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焰有些麻爪,左右護法,他夾在中間。
不動了,一邊挨一下。
算了,兩邊都惹不起,他只好低頭在小群回消息。
“肯定都賴紀晨,我想不到白錦澤把我搞走有任何好處,除非他只是單純想爆破這個節目。背后沒人許諾好處,我打死都不信。”
真相不重要,查清真相需要證據,反咬只需要名單。
許青焰不開心的時候,路邊的野狗但凡敢呲牙就得挨一頓揍。人生在世幾個秋,君子報仇自然越快越好。
沈矜月偷偷摸摸用余光看了一眼林晚粥三人,忽然有些小難過。可她向來在這種事情上窩窩囊囊的,也不好意思說。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經常被自己蠢哭,又舍不得揍自己。
每次想學習的時候都想雇傭一個殺手監督自己,把刀架在脖子上那種,但是不能真殺,只可以嚇唬嚇唬。
雖然天天嘴上說著想死,但其實很惜命。
裴:“你別沖動。”
許:“沒沖動,也沒干什么,不過是提了一句而已。”
林:“西良有太多腦殘粉了。”
許:“我知道,不會輕易招惹紀晨的。目前新歌要緊,而且我下了戀綜也有事,不想和頂流打交道。”
小群內安靜了一瞬,他發完這幾句話后就沒人說話了。
林晚粥有些自責,她覺得應該是自己在飛機上得罪了紀晨。給許青焰招惹來了這些事端,早知道當時不理會就好了。
裴暮蟬垂眸,握著飲料小口的喝,眼中閃過一絲懊悔。如果當時自己不接那個電話就好了,紀晨現在瘋得離譜了。
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人心紛雜。
許青焰倒有些奇怪,自己不過是懟了他幾句,紀晨那條野狗怎么就咬著自己不放了,跟犯了天條似的。
草了,這狗幾把東西有什么大病吧!
隔壁沙發的白錦澤眉頭緊皺,偏偏看見許青焰一個人坐在中間同時和裴暮蟬、林晚粥兩人互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他不停的灌酒,希望能借此冷靜下來,找到破局的辦法。
時間一點點過去,客廳彌漫著淡淡的酒水味。
眾人正在玩第二盤狼人殺,都喝了不少的酒,多少有些微醺。
“天黑請閉眼!”
裴暮蟬最后還是爭取到了喝果酒的權利,抿了半瓶臉就有些紅了,嚇得許青焰趕忙把她飲料罐給收了。
林晚粥也有些淡淡的醉意,帶一些微醺。許青焰抬手頻繁,實際上喝的很少,抿來抿去不過才喝了一罐果酒。
一圈下來,反倒是只有許青焰和白錦澤最清醒。
兩人的眼神相對,許青焰玩得有些心不在焉,他并不在乎游戲的輸贏。有事沒事就愛q一下白錦澤。
“我不是很懂,但我聽出白錦澤話一看就很敷衍,都貼臉上情緒了,多半就是狼人吧,我投他了。”
聞言,白錦澤幾乎要吐血了。
現實里給自己上壓力就算了,你個byd的,玩游戲還上強度。自己根本沒心情玩游戲,發言有個錘子情緒波動。
好好好,硬聊是吧!
其實許青焰也沒心思玩游戲,主打一個針對,不管白錦澤拿到什么牌。總之,三句話不離他,白錦澤不像好人吶!
