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德道:“這是水神共工的分身,以死為代價,喚出了這強大的結界,但卻也只能維持兩個時辰,眼下都已經過去半個多時辰了,結界馬上便會消失!”
九代傳人驚詫道:“水神的分身?已死為代價……罷了罷了,既然死了,那也就沒有辦法了。”
這時,劉萍似乎想起出了辦法,她說道:“老前輩,既然你王家人能夠施展請神上身之法,那為何我們其他人不能呢?現在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如你將這法術交給我們,我們也請來先祖相助,如此一來,不就可以對付顛王了嗎?”
九代掌門道:“此番乃是我王家秘法,怎可輕易外傳!更何況,你們這些人,除了徐家小子之外,還有誰家先祖都是修道之人呢?即便有的話,那你們就確定其實力足夠對付顛王嗎?倘若請出個三腳貓功夫的家伙,莫說對付這魔頭了,若是托了我的后腿,豈不更糟!”
這話一出口,馬圣、莊釧以及慕丘痕三人臉上皆是清一陣白一陣的。要知道修道界最為古老的兩家便是徐、王這兩家了,王家傳到第九代的時候,他們馬、慕、莊三家都還沒有出現,所以對于這王家老祖宗的話,三人都是無力反駁,畢竟人家的歷史和實力擺在那里。
徐云德道:“其他人若是不行,可我總可以了吧,我們徐家和你們王家的先祖同是智者門下,說起來也算是同門了,你教我請神之法并不算是外傳呀!更何況,當世修道界大不如往日,道門落寞,其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哥們各派故步自封,老死不相往來,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越來越少,長此以往的話,修道界終將消失,難道這個結果是您所想見到的嗎?”
九代掌門深思了少許,最終似乎是想通了,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也罷,但最后我再問你一句,我王家這請神上身之法,每次施展都會折損陽壽,不僅如此,一旦上身之神將其體內真氣盡數耗盡,便會導致本尊身死,如此一來你還想學嗎?”
徐云德想都沒想道:“學!”
見徐云德如此果斷,九代掌門當即說道:“好,不愧是徐家的小子,既然如此,你隨我過來吧。”
隨后,徐云德跟著九代掌門一起走到了一邊,開始學起了請神上身的道法,劉萍等人不便上前多聽,只得站在遠處焦急地等待著,隨著水之結界的逐漸衰竭,顛王所釋放出來的陰氣已經開始侵入到這結界的內部中了,原本濕潤的氣息也被一陣陰寒和干燥所取代。
眾人皆知,兩個時辰就要過去,在那之前,徐云德若是沒有能夠順利的學會法術,并請出一位老祖宗幫忙的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死在顛王手上。
此時此刻,結界外的顛王似乎愈加興奮起來,因為他感覺到了結界大勢已去,因此他更加肆無忌憚地控制著黑霧,不斷的襲擊的結界外壁,似乎是想及早的將其打破,從而一舉消滅結界之內的劉萍等人。
在黑霧的瘋狂襲擊下,結界外壁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細小的裂紋,這些裂縫不斷的擴大,整個水之結界馬上就要消除!就在這緊要關頭,九代掌門似乎終于是將道法全數傳授給了徐云德,隨之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以及九炷香交到他手上后,轉身來到了劉萍等人身前。
接過香和紙,徐云德二話沒說,立即燃起香,將其插在自己面前,隨即盤膝坐下,又抖手將符紙點燃,緊接著便閉上了眼睛,口中默念其請神法咒來。
眼見結界崩塌在即,而徐云德又剛剛開始施法,不知能否及時趕上!劉萍等人的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了。但九代掌門卻是一臉自如地說道:“生死有命,驚慌又有何用?”
劉萍道:“老前輩,我們并非怕死,但咱們確實還有著很重要的事情得去完成,此事關乎整個凡塵界的安危,倘若我們這些人今日全部都葬身此地了,那么不出兩年時間,人間便會遭逢大難!”
九代掌門聞言,似是驚訝萬分地說道:“哦?竟然有這等事?”
劉萍點了點頭,并又順手指了指懸在半空中的共工寶珠,隨即說道:“我們此番來到這地下宮殿,就是為了找這顆珠子,在這珠子的背后,便影藏這一個驚天的秘密,唯有將這秘密解開,才有可能拯救凡塵于水火之中,所以說我們不可以死,這下您該明白我的苦衷了吧?”
九代掌門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我這后輩會繼上次施展請神之法不足半年,便又用了一次……”
劉萍見他神色古怪,剛準備開口追問這請神之法連續施展會有那些弊端,可誰料就當這時,一聲清脆的碎裂之聲傳進了耳中!至此,兩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共工分身所布下的水之封印,終于不堪黑霧的襲擊,破成無數碎片,瞬間便化作一陣水汽,消失于無形之中。
結界一破,周遭的黑霧立馬洶涌襲來,轉瞬間就要將所有人籠罩,九代掌門見狀,隨即捏起一個法印,并大聲呵道:“區區邪魔,休要乖張,給我定!”
