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貴立即問道:“此話怎講?”
王化天長嘆道:“造洞之人有通天之能啊!千年前發(fā)生在我們身上的,和如今發(fā)生在你們身上的這一切,想必他都已算到了,所以才會布下這個縱橫數(shù)千年的彌天大局,并將我與你等本不該有交集的命運連到了一處。”
聽了這話,劉萍三人終于有了些明悟,徐云德?lián)屜葐柕溃骸罢沾苏f來,這一切都是造洞之人所設定好的,我們走的每一步,都是順著他的安排來的?”
王化天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過你們也無需驚詫,他所做的這些,于我們而言,并沒有什么惡意。好了,其他的暫且不談,我現(xiàn)在就來給你們解釋這卦相的真意。”
見眾人點頭,王化天清了清嗓子,開始講道:“首先,你們不知二十個圖騰的命名,所以才弄不明白‘尊神替月守天’的意思。那么我現(xiàn)在就從此處說起,你們且聽仔細了。合徐、王兩家所傳,計二十個圖騰功法,它們分別是天門、地眼、尊神、月黎、星魂、風彡、火紋、震霆、電魍、靈咒、道心、人罡、鬼厄、降妖、神厄、流云、森木、石珩、澤璽、泥蛟。各自對應天地日月星、風火雷電靈、道人鬼妖神、云木石澤泥。此名既是圖騰的叫法,又是功法的名稱。”
徐云德和王長貴聽了這些,暗自啞然,對于他們而言,這可是頭一回聽到祖上失傳功法的名稱,心里頭自然是有些激動了。徐云德說道:“那我和老道所學的降妖手,對應的應該就是那名為降妖的圖騰了?”
王化天點頭道:“不錯,那降妖之法,我們兩家皆有所傳,只不過你們倆所學的,只是真正降妖法中的一些粗淺之處,而非精華所在。”
劉萍對這功法不感興趣,但聽了之后卻突然明白了一點,她說道:“我知道了,所謂‘尊神替月守天’的意思就是用名為尊神的圖騰,來替代月……月黎守護天下。由此說來,我們只需找到那處有著尊神圖騰的祭壇,或許那里也像此處一樣,一切都已經(jīng)布置好了,我們只要照著提示去做就可以了?”
徐云德接過話頭道:“話雖這么說,但我們?nèi)ツ恼夷羌缐兀烤退闶钦业搅耍热舨o提示,那又該怎么辦呢?”
被他這么一問,劉萍心里剛?cè)计鸬南M直粷矞缌耍D(zhuǎn)眼看向王化天,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解答。王化天見狀笑道:“徒孫我問你,左輔右弼為亂,此話何解?”
王長貴回答道:“所謂左輔右弼,指的是天芮和天篷二星,也是九星的為首二星,天篷為大兇之星,若星位有變,那就預示著極大的兇難將會出現(xiàn),而天芮則無兇無吉,代表著變數(shù),它若移位,則說明塵世即將出現(xiàn)大的變故,此二星同時為亂,應該是說天下即將大亂,且亂中有變。”
王化天聞言后,贊許的點了點頭,笑道:“答得好!那我再問你,歷史之中可曾出現(xiàn)過左輔右弼同時霍亂的現(xiàn)象?”
王長貴搖了搖頭道:“這倒不知,古籍中也不曾有此類的記載。”
王化天道:“在歷史的長河之中,此等異象只出現(xiàn)過一次,那便是黃帝于逐鹿大敗蚩尤,斬其首、一統(tǒng)中原!而此事距今、也恰好五千年。”
徐云德聞言道:“竟會如此巧合!黃帝一統(tǒng)中原,可是奠定了華夏五千年文明基業(yè)的大事件,那時候竟然也出現(xiàn)了此種異象!照此說來,難不成這天底下當真又要發(fā)生什么大的變故了?”
王長貴沉思片刻,隨之沉聲說道:“徐兄弟,你且聯(lián)想一下如今的形式,想來日后會有驚天之變也未嘗是不可能的呀!”
徐云德和劉萍聞言,頓時止住了話頭,心中震驚之意流露于表,他們自當知道如今天下的形式了,這江山之爭與五千年前的黃帝戰(zhàn)蚩尤,是何其的相似……
見大伙兒一時都不再言語,王化天說道:“看來大家心里頭都有些明悟了,我雖千年沒出此墓,但從你們的神色看來,外面的世道定然也不太平吧……好了,暫且不管日后誰得天下,你們將要做的事情,也可謂是驚天之舉呀。”
劉萍點頭道:“當務之急,咱必須先得確定那座山究竟在哪兒,找不出尊神祭壇,說什么都是徒勞。”
徐云德答道:“正如妹子你剛才所說,這天底下的大山何止千千萬萬,單從那幾處山峰,我們?nèi)绾闻卸兀俊?
