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羽晴選在了學校一家綜合餐廳,剛剛放學的緣故,餐廳裡已經人滿爲患,黃海看了看錶,已經五點了。人流涌動,嘈雜的聲音吞噬了相互之間的交談,歐陽詩和蘇涵也不知道聊著什麼,根本聽不太清,沐羽晴並沒有停留,而且沿著樓梯一路向下,負一樓的環境好了很多,這裡倒顯得安靜了些,而且各個桌子旁豎起了屏風,黃海說,“這裡的人似乎很少,不過環境倒是很好。”
歐陽詩說,“這裡的菜價比上面高出了一倍左右,平時來的人比較少,一般都是聚餐或者請客吃飯纔來這裡。”
黃海點了點頭,打量著四周的一切,與其說這裡是餐廳倒不如說是小飯店,古代色彩的屏風圍在每個桌子旁邊,木雕的櫃檯,給人不一樣的感覺,低調而不失內涵,由於透光並不好,這裡開了很多燈,燈光調了色彩,五顏六色的,收銀員放起了輕音樂,不時有情侶走進來,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黃海說,“這種飯店在我們學校的話估計早被封了。”
蘇涵大有深意的說,“人家上面有人。”
沐羽晴點完菜之後帶著他們走進3號桌,坐在了屏風內側,歐陽詩拉上屏風,與外面豎起了一道牆,這時,歐陽詩打量著黃海,說道,“真後悔當初聽了父母的話沒有去警官學院,其實我挺喜歡刑事偵查的。”
蘇涵見縫插針,說,“其實我也喜歡,尤其是推理懸疑,破案一定很有意思吧。”
黃海說,“其實破案很累的,不只是推理偵查這麼簡單,有時候警方查案的時候面臨很大的風險,有可能還會搭上性命。”
歐陽詩興奮的說,“驚心動魄,這樣纔有感覺。”
蘇涵忙附和,“是啊,是啊。”
黃海驚奇的看著她們,覺得很不可思議,她們兩個對破案的求知慾似乎有些高,這樣的女生並不多見。沐羽晴忍不住說,“你們兩個不是對靈異驚悚感興趣嗎?怎麼變成了推理偵查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回答,“都喜歡。”
黃海沉思了下,說,“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到我們學校去聽課,有個教授講刑事偵查和犯罪心理非常好,當然我們學校每年都會舉行推理大賽,並沒有禁止外校學生參與,你們也可以參加。”
歐陽詩驚喜的說,“我們會去的,你們學校的推理大賽我可是很瞭解的,你們一般都是把很多年前的案例拿出來,讓參賽者分析,誰和結果說的最接近,誰的比分就越高,貌似你拿過兩個一等獎是吧。”
黃海略有吃驚,師大的一個女生不但知道他們學校的推理比賽規則,而且竟然知道他得過兩次一等獎,真是難以想象,不過黃海略一沉思,笑著說道:“一定是你的高中同學告訴你的吧。”
歐陽詩不解的說,“你怎麼知道的?”
黃海說,“我不但知道,而且還知道她的名字,她叫做呂慧英,對吧?”
歐陽詩納悶了,打量著黃海,“據我所知,她好像沒有和你正面交鋒過,你們兩個甚至沒有說過話,你怎麼知道是她的呢?”
黃海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起來,歐陽詩很想知道答案,迫不及待的問,“大才子,解釋一下吧,這其中一定有原因,你不可能毫無緣由的知道吧。”
沐羽晴思考了會,期待的說,“其實我也很想知道,你們兩個沒有交集,又沒有說過話,你怎麼知道是她呢?”
“其實我是猜的。”黃海喝了口茶,見她們不太相信,繼續說,“剛纔歐陽詩說她有一個同學在警官學院,那肯定是高中同學,一般是男生的話,是不會說我多麼厲害的,這會傷害他們的自尊心,所以歐陽詩的同學應該是個女生,在學校裡面,如果有一個女生略瞭解我的話,應該就是呂慧英了,每次學校的推理大賽,她都會拿二等獎,一直屈居我之下,自然會對我有所關注,而且她還通過我的室友瞭解過我,當然我也暗中調查過她,雖然我們只單純的見過,並沒有說過話,但是彼此掌握了對方很多信息,當然還有一些別的原因,不過,除了她,我想不會有別人了。”一些別的原因黃海不願多說,也就一筆帶過,讓她們自己思考去了。
歐陽詩聽得膛目結舌,黃海停頓了下,接著說,“你是師大附中的對吧?”
歐陽詩點頭,一旁的蘇涵和沐羽晴驚奇的看著黃海,沐羽晴覺得很不可思議,她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好像第一次見到詩詩吧,怎麼會知道她是師大附中的呢?”