玩了三盤狼人殺,時間已經來到下午六點。
白錦澤心態幾乎快被聊爆了,全程受到許青焰有意無意的針對,動不動開口就是白錦澤可能是狼人。
心太他媽的臟了,故意不給白錦澤思考的時間。
他望向許青焰,卻發現裴暮蟬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林晚粥緊挨著他坐著,低著頭玩手機,似乎也喝醉了。
兩人偶爾也有肢體接觸的小動作,在場其他人表情也十分微妙。
沈矜月酒量很好,懵懵的掃了一眼身旁的三人,張嘴想問點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可能大家都醉了吧。
游子俊拿了好人牌正在發言,余光瞥向沙發那小打小鬧的三人。看得心驚肉跳,兩個小天后喝醉了吧。
年舒予看見林晚粥也伸手捏了一下許青焰的右手,眼皮微跳,喝醉了吧。心里翻江倒海,只是覺得有種當面看別人曖昧的羞恥感。
好在大家都喝醉了,嗯應該是。
劉仁智移開了目光,盡量不去看了。雖然他現在身邊有年舒予,心里也清楚自己沒機會,卻仍舊會下意識嫉妒。
“你喝的什么,讓我看一下。”裴暮蟬嘟囔了一句,伸手去搶許青焰手中的啤酒,被他反手給擋開了。
“幫我開一下。”林晚粥將一罐酒遞給了許青焰。
“好。”
做完這一切,許青焰抬頭,一臉閑閑的看向白錦澤。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對,白錦澤并不想表現出在意,臉上的肌肉卻有了細微的抖動。
當他再度轉頭,看見許青焰那一臉囂張的睥睨,心里直接破大防了。
彈幕在瘋狂滾動,明星觀察室里的幾人也紛紛起身驚呼。
演播室里的人要么被酥到起身抱頭踱步,要么一臉驚訝呆住,捂著臉的捂著臉,戀綜的氣氛在這一刻被推上頂點。
“酒真是好東西,我看見了什么!!!不管是不是劇本,雖然許狗不配,但也能讓鼠鼠我看點好的。”
“我這個下午一直控制不住癡笑,我媽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我已經在床上像個蛆一樣打滾了,天知道我看見兩個小天后同時搭手那一刻,腳背繃得有多直了。”
“救命,還在上班,嘴角不自覺上揚。我領導來了,臥槽!!臥槽!”
“看到白錦澤那比難受了,我爽得不行,媽的,教人當舔狗。”
終于,游戲結束。
白錦澤匆匆離去,留給他的時間只有兩個小時。雖然喝醉之后,頭還有些昏沉,但他一刻也不想在這個客廳繼續待著了。
許青焰盯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并未說什么。他起身和沈矜月一起,把有些醉意的裴暮蟬和林晚粥分別送回了房間。
晚飯大概是沒法一起吃了,嘉賓都有些醉。
走廊里,只剩下沈矜月和許青焰兩人。
“你要不要回房去休息?”他靠在墻上,余光瞥了沈矜月一眼,“節目投票估計在八點左右,也可能會延后。”
沈矜月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
這里沒有攝像頭,他們身上也沒帶著收音設備,走廊燈明亮得刺眼。
“行,那我先回去了。”他說。
“等等!”沈矜月忽然像老鼠一樣,蹭蹭蹭跑到了許青焰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我有事想問你。”
“問唄,神神秘秘的。”許青焰靠著墻,打了個哈欠。
“你明天之后去哪?”
“明天?”許青焰一臉疑惑,“明天上午揭曉身份牌吧,戀綜不就結束了嗎?當然是回家啊,還能去哪。”
“伱家在哪啊?我以后能去找你玩嗎?”沈矜月抬頭,一臉希冀道。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最近一段時間可能會很忙。”許青焰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以后是以后。
“忙什么?”
“打工啊,各種瑣事。”許青焰道。
“那你什么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你去玩,然后再叫上粥粥姐可能沒時間,你說裴姐會不會”
沈矜月還在那低頭掰手指,一臉認真的思考。
“我想去很多地方,好多地方都沒去過,建鄴”
“應該是去不了吧,你問問其他人。”許青焰打斷了她的話,一臉真誠道,“我真的很想去,但很遺憾,我是你看不懂的牛馬。”
“要賺錢,要生活,總之很多事情要忙。”
“那總不能沒有假期吧?”
“是的。”
“可是他們說,青春沒有售價”
“別青春沒有售價了,我的日子越過越讓人害怕。”許青焰道,“沈矜月,你的人生難道只剩下玩樂嗎?”
