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麼小心謹慎?
許安所不知道的是尺玉能成爲梨花苑裡的花魁自然不是單單隻靠美貌,美貌能征服大多數人,卻不能征服所有人,木蘭州沒有跟許安說的是尺玉多年不露面卻能穩坐梨花苑花魁位置靠的全是一支舞。
這支舞名爲‘風之十七夜’。
以風爲舞,舞出的是自然之美,以天地爲曲,奏出的是山河之色,以親身經歷爲調,踏出的是一片片的聲淚俱下。
這支舞在尺玉初來梨花苑時便舞過一次,也只舞過那一次,可對於見過的人來說只有那一次便足夠了,對於沒有見過的人來說自然會很遺憾,但正是這分遺憾又更多了幾分期待。
那一次的初次獻舞便徹底奠定了尺玉在梨花苑內的地位。
這兩三年來梨花苑裡新來的姑娘們可不少,模樣也不乏極美之人,可這位尺玉姑娘甚至都不用露面,只靠那支名聲在外的‘風之十七夜’便穩壓過那些姑娘一頭,尺玉姑娘梨花苑花魁的位置無人能撼動,這支舞也無人能舞出其兩分神韻。
尺玉姑娘在梨花苑獻舞,按理說都城內的整個風月行內都不可能不知道,即便是傳也都該傳到了許安的耳中,可是有些不湊巧的是許安那段時間或者說是那整整一年之內!他都正在靈學院內沾沾自喜於自己15歲便達到通靈初期的成就以及想要儘快突破的閉關努力之中,所以對這些事不曾有過耳聞。
許安之所以會醉倒在梨花苑的門前就是爲了想看看這位尺玉姑娘對自己的態度如何,許安認爲尺玉已經認出了自己是誰,所以還想看看她會不會對自己做些什麼。可昨晚躺的那張大牀太過溫暖舒適,房間裡的氣味太過好聞,自己的嘴又被生生撬開硬灌了一些苦澀燙口的湯藥,這讓許安的心裡有些鬱悶,更有些迷糊,以至於躺下後很快便睡了去。
此時的許安依舊是躺在那張溫暖的大牀上,現在的處境可謂是異常尷尬,他早已醒了過來,可睜不睜眼,睜眼後該做何反應他還暫未想好。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不得不說,許安現在憋的很辛苦,不只是精神上的,還有生理上。
許安想等著一會兒有人喂自己喝藥的時候裝作被人不小心弄醒,可昨日的那兩個姑娘彷彿看穿了許安的想法,一個勁兒的在外面說著讓自己再多睡上一會兒,暫時還沒有進來喂自己喝藥的想法。
他想再多等一會兒可有些部位卻等不了,比如說…
“茅廁在哪?”
許安一咬牙,猛的從牀上坐起來對著外面問到。
“噗…”
臥房外的尺玉姑娘見著許安的這幅樣子忍不住的掩嘴一笑。
這一笑,許安看的有些癡,以至於他都將要忘記自己爲什麼會坐起來。
俗了,確實是俗了,這是許安看到尺玉姑娘的第一反應。
直到現在許安纔想起木蘭州的那句話來,纔開始有些認同那句話,天資絕色對於這位尺玉姑娘的評價確實有些俗了。剛開始他還有些質疑木蘭州是異想天開,妄想憑尺玉一個姑娘便挑動那兩兄弟間互相殘殺,可現在看來木蘭州那絕不是異想天開,而是有足夠的把握。
在尺玉姑娘沒有其他問題的前提下,比如說是楚國派來的臥底,許安刺殺那兩兄弟的把握只有四成,可現在見到之後的把握已經提升到了六成,只是六成把握許安當然不會輕易去涉險,許安之所以會願意去做那是因爲無論刺殺成與不成他都有十分的把握能逃離郢都城,而木蘭州便是他最大的一張王牌。
許安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尺玉的美貌,或者說他已做出了自己的評價,因爲他的心裡早已被兩個字所佔滿,那就是‘好看’。
好看不需要形容,許安也不想去形容,既然好看那便接著看就是,可就是他這樣的想法讓整個畫面都顯的更加怪異了起來。
“喂,喂!”白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許安的牀前,上下揮了揮手大聲說到。
“嘁,你幹什麼你…誒誒誒,別擋。”許安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到。
“你不用著急的嗎?”白露沒好氣的瞪著許安問到。
“不急不急,我不著急走。”許安頭也不回的隨意說到。
“你不著急?我怕它著急。”白露有些戲謔的看著許安的某處部位說到。
許安終於回過神來,聽到白露的這話先是疑惑,然後趕忙點了點頭從牀上跑了下來說到:“嗯?嗯,它…確實著急。”
兩位姑娘早見此畫面已是樂的不成樣子。
“姑娘,我就說他心思不正,你沒看著他剛纔的那眼神。”白露來到尺玉身旁嘟嘴說到。
“白露,不可妄言,我倒是覺著這少年生的可愛,既然是楊老先生的學生,那麼人品自然是信得過的。”
“是是是…”白露翻了個白眼說到。
不一會兒許安已經重新走了回來,只不過他看著面前的兩位女子始終是有些不太自然。
“嗯…那個…多謝二位姑娘救助。”許安很不自然的揖手行禮說到。他想了半天也不知第一句話該如何開口,乾脆就先感謝一番。
“公子不用客氣,你既是楊老先生的學生,我們多多照料也是應當,可不敢當個謝字。”尺玉微蹲回禮說到。
“楊老先生?哪位楊老先生?”許安有些疑惑的問到。
“楊老先生名諱不敢直呼,他老人家的名諱裡有個九字,便是我倆的救命恩人。”
……
許安聽到這句話差點把昨晚喝的藥都給噴了出來,感情這位院長大人也並不是什麼都不在乎的嘛,現在看來他也還是要點老臉的,一大把年紀逛青樓卻用自己學生的名號,這招可著實是高明。怪不得昨日裡在樓下那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許安現在憋笑憋的滿臉通紅,以至於都快渾身發抖了起來。
“你沒事兒吧?”尺玉趕忙問到。
“沒,沒事…不過姑娘爲何知道我是楊老先生的學生?”許安強忍著笑意問到。
“昨日在樓上,老先生給我指著瞧了一眼,這便記住了,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許安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位尺玉姑娘當真不知自己是誰?
“我叫許安…”許安答到,話一出口他便覺著不對勁,姜果然還是老的辣,自己就是沒有木蘭州那麼狡猾,怎麼也不知道用個別人的名字?
尺玉輕聲唸了一遍,然後微笑說到:“許安。咱們這座城裡邊姓許的公子還真是不多見。”
“…是啊,是不多見。”許安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