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現(xiàn)得忽如起來、出現(xiàn)得極其詭異。
不,他不應(yīng)該是人!因爲人是無法做到這一點的——
我正準備從廚房裡面往外面走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眼睛的餘光裡面似乎有樣東西再動。我急忙轉(zhuǎn)過頭去。
有一個人、一個人的腦袋正從冰箱的裡面伸到了外面!而冰箱的門卻是關(guān)著的!
也就是說,這個腦袋是從冰箱的門上直接穿出來的。
腦袋看著我,我看著它。
“你回來啦?”腦袋問我。
我很奇怪:“你認識我?”
“你是那小孩的父親吧?你們長得很像。”腦袋說。
“你是什麼人?”我又問。
腦袋忽然不見了,我的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完整的人。他的穿戴似乎比我們早了幾十年。
“你認爲我是人嗎?”他“呵呵”地笑著說,“我是這裡原來的主人。”
我忽然想起了樊華給我說過的話:“這個地方以前是國民黨特務(wù)的一個窩點。他們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特地將大門改成了小門。”
“你是那個特務(wù)?”我問他,隨即卻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很傻。
“。。。。。。”他不說話。
我也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有些唐突,而且很殘忍。對於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來說,去這樣地問他的靈魂卻是很不應(yīng)該。
“對不起。”我歉意地對他說。
“特務(wù)!嘿嘿!我好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詞語了。”他看著我、神情落寞地說。
“是你告訴我小孩說我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地,是嗎?”我不想再去揭他的瘡疤。
他點頭。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問他。
“我從你小孩地身上看到的。”他回答。
我不解地看著他。
“你的兒子身上有你的信息,所以我可以從他的身上看到你的情況。這就像易經(jīng)的道理一樣。”他繼續(xù)說。
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的這個身體可是我哥哥地!難道他看到的是我哥哥地情況?
“你看到得是我的情況嗎?是我的還是我這個軀體的?”我急忙問。
他吃驚地看著我:“這有區(qū)別嗎?”
“當然有。。。。。。”
我的話剛問到一半?yún)s忽然聽到有人在外面喊叫:“東方,我們該走了!”
是樊華!
我面前的那個人幽然而逝。
可惜我連他的名字都還沒有來得及問。
“你在廚房呆這麼久做什麼?”樊華推門進來了。
“我到處看看,看看這房子。”我回答說。
“那件事情你就別和我說了。我當初房產(chǎn)證就是辦在你的名下的。”他看著我、真誠地說。
我搖頭:“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好!你可以付錢,除非是你不認我這個朋友!”他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不禁苦笑。
我感覺他送我這房子不僅僅是因爲我救了他地兒子,也不僅僅是因爲他把我當成朋友。他似乎還有其他的意圖。
我第一次到北京的時候他就邀請過我加入他們的那個組織,而這次他派人去接我的父母的時候好像也表達了這方面的意圖——“我聽樊同志派來的人講,你是在爲國家做事?”這是父親在這次剛見到我的時候問過我的話。
我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拒絕了。但是我地心裡很不爽。
樊華親自來將我們一家人接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我們到的時候卻現(xiàn)清雲(yún)和惠敏已經(jīng)在那裡等候了,還有清月!
包房地桌子很大,我看桌子周圍的椅子起碼有接近二十把。
父親和母親看著這個豪華地包房,嘴裡不住地在說:“這地方太豪華了,怎麼到這地方來吃飯呢?這不是太浪費了嗎?”