“嗯。”
“好吧,我慕了,再見。”許青焰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溜了,太他媽的扎心了。
如果你一輩子只有錢而碌碌無為,不上班也沒有人生目標,每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等你老了就會發現,這輩子沒什么遺憾了。
“哎,許”
沈矜月站在走廊里,伸出手的手還未放下,慢慢又耷拉了下去。她剛剛很想問他工資多少,她可以付錢。
但一想到母親對她說過,不能和朋友談錢。這是在不尊重別人,頓時又焉了。交朋友好麻煩,好不容易又忙。
許青焰回房間根本沒醉,繼續掏出手機一邊充電一邊看課。一點點學樂理和編曲,沒事還得多練,菜只能多練。
一晃晚上八點半。
白錦澤不出意外的六票出局,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另外兩票來自游子俊和劉仁智,幾乎沒有猶豫,直接跟投。
節目組一開始,許青焰才是被孤立的那個,白錦澤和其余三人關系都不錯。至于聊了什么,他們自己心里清楚。
對于游子俊和劉仁智來說,許青焰固然讓人嫉妒,但白錦澤更讓人心底發寒,這種事情不需要證據。
九人嘉賓減一,《戀愛獵手》嘉賓只剩八個人。三個男嘉賓,五個女嘉賓,目前許青焰一個人就占了三。
關系很難界定,復雜程度讓人瞠目結舌。
夜一點點沉了下去,幾個嘉賓在沙發上聊了一會天,說著說著話題又不知道為什么轉到了了陳飛宇身上。
游子俊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
“陳飛宇之前和我們提過一次他的感情,說前段時間分手了,所以才上這個節目的。只是沒想到,他還有現任。”
“這確實有點敗人品,不過現在他也算得到了懲罰。”
沒人提白錦澤,他似乎還在二樓收拾行李,不好當人面聊這些。聊陳飛宇沒關系,他下午趁著海上風不大,已經離島了。
許青焰靠在沙發那,半天不見白錦澤下來。正有些奇怪,周勉忽然給他發來了一條消息,說白錦澤被導演拉去談話了。
他遲疑了一會,雖然想笑,但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周勉回的很快,“臥槽那個王八蛋,差點讓我們的年終獎泡湯。買熱搜坑人那事情要真是那孫子干的,他就死定了。”
“這種事情查不到吧?”許青焰打字回復。
“這個我們不懂,但資方大佬們真要較真,沒什么是查不出來的。”周勉頭頂的狀態一直是正在輸入中,“臥槽,真他媽的氣死了!”
“這人干這種事情,是不是腦子壞了,真是一個瘋子。我們全部人的年終獎都壓在這部綜藝上了,他直接讓嘉賓塌房。”
“那人的膽子是真大,小明星都這么瘋了,都是腦殘粉給捧出來的。真以為做什么都會被原諒,什么都敢做。”
許青焰能看出來,周勉是真急了。估計是想從這期綜藝上掙出一筆房子首付錢,要是綜藝沒了,什么也不用指望了。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真坐實了,白錦澤算是廢了。
“現在什么情況?”他問了一句。
“不知道啊,還沒出來。”周勉打字速度不慢,“這事多半和這逼有點關系,臥槽他媽,真想給他兩腳。”
許青焰沒再回消息,收了手機,抬頭發現客廳的聊天話題已經變了。
他不甚在意,正打算靠著休息一會。忽的眼角余光瞥見一旁的裴暮蟬轉頭看向他,似乎想說什么。
“怎么了?”
“你那個熱搜,不回應了嗎?”她舉著手機,給他看了一眼。
屏幕上,江云瑤發了一條圍脖還@了他。這條消息上沾著上個熱搜的光,迅速被人轉載,并上個小熱搜。
圍脖的內容很短,“月亮不屬于我,但那一刻,月光確實照在了我的身上。@許式春秋”
許青焰看了一眼,頓時頭皮發麻。
自己整點文藝范小詞,那是為了搞錢,你來真的啊?
“哎哎,不回了,不回,過段時間就好了。”許青焰把裴暮蟬的手機推開了,“江云瑤是個好人。”
“怎么說?”
“阿托克斯說過一句話,他說,我女神若愛我,那便不是我女神。”許青焰不好直說,于是道,“你看過窄門嗎?”
一聽到《窄門》,坐在沙發另一側的林晚粥頓時回過了頭。
“哦。”裴暮蟬點了點頭,沒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