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薛岑汐的話,古鋒淡淡的點了點頭,看了看仍舊一副清冷而面無表情的薛岑汐後,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而後轉(zhuǎn)身,無聲的離去。
只是,在他準(zhǔn)備開門出去的那一刻,身後,薛岑汐叫住了他。
古鋒不解的回過頭來,以爲(wèi)薛岑汐還有什麼沒有說完的話,就靜靜的等在一旁,然而好一會兒之後,卻只見她說:“古大哥,謝謝你。”
“謝什麼?”好像,他還沒有幫她什麼吧,就連這次籌集資金的事情,薛岑汐不讓他插手,之後他就真的沒有再插手了。但是,如果他早知道薛岑汐會以這樣一種方式籌得資金,那麼他古鋒是說什麼,也都會全力以赴幫助她的。
面對著熟悉的人,薛岑汐雖然仍舊是一副淡淡的樣子,不過卻不再有那種冰冷而又咄咄逼人的氣勢了,而且此刻的她,纔是那個真正的薛岑汐吧。
只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逐漸封閉起自己的內(nèi)心了,一味的以冷漠示人。
對視著沉默不語的古鋒,薛岑汐脣角扯出一抹毫不察覺的微笑。“謝謝你幫過我的,所有的事。謝謝你和之昱,肯一直在我身邊給我?guī)椭x謝你們……”
其實,他們一起相處的這四年,從來都沒對對誰說過這麼煽情卻又掏心窩子的話,畢竟,他們?nèi)耍疾皇呛軙磉_(dá)自己感情的人,而且,重要的情誼也都是深埋在內(nèi)心的。
此刻,聽著薛岑汐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他只覺得有些許的尷尬了。
尷尬的撓了撓頭髮,古鋒輕輕的笑了笑。也是第一次,薛岑汐覺得,如此成熟穩(wěn)重的古鋒,笑起來的時候居然也會如此的緬甸,如此的羞澀。
“沒什麼謝不謝的,自從祈少走後,我和之昱都發(fā)過誓,一定會替他好好的照顧你的。”
古鋒說完後,就快速的走了出去,在他們之間,一直都隔著一個男人,一個他古鋒不願意傷害的男人,所以哪怕沈祈訣已經(jīng)死了四年,但這四年來,他也一直都隱藏著對薛岑汐那突如其來心動的感覺。
古鋒急急的奔出來,逃跑一樣的離開這樣深情的薛岑汐,就是怕自己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而做出對他們?nèi)硕疾缓玫臎Q定來,從而摧毀了他們這四年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濃濃深情。
辦公室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薛岑汐嘴角那絲微弱的光芒也在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是啊,他們會這麼照顧她,也只是因爲(wèi)那個死去的男人而已。
想到此,薛岑汐不禁覺得可悲之極。她的這一生,真是活得失敗呢。親生父親被自己法律上的丈夫殺死,而她自己雖然成功的給父親報了仇,卻也害死了她姐姐這個唯一親人的摯愛,至此,即使是四年過去了,她姐都沒有原諒自己。
如此冷漠的面對著周圍的人周圍的事,也難怪到現(xiàn)在,她卻是連一個可以說說心裡話的朋友都沒有。這樣的她,不是真的很失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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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嘉華集團(tuán)簽署完協(xié)議之後,薛岑汐就叫秘書送他們離開了,一點想要招待對方的意思都沒有。
又將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偌大的辦公室,直到下班的時間,她才從裡面出來,利落的離開了公司。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回別墅,也沒有在大街上亂逛,而是直接開車到薛菁青的住處。
當(dāng)然,薛菁青仍舊還沒有下班,就算如此,薛岑汐還是堅持等在她的門外。
站累了她就蹲下來等,蹲酸了腿她就再站起來,如此反反覆覆,終於在天黑之前,薛岑汐等到了她想等的人。
再次看到薛岑汐,薛菁青壓根都沒有顯示得多麼訝異,仍舊只是忽視她,經(jīng)過她的身邊,掏出鑰匙開門。
然而這一次,薛岑汐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快速的從地上站起身,朝著站在門邊正開著門的薛菁青走了過去,而後,毅然而又主動的從身後緊緊摟住了薛菁青的脖子,瘦削的身體緊緊依偎在她的背後。
她如此突然的舉動,驚得正在開門的薛菁青連鑰匙都掉到了地上。
等反應(yīng)過來後,薛菁青輕輕推開了身後的人,彎下身撿起鑰匙繼續(xù)開著門。
然而這一次,開了門之後,薛菁青並沒有一如既往的無視或者趕薛岑汐走,而是淡淡的說道:“進(jìn)來吧。”
無疑,這是一個好的轉(zhuǎn)變。
“家裡只有白開水,你就將就著喝吧。”等薛岑汐坐下後,薛晶晶脫掉寬厚的外套,進(jìn)廚房給薛岑汐到了杯水出來。
雙手捧起盈.滿熱水的杯子,此刻,薛岑汐才覺得有了些許暖意。
“找我有什麼事嗎?”當(dāng)然,此刻的薛菁青仍舊沒什麼好語氣。畢竟在一起生活了上十年,她們兩姐妹雖不是親姐妹,但是性子也是有一點點想象的。
“姐,你能收留我一晚嗎?”薛岑汐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的看著對面沙發(fā)上的薛菁青說道。
薛菁青環(huán)視了自己的出租屋一眼,垂下眼去冷冷的說道:“我這地方小,哪容得下你這尊大佛啊。況且,你在上海不是有的是別墅嗎,還會沒有地方去?”
