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慢慢還吧!他要不樂意,那就告我好了,大不了坐牢?!?
“……”這是蘇小米第一次看到溫涼如此的自暴自棄,這簡直就是擺明了破罐子破摔。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溫涼,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就寧愿坐牢也不愿意留在祁總身邊嗎?”
“米爺,你最近很奇怪?!睖貨鲋惫垂吹闹赋鰜怼?
蘇小米生怕自己再度露餡,于是趕緊轉移話題:“什么奇怪不奇怪的,我這是擔心你。萬一祁總一個不高興真告你了呢?我莫非還能親自看著你坐牢不成?再說了,你之前不是還答應了那個什么夜先生,說要照顧他的孩子嗎?那你要是這么一走了之了,那孩子怎么辦?”
蘇小米說完,補充了一句:“那孩子不是特黏你嗎?”
“孩子忘性大,起初會難過,大概過段時間就會忘了?!睖貨鲞@話不知道是說給蘇小米聽的,還是說過自己聽的。
蘇小米還是不贊同溫涼去闞城:“畢竟那么遠的地方,你一個人過去,都沒法互相照應,我不放心!”
“又不是孩子了?!睖貨鼋o了蘇小米一個大大的擁抱,安慰她:“放心吧!都會好起來的。”
蘇小米知道溫涼去意義絕,所以最終她還是沒能將溫涼挽留下來。
當她將溫涼送到機場的時候,她反而想通了。
溫涼這輩子唯一不可能錯過的人,大概只有祁夜。從一開始命運就糾纏到一起的,哪里是說逃就能逃離的。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緣分,大概指的就是溫涼和祁夜了。
因為得知了祁夜對溫涼的愛,所以蘇小米很肯定將來緣分還會將兩人捆綁在一起,所以她不留溫涼,因為有一天,她遲早會回來。
飛機起飛前的最后一刻,溫涼掏出手機,打開微信,給夜先生發了一條微信。隨后這才丟掉了那張電話卡,轉身上了飛機。
祁夜在接到溫涼告別微信的前一刻,就已經接到了祁知非的電話。
小魔王在電話那頭很激動的問:“老祁,你把我娘拐到哪兒去了?今天我放假,我娘都沒來陪我,我很不開心的你知道嗎?”
今天早上一早,當祁夜醒來的時候,溫涼已經不見了。
他大概已經料到了昨晚那不歡而散的談心之后,今天的溫涼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所以他一點也不意外的對著電話那頭的小魔王開口:“去看看你娘的臥室,行李還在嗎?”
小魔王屁顛屁顛的朝著溫涼的臥室跑去,卻發現整潔的臥室,哪里還有人住過的痕跡。
他瞬間難過的皺著眉頭:“完了,老祁,我娘她離家出走了!”
“急什么,你娘還會回來的。讓高管家陪你?!闭f完,祁夜就掛斷了電話。
私人會所里,祁夜的沙發對面,正在喝茶的沐序端著茶杯看著祁夜開口:“二黑怎么還沒到,是不是迷路了?”
“我若是迷路了,豈不是聽不到你作死的聲音了?”黑修斯陰冷的聲音從門口的方向傳來,愣是嚇得沐序這個天天和尸體打交道的人都手抖了一下。
“二哥,蜀城的路不堵吧?”沐序放下茶杯看著黑修斯傻笑。
萬萬沒想到,黑修斯身后竟然跟著一個身材傲人的美女。女人一頭干練的短發,皮膚白皙得吹彈可破,五官精致,一雙深色的瞳孔清冷的掃了一眼沐序。
沐序倒是沒見過這么冷艷卻又讓人移不開目光的女子,瞬間放下茶杯,熱情的朝著夜卿的方向走去。
還一邊看著黑修斯笑著調侃:“二哥身邊什么時候跟了個這樣的絕色冰山美人兒???”
沐序笑著對上前對勾著夜卿的肩膀:“美女你好,我叫沐……嗷嗷,痛痛痛?。 ?
沐先生的自我介紹還沒說完,就被夜卿一個反骨,將他的手臂直接別在了背后。疼得他齜牙咧嘴的開口:“松松松松手??!”
夜卿松了手,淡淡的掃了沐序一眼,清冷開口:“沐嗷嗷先生請自重,要知道不是每個女人的肩膀都可以隨便摟?!?
“誰叫沐嗷嗷,我叫沐序,沐序!沐浴的沐,序曲的序?!便逍蛞贿吶嘀约旱氖直?,一邊幽怨的看著黑修斯:“我以為這是帶刺兒的玫瑰,沒想到他媽是個榴蓮殼?。?!”
