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一聽這話,也是震驚不已,他一邊細細地看著石碑上的古字,一邊說道:“這些文字古怪難懂,我只能認得一小部分,大體的意思似乎是在表達一些發生在遠古年間的兇殘殺人場景,但我卻看不出何處體現了這石碑與墓穴有關,老道,你是如何得知它是塊墓碑的呢?”
王長貴說道:“徐兄弟你說得不錯,這碑文上記載的事情,的確都是些兇殘的殺人場面,但你仔細想想,在此等荒無人煙的地界,石碑上的這些記載顯然不是刻意留給后世人參閱的,這里有并沒有任何部落存在過的跡象,也絕然不是遠古文明所留留下來的遺址,照此說來,這塊記事用的石碑,其性質也就顯而易見了。”
聽了這些,徐云德不置可否地點頭說道:“不錯,照老道你這么說,這塊石碑最為可能的用途便是墓碑了,只是又有何人會選擇這么一塊風水兇惡的沉尸之墓造墓呢?”
這時,沉默了許久的劉萍突然開口說道:“大仙、徐大哥,我問你們,古往今來,人們在選擇墓地的時候,為何都要選擇那些風水好的地段呢?”
徐云德答道:“這個還不簡單,風水好的地方,可以保后背子孫人丁興旺,升官發財,人都有私欲,誰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夠長久不衰呢。”
而王長貴在聽了劉萍的問題之后,卻是若有所思,徐云德話音剛落,他便接著說道:“照此看來,那些非但沒有子孫的,更加不怕輪回以后受苦的人,便不在乎墓地的吉兇,就算是在這沉尸之地建造墓穴,都是不無可能的事情!”
劉萍點頭說道:“不錯,你們再看這石碑上所記載的事情,無一不是與那慘烈的殺戮有關,試問何人會將這些事情記載在墓碑之上?據我所知,古往今來,人們在起草碑文的時候,大多寫的都是生平的功績,借此來警示后人,要牢記祖上的功業,萬不能辱沒先人的威名,而此塊石碑,卻似乎與常理完全反過來了。這又說明了什么呢?”
對于這些,葛六聽的是一頭霧水,但他心中也是十分好奇,想及早的弄明事情的真相,于是便提議道:“會不會這些謎團,都藏在碑下的墓穴之中呢,不如我們打個洞,去那墓里面看看吧?”
聽了這話,徐云德稍稍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說罷,便從腰間抽出了小鏟,順著石碑往后丈量九步之外,便開挖了起來,可誰料不等他挖了兩鏟土,便停下了手。
大伙一見,皆是不明所以,葛五問道:“徐大哥,你怎么不挖了?”
而此時的劉萍卻是一臉的尋常之色,她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這一點,開口說道:“徐大哥,若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兒地底并沒有墓穴,是不是?”
徐云德一邊將鐵鏟收了回去,一邊點頭說道:“不錯,這島上的土質含沙太多,絕難成穴,是不會有墓的,就算埋著什么東西,幾千年之久的歲月之中,在這松軟的地底之下,被各種外力的推動,也早就沒了蹤影。再者說,那修建墓碑的人既然能找出這么一個沉尸之地,那我想他也絕不會在底下埋東西的,因為在這種地界埋藏物件,跟直接丟進海里沒啥兩樣。誒?妹子,你是怎么知道這底下沒有墓穴的呢?”
劉萍說道:“猜的。雖然我對墓的研究及不上徐大哥你,但在我的印象之中,但凡墓穴之上,大多都有墓堆,而大家看看這處,地勢低洼,簡直就是一個干枯的池塘,所以我猜測,這地界會不會本身就是一個墓,因此地下是不會再有其他了?”
聽了劉萍的話后,徐云德一拍腦門兒,恍然大悟地說道:“你瞧我這腦子,地上之墓,這根本就是一個地上之墓呀,枉費我還是尸王呢,竟然連這個都給忘了!妹子,大哥這回可真是服了你了,竟然連明墓暗墓都懂。”
“什么明墓暗墓呀?”劉萍好奇地問道:“對于這些我是真不懂,至于這次猜出地底沒有墓穴,也只不過是根據此處的地勢胡亂推想出來的而已。”
王長貴說道:“一法明則萬法通,丫頭,如今你慧根大開,日后的道業定將不可限量呀,看來那龍涎玉露果真不愧是世間少有的仙藥。這回,你可是討了大便宜咯。”
劉萍笑著說道:“這還得感謝我體內的大仙呀……”但她嘴上雖然這么說,可心里卻在想:“比起這些,我還寧可做一個尋常的人,好與家人、朋友一同生活,直到衰老、病死……”
這時,徐云德開口解釋道:“暗墓跟明墓,各自又可分為許多種,像最為常見的那類土墳,其實便屬于明墓,人們一眼就可以將其認出來,另外還有那地上之墓,整個墓并沒有建在地底,而是地面之上,譬如巖洞藏棺,天葬墓群之流,也都屬于明墓,而那些隱于山水寶地中的墓穴,若不是懂行的人看來,絕難發現的大幕乃至皇陵,則都是暗墓,而在我們盜墓一行看來,唯有那暗墓才是真正的可盜之墓,當然也不能排除明墓中的一些特例。”
聽了徐云德的一番講解,劉萍等人這才明白過來,什么是明墓,什么是暗墓。只不過對于徐云德乃是盜墓者的身份,小陳卻還是頭一回聽說,除此之外,從徐云德的話中,他還得知了徐云德是盜墓界的尸王,此時此刻,小陳心里大驚失措,在他看來,周友浩是個高人,他的功夫舉世無雙,而劉萍這一伙兒,則都是些貪圖仙島寶貝的尋寶者,并沒有什么本事,他們找周友浩同行,一定是看他功夫高強,所以請他保護的,可經過這短暫的接觸之后,他才逐漸的意識到,自己錯了!
