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聞言后,也表贊同,只見他點頭說道:“徐兄弟說得不錯,這石頭形狀古怪,若非人工雕琢,單靠天然形成的話,是絕難呈現出這么一個形狀的,但倘若真是人工雕出來的話,那石頭上也多半該留下些印記才是,如此一來,唯一的解釋或許就只有那天外墜下的隕石了吧。只是如此巨大的天外隕石,實屬罕見。”
慕丘痕此刻也從牛背上跳了下來,并走到巨石前伸手摸了摸,神色微變下,又敲了幾下,只聽那聲音顯得幾位沉悶,看來這石頭也并非空心。隨之,慕丘痕連連搖頭道:“怪事,這石頭非但堅硬務必,況且也是實心之物,里頭多半不會有東西,既然如此,它又是如何發光的呢?”
劉萍等人圍著這怪里怪氣的大石頭研究了許久,也沒能有所發現,最終只好作罷,只因這山谷外面實在是聚集著太多的人了,所以一時之間,他們也不好有太大的動作,只在山谷中其他各處轉了一圈,見這谷中除了不能點火,且不生草木之外,倒也沒再有其他的古怪之處,于是便先且退了出去。
五人魚貫出了山谷,自然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或許這許多天來,不少人都已經習慣那些滿懷期望的進谷,但卻是掃興而出者,所以大部分人看劉萍他們的目光,都是稀疏平常,沒有太多的色彩。
但卻也有一些,也不知是因為認出了徐云德的尸王身份,還是見王長貴和慕丘痕的坐騎比較特殊的,神色中倒是夾雜了些許疑惑,乃至還有些驚訝。
不過劉萍等人對此并沒有在意,隨便找了塊僻靜的地方,徐云德在幾棵臘梅間清出了塊空地,以做休息之用,大伙兒將各自的馬匹就近的拴到樹上。可還沒來得及坐下身,便見有兩個年輕的男子走了過來,徑自來到慕丘痕的身前,態度恭敬的拜了拜道:“師父,您老來啦?”
原來是慕丘痕的徒弟,慕丘痕點頭道:“一路下來,你們幾個辛苦了。怎樣,自從你們到了這里之后,有沒有發生什么特別的事情?”
其中一個男子答道:“回稟師父,我們午時未到就來了,那時候絕大多數的人都在山谷中,看樣子都是為了尋寶而來,只不過沒人有所發現,所以也并沒有發生什么亂子,此外,經過我們的打聽,這些人中,最早的大概是在七八天前就已經到了,他們白天以及午夜的時候,皆會進谷,但是這么多天過去了,卻一直是毫無進展,以至于有不少人耐不住性子,都打道回府了。”
慕丘痕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你們去忙自己的去吧,若有事情,及早的向我匯報便可。”
那兩個男子一聽,急忙點頭告退,不過在走之前,倒是留下了一塊較大的方布。徐云德將這方布的四角,系在周圍的樹枝上,弄了個簡易的小棚,雖然不能阻擋寒風,但遮遮雪倒還可以,總算聊勝于無了吧。
另外,山林間不缺木柴,叵蓉和劉萍一同找來許多,在小棚子底下生起了一堆篝火,大伙兒隨后圍著篝火,靠著梅樹團團做下,并烘烤起了干糧。
徐云德一邊做著自己的事情,一邊悉心地打量著周圍的人,只見這些人中形形色色,什么樣的都有,甚至有幾個,徐云德還都見過幾次面,雖交情不深,但是對于他們來自何方勢力,以及身手如何,還是大概知曉的。
這時,王長貴突然開口說道:“幾位,那山谷,還有怪石,大伙也都親眼見到了。另外,這巫蓬山中眼下的情形,想必不用我多言,你們也都看在眼中,不知大伙都有些啥想法,不妨說出來,我們一同商討一下。”
劉萍點了點頭,隨之第一個開口道:“那山谷里雖說古怪,但只從表面上看,卻也難以發現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甚至連谷中為何點不燃火,我們都還沒有弄清,看來要破解山谷中的秘密,并非易事呀。”
徐云德接過話道:“這巫蓬山中也是魚龍混雜,許多在盜墓界排的上數的組織都來了,看樣子對這山谷里的東西,也都是志在必得。要靠他們這些人,來破解山谷中的秘密,雖然是指望不上了,但他們卻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旦法器現世,那么他們必定會動手搶奪。”
慕丘痕點頭道:“是呀,如今各方勢力齊聚于此,若真混戰起來,后果也定然是不堪設想的,我們幾個要想技壓群雄,那可是大大的難題,所以在破解開山谷之秘以前,我們必須事先商量好對策,以保萬一才行。”
王長貴長嘆道:“搶奪之事,我們可以暫且不談,當務之急,還是將心思花在山谷中的秘密上才是首選。”
徐云德聞言后,開口說道:“那就等吧,或許到月至正空的時候,我們會有所發現呢……”
隨后,眾人皆是各懷心事的沉默了下來,許久無話。終于,子夜將至,距離那月至當空之時,尚且不足半個時辰了,此時此刻,周圍的人也已經陸續的往山谷中進了。
王長貴站起身道:“時候差不多了,咱們也進去吧。”
劉萍等人紛紛點頭,隨之便都站起了身,混在人群之中,進了山谷。山谷之內,更是寒氣逼人,難怪那些人不愿在此久留呢,徐云德低聲道:“這山谷比外頭冷這么多,老道,你說說看,這會是什么原因呢?”