夜卿瞪了沐序一眼,沐序火速的躲到黑修斯身后,想了想,覺得不安全,于是又走到祁夜身邊坐下。
夜卿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角落里的祁夜,她主動上前看著祁夜,甚至沒有自我介紹,直接開門見山的直說:“溫涼去闞城,你是不是派人跟了?”
黑暗中,祁夜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掃了夜卿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這下夜卿放心了,只要溫涼是安全的就好。如果祁夜沒派人跟著,那她也是會派人跟著的。
黑修斯上前,看著夜卿對祁夜說:“上次你說要見的人?!?
“夜小姐好?!逼钜菇K于對著夜卿開口。
夜卿點頭致意,回了祁夜四個字:“久仰大名?!?
“所以你姓夜?”沐序看了夜卿一眼,冷不丁的報仇:“我還以為你姓榴呢……”
夜卿壓根都沒搭理沐序。
沐序決定不再自討沒趣了,于是干脆看著黑修斯的方向問:“你把她帶來做什么?”
黑修斯無視沐序之后,對著祁夜問:“月蘭的死因調查清楚了?”
沐序這次主動站出來開口:“查倒是查到了,只是,這女人在這里旁聽,確定沒關系?”
沐序這是擺明了要針對夜卿,黑修斯也沒打算幫夜卿說話。夜卿目光泠然的看了沐序一眼:“你可以活著在我面前說出真相,也可以死了等我自己慢慢調查?!?
“……”威脅,絕對是威脅!
鑒于剛剛就領教過夜卿的能耐,沐序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笑著對黑修斯說:“月蘭死的那天,我讓祁煥把所有監控都調查了一遍,發現月蘭臨死的當天,一直在別墅里沒有出去過。跳樓的時候,頂樓有一個黑影,速度太快,監控看不太清楚,但是那日的監控錄像被人篡改過,所以……”
“那個黑影是我。”夜卿突然之間開口。
這句話,瞬間引得祁夜和黑修斯都轉身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
沐序更是驚訝的皺著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夜卿;“是你?”
夜卿點點頭。
黑修斯眉頭微蹙:“這件事為何我不知道?”
“我沒有向你報告的理由和必要?!币骨淅渎曊f。
這一刻,沐序突然莫名的對溫涼有些崇拜,畢竟敢直接對著二黑這么說話的女人,絕壁是他所見過的第一個。
夜卿沒有賣關子,而是直說:“八年前,從蜀城飛往美國的航班在經過北冰洋的時候,飛機失事。祁總的哥哥祁明就是登機名單上的乘客,也的的確確辦理了登機手續。當時在飛機上的除了祁總意外,還有我國情報局特工。所以我局接手該案件,但經過多年調查,發現事有蹊蹺。懷疑祁明是飛機失事唯一的幸存者,疑似飛機爆炸前,祁明就已經轉移了。”
雖然夜卿幾乎每天都會和自己碰面,黑修斯也知道一直以來夜卿和國安局都有聯系,但是卻不知道她一直著手調查的事情,和自己所調查的是同一件事。
當年飛機失事后,祁夜給祁明舉辦了盛大的葬禮。
那時黑修斯和祁夜都以為祁明已經身亡了,畢竟飛機失事的時候是直接爆炸的,而不是迫降,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反應和逃生。更不可能提前有救生計劃,因而大家都已經斷定了祁明的死亡,直到后來……
黑修斯側目看著夜卿,問了重點:“那日你為何會出現在房頂?”
“我局跟蹤祁明整整八年,就在月蘭死亡當日,我接到消息疑似祁明出入豪苑。所以才趕過去的,然而我到的時候月蘭剛好從頂樓跳下,已經來不及救人了。”夜卿說。
沐序問:“所以那日你沒看到兇手?”
“沒有兇手?!币骨渫蝗婚_口對著眾人說道:“我問過溫涼,月蘭死的時候滿眼驚恐,但是我到頂樓的時候只看到月蘭主動跳樓,期間并沒有任何可疑人物,所以如果你們從現場調查來看的話,是不可能找到兇手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說的話?”沐序目光凌厲的看著夜卿。
夜卿卻只是平淡的看了沐序一眼,然后回:“就憑我這條命是溫涼救回來的。”
祁明還活著,這件事對在場的人來說,都不是秘密。
夜卿突然扭頭看著祁夜:“我可以理解祁總對溫涼的保護,但我需要向祁總確認一個事實?!?
“你說?!?
“祁知非,到底是不是溫涼的兒子?”夜卿目光灼熱的看著祁夜,雖然心里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但她還是要親口從祁夜口中得到肯定。
只有知道了真相,她才可以更好的幫助溫涼,以及調查事實真相,所以夜卿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對著祁夜說:“希望祁總能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