什麼。
若汐謝了恩便回了裡屋,回想起鄭太嬪那淡然平靜的口吻,心中無端升起一陣好感。這樣一個淡如水的水靈女子,究竟是如何做到甘願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子,還甘守大半輩子的枯燈的!
若汐倚著窗柩在心裡感慨著,換做自己是決計做不到的吧。又或者有太多的難言之隱,又或者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
“蹬蹬蹬”的聲響傳來,若汐“攸”的睜開眸子,無聲的嘆了口氣。門口秋煙剛敲響木門,就傳來若汐的應(yīng)允聲,“進來吧。”
門外兩人聽罷,怔了怔趕緊推開門進去。
屋內(nèi),窗戶開著,光線日照甚好。只見倚著窗戶的素色身影緩緩轉(zhuǎn)身,望向碧彤與秋煙。
“噗通”一聲,碧彤毫無預(yù)兆的下跪,身側(cè)秋煙都看的愣住。輕移蓮步,若汐緩步走向碧彤,親手將跪在地上的碧彤扶起,若汐一字一句道,“除非你背叛了我,否則莫要再跪了。”
碧彤猛的擡眸望向眼前一貫淡然的若汐,只是未見到嘴角那抹疏離。垂下眼瞼,碧彤才艱難的出聲,“奴婢得到消息,淑妃娘娘被人帶走關(guān)起來了。”
緩緩放下的雙手垂在身側(cè),若汐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泄露,只聽她輕輕道,“何時的事?”
“方纔不久,奴婢在附近轉(zhuǎn)悠親眼看見的。”
“誰的人?”
“皇上的。”
“恩。”若汐點頭,不再尋問。
屋內(nèi)恢復(fù)一片靜默,除了幾人細微的呼吸聲,便不再有他。
碧彤與秋煙跟著一道沉默,眼前的主子她們竟也看不透了。碧彤與秋煙默契的對視一眼,均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擔憂,她們心裡總隱隱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寧靜。
若汐如無事一般繼續(xù)走回窗戶邊欣賞外頭的美景,時辰尚早,離晚膳還有些時候。碧彤和秋煙見了便福身下去收拾了,明日就要啓程了,她們還有很多東西要準備。
秋煙與碧彤一直忙到很晚,晚膳是由半夢去準備的。若汐傳膳,碧彤才放下手中的事情去伺候若汐用膳,讓秋煙一個人先拾掇去了。
就這樣,夜幕再一次降臨了。
裴逸軒回到院落時,時辰比昨日要早,若汐還在用膳。看到裴逸軒回來,碧彤趕緊備上一副碗筷。帶著一絲倦色,裴逸軒坐到若汐身邊,餘達趕緊上前佈菜。
尋著裴逸軒的眼色,餘達給夾了一小碗菜遞給裴逸軒。若汐掃了眼裴逸軒接過的瓷碗,不經(jīng)意道,“皇上胃口不大好。”
“許是有些累了。”裴逸軒夾了根青菜入口,望向若汐門前的膳食,臉上和緩了許多,“汐兒今日胃口倒是不錯。”
點了點頭若汐道,“這幾日胃口比前一陣子好了許多,身子也沒那麼乏了。”
裴逸軒邊聽著邊垂首用膳,這樣拉著家常胃口似乎都好了些許。
“今日皇上與太后都爬山去了?”吃了口飯若汐又問,“爲何每一座像都要放在山上,這樣百姓去祈福不也很是不便嗎?”
“許是規(guī)矩,也是表達一種尊崇之意吧。”裴逸軒隨口解釋完又道,“明日就要準備啓程回去,東西都讓他們收拾了嗎?”
若汐不知曉這些事情的情況,一邊的碧彤就代爲回答了,“回皇上的話,還有些功夫奴婢馬上就去做,今晚就能準備妥當。”
“收拾齊備些,莫要落下什麼了。”裴逸軒頭也不擡的吩咐,碧彤趕緊跟著應(yīng)聲。
兩人都不再言語,專心用膳。
晚膳過後,裴逸軒便去外室批閱摺子了,半夢伺候若汐沐浴,碧彤繼續(xù)拾掇去了。
躺在熱氣氤氳的浴桶裡,若汐感覺到身心異常鬆弛。閉目仰躺著,聞著漂浮在水面上隱隱飄來的花香,若汐嘴角不由溢出笑意。
身後半夢給若汐捏著脖頸,看到若汐滿足的模樣,手下又放柔了不少。
“半夢進宮也學過按摩嗎,是有姑姑教著認知穴道嗎?”