王長貴答道:“這谷中地勢低洼,且四面環山,熱氣上走,冷氣沉淀,自然要比外面冷上許多了,只不過這山谷中的寒氣卻大不尋常,這地界本是多雨之境,水汽充沛,冷起來也該是濕冷才對,可如今這山谷中卻是干冷,似乎所有的水汽都被抽走了一般,這點倒是有些反常,不知是不是那法器在作祟。”
徐云德聞言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之便沒在多言,只是隨著如潮的人群,繼續往山谷正中的巨石之處走去。
不多會兒功夫,劉萍等人到了巨石近處,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將那巨石圍在中間,卻無一人靠近。叵蓉見狀后,忍不住問道:“這些人怎么都靠那石頭遠遠的,不去近處觀察,又怎么找出秘密呀?”
徐云德低聲笑道:“笨丫頭,你也不看看周圍有多少人,除非誰腦子被驢踢了才去做這領頭羊,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想必是人都知道,除了你這笨丫頭之外。”
叵蓉聽了這話后,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繼而,便又與徐云德一同,將目光投向了那巨石之上。片刻之后,只見那數千斤重的陀螺形巨石,竟然果真開始發起了淡淡的幽光,頓時之間,便成了這漆黑一片的山谷間唯一的光源,甚是引人注目。
與此同時,人群中也開始有了騷動,許多人似乎已經按捺不住了,欲要走到近處觀看,但卻有似乎礙于其他的勢力,躊躇之下,已然開始起哄。
就在這時,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只見此人身后背著一個巨大的鐵錘,無視掉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旁若無人的走至巨石前,并伸手在上頭摸索起來。
劉萍等人見狀,卻是大驚失色,原來那人正是叵蓉!徐云德暗叫道:“這丫頭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但事已至此,卻也別無他法了,只得硬著頭皮也走了過去。
這下倒好,不知人群中誰喊了句:“是尸王徐云德!他帶頭過去了,咱還等什么!”話音未落,數百人便是“呼啦”一下全部擁了上前,誰也不甘落后的想要伸手去摸那巨石。場面頓時陷入了混亂,叫罵聲此起彼伏。
最先走到巨石前的叵蓉也沒曾想過,后果竟會在一瞬間變成這樣,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擠在中間的叵蓉,小臉皺成一團,扯著嗓子喊道:“別擠啦!誰再擠我,我可要打人啦!”
可這等情況中,誰會去聽這么一個小丫頭的話,大伙依舊是死命地往前湊……
“都給我讓開!”氣急敗壞的叵蓉,終于發怒,只見她抵著身前兩人的胸口,一邊尖聲喊道:“擠你娘的擠!”這句話是跟徐云德學的,一邊往后推去,頓時之間,數十個漢子竟然嘩啦啦的倒成了一片,隨之,叵蓉又將身后的大鐵錘給抽了出來,“咚”的一聲砸在地上,咬牙說道:“誰再擠我,我就不客氣啦。”
被叵蓉這么一鬧,混亂的人群突然靜了下來,所有人無不將駭然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大伙兒紛紛猜測,這小丫頭到底是何須人也?怎么擁有這等巨力,并且還這么蠻橫?
原來,叵蓉在族里的時候便是天之嬌女,雖然父母去得早,但族中人無不愛護她、讓著她,再加上她又是第一戰士,所以大伙兒也敬畏她,沒有人叫她吃過虧。而如今的這些人又有誰認識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呢,所以任由叵蓉喊破了嗓子,也沒人在意,這才導致了她發火。
“哪里來的野丫頭!力氣大了不起呀,要不只老子剛才沒站穩,怎么會被你這個臭丫頭推倒……”沉默了片刻之后,被叵蓉推倒的那些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
頓時間,人群又炸開了鍋,有人應聲道:“老子剛才也沒站穩,沒防備!來來來……臭丫頭,你大爺再跟你試試。”隨著話音,人群中還真鉆出來個漢子,這人身材魁梧,比起叵虎而言,也毫不多讓,只見這漢子擼起袖子道:“誰家的野丫頭,怎敢在這兒放肆,看你大爺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此時的叵蓉還正在氣頭上,見這漢子嘴里不干不凈的,頓時更是氣惱,只見她隨手將精鐵大錘往地上一扔,二話不說便迎了上去。徐云德和劉萍等人見到這一幕后,皆是叫苦連連。
那漢子見叵蓉臉上毫無懼色的沖了過來,頓時笑意更濃,開口道:“這黃毛丫頭還當真是不知死活……啊呀媽……啊……”誰料他話還沒說完,竟是被沖上來的叵蓉給一把抓了起來,并舉過頭頂,像是耍大棒一樣的轉了幾圈后,隨之“嘩”的一聲給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