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因為拉著窗簾,陽光照不進來,一個黑影在房間中顯現(xiàn)出來,他現(xiàn)身后有些迷茫地問道:“這是哪里?”
大姜說道:“鄭茂才,不認識我了?”
鄭茂才看著大姜,臉上的疑惑更明顯:“你是誰?我怎么覺得你有些面熟啊?”
大姜提高了嗓門:“我是大姜啊,怎么?變成鬼就裝作不認識了?”
鄭茂才驚訝的看著大姜:“什么鬼?我變成鬼了?別開玩笑了,你到底是誰?找我有事嗎?”
我看了齊先生一眼,齊先生嘆了口氣:“難道記憶被抹去了?”
周小琴走到鄭茂才身邊,伸手抓住了他的腦袋,然后手指上迅速長出長長的指甲,直接刺進了他的腦殼中。
鄭茂才發(fā)出了一聲慘叫,但是并沒有什么用,任憑他怎么掙扎,都逃不出周小琴的控制。
幾分鐘后,周小琴松了手,鄭茂才的魂魄此時已經(jīng)變得透明,幾乎看不到了。
周小琴說道:“他的記憶中根本沒有槐樹林的事情,好像被人抹去了。現(xiàn)在怎么辦?”
怎么辦?
齊先生說道:“放他走吧……不對,讓他消散了吧,說不定放他走了之后就會有人把他的魂魄收了,反而把咱們的底給透了。”
周小琴點點頭,再次抬起手抓住他的腦袋,然后鄭茂才就像是一陣煙塵一樣飄散了。
我拿著裝有鄭茂才遺物的袋子倒在了房間的地上。這里有他的衣服鞋子,有打火機香煙手機,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齊先生蹲下把手機遞給我說道:“試試打開看看通訊錄,萬一有發(fā)現(xiàn)呢?”
說完他開始翻找這些東西。
我把手機拿在手中,剛準(zhǔn)備開機,大姜就無奈的笑笑:“別忙活了,這蘋果手機開機很不容易,你看看他設(shè)置密碼了沒有,假如設(shè)置了,咱們就別忙活了。”
我試著開機,果然需要開機密碼。
大姜說道:“前一段蘋果公司跟FBI鬧那么大,就是因為這個手機開機問題。假如真要開機,可以選擇刷機,但是手機中的內(nèi)容全都消失不見,清空了。所以,別忙活了,沒什么用,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東西吧。”
齊先生不懂這些高科技:“開機還需要密碼?這什么鬼設(shè)定?”
大姜笑笑:“保密啊,除了蘋果內(nèi)部人員,別人好像開機不容易。別說這個了,老齊,那兩塊肉有什么講究么?”
齊先生拍拍腦袋,對我說道:“把那兩個紋身拍下來發(fā)給周騰,讓他問問他師父這是什么東西,把位置說清楚了,他們紋身圈內(nèi)的事情,讓他們來解答比咱們自己思考要好用得多。”
我從口袋中拿出那兩塊肉放在茶幾上,然后用手機拍了之后發(fā)給了周騰,同時給他發(fā)去了一條語音消息:“周騰,這是一個人兩肩上的紋身,你問問你師父這是做什么用的。快點兒哈,我這邊在等著消息呢。”
這時候齊先生從一堆雜物中扒出來一個玉佩,不過這玉佩造型很奇怪,像是一柄利劍,劍刃的部位還包裹著黃金,有些金鑲玉的感覺,但是金鑲玉跟這個不同,這玉佩上黃金只是起個點綴作用,根本什么都沒包住。
齊先生扔給我:“這是你的專長,你看看這是什么意思?”
我拿在手中,入手的感覺讓我有些熟悉,拉開窗簾,我對著陽光看了看,對齊先生說道:“這是一塊靈玉。”
齊先生點點頭:“那這個寶劍的意思呢?”
我撓撓頭:“寶劍代表的是殺伐果斷,而在五行中,所有的武器都代表著金屬性,金屬?金克木?他這個玉佩的主要作用就是金克木?”
齊先生笑笑:“你果然有急智,槐樹再邪異,也逃不出木頭的范疇,金克木,所以佩戴著金屬性的玉佩,能克制槐木。鄭茂才一個半路出家的半吊子風(fēng)水師,雖然不知道他本事多高,但是我們能夠想象出來,他這種人根本沒什么本事。但是他能開車從里面沖出來,這玉佩應(yīng)該起了很大的作用。”
我撓撓頭:“估計是吧,這點兒咱們都不清楚。還有肩膀上那倆太極圖呢,這個應(yīng)也有深意。”
我話音剛落,手機響了。
我接通后,電話中就傳來了老黃的聲音:“張文彬,剛剛我看了那兩個圖,解釋之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肩頭上是放什么的么?”
