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展新蘭、柳桂語和李宣兒昏倒在座位上,錢金早已不見蹤影。
錢無憂紅了眼,飛身離去。
儘管他不知道那些人把錢金帶到哪裡去,但他必須要將她救回,救回就好。
找,算不了什麼。
夏允凡等人見錢無憂忽然飛離,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均都飛向馬車,看到裡面的情景,都沉默。
什麼人,居然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帶走錢金,這種人,一定是絕世高手吧…
“金兒的事,除了我們並沒有人知道,金兒也無得罪人,爲什麼會…”夏允凡憤恨的一拳打在車身上。
展信弦低頭沉思。
夏允塵則跟夏允凡一樣,一臉的憤然。
夏允藍擔憂。
夏允恆則望了身後跟紫嬋相互攙扶著緩緩走來的仙竹一眼,抿嘴,走過去,扯過她的胳膊,不理會大家的愕然,拉著她走到遠處。
仙竹一副驚訝又委屈的模樣,趔趄的被迫跟在夏允恆的身後。
展信弦看著夏允恆跟仙竹兩人的背影,冷笑。
“現(xiàn)在江湖上相傳有一個新崛起的組織吧,好像是專門拿錢幫僱主辦事的,無論什麼事,只要達到他們領頭的滿意,便一定無休止的去做那件事…”夏允塵忽道。
“組織?”夏允凡疑惑。
“好像叫‘冰陛門’。”夏允塵繼續(xù)道。
展信弦眼眸一亮,若有所思。
“好啊,‘冰陛門’是嗎?!他們不知道江湖跟朝廷是勢不兩立的互不干涉的嗎?!他們居然還敢來招惹我們的皇室之人…”夏允凡冷笑。
夏允塵不語,雖然他也好想立刻就去那個‘冰陛門’將錢金救回來,但萬事都要有明確目的和計劃。
他還未能確定是不是‘冰陛門’擄走錢金的,也不可貿(mào)然去人家的門派要人…
夏允塵正要開口阻止夏允凡,想要從頭商量。
展信弦卻搶先一步道:“還未和父皇相認前,我曾在江湖打滾過,我去,或許更好辦事一點…”
大家現(xiàn)在都一心想要救出錢金,根本未有注意到展信弦主動提出幫忙的。
便也無異議。
而夏允恆跟仙竹那邊…
夏允恆不冷不淡的問道:“你很聰明,沒有傷害錢金…”
仙竹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卻無辜的反駁:“王爺,你在說什麼,你是在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仙兒策劃的嗎?…”
夏允恆瞥了她一眼:“不要在我面前做戲,這裡離他們很遠,放心,他們不會聽到…夏允凡更不會知道…”
仙竹漸漸恢復平靜:“我不知道王爺你在說什麼…”
“你這套還是在我面前收起吧,我對你可沒有夏允凡那般憐香惜玉…”
仙竹面上閃過一抹痛苦之色:“王爺,我愛的人是你啊,你爲什麼不相信我…”
“若真愛的是我,就應該要對我忠貞,而不是耐不住寂寞而去跟我的哥哥偷偷纏綿。”
“不,王爺,我沒有,你爲什麼不相信我,爲什麼要懷疑我,我是你的妻子啊,王爺你應該要相信自己的妻子的不是嗎?”
“哼,我的妻子?仙竹,當初若不是看在你是我的王妃的份上,我又豈會向父皇解釋你對仙繼陽貪污一案毫不知情,不然,你還以爲你現(xiàn)在還能站在我面前嗎?還能去策劃剛剛那場‘意外遇刺’嗎?”
“你喜歡錢金?”仙竹忽然問道。
夏允恆瞪她一眼。
仙竹驀地笑了:“不然你爲何從剛剛到現(xiàn)在都對我軟硬皆施,不就是爲了讓我承認剛剛的事是我做的,然後讓我說出是什麼人擄走了錢金,不是麼?”
“……”
“你喜歡她。”不可置否的語氣。
“……”
“這可不像你喔,王爺,喜歡一個女子,可幹不了什麼大事的喔,而且,你喜歡的是一個傻子呢。”
“傻子?女人,我告訴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點,少自作聰明,不然你的命,我不會再爲你保留?!?
話畢,夏允恆就留給仙竹一個冰冷的毫無感情可言的背影。
他們根本就不像兩夫妻,根本就像仇人…是啊,仇人…
仙竹悲慼的笑著,在這個世上她再無親人了,連昔日深愛自己的人,也是別人的丈夫了,且對自己再無疼惜了。而昨天還‘相敬如冰’的丈夫,今天,卻與自己正式成爲了‘仇人’。
怕是,以後他再也不會碰她了吧。
他從未碰過她…
她落到如此地步,仍無人給她一點溫暖,到底爲什麼,爲什麼那麼多人都圍著那個傻子轉,爲什麼沒人肯再把目光投到自己身上了呢。
她覺得,好冷好冷,這不是纔剛剛入春嗎,爲什麼卻是通體的涼意呢,心裡也是涼颼颼的…
仙竹眼睛無神的望著遠處,滿眼的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