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驚魂 三十一
這一看不打緊,所有人的臉頓時都變成死一般的灰白色。走廊的墻壁不知何時變成石灰粉色,破舊而斑駁。廊上的頂燈也不是熒光節(jié)能燈,而是四盞用燈繩吊著的白熾燈泡。
在陰森的不知從哪兒吹來的一陣陣夜風(fēng)里輕輕做著鐘擺的晃動,在走廊破舊不堪的石灰墻壁上投下一個個千奇百怪的,搖晃不定的影子。
“這是怎么回事?”薛品寒皺著眉頭問蘇映真。
蘇映真仍是兩眼直勾勾的,透著滿滿的驚恐:‘我想我們到了另一個時空。”
“異度空間?”董易齊失聲叫到。這叫聲在死寂的空曠的環(huán)境里突兀的響起,引起連綿的回聲,逐漸遠(yuǎn)去,仿佛i那聲音被什么吞噬了一樣,聽的人全身的毛孔都炸開了。
“我們困在這里了!”楊叔變了臉色。
“不怕,我們可以從那個窗口爬出去。”沈志遠(yuǎn)指著剛才那個神秘人逃跑的小窗口說。
蘇映真的嘴角泛起一個無奈的冷笑:“你以為呢?當(dāng)你從這個窗口翻下去,下面也是另一個時空。”
她的娃娃音一向叫人聽在耳朵里非常的甜膩,可是這句話卻像帶著西伯利亞的寒冰一樣,凍得每個人的身子瑟瑟發(fā)抖。
“那怎么辦?我們豈不是要困死在這里?”董易齊煩躁的叫了起來,突然想到什么,對蘇映真說:“你不是有異能嗎?救我們出去吧。”
“我......”蘇映真吃吃艾艾的。
楊叔見狀忙解圍,對董易奇說:“你怎么能叫小蘇那么做呢?那會給她帶來危險的。”
董易齊這時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的魯莽,怪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慌了神,嘿嘿!”
蘇映真遲疑了一會兒,動手去解脖子上那條藍(lán)寶石相連的搭扣。
“真真!”
“小蘇!”
所有人都忍不住叫出聲來。
薛品寒早已一把抓住她正在解項鏈的手,眼睛里滿是擔(dān)憂。
蘇映真莞爾一笑:“哪那么容易出事,不怕的。”轉(zhuǎn)過頭兩眼和薛品寒四目交投。
薛品寒凝視了她幾分鐘。想到以前確實沒有出過大的危險,慢慢松了手。
蘇映真把取下的項鏈交給薛品寒,她怕項鏈在自己身上會影像異能的發(fā)揮。
她閉上眼睛。聽著自己的心怦怦亂跳,一想到下一秒自己就會看到別人看不到的可怕景象,心跳的就更加厲害了,只差從口里蹦了出來。
她萬分緊張的。慢慢的,慢慢的微微睜開雙眼,就像躲在屋內(nèi)觀察屋外的情況的人把門只打開很小的一條縫,偷偷往外張望一樣,透過微細(xì)的眼縫窺看,陡然她的雙眼驚訝的睜大,眼前的景物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變!
心里詫異,這是怎么一回事?
她狠狠閉上眼,努力去感知,再次睜開眼。眼前的一切仍舊毫無變化。她臉色煞白,兩只眼睛有些走神,呆愣愣的。她分不清是自己的異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還是這棟樓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異常,抑或是在另一個時空里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眾人看她一副驟然失聰。癡傻呆楞的模樣,只當(dāng)她看到了極驚悚的情景,每個人的心狠狠往下一沉,提心吊膽的問:“你看見什么了?”
蘇映真這才留意到他們?nèi)家笄械目粗行├⒕蔚卣f:‘我什么也沒有看到。”
眾人一聽愣住了,他們分不清,蘇映真所說的什么也沒看到是指的這里沒有他們想象的那個東西。還是她的異能沒有了,但不管是哪種情況對他們都不是好消息,因為,這就意味著他們找不到事情的突破口,那么想從這個異度空間出去就變得更加渺茫。
正在眾人失望至之際,忽然廁所的格子間發(fā)出咚的一聲巨響。聲音就在他們的身邊,大家全都嚇得不輕,這里明明只有他們五個人,是誰發(fā)出的那個聲音,這事不能細(xì)想。越細(xì)想越覺得滲人,恐懼像毒蛇一樣纏繞著他們每個人。
大家都緊張的注視著格子門,這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每個格子間的門都緊緊地閉合著,不是那種虛掩的關(guān)閉,而是有人從里面反鎖住。
關(guān)鍵是,誰從里面把門反鎖?