“回娘娘,是的。近身伺候主子時都是需要學的,穴道那些有些難學,奴婢學了很久。”
“本宮記得秋煙那丫頭學會了一直與本宮炫耀來著。”
“那秋煙姐姐定是聰慧過人,一般人就是穴道摸不準,有時奴婢們私下還抱怨又不是學武,要學那穴道作甚?”半夢說著自個兒不由的樂了,許是聯(lián)想到了當時的情形。
“是麼。”若汐不在意的應(yīng)了聲,“叫本宮學本宮也定是學不會的。”
“娘娘可聰慧的緊,奴婢們哪能與娘娘相提並論呢?”半夢說著一邊將浴桶裡的水舀到備著的木桶裡,一邊將備著的熱水倒進浴桶裡。如此一來,倒也是費了不少的功夫。
緩緩將身子沒入新?lián)Q的熱水中,若汐放鬆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青絲在水中漾起陣陣漣漪,不斷有後一圈微波衝擊著前一圈,一層一層最後都消失不見。
若汐失神的看著那些不斷漾起、不斷撞擊最後全部消失的漣漪,一下竟是看的失了神。
“娘娘,娘娘……娘娘。”半夢摸了摸水溫,無耐手觸向那白皙的身體。
若汐這才猛然驚醒,疑惑的望向半夢,“何事?”
“回娘娘的話,奴婢方纔說水快涼了,是否還要再去拿些來?”半夢重複了一遍剛纔的問題。
若汐聽罷才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本宮也洗好了,你且出去等吧,本宮自己來便好了。”半夢應(yīng)著福了福身便出去等候了。
淡色肚兜遮住胸前的春光,外頭是一件薄紗罩衫,繫好腰帶,若汐才走出屏風。將手中準備好的錦帕遞給若汐,半夢纔跟在若汐身後一道走向牀榻。
自己擦拭著青絲,若汐便吩咐半夢去收拾沐浴的東西去了。半夢知曉若汐一時半會也無事需要照拂,福了身便下去做事了。
坐在牀榻上,若汐手下擦拭著幾乎能垂到地面的青絲。將髮絲撥到身前,竟無聊的仔細的研究了起來。古代沒有吹風機,也沒有化學的洗髮水,洗髮時用的東西都是人工植物提煉的,真正的純天然不公害。
側(cè)著頭擦拭了一會兒,若汐感覺有些累了,便將髮絲垂於身後,錦帕墊在背上。自己靠著牀柱,拿起之前扔在牀上的書看了起來。
不時有滴滴水珠略過錦帕,滑落到絲被上,一下子便被絲被吸收,沒有被全神貫注看書的若汐發(fā)現(xiàn)。若汐聚精會神的盯著手中的書,連身前何時多了一道身影都不知曉。
“汐兒對兵書也有興趣?”
直到裴逸軒的聲音響起,若汐才驀地擡頭,看了眼言笑晏晏的裴逸軒若汐收回視線,重新投向書本,“看到皇上扔在桌子上,無事便拿來瞧瞧,不料一看倒是有了些興致。”
“哦?”裴逸軒饒有興致的坐到若汐身旁,將若汐背上的錦帕抽出,給若汐擦拭青絲,“汐兒不妨說說對什麼戰(zhàn)例最有興致?”
“臣妾現(xiàn)在看的這一計釜底抽薪,皇上就曾用過,臣妾認爲講解的甚好。”若汐說著視線片刻不離手中的書。
裴逸軒臉色未變,只是卻已無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一邊給若汐擦拭著溼漉漉的青絲,裴逸軒望向桌子上多出的一個精緻的香爐,“今兒怎麼叫人點了薰香,汐兒不是從不愛這些嗎?”
若汐聽罷,也擡頭望向木桌上的香爐,裡頭正燃著乾花瓣,是若汐吩咐碧彤去取的。“前幾日下了雨,外頭一陣泥土的腥味,這幾日聞著總難受,便讓碧彤去弄了個過來。”
“身子不適可要傳太醫(yī)過來看看?”
“不用了,羽窟不是日日都來給臣妾診治嗎,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也及不上他呀。”若汐說著繼續(xù)看手中的兵書,好似真對那兵書上了
癮似的。
雖是不滿若汐的注意力全數(shù)被兵書吸引,但是若汐這麼說還是有道理的。說到羽窟,裴逸軒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今日羽窟過來了嗎,可有說身子如何了?”
“早些時候臣妾一個人在這裡看書時他便過來了,說是毒性減少了很多。走時給留下些藥,要臣妾按時每日飲用。”若汐一字不落的一一回答著。
裴逸軒還想再問些什麼,突然身前的若汐一個擡頭回首,水眸望向裴逸軒,“皇上還不去沐浴嗎,明日就要起程回宮,今夜還要連夜批閱奏摺嗎?”