王長貴說道:“既為如此單一的卦相,那么之前定會有所提示,只是我們剛才腦子里太過混亂,所以一時沒有想到罷了,咱不妨從卦相之始說起。”
劉萍點頭道:“開始的時候,光柱中出現(xiàn)的是名為尊神的圖騰,也就是說那座山一定于這個圖騰有這密切的關聯(lián),緊接著尊神圖騰出現(xiàn)的就是那段文字了,而縱觀整段,唯一一句可能與之有關的,我想應該就是‘左輔右弼為亂’,照此推斷的話,那就是一座與尊神圖騰、左輔右弼有關的山脈!”
徐云德接著說道:“前輩又說尊神應對著日,也就是太陽,或許這座山與太陽也有著一些聯(lián)系。”
王長貴道:“太陽出于旸谷,落于虞淵,而此番又是尊神圖騰上位之始,應合于新出,難不成卦相中的便是旸谷?但旸谷與左輔右弼二星卻也沒有關聯(lián)呀。”
王化天說道:“天蓬星位于何處?天芮又位于何方呢?此外它們又為何會稱之為左輔右弼?”
王化天答道:“天篷位居坎宮,在北方,天芮則在西南,這兩顆星雖列在九星最前,但卻南北相望。若以中天之日為標,那么它們就是一左一右,像是人的左肩右臂,輔之意乃是輔佐、幫助,弼則是代為管理、執(zhí)掌,所以這兩顆星又稱作左文右武。”
徐云德聞言道:“照此說來,這兩顆星就代像帝王身邊的文武大臣一樣,各司其職,而倘若兩顆星都出現(xiàn)了異狀,那么也就是說文官武將都出亂子了,如此一來朝綱也就亂了。”
王長貴點頭道:“正是此意。”
劉萍接過來說道:“那照此看來,‘左輔右弼為亂’僅是動亂的征兆,與那座山并無關聯(lián),而我們要確定那山在何處,只需考慮尊神圖騰便可?”
聽了他們?nèi)四阋谎晕乙徽Z的推測之后,王化天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被選為有緣之人,果真是天意使然吶,你們推測的不錯,尊神之意是陽,日又出于旸谷,沒于虞淵,而此番尊神圖騰上位守天,乃是新的起點,所以那山定是旸谷無疑。”
聽了王化天的話后,徐云德面露喜色,說道:“既然確定了是什么山,那咱還等啥呢,趕緊去呀。”
劉萍則質(zhì)疑起來,她問道:“那旸谷雖說是太陽升起的地方,但是畢竟只是傳說,我們又如何找尋旸谷的確切位置呢?”
王長貴答道:“古時所說的旸谷,在今昆崳山內(nèi),而那昆崳山則恰好也在山東境內(nèi),距此處不過四五日的路程。”
劉萍聞言,欣喜地點了點頭,但隨即卻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此洞除了來時之路,根本就沒有另外出口,回頭是絕計不可能的,如此說來,他們根本就無法出去!
徐云德見劉萍神色遲疑,開口問道:“妹子,怎么了?”
劉萍道出心中疑惑,徐云德一聽,也不由犯起了難為,轉(zhuǎn)臉對王化天說道:“前輩,妹子所言極是,這個洞穴除了我們來時的那條路之外,好像并沒有其他的出口啊!”
不等王化天開口,王長貴卻有疑惑地說道:“似乎我們還遺漏了一點,這洞中的那些異獸泥傭難不成僅僅只是擺設?”
一聽這話,徐云德和劉萍兩人也不由質(zhì)疑起來,將目光投向外圍的獸傭身上,只見那些異獸泥俑,或坐或臥,形態(tài)各異,栩栩如生,但有一點卻叫人感到奇怪!
正如王長貴所說,自始至終這些異獸傭都沒有動彈過分毫,似乎與整個占卜、以及這個祭壇都并沒有什么關聯(lián),但是若沒有作用,那么造洞之人又為何會將其放在洞里呢?難不成僅僅只是為了告訴后世之人,這些異獸都曾出現(xiàn)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這時,王化天終于開口了,他說道:“這些異獸,皆是上古時期的種族,甚至早于黃帝時代就已經(jīng)滅絕了,我也只是在祖上流傳的異獸合集一書中見過,但至于他們滅絕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卻無從得知,想來也該是歷史中的一大懸疑吧。”
王長貴接過話頭道:“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歷史的長河中,有數(shù)之不盡的種族滅絕,想來這些異獸也該是如此吧,說不定造洞者之所以會弄這些異獸泥傭,意圖跟你制造機關傭相似,都只是為了紀念。”
王化天笑道:“或許吧……好了,咱先不管這些,眼下最為要緊的是尋得出路,倘若這些異獸傭真的又存在的意義,我想在我們出去之前,或許還會發(fā)生些什么。”
眾人聞言,皆是點了點頭,隨之劉萍說道:“徐大哥,你所見過的墓穴最多,對于這里的出口所在,你有什么看法呢?”
徐云德想了想,隨之說道:“古人講究對稱,大多建筑,不論是屋舍還是墓穴,左右應該相對,就好比我們在第一個墓室中所見的那兩個相對的門洞一樣,所以我覺得出口應該與來時入口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