蘇涵最先反應過來,“羽晴,你思維遲鈍了,既然大才子對呂慧英做了調查,自然知道呂慧英的高中學校,而詩詩和她是同一個學校的……”
沐羽晴恍然大悟,偷偷打量著眼前的男生,紅暈爬滿了臉頰,蘇涵嘆了口氣,“沒想到你邏輯能力這麼差,可爲什麼學習這麼好呢?”
經過一番探討,三個女生頓時對黃海刮目相看,屏風內側安靜了下來,四個人各自喝著自己杯子裡的茶,很快服務員把菜端上來,香味撲鼻,歐陽詩和蘇涵看著色彩鮮豔的可口飯菜,嚥了口唾沫,忙說,“快吃飯吧,我都餓了。”
德陽小區的居民樓裡,嚴力坐在沙發上,正在詢問申琨一些事情,阿麗做飯去了,小孩子坐在地上,手裡拿著玩具,玩的不亦樂乎,嚴力直奔主題,“最近市裡發生了幾起案子,經警方初步證明,應該是李光平做的,你和他都是孤兒院走出來的,所以想向你問一些問題。”
“警官有什麼就說吧。”申琨很配合,“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會知無不言。”
嚴力欣慰一笑,問,“王萍你知道吧,她也是孤兒院的。”
似乎提到了痛處,申琨臉色蒼白了些許,神色黯然,他低下頭,緩緩說道,“認識。”嚴力把一切看在眼裡,看來院長說的沒錯,他和王萍之前一定有感情糾葛,嚴力繼續說,“你知道她和李光平的關係如何嗎?”
嚴力擡起頭,眼神閃躲,“這個,不太清楚。”
眼神最能出賣一個人,嚴力在警方工作多年,善於察言觀色,這點自然逃不出他的法眼,嚴力嚴肅說道,“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因爲這關係到一樁命案。”
“命案?”申琨有些緊張,“嚴警官,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申琨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說,“其實他們兩個關係並不是多好,因爲李光平一直在追求她,嚴重干擾了她的生活,所以王萍非常生氣,每次見到他幾乎都是惡語相向,可是李光平卻從來沒有放棄,他以爲這是王萍對他的考驗,結果兩個人關係逐步惡化,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畢竟很久沒聯繫了。”
嚴力思索著,不時用犀利的眼神打量著申琨,“聽說李光平曾經和你有過沖突?”
似乎想到了什麼,申琨臉色很不自然,那是多年前了,當時他們還在孤兒院,兩個人同時喜歡上了王萍,由於年輕氣盛,兩個人又不和,處處相對,這在孤兒院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那段時間,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味,這顆定時**似乎隨時都會爆炸。
終於有一天,這場戰爭爆發了,李光平在孤兒院的一間儲藏室裡發現了李光平和王萍的齷齪事,他們兩個衣不蔽體躺在地面上,喘息的聲音透過窗戶,撞進了李光平的耳朵裡,李光平怒氣難平,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悲傷的逆流瞬間席捲了全身,這時,他又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
事後,李光平向王萍問起了這件事,王萍抿著嘴,眼角溼潤的說,“我也是被迫的,你知道的,他在孤兒院向來無法無天。”
李光平得知真相,心裡更加憤怒,擠壓已久的恨意像是無止盡泉水一般噴涌而出,他跑到了申琨的住處,對著申琨上去就是一腳,申琨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李光平的拳頭又過來了,申琨結結實實捱了一拳,半邊臉腫了起來。
“操,你有種。”申琨也不含糊,手腳麻利的他開始反擊,兩個人從室內打到室外,引來了很多人圍觀,等院長心急火燎的趕過來時,他們兩個都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李光平骨折了,申琨額頭流出了大量的血……
從不堪回首的往事中走來,心有餘悸的申琨鐵青著臉,說,“我和他確實有過沖突,我們兩個打過架,都受了傷。”申琨掀起額頭的長髮,指著額頭一道傷痕,“瞧,這就是他當時用磚頭拍的。”
“是因爲王萍嗎?”
申琨驚奇不己,那雙眼睛裡夾雜著些許的震驚,“嚴警官,這些你怎麼知道?”
“這些你不需要知道。”嚴力態度嚴肅,“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申琨低下頭,輕輕吸了口氣,說,“是的,因爲王萍,當時我們兩個都喜歡她,但是王萍喜歡我不喜歡他,所以他懷恨在心,覺得是我的原因,他很衝動,有時候很容易精神失常,做一些違背常理的事情,所以必不可免打了起來。”
嚴力抓住了一句話,“你說他很衝動,有時候很容易精神失常,做一些違背常理的事情?”
“是的。”申琨肯定的說,“這一點當時在孤兒院的人也可以證明,我覺得可能是他的遭遇問題吧,小時候家裡出了些問題,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