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榜告訴厲雷生,淮北的天地咒一門已經(jīng)‘認祖歸宗’,近些年都已經(jīng)對外宣傳是墨門分支了。
“爲(wèi)了讓自家門派高大上,這些人把祖宗的歷史研究個透透,稍微一打聽就全知道了。”提起那幫人,陳尚榜露出一副非常不屑的表情。
厲雷生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此時他明白,五行派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這裡面一定有著某種不爲(wèi)人知的重大秘密。他盤算了一下自家的情況,僅憑他們父子兩人也絕對守不住原咒孤本。
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日日防賊’,這本書已經(jīng)變爲(wèi)一個燙手山芋。即便焦作這裡有高人中的高人,陳德旺陳老爺子,但不能指望他老人家整天替自己看大門啊!
“你說我該怎麼辦?”厲雷生看了陳尚榜一眼。
“要我說,你把書賣給我。他們能找你麻煩,但絕對不敢惹我。”陳尚榜一拍胸口。
“賣給你?然後你再加個零賣給林成友?”厲雷生有點不相信他。
“屁話!我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人嗎?”陳尚榜怒了。
確實,陳尚榜膽大包天,啥都敢?guī)郑í毑粫鲑u朋友。這一點厲雷生心知肚明,因爲(wèi)自己還欠人家好大一個人情呢。
猶豫了片刻,厲雷生才答應(yīng)下來:“我這不算賣,頂多算暫時交給你保管。等所有事情過了,你還得還給我。”
“小氣那樣!”陳尚榜一撇嘴,像極了陳啓星。
“我們家就傳下來這麼一個寶貝,在我手裡弄丟了,對不起列祖列宗”厲雷生從書櫃的夾層裡拿出裝在盒子裡的原咒孤本,哆哆嗦嗦還是有點捨不得。
“囉嗦!”陳尚榜一把拿過盒子,然後衝厲雷生一攤手。
“啥意思?”厲雷生不明所以。
“保管費啊!”陳尚榜鄙視道,“你說讓我替你保管,親兄弟明算賬,拿錢過來吧!”
“棺材裡伸手死要錢!”厲雷生掏錢塞在他手裡。陳尚榜這個舉動,其實也算對厲雷生表面心跡。收人錢財,與人消災(zāi),只要對方肯付錢,陳尚榜就會說到做到。
到了中午時分,厲雷生下廚做了飯菜招待陳尚榜。
兩人喝著小酒,就談到了其他事情。
“你這趟回來,不僅僅是爲(wèi)了看我吧?”厲雷生“滋溜”一口酒下肚,開口問陳尚榜。
“嗯,我回來還想找老頭子,有些話我得跟他說清楚了。”陳尚榜夾了一口菜,邊吃邊回答。
“你不怕老爺子再揍你一頓?”厲雷生笑瞇瞇的說。
“關(guān)乎到我們老陳家的未來,即便被打我也要說。”陳尚榜一臉嚴(yán)肅道。
過了一天,還在文心筆齋裡,厲雷生很尷尬的喝著熱茶,想避開陳德旺嚴(yán)厲的目光。因爲(wèi)老頭的對面還坐著同樣一言不發(fā)的陳尚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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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一拍椅子扶手,衝著厲雷生道:“你小子長本事了,敢拿生病來騙我!”
原來自從昨天陳尚榜提出要見老太爺,厲雷生只好從中撮合。他打電話到陳啓星家裡,以自己查出重病爲(wèi)由,把老太爺從陳家莊給誆出來了。
老頭一到文心筆齋坐下,還沒等他詢問厲雷生得的是啥病,就見陳尚榜從二樓樓梯裡下來了。
想當(dāng)初,陳尚榜因爲(wèi)錯過父親的葬禮,先是被自己大哥臭揍了一頓。然後被老太爺陳德旺帶到祖墳小廟懺悔。
大哥陳尚標(biāo)不知道內(nèi)情,生氣也就算了。讓陳尚榜窩心的是,老太爺明明知道自己是爲(wèi)好兄弟厲雷生復(fù)仇,才耽擱了回家的時間,爲(wèi)何非要怪罪自己?
那時候的他年輕氣盛,被老太爺關(guān)在小廟裡面,面壁思過。一氣之下,他拿魂渣在牆上亂塗亂畫,寫了‘胡說八道’四個大字。老頭進屋後,氣得太陽穴青筋直冒,不由分說就對陳尚榜動手。
陳尚榜當(dāng)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竟然還手了。這一打不要緊,先是被老頭一招幹趴下,然後被直接攆出家門。
一轉(zhuǎn)眼,已經(jīng)十來年過去了。老頭還是秉持著老陳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也就是記仇。見了面以後,連正眼都不看陳尚榜一下。
“舅爺,我不是有意騙你老人家的。尚榜他反省了這麼多年,早知道自己錯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這一次吧”厲雷生陪著笑臉道。
“你懂個屁!”老頭的回答言簡意賅。
厲雷生搓著手,不知怎麼辦該好,只能回頭看向陳尚榜。他心說:我都替你擔(dān)責(zé)任了,你這傢伙怎麼跟啞巴似的?
本來一語不發(fā)的陳尚榜“嚯”的從椅子上站起。厲雷生還以爲(wèi)他要幹什麼呢,連忙拉住了他。
厲雷生不住得朝他使眼色,那意思是:你小子不要命啦?就在你站的這位置,五行派掌門差點被老頭一招給秒了。你要上去,跟送死沒啥區(qū)別
讓厲雷生沒有想到的是,陳尚榜繞過茶幾,來在老太爺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爺,我知道錯了,下回不敢了。”
“嗯,知道錯就好,起來吧!”
厲雷生都快在風(fēng)中凌亂了,他喃喃地說:“這就完了啊”
陳家爺孫倆同時瞪了他一眼:“你還想怎地?”
“好好好,算我多嘴,你們聊你們聊!”厲雷生太佩服陳家的老少爺們了。好傢伙老死不相往來了十幾年,見面一句話就摒棄前嫌了。早知道道歉這麼簡單,陳尚榜你這傢伙磕個頭不就完了嗎?
等到厲雷生逃也似的跑了,陳尚榜搬個凳子,跟小學(xué)生上課一般坐在了陳德旺身前。
“這些年挺好的?”老頭慢條斯理得說道,好像之前所有的種種都煙消雲(yún)散了一般。
“嗯,挺好的。在外地娶了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還收養(yǎng)了個閨女,也跟著咱家姓陳。”陳尚榜報告了這些年的情況。
得知自家又開枝散葉,而且一添就是倆,老太爺嘴角露出一絲喜色。
陳尚榜見老頭開心,連忙順桿子往上爬:“爺,我家那小子才九歲,過幾天放寒假了,我?guī)麃斫o您老瞧瞧。我已經(jīng)給他按家譜起了名字,叫做陳啓年,您看怎麼樣啊?”
“都已經(jīng)九歲了啊”老頭不禁一絲感慨。
“是啊,今年剛上三年級,就是學(xué)習(xí)成績有點糟糕。”兩人說著說著就開始話起家常。
陳啓年小朋友果然不負老陳家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橫豎不是塊學(xué)習(xí)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