小陳雖然是個混混出身,平日里欺善怕惡,但對于有真本事的人,卻是打心眼兒里欽佩,因此他才會對周友浩那般尊敬,如今當他看出了劉萍這一伙兒盡是能人之后,心中既是懊惱當初自己的態度,又是驚喜不已,能夠與這些人結交,對于他而言,那可是幸事一件吶。
只不過對于小陳態度上的變化,大家都沒有放在心上。“咿?你們快看,這個凹槽是怎么回事?”從石碑后面的走回來的徐云德,無意間撇到了石碑背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凹槽。
大伙兒聞言后,急忙湊了過去,只見光滑而又平整的石碑背面,稍稍偏下的方位果真存在著一個凹槽之處,深約尺許,周圍有些灰塵,若不細看,很難發現。
看著這個古怪的凹槽,周友浩臉上遲疑漸濃,隨之他從懷中抽出了十年前得自救命恩人的那把墨綠色的闊背短刀給拿了出來,并將其往這凹槽處一插,竟然極為吻合!
大伙兒一見,無不感到驚奇,對于這把刀的來歷,劉萍等人也都知曉,那個曾救下了周友浩的老者,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原本就很神秘,如今看來,這老者的身份就更加的引人遐思了。他究竟是誰,像這么一個海外秘島,他又為何能來去自如,除此之外,他跟這個石碑又有什么關系?這一切,無疑是又給劉萍他們帶來了極大的困惑。
徐云德若有所思地說道:“明墓之中,自有明器,我見這整片沉尸之地內,除了這石碑之外,空無他物,若這短刀原本就是插在此處的話,那么就可說是這座明墓之中唯一的陪葬品了,想來多半跟墓主有著莫大的聯系,更甚至是他生前所持之物。”
周友浩聞言,滿是疑惑的反問道:“若當真如此的話,那個老者又為何將這把刀傳給我呢,此外還教給了我一套刀法和一些修煉的法門?”
劉萍說道:“或許,你也是跟這石碑背后所隱藏的秘密有著莫大的機緣,因而那個老者才會這么做的吧,但不論怎樣,那老者既然救了你,想來就沒有惡意,他所做的一切,或許是為了等你與我們相見之后,帶我們從登此島。”
周友浩點了點頭,隨之又將那短刀從石碑上抽了出來,放在眼前打量了許久,但卻并沒有發現什么異樣之處,剛要將其收回懷中之刻,卻見劉萍突然驚聲叫到:“等等,周大哥,你可否將這把刀借給我看看?”
周友浩點頭說道:“當然可以!”說罷,便將手中的闊背短刀遞給了劉萍。
從周友浩手中接過短刀,劉萍細細的打量許久,隨之又對徐云德和王長貴他們說道:“之前我并沒有注意這刀的造型,如今細看之下,竟發現它如此眼熟!你們有沒有覺得它跟某樣東西很像?”
徐云德等人一聽這話,也急忙湊了過來,仔細地打量起劉萍手中的這把墨綠色的闊背短刀來!頃刻之后,只聽王長貴最先驚訝地說道:“這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個?”
經王長貴這么一說,徐云德也不禁連連點頭道:“是呀,我覺著也像,妹子,你畫的那個圖冊還在嗎?快些拿出來對比一下。”
劉萍點了點頭,隨即便從背包中掏出了那個親手繪制的圖冊,翻過其中的一頁之后,將周友浩的短刀與圖冊并在了一處。只見那一頁上畫著的,確實是一把刀的模樣,雖然沒有上色,但外形與周友浩的這一把竟是同出一轍!只因天下的刀著實是太多,他們剛認識周友浩的時候,也雖然瞅見過他用刀,但都沒有上心去看,更何況上古魔神的法器,在劉萍等人的印象之中,定然是藏在某一個隱蔽之處,等著人們去找尋、去發現,又怎么會想到竟然會在一個陌生人的身上呢。
周友浩看了劉萍圖冊上所畫的那刀與自己這把竟是一模一樣之后,臉上的驚詫之色也不由泛了起來,他說道:“劉姑娘,這圖冊上的都是你親手畫的?”
劉萍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當時在郫縣所遇到的事情粗略的講了一遍,周友浩跟小陳聞言后,無不大驚失色,小陳磕巴地說道:“什么?你們……你們當真見到過妖怪?那什么血衣真會吸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