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惜安有了主意,顧蓮香也不免好奇,直起身,她問:“你想到什么稀奇玩意了?”
白惜安吹了燈,摸到床把顧蓮香摟到懷里,兩人躺在床上,白惜安輕聲道:“其實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我就想著做一方鎮(zhèn)紙給恩師。”
鎮(zhèn)紙?
這還真真不是個什么稀罕的玩意呀。顧蓮香原還想著白惜安想出個什么好點子,哪知他折騰了一天就想出這個。猶豫了下,她問:“這東西吳大人不缺吧?還是,你想做個特別樣子的鎮(zhèn)紙給吳大人?”
說到這鎮(zhèn)紙,大凡讀書的人家都備有這玩意,材料也千萬種,多為木制,石制,富貴人家會用玉石磨制,當然你要是有錢,拿金銀打個也成。這玩意細細長長一條,可以雕些花草山石或者動物在上面,要是有心細研,倒是也可以做一方玩賞之物。可是把鎮(zhèn)紙做禮物送,還是送給吳太保,顧蓮香在想會不會輕了?
白惜安一聽她的話,便知道顧蓮香想什么,把她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低聲笑道:“這人都有個愛好,我那老師最好收集亮閃閃的東西,剛剛吹燈時,見窗外月朗云稀,滿天星辰如珍珠高懸天際,我就想著要是打一方黑耀石鎮(zhèn)紙,上面鑲嵌寶石晶玉,將其送給老師,不正正討了他老人家的好。”
顧蓮香聽白惜安這主意不錯,仔細再想想,她卻有了更好的主意,忙道:“點子不錯,只是太沒創(chuàng)意。鎮(zhèn)紙上鑲嵌寶石晶玉雖然好,可是要是被有心人看去,指不定到處抬了說壞話,到時候不要說你在吳大人面前討了好,恐怕吳大人還是說你不是。畢竟好好的書房里突然有了這么一方俗物太招人眼。”
白惜安想想也對,雖然滿朝文武都知道吳大人喜歡亮閃閃的東西事物,可是真要是放這么一方顯富的東西在書桌上,招人眼不說還不定被有心人給當了借口利用了去。
還是媳婦考慮周道呀。
白惜安心里一熱,摟過顧蓮香好好親上幾口,大手不規(guī)矩伸進肚兜摸著她胸前盈軟,賊賊笑道:“好娘子,你一向是主意多的,好生替我想想,怎么把這事給做美了。你不是說我沒創(chuàng)意嗎?那你幫我把把關,要怎么做才好?”白惜安以前也不明白什么叫“創(chuàng)意”,可同顧蓮香相處長了,特別一提到她設計的那些華美飾品,漸漸白惜安也明白她嘴里的“創(chuàng)意”是什么了。
顧蓮香拍開他作怪的手,道:“你不是說你是看了夜空星晨想到這個點子的嘛,我就想,就送一方星辰鎮(zhèn)紙給吳大人好了,還是用黑耀石打,不過不打成實心,仿尋常盒子那樣打制便成,外面打孔上鑲嵌白晶石,里面做燭臺,晚上點火燭放在里面,光亮透過盒上小孔露了出來,滿屋子如星光墜落。包管吳大人喜歡。”
白惜安一聽,立馬叫好,心里萬分的得意,他也只是隨便想了想,沒想到顧蓮香卻想的更精致更美。這樣的東西送過去,橫豎看不出特別來,不到晚上絕看不出特別來。
白惜安心里美,狠不得到顧蓮香揉進心尖里去,著意好好溫存了一番,不住在顧蓮香耳邊說些情話好話哄她。待到兩人衣衫散落全丟到了床外,白惜安突然喃喃了一句:“放進夜明珠不更好!”
鏤空玩物其實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東西,可顧蓮香的點子就是稀奇,上等的黑耀石常常用手摸索,日子久了也如同玉一樣瑩潤,這晶玉雖然不如鉆石一樣透亮,可是你要是磨出六十四個面來,光線一打上去,也立馬流光溢彩。別說是晚上往里面放夜明珠,就是白天,這太陽光一照,也能閃亮亮,亮閃閃。
白惜安得了顧蓮香這個好點子,直接舍了黑耀石尋了一塊上等墨玉來,央了金店里的大師傅細細磨制,做了一方瑞獸鎮(zhèn)紙,上鑲一百零八顆白水晶,送給吳太保后,深得吳太保喜愛,放到桌頭時時把玩。
……
早上起床,陪白夫人用了早飯后,顧蓮香回屋細細妝扮了一番,然后帶著如雁坐著馬車去了前倉坊。
芳姐的新鋪子是原來雜貨鋪改的,不過芳姐也是個心大的,把西廂房一并打通了,面積可比以前大了三四倍,批來的小玉飾用盒子裝了整整齊齊碼放在一旁。各式各樣的絹花放在另一側的貨架上,有些按顏色歸類,有些依仿制的花朵把同類型的各色絹花歸在一起,別的貨架還放著不少姑娘家用的著的頭絹絲線帕子什么的,一眼看上去,小店干凈透亮,讓人感覺很舒服。
顧蓮香去的時候,日頭還早,可店里已經有五六個小媳婦大姑娘在挑選東西,照這樣看來,這生意不錯。
生意好就代表賺錢,顧蓮香不由心里高興。真說起來,她可能腦子靈活,卻萬萬不是做生意的料,這一點從以前在王家村張羅賣花樣和開油坊就能看出來,好在她運氣好,以前有白惜安幫著,進了京后金店的諸多事項自有金眼雕在打理,如今這小鋪子里里外外都是芳姐一人在張羅,還真真讓顧蓮香省心不少。
芳姐請來的兩個小姑娘也是同顧蓮香相熟的,見顧蓮香進來,忙上前招呼。
“顧姐姐……哦,不過,應該叫白夫人了。”其中大一點叫艾鈴的姑娘笑嘻嘻的說道,拉著顧蓮香的手很是親熱。
捏了把艾鈴的小臉,顧蓮香笑道:“你家芳姐姐呢?”
艾鈴手一指,道:“在后院呢。芳姐有客人。”
“誰呀?”一大早的就有人來看芳姐,顧蓮香也好奇。
艾鈴四下看看,然后湊近了顧蓮香,小聲道:“是西街的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