我有些迷茫地說道:“不就是命燈嗎?據(jù)說人有三盞命燈,走夜路的時候,扭臉就會吹滅,假如兩肩的燈滅了,這人距離死也就不遠了。黃師傅,你就直說是什么意思吧。”
老黃笑著說道:“這東西就是保著燈不滅的,不管你怎么扭頭,哪怕你把腦袋擰在后面呢,它照亮不誤。就這個作用,其他沒了。我說,你們在那邊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為什么突然研究起這個了?而且這兩張圖片上,我發(fā)現(xiàn)這是直接從別人肩膀上切下來的,你殺人了?”
我嘆了口氣:“沒有,這里比我們想象中兇險,今天我們差點死在里面。之前有個人開車從奶奶廟村沖了出來,人沒死,不過現(xiàn)在被人害了。我們就好奇他肩膀上是怎么回事,別的沒了,我們再研究一下。”
老黃對我說道:“有什么事兒就說,你現(xiàn)在是掌教,不說一呼百應(yīng),至少你發(fā)布了掌教令,肯定會有人去幫你的。不過你要慎重,掌教令發(fā)出去后,影響很大,最起碼這是證明你有能力執(zhí)掌茅山派了,假如你還沒有那個能力,就別發(fā),省得被人羞辱。覬覦這個位置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你悠著點。”
掛斷電話,我有些疑惑的看著齊先生問道:“掌教令是什么?我也可以發(fā)布?”
齊先生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現(xiàn)在你根基未穩(wěn),發(fā)布了掌教令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從你師父手中接管了茅山派,到時候會有很多人過來質(zhì)疑你,你得做好應(yīng)付的打算。所以,最好別用,萬一有人挑戰(zhàn)你的地位,不光你被動,你師父也被動。畢竟,這是個論資排輩的時代,他們都是在乎名譽的人,誰都不想錯過現(xiàn)在這個機會。”
我本以為自己能夠召集一大群人來幫助我,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想想還是算了,別沒鏟除那個槐樹林,倒是把我自己給鏟除了。
大姜好奇的看著我問道:“沒有克制的辦法?”
我苦笑著:“只有開出租車的丁師傅的焦尾琴有作用,但是焦尾琴的聲音傳播太近,起不到壓制的作用……”
大姜一愣:“聲音足夠大就行了?”
我點點頭:“理論上是可以的,但是具體行不行,我也不知道。”
大姜點上一根煙,走到窗前把窗戶打開,有些糾結(jié)地說道:“難不成,咱們要買一些高音喇叭?”
我剛準(zhǔn)備說話,外面突然響起了城管的喇叭聲:“那擺攤的,趕緊走,等會兒要檢查了,門店的招牌往里收收,不要放在人行道上……”
大姜扭臉看著我:“這不就是高音喇叭嗎?讓丁師傅坐在車上彈奏,多裝幾個喇叭就是了……要不,趁著還沒天黑,咱們試試?”
我和齊先生對視一眼:“試試就試試。”
大姜一拍大腿:“我去找東西,你們不用管了。是不是車子進去那些樹木就像是食人藤一樣開始瘋長,然后把車子纏住?”
我點點頭:“對,你有辦法?”
大姜哈哈一笑:“有,不過還得看看能不能有用,我先去準(zhǔn)備了,你們繼續(xù)研究。”
我看著大姜問道:“對了,這個工程是誰介紹給你的,他們怎么找到了你?我們懷疑他們這是做了一個局專門陷害你的。”
大姜這會兒根本沒有聊天的心思:“先別管這個了,我先去準(zhǔn)備了,哈哈哈哈,我絕對讓你們大吃一驚!到時候你們所有人都要夸我是天才!”
說完他就開門走了,留下我們幾個面面相覷。
這貨今天是怎么了?能參加活動就這么興奮么?
車子修好后,強哥和丁師傅上樓了,他們把車子放在了賓館的大院中,不會有人去碰。
丁師傅問道:“有什么進展么?”
我搖搖頭:“那人被殺了,記憶也被抹去了。現(xiàn)在就找到他身上的一塊靈玉,不過也沒什么用了,這東西認主之后,別人再碰屁作用沒有。”
強哥坐在床上,看著我們幾個說道:“要不……要不算了吧?萬一……”
我立馬打斷了他的話:“沒有萬一,強哥你要明白,現(xiàn)在不光是你的事情了,咱們得把這槐樹精給鏟除了,還這里的百姓一片青天!這東西一直留在這里什么時候是個頭?你難道也想看到別人跟你一樣家破人亡?”
我們誰都沒再說話,坐在房間中吧嗒吧嗒的抽煙,這會兒我們誰都沒有好辦法。
天擦黑時候,我剛準(zhǔn)備給大姜打電話讓他回來,結(jié)果外面突然響起了巨大的聲音:“彬子你出來,看看我這東西做的怎么樣。”
我走到窗口向下一看,頓時愣住了。
下面停放著一臺造型怪異的卡車,車上滿是喇叭,在喇叭的四周,還有一排排的手提鋸切割鋸等設(shè)備固定在上面,隔著隔音玻璃,我都覺得聲音震耳朵……
這個二百五,還真是會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