雖然是諷刺意味的話,可是此刻薛菁青能夠靜下心來和自己說話,薛岑汐就已經(jīng)覺得很是難得和高興了。
“姐……”
薛岑汐低低的喚了喚薛菁青,沒有繼續(xù)說什麼,然而眼眶卻是早已泛紅了,一副將要絕提的樣子。
見此,薛菁青開口說道:“薛岑汐,我以前怎麼沒發(fā)現(xiàn)你是個愛哭鬼啊?不要每次到我這來就只知道哭好不好,看得人就心煩。”
話雖如此,薛菁青還是從面前的茶幾上的擺放的紙盒裡抽出了幾張紙,沒好氣的遞了過去。
最後,在薛岑汐又哭又求的攻勢下,薛菁青沒有辦法,還是答應(yīng)了薛岑汐的要求,留她在這裡住一晚,而且,看著這樣有些不正常薛岑汐,她內(nèi)心,也是很不忍拒絕她的。
和薛菁青共同睡在一張牀上,兩個人都聊到很晚,講的不是小時候發(fā)生的一些趣事,就是對於未來的憧憬。
自從昨晚過後,薛岑汐就再也不敢一個人睡覺了。一個人的時候,她老喜歡呼吸亂想,然而想到最多的,居然是那個早已經(jīng)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的男人。
所以,哪怕是耍賴,她也一定要纏著薛菁青陪著她不可。
很晚很晚之後,薛岑汐才疲憊卻又安心的睡去。
這種感覺真好,現(xiàn)在的她,至少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人了。
至少,她還有薛菁青。這個雖然不是她親姐姐的姐姐,卻是同樣的在乎著她。
受了委屈的時候,能有一個可以包容自己發(fā)發(fā)小脾氣、鬧鬧小性子的人,真好。
很久很久以前,薛岑汐以爲(wèi),這樣一個人會是那個陪她走完一生的男人——沈祈訣。
然而時過境遷之後,她才真正的明白,愛情,是永遠(yuǎn)也不會比親情要來的永久的。
而且幸運的是,她還有可以供她撒嬌耍耍小性子的親人。
第二天,她們兩人早早的就起來了,薛菁青做好了較豐盛的早餐,兩個人一起笑鬧著吃完之後,就各自準(zhǔn)備去上班了。
和薛菁青分別之前,薛岑汐耍賴著說道:“姐,今晚我再來陪著你哦,以後有我在,你就不用害怕了。”
對於她的話,薛菁青只是笑而不語的。這個人,應(yīng)該明明就是她自己害怕吧,卻還要賴在她身上。不過,薛菁青也不和她計較。
今天,由於資金問題突然就解決了,所以祈日國際每個月的董事例會就提早舉行了。
當(dāng)然,由於最終解決問題的人還是薛岑汐本人,而且冷之昱和古鋒也確實沒有插手,所以哪怕還是有幾個董事心有不服,卻找不到理由發(fā)作。至此,當(dāng)然祈日國際的首席執(zhí)行總裁,還是薛岑汐。
但似乎有關(guān)於此次資金的具體來源還是有幾個股東知道的,所以,上次那個說話比較嗆的股東還藉以諷刺薛岑汐居然不惜以美色誘人,做出這種有損祈日國際形象的舉動。
對於此,古鋒和冷之昱都是極力爲(wèi)薛岑汐辯駁的,然而她本人到?jīng)]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高興,仍舊只是坐在首位上,面無表情的主持著會議。
只是,她只在內(nèi)心暗暗的下著某種決定。既然那個閻訣敢給她擺這麼一道,她就不可能全然不反擊的。
所以,一到中午的休息時間,薛岑汐就離開了公司。現(xiàn)在的她,要去會一會那個給她難看的男人,雖然,他剛剛是真的有幫過祈日國際。
龍吟山莊-白色別墅樓
幾經(jīng)打聽,薛岑汐才查到了閻訣的住所,所以她就早早的趕了過來,畢竟待會她還和薛菁青約好了,回她的出租屋去呢。
沒錯,本來她是可以直接去嘉華集團(tuán)找閻訣的,只是後來她以匿名的形勢大電話去他們公司前臺的時候,服務(wù)人員卻說他們總經(jīng)理今天還沒有來上班,所以她就義無反顧的找來他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