我的心裡有些酸酸地。他們這些年來一直都過著非常簡樸的生活,從來沒有到過像這樣豪華的地方。我不禁慚愧萬分。
最高興的卻是那孩子,我那個忽如其來的兒子。他對這地方很好奇,不住地四處跑動著、歡快地叫嚷著。
他怎麼也看得見那個人呢?難道這個也能遺傳?我在心裡想道。
“東方,你還好吧?”清月師姐過來問我。我看見她的眼睛裡面紅紅的。
“嗯,還好。清月師姐,謝謝你!”我回答。
“要是我和你們在一起就好了。那樣的事情肯定很刺激吧?”她悄悄地對我說。
我苦笑:“你如果真的在場的話肯定會感到害怕的。”
“至少我可以年輕三歲!”她嘆著氣說。
年輕三歲?我怎麼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如果那些傳說中的神仙也是因爲這樣而長壽的話那卻沒有什麼意思了。我的這個想法在心裡一晃而過。
“大家都入座吧。”樊華在招呼。
我們看著那張大桌子卻都站著沒動。因爲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坐到哪個位置上去。
“來,叔叔、阿姨坐這裡。”樊華指著主
的位置對我的父母說。
他的年齡其實和我的父母差不多大,但是他卻以晚輩自居。我知道他這樣完全是因爲把我當成了他的朋友。
我很感動。
然後他將我們其餘的人一一安排到位。
樊華隨即也坐了下來。他坐到了末位。
我現(xiàn)主位卻是空著的。我疑惑地看著他。
他朝我笑了笑卻不說話。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正疑惑間卻聽到一個人爽朗地笑著進來了。
這是一個長相英俊、身材魁梧地中年男人,他的眼神讓我想起了電影裡面那位令人尊敬的總理。
“這是穆局長。我們單位地領(lǐng)導。”樊華急忙站起來介紹說。
我頓時一驚。
樊華所在的那個組織很神秘,我從來都沒有怎麼去問過他關(guān)於他所在的那個組織的情況。而今天晚上他的領(lǐng)導卻來了。
我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安。
穆局長直接坐到了主位。很自然地直接坐到了那裡。
“大家都坐下,千萬別拘束。”穆局長做了個手勢對我們說,“今天我請樊處長安排大家吃頓飯,主要目的就是想和大家一起坐坐。特別是東方離的父母到了北京,我們更應(yīng)該好好地請他們兩位長輩了。唉!也怪我工作臺繁忙了,你們到北京三年多了我纔來請這頓飯,真是很抱歉啊。”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我的父母急忙惶恐地站了起來致謝。
“您們快請坐、在座地就您們倆是長輩了,應(yīng)該我們向您們致謝纔是啊。”穆局長也站了起來對我的父母真摯地說。
然後開始吃飯。當然還得喝酒。
桌子上一直都是穆局長在講話,他地語言很豐富,同時又在不斷地照顧著我的父母,而且還在不停地給我們敬酒。
我現(xiàn)在才現(xiàn)這領(lǐng)導可不是一般的人就可以當?shù)昧说摹?
我現(xiàn)今天晚上惠敏的吃相可文雅多了。
我的父母在開始的時候很驚訝地看著惠敏在那裡不住地吃著那些各式葷菜,還不時地看了看我。
我朝著他們一笑,隨即搖了搖頭。
我那個孩子卻最活潑,他完全不知道拘謹是何物。
叔叔、阿姨,我想和你們商量個事情。”飯局要結(jié)束的時候穆局長忽然對我的父母說,態(tài)度極其和藹、認真。
來了!我心裡嘆道。
“叔叔、阿姨,你們家地東方離很優(yōu)秀的。不但是大學生,而且還有很多特殊的本領(lǐng)。所以我們很想他加入到我們的這個組織裡面來。國家現(xiàn)在就需要像他這樣的人才啊。”果然,他說出了我預(yù)料到的內(nèi)容。
“那太好了。我們家離兒能夠爲國家做事情的話可說好事情啊。”父親高興地說。
我在心裡暗暗地叫苦。
我朝樊華瞪了幾眼。他卻在那裡“呵呵”地笑。
我知道自己必須得說話了。“穆局長,我這個人呢是屬於懶散慣了的人,我害怕自己很多事情做不好會影響你們的工作的。”我急忙對穆局長說。
“離兒,你這是怎麼給領(lǐng)導說話地?”父親急忙呵斥我道。
穆局長卻不以爲意地說:“當然,我們還是要本著自願的原則地。東方離先生,你是受過大學培養(yǎng)的人,爲國家、爲人民工作可是我們每一個公民地責任和義務(wù)啊。呵呵!我們現(xiàn)在姑且不談這樣的大道理。那就拿你自身地前途來說吧。你現(xiàn)在天涯海角的到處亂跑,而很多事情又得不到保障。你父母現(xiàn)在的年齡都這麼大了,你總要讓他們隨時放心纔是啊。東方離先生,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我還沒有回答卻聽我父親連聲道:“領(lǐng)導說得對、領(lǐng)導說得對!”
“最關(guān)鍵的是,你今後的調(diào)查可以得到我們的支持。這次你們的行動在我們的支持下九和以前不一樣了啊。呵呵!你不能老是讓我們無償?shù)貛椭惆桑俊蹦戮珠L又笑著說。
說實話,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地心動了。但是,我一想到今後會被別人左右自己的生活和行動我就有些煩悶。
“東方,我告訴你吧。呵呵!清雲(yún)、清月和惠敏大師都已經(jīng)加入了。”樊華在那裡說道,“你那天不是在問我他們在什麼地方嗎?我現(xiàn)在可以告訴你了。他們這幾天都是在我們組織內(nèi)熟悉情況呢。”
我惑地去看清雲(yún)他們。
他們在朝我點頭。
我現(xiàn)在非常地明確了:今天的晚餐時一個“鴻門宴”。
“好吧。我加入。”我嘆了口氣,答應(yīng)了。
“太好啦!”穆局長高興得站了起來,“那麼張?zhí)K小姐呢?你現(xiàn)在也應(yīng)該同意了吧?”
張?zhí)K的臉忽然紅了,她低聲地道:“以前我沒有同意,原因是我不知道他的意見。現(xiàn)在既然他同意了,那我當然願意加入了啊。”
“太好了!來,我們大家一起喝一杯!”穆局長大聲地提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