隨著他的喊聲,眾人只見道道青色玄光,自九代掌門身上射出,眨呀的功夫,便形成了一個比水之結界要小上許多的青色光球,將大家盡數罩在其中,黑霧被玄光所阻,一時間難以往里深入分毫,不遠處的顛王見狀大怒,哇哇叫喚了幾聲道:“我看你們能撐多久!”說著,便練練揮手,不斷的加劇著黑霧的濃度以及攻擊的勢頭。
九代掌門冷哼道:“自古邪不勝正,我王家玄光乃天下至陽,專克邪魔外道,我就不信今日我王西文會輸給你這魔頭!”話音一落,便見他已是銅錢短劍在手,縱身躍向顛王之處,好似要跟他近身纏斗。
顛王一見,大笑練練道:“不自量力,來得好!今日我就先拿你開刀吧!”
此時劉萍等人的目光皆被九代掌門所吸引,并沒有注意到徐云德身上的變化。誰料此時的徐云德已經睜開了眼睛,并且身上的氣勢暴增,雙眸中精光閃爍,竟然不亞于王家九代掌門!
但誰知他睜開眼后,所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王西文?你這老牛鼻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一聽徐云德說話的嗓音和口氣,正縱身于虛空中的王家九代掌門心頭一驚,險些跌落下來,稍稍慌神之下,殺招露出破綻,使得他不得不抽身飛退,待落回遠處后,驚奇的轉向徐云德道:“你是……徐天南?”
徐云德站起身道:“不是我還有誰會叫你老牛鼻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徐家小子又如何施展出了你王家的法術呢?”
王家九代掌門道:“這還用問,自然是我王家后輩使出了請神之法!你不也是一樣嗎!不過既然徐家小子請來的是你,那對付這魔頭就有八成的把握了,我們先且合力滅了這廝,至于其他的,我自會跟你解釋清楚!” шшш .ttka n .c○
徐云德聽了這話,不由將目光轉向了一旁虎視眈眈的顛王,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謹慎之色道:“干!我徐家小子怎么會惹上這等魔頭,難怪就連請出你這老牛鼻子都無法應付,還得請我出馬,哈哈……”
王家九代掌門冷聲道:“即便是你,也無法以一己之力滅了這魔頭吧!幾日要想滅他,唯有你我合力,我倆之間的個人恩怨先且放在一邊,畢竟你我早已死了千年,若是耽擱了咱后輩的性命,待回去以后如何像師門交代?”
徐云德點頭道:“老牛鼻子說的有理,既然如此,那就先對付這魔頭吧!”
此時,劉萍等人早已啞然正經,王長貴和徐云德先后施展請神上身的法術,竟然請出了兩個相識之人,這也太巧合了吧?
另外,顛王也似乎從他倆的對話之中聽出了什么門道,只聽他冷聲說道:“來一個是死,來兩個也是死,不管你們用了什么邪術,但如今的我已經得享天篇大成,是不會敗給你們的,受死吧!”
“閉嘴!”“聒噪!”徐、王兩家先祖異口同聲,旋即齊齊動身,分別祭起銅錢短劍和業障短刀,搶身上前,對準那渾身黑霧的顛王鬼混便刺了過去。
數十米的距離僅眨眼的功夫便閃身而過,速度之快早已超乎人的想象了,那顛王不由為之一驚,似乎并沒想到這些后輩之中,竟然還有這樣的高手。
單是驚訝歸驚訝,顛王的實力畢竟不俗,當刀劍加身之際,竟然是突然消失了,僅在遠處留下一團黑霧,隨著業障和銅錢短劍的刺穿,黑霧逐漸消散開來,哪里還有顛王的半點兒影子!
劉萍等人見狀大驚,急忙開口叫道:“前輩小心!”不料,徐、王二人卻早有準備,幾近同時,齊齊將手中兵刃脫手,隨之雙掌一合,各自捏出一個奇怪的法印!
隨著這兩道法印的出現,只見業障短刀和銅錢短劍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繞著他二人的身體,打著轉兒的上下翻飛,遠遠看去,就像是兩只大蝴蝶,令人驚嘆。
“兩只蝴蝶”只在他二人身旁翻飛了片刻,便又一同急速的射向王座之處,眾人順勢望去,只見那方位此刻恰有團極淺的黑霧,正在逐漸的匯聚成人形。黑霧見刀劍追來,似乎頗有避諱,急忙再次消散。
王、徐兩人見狀,冷哼一聲后,召回各自兵刃,并與此同時,展開了神識,捕捉著顛王的氣息。
方才的過招,早已超出了葛五等人所能接受的范圍,此刻除了劉萍和慕丘痕等幾個道士之外,所有人都是不可思議的睜大的雙眼,白羽更是不敢相信地說道:“好……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