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聽我給你解釋。”
“不用了,焰仔,咱家是沒錢,但也不能禍害人家女孩子。聽媽一句勸,收了人家多少錢趕緊還回去。”
“媽,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這是在工作。”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了。
“媽這病治不好的,你千萬別作踐自己,不然媽今天就回老家了。”張紅梅道,“你以后的路還很長,媽比誰都希望你好好生活。”
“真不是,我這拍電影呢,你別瞎想了。”許青焰有些麻爪了,“有保密合同的,下個星期工作結束再和你細說。”
匆匆掛了電話,一股混雜著酒氣的香味又涌了上來。
“你喝醉了,好好躺著休息吧。”
“我沒醉,你剛剛和誰打電話呢?”裴暮蟬搖搖晃晃松開了他,竟然站住了,“你看,我還能走直線呢!”
說完,小天后當場在房間里走起了直線。她落腳有些輕,腳步也很慢,但確實穩穩當當的走出了直線。
許青焰怕兩人間鎖著的鏈子將她絆倒,也只能跟在旁邊往前走,心道和醉酒的人相處就是麻煩。
“看吧,我沒醉,清醒得很。”裴暮蟬回頭,手背在身后,“你.....剛剛和你媽媽打電話嗎?什么看電影?”
“嗯,等下了節目帶她去看電影。”許青焰糊弄了一句,腦子里卻真有了這個想法,等下了節目確實可以帶老媽看個電影。
反正錢眼看也快掙到了,手上也沒了工作,不如在張紅梅女士手術之前帶她看場電影,到處逛逛。
支付完手術費和后期的療養費,自己手里估計還能剩下幾個w。
“我困了,要睡覺了!”裴暮蟬忽然迷迷糊糊道。
這種割裂的對話,放在一個醉酒的人身上是合理的。許青焰也習慣了,心道你最好是真的要睡覺了。
他現在困意不明顯,想睡個午覺,可兩人又鎖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突然有種把手變成可拆卸的義體的沖動。
他所住的房間并不小,地上鋪著全屋地毯,昂貴的原木家具,窗邊擺著雙人床。全景窗正對著海岸,能看見青蒼色的海。
裴暮蟬躺在床上,看起來酒勁上來了,眼皮已經完全睜不開了。
就在許青焰以為對方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忽然眼睛努力瞇開了一條縫,開口問道。
“你和林晚粥很熟嗎?”
“什么?”
她平時說話的尾音本來就有些酥啞,現在喝了酒,冷風一吹鼻音變得越發嚴重。暗啞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像周迅。
“你喜歡她?”裴暮蟬沒有回答,反問道。
“不熟,普通朋友。”許青焰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坐在另一張床上將最后一罐啤酒倒進高腳杯里。
“真的假的?”她問,說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癡癡的笑,“普通朋友怎么會在那碰到你,她生日宴不是誰都會請的。”
“嗯......”許青焰想說小時候一起玩過,但轉念一想沒必要多事,“不知道,可能是請錯人了吧。”
裴暮蟬沒再問了,轉過身呢喃著什么,房間里漸漸只剩下均勻的呼吸聲。
喝了一罐酒,裴暮蟬來回抽了兩次瘋。許青焰只感覺自己二十來年養成的耐心,幾乎都交代在她身上了。
他將杯中剩下的酒咕嘟咕嘟幾口喝完,直接翻身扯被子睡覺。鎖鏈嘩啦啦響,隨著空調出風口呼呼聲,并不顯得突兀。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已經是下午三點。
許青焰和裴暮蟬上樓之后,樓下客廳直播間原本暴漲的人氣又慢慢跌落了回去,沈矜月沒多久也開溜休息去了。
“抱歉,我有點累了。”宋恩雅看不上這點小流量,也打算直接回房休息,“各位,今天晚上再見了。”
“我也......”年舒予也起身,單手壓住胸口從幾人微微歉意鞠躬,然后轉身快步跟上了宋恩雅的腳步。
網友見客廳只剩下四個大男人,頓時興致缺缺,更是果斷離開。
客廳陷入沉默。
良久,正當陳飛宇受不了這沉悶的氛圍打算起身離開時,陰陽大師、先驅者白錦澤忽然開口了。
“你們覺得誰會是金錢獵手?”
另外三人紛紛一愣,轉頭看向了白錦澤。陳飛宇又靠回了沙發里,心里隱隱能猜到白錦澤接下來會說什么。
“不知道,今天才第二次見面吧,沒有互相了解過。”富哥游子俊有些猶豫,他也知道白錦澤話里的意思。
“你們覺得呢?”白錦澤轉頭看向忠犬哥陳飛宇和成熟哥劉仁智。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許青焰可能是金錢獵手。”劉仁智直言不諱,“他上十年班,也不一定有一百萬。”
“話不能這么說吧,雖然許哥確實一副手頭不太寬裕的樣子。”游子俊有些尷尬,他白天和許青焰走的還算近。
再者就算許青焰占有裴暮蟬,和他幾乎沒有什么利益沖突。相反,眼前的白錦澤倒是已經和他搶過一次年舒予。
“我們也沒說他就是金錢獵手,只不過是閑聊罷了。”白錦澤低頭笑了笑,手搭在早已冷透的茶杯摩挲。
“只不過你們想過沒有,為什么節目組要設置五個男嘉賓和四個女嘉賓這樣的組合,或許是在暗示我們。”
聞言,三個大男人齊齊抬頭盯著白錦澤。
“暗示我們什么?”陳飛宇問。
“你們說呢,戀愛獵手、金錢獵手,這節目本就是在強調森林法則。”白錦澤抬頭,“森林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是競爭。”
“你的意思是......節目組希望我們競爭?”游子俊驚疑問道。
客廳視角的直播間里,零星飄著幾個彈幕。刷了一陣我家哥哥好帥之后,便再也沒有了反應。
“嗯,我覺得有可能,戀愛本身就是戰爭。”白錦澤道,“投票其實也是一種戰爭的手段,金錢獵手就是藏在我們之中的害群之馬。”
游子俊意識到了什么,后背一陣發涼。
“那我們該怎么辦?”陳飛宇抬起頭,目光復雜的看向白錦澤,“總得想個解決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