大家都緊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也不敢冒冒失失的上前去。
最終,還是薛品寒慢慢的悄無聲息的靠了過去,冷不防一腳踹向木門,脆弱的木門應(yīng)聲而倒,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哐當(dāng)”聲,刺得他們的耳膜都痛,大家全急不可耐的往里張望,格子間里除了冰冷的瓷磚發(fā)出幽幽的寒光,什么也沒有,眾人心里忐忑。
薛品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另外三個格子間也全都踢開,每個格子間里全都是空蕩蕩的,冷冰冰的,沒有一絲溫度。
不可能有人的地方門被反鎖!
五個人并沒有因為格子間里什么也沒有而稍稍安心,相反,內(nèi)心感到更加的惶恐,總感覺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神秘力量把他們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他們到現(xiàn)在連對手是什么都不大明了,這種神秘莫測讓他們的心里覺得萬分的別扭。
而這種魔鬼般的神秘力量正在伺機(jī)而動,他要找個合適的機(jī)會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
眾人默默的退到門口去,薛品寒思索了一下說:‘任何一個異度空間應(yīng)該都有一個出入口。我們只要找到她也許就有辦法出去了。”
眾人雖然覺得希望渺茫,但畢竟是眼下唯一可行的辦法,也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
他們沉默的向樓梯口走去,當(dāng)經(jīng)過414教室時,蘇映真的視線與那個不詳?shù)臄?shù)字相接的那一剎那,她的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兩條腿不由自主的向那扇門一步一步走了過去,每靠近一分,心里的恐懼就增加一分,她想逃,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牽引著她,有個可聞不可聞的聲音在召喚著她,使她無法自主,只能接受宿命的牽引,即使那里是地獄,她也只能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大家見她神情異樣,知道有古怪,全都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跟在后面。
蘇映真抬起不停顫抖的手,極輕的極緩的推開門,眾人的心也隨著門開得越大心也懸得越高,全都緊張的注視著教室里面,就在教室的全貌呈現(xiàn)在眾人面前的那一剎那,四樓所有的等全都一起熄滅了,整個世界墜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那一刻,他們就像是置身于一個摸不著邊的地獄里一樣,異常驚恐。
楊叔安亮了手電筒,微不足道的光柱在無邊的黑暗中苦苦抗?fàn)帯?
蘇映真的臉色白的像紙,她盡量讓自己慌亂的心跳平穩(wěn)下來,顫抖著說:“楊叔,你往教室的墻壁上照照看。”楊叔按她說的做了,一幅驚悚的畫面立刻呈現(xiàn)在眾人的眼前,教室的每面墻上都布滿了黑黑的人影,那些人影似在掙扎,樣子看上去非常的痛苦。
沒過一會兒,那些畫面倏的不見了,教室里傳來許多人絕望的凄慘的長嚎聲,近在耳邊,聽得人魂飛魄散,全身癱軟。
憑空出現(xiàn)了四濺的鮮血,把整個雪白的墻壁都染紅了。教師的地板上很快被鮮血淹沒。
所有人的眼里都是滿滿的一汪寒冰,他們不僅被那些不絕于耳的慘叫聲震驚,更驚悸于飛濺的鮮血!
空氣里到處都彌漫著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們就像身處屠宰場,他們的腦子完全可以想象出這里曾有許多人被殺死了,這些死者是誰,他們又是被誰殺死的?
薛品寒才在心里提出這些問題,就聽見蘇映真問:“這里是不是失蹤過44個師生?”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心有所悟,原來那些師生并不像傳言的那樣失蹤了,而是,被人殺害了!
蘇映真這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感知的能力,她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空氣,聲音抖得厲害:“他們?nèi)急蝗送谌チ诵呐K!”
她的聲音在暗夜里響起,全然沒有半點(diǎn)棉花糖的甜味,相反含著無盡的恐懼。
眾人的心也變得越來越沉。
“是誰干的,你看得清嗎?’薛品寒緊張的問,這才是關(guān)鍵。
蘇映真皺緊了秀眉,好像很吃力的樣子:“看不清....”她突然剎住話頭,雙眼驟然睜大,異常驚恐的說:“他.......他轉(zhuǎn)過頭來了!”
蘇映真突然雙手緊緊抱住頭腦袋,大叫:“頭好痛!”整個人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薛品寒在一旁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慌張又急切的叫到:“真真!真真!”
蘇映真悠悠醒來,虛弱的向四周看了看,所有的畫面全都消失了,還想再感知一下,被薛品寒制止了:”不要再試了,你要是有個.....”下面的話不知是心情太激動沒有辦法講下去,還是害羞難以啟齒,總之就這么終止了。
“難道,這些死去的冤魂故意把我們引到這個時空,就是想告訴我們這個真相嗎?”沈志遠(yuǎn)說。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知道真相了,他們是不是應(yīng)該放我們出去了呢?”董易奇充滿希望地說。
他的話音剛落,五個人的背后傳來一個陰冷的幾乎可以把人的血液凍住的聲音:“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