一連串小聲的詢問,連帶著那眼神好似一道無形的手不斷在裴逸軒胸口輕輕抓著撓著,鬧的心裡癢癢的難受。避開若汐的視線,裴逸軒突的起身道,“朕去沐浴。”
看著裴逸軒急匆匆離去的身影與步伐,若汐收回視線繼續(xù)看手中的兵書。墨發(fā)如一道黑色的瀑布垂於身後,給若汐瘦弱的身子添上一道神秘的美感。
裴逸軒沐浴後回到裡屋,便看到若汐滿頭青絲夾在耳後撥到一側(cè),在肩膀處垂下。右側(cè)白皙的脖頸就這麼曝露在視野中,性感的鎖骨,白皙的肌膚,透明的薄紗,無一步牽動著裴逸軒的感官。此刻的裴逸軒只覺得喉嚨一陣陣沒來由的乾澀襲來,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清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罪魁禍首若汐狐疑的擡首望向不斷喝著清水的裴逸軒,水眸迷茫,看的人一陣心悸。
放下手中的兵書,若汐這才起身,“皇上是要歇息了嗎,臣妾有些累了。”未等裴逸軒回答,若汐將兵書放到一邊,脫下鞋子,便光著腳爬上牀榻。
裴逸軒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走向牀榻,深吸一口氣,拉開牀上的絲被上了牀。
若汐背對著裴逸軒,青絲散在背後,聞著若汐髮絲上傳來的淡淡香味,裴逸軒心下甚是安寧。忽然,若汐一個轉(zhuǎn)身,髮絲甩到另一邊,髮絲淡淡的香味散去,被另一種香味代替。
裴逸軒睜開鳳眸,便感覺到腰間傳來的觸感。素手不斷在他腰間摩挲,裴逸軒只覺得渾身一陣燥熱,大手一把抓住在腰間遊移的素手,裴逸軒低聲問道,“汐兒在找什麼?”
若汐整個身子靠近裴逸軒,才裴逸軒耳邊低語,“找個我要的東西。”
說完掙脫開裴逸軒的禁錮,繼續(xù)在他腰間摩挲。不似之前緊緊只是摩挲,有時若汐手下會突然用力,有時又會輕輕撫摸。裴逸軒再也控制不住,再次抓住那搗亂的小手,低聲警告,“汐兒若是再這樣,朕就不客氣了。”
對著身旁這個女人,他的自制力一向有限,成夜在她身邊睡著已然是種折磨了,如今竟還有膽子來勾引他。
聽到裴逸軒如此警告,若汐輕笑。抽回被裴逸軒緊握的手,裴逸軒心下一陣莫名的失落。卻不料下一瞬那個身影已撐著起身,一下便趴到裴逸軒身上,白皙的臉龐媚然一笑,軟糯道,“皇上要如何對臣妾不客氣?”
裴逸軒看向趴在自己身上的若汐,酥胸若隱若現(xiàn),頓覺乾渴難耐。
若汐絲毫不知死活慢慢的爬上裴逸軒的身子,勾起嘴角,學著裴逸軒以前對他做的那樣。俯身靠近裴逸軒,伸出舌尖輕舔裴逸軒的耳垂,輕聲在他耳邊道,“對臣妾這樣不客氣嗎?”
裴逸軒只覺得渾身一陣酥麻,好像有一股氣流衝到了四肢百骸,一時僵著身子,竟是不會動彈了。
若汐動作未停,一路向下,親吻啃咬。一系列不熟練的動作幾乎要把裴逸軒逼瘋。若汐手下不熟練的解著裴逸軒的衣帶,趴在裴逸軒身上,能感覺到咫尺處裴逸軒異常粗重的喘息。
解開衣帶,素手逐漸攀升,又隨著肌肉分明的胸膛一路向下。直到即將達到禁區(qū),手下的動作都沒有絲毫緩?fù)5嫩E象,就這麼順勢進入明黃的褻褲。
小手一路下滑之時,被不知何時進來的大掌握住,裴逸軒沙啞的聲音響起,“汐兒……”
若汐迷濛的雙眸望向裴逸軒,清楚的看到裴逸軒幽黑的眸色已變的渾濁,她膩聲問道,“皇上不喜歡嗎?”
裴逸軒粗重的喘息著,幾乎答不上話。
“裴逸軒,我、要!”
裴逸軒望向那雙迷離的水眸,再也沒有猶豫,發(fā)泄般的低吼一聲,翻身將若汐壓在身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