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曼回到大營,大伙圍攏過來,那巴圖爾急得嗓子都啞了,他拉住蘇曼道:“寶貝,你去哪兒啦?”
蘇曼不想說話,好在還有七鳳在。
大鳳小鳳忙地向他們搖搖手,過去小聲與他們道。
“是九尾狐!”大鳳道,大鳳本想說九尾狐搞得鬼,但是這個“鬼”字她怎么也說不出口,若是被蘇曼聽到,她吃不了兜著走。
“姐姐!”陳瑤見蘇曼一副呆樣子,上來小心地叫了一聲。
蘇曼看著陳瑤,“九尾狐走了!它不回來啦,這是它的皮,它自己把自己的皮解開晾干,送給我!”
這是蘇曼跟陳瑤說的唯一一句話,蘇曼看了眼驚呆的陳瑤,回大帳里睡去了。
蘇曼累,不光是從山上下來身體累,她精神上也很累,她需要休息,蘇曼很快在外面的嘀咕聲中睡著了。
本來蘇曼他們是住在營帳內,四周圍都是兵,夜里還有人站崗,蘇曼的床,是在幾張床中間的,她的床與陳瑤挨著的,蘇曼陳瑤的周圍,有于婉蓉,燕子,七鳳,在她們的營帳外,還有李嘆以及宮廷侍衛,德公公還在夜間巡邏。
第二天早,人們發現蘇曼塔娜不見了,不但他們不見了,連她的床也不見了,門口還有十來個人站崗,怎么就不見了?
七鳳與陳瑤,第一想到的就是九尾狐。
她們認定了是九尾狐干的,也只有九尾狐,才能干出這事來。
蘇曼在睡夢中,外面就已經打起來,幾十萬人,攪在一處,那死傷是無法預計的。
等到蘇曼醒來的時候,仗已經打完了,傍晚的太陽紅彤彤的,蘇曼起床,看著晚霞,還是紅彤彤的,那迭起的紅云,很有層次感。
它是在燃燒么?空氣中彌漫著血氣,血氣太重,蘇曼想,這算是給九尾狐陪葬么?
討厭的人類,打來打去,就為了一個利益。
蘇曼看著從戰場上抬下來的死尸,堆積起來,拉到遠處埋了,是一個個大坑,每一個大坑里埋上幾百人,蘇曼想,人死跟狗死,有什么區別呢?
打仗的黑土地上,如今像染坊染過一樣,紅得發紫,紫的發黑,黑了人心的!蘇曼嘀咕了一句。
蘇曼現在的心,已硬成了一塊石頭,看慣了死人,就不那么緊張了。
蘇曼閉上眼,接下來要干什么?九尾狐走了,自己要干什么?九尾狐走了!
蘇曼心里一直在想著,這兩件事纏繞在一起,亂成一團麻,蘇曼揮之不去。
趙清寶本想遣人來請蘇曼,覺得不妥,還是親自來了。
“蘇曼!”趙清寶進了蘇曼的營帳,叫了一聲,蘇曼還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
“蘇曼姑娘?”趙清寶又輕輕叫了一聲,蘇曼閉上了眼睛。
趙清寶抬起頭,看了看陳瑤。陳瑤見趙清寶叫蘇曼,蘇曼一點反應也沒有,便走過來,對蘇曼道。
“姐姐,王爺叫你了!”
“嗯?誰叫我?”蘇曼睜開眼,見是趙清寶,便道:“王爺來啦?坐吧。”
趙清寶見蘇曼這個狀態,想退出去,想過一會再來。
“姐姐,王爺可能真有急事找你!”陳瑤又晃了晃蘇曼的肩膀,把她徹底叫醒。
九尾狐走了,陳瑤也很難過,九尾狐的皮毛裹在蘇曼的身上,陳瑤撫摸著,晃蘇曼,怕蘇曼一直這樣難過下去,身體會出問題的,現在必須讓蘇曼的心思轉移。
“要不,我過一會再來?”趙清寶道。
“啊,沒事,你坐吧!”蘇曼道。
趙清寶坐下,丫頭送來一杯茶。
“今天這一仗,我們又損失了五位大將,如今,”趙清寶沒有往下說,蘇曼的眼睛迷糊著,她在想什么?
蘇曼見趙清寶不言語,抬頭看了一眼趙清寶,“那好吧,明天再說吧!”
蘇曼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趙清寶站起來,遲疑了下,蘇曼見趙清寶這個樣子,便道。
“明日我與騎兵上去看看!”蘇曼道。
趙清寶心里驚喜,他等得就是這句話,巴圖爾帶來的士兵,他不能指揮人家,他沒這個權利,人家草原上的騎兵是奔著蘇曼來的。
趙清寶走到門口的時候,蘇曼有來了一句。
“明日讓士兵們休養,把永天門的弟子帶出來就行了。”蘇曼又來了這么一句。
“好!”趙清寶道。
永天門是一個江湖門派,弟子遍布南北國。
晚飯蘇曼只喝了半碗湯,她又睡去了,陳瑤還特意把塔娜放蘇曼跟前鬧,都沒有把蘇曼鬧醒。
“怎么樣?”巴圖爾進賬來,詢問陳瑤。
“還那樣!”陳瑤道:“九尾狐死了,她很難過!”
“哦!”巴圖爾被琪琪格關在隱鳳崖的時候,他見過九尾狐。
巴圖爾把蘇曼掖好的被子又掖了掖,他的這個動作,讓陳瑤眼里含淚,陳瑤想起了自己的爹,爹都是疼女兒的!
“那就讓她休息吧,有什么事,叫我!”巴圖爾對陳瑤道。
“我知道了!”
蘇曼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還沒吃飯,有人來告訴蘇曼,說南國又在前方叫陣。
“真是煩死了!”蘇曼嘀咕了一句,對陳瑤道:“我們去看看!”
陳瑤跟蘇曼,在草原騎兵的簇擁下,在前方與趙清寶帶的兩千多永天門的徒眾會合。
草原上的馬在嘶鳴,這是興奮呢,蘇曼沒來由的對著巴圖爾的坐騎來了一句:“你興奮個屁啊!”
蘇曼坐在敞篷的馬車上,身邊跟著七鳳,駕車的乃是于婉蓉,燕子緊緊貼著陳瑤,齊祥在蘇曼的身邊,以防止意外發生。
“爹!”蘇曼叫了一聲。
“嗯?”巴圖爾看著蘇曼。
“你們暫時不要動,我來揮揮陳瑀!”
“寶貝,你又不會功夫,別去了,他們放箭你可怎么辦?”
“沒事的爹,他們不敢!”
蘇曼的車子緩緩上前,只見陳瑀的前面坐著唐伊,十八青在他們的身邊。
“一大早的,你吼什么?”蘇曼離陳瑀有二十米的地方,于婉蓉把車子停下。
陳瑀一直看著蘇曼,眼睛就沒離開過她。
“蘇曼姐姐!”唐伊叫了一聲。
蘇曼點了下頭,看著陳瑀身邊的十八青。一色的灰衣披風。
“齊公公,你怎么來了?”唐伊看見了齊公公,奇怪道。
齊公公臉上訕訕的,怎么解釋?自己曾經在南國后宮里,如今卻伺候蘇曼。
“陳瑀,今天不要打了,我煩都煩死了!”蘇曼對陳瑀道。
“哥,聽蘇曼姐姐的,她不想煩!”陳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