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一家三口成了這樣,我沒由來的一陣舒爽。
大姜掏出手機,剛準備拍照就被齊先生拉住了:“還是別傳出去了,容易引起百姓的恐慌。”
我點點頭:“這是他們的報應,咱們別摻合。”
那人從屋子里拉出一個密碼箱,在我面前打開,里面全都是錢。他說道:“治好他們,這些錢全都是你們的。”
我看著他笑笑:“你讓他們自生自滅,帶著這些錢離開這里不是更好嗎?”
他有些傷感地說道:“他是我叔叔,我不能這么一走了之吧。沒錢了還能掙,但是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大姜從我背后捅了我一下,我看到一清師兄和胖師兄眼中也閃著激動的神色。
要說這玩意兒還真的能治好,只要驅散了狗的魂魄就行了。但是我不能這么做。他們的錢我也不能要。
我對這人說道:“對不住,我無能為力。”
他立馬傻了:“今天早上他們一家來的還能說話,說是你能救他們,你為什么要看著他們變成這樣?求求你了,再不行我把這里也給你。”
我看著他問道:“這些錢,都是賣狗掙的吧?”
他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道:“你們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想著用錢來洗刷自己的罪過,可惜,這些錢太臟了,我沒法要。另外,這是他們一家的報應,以殘害性命為生掙錢,以虐殺動物牟利,這種事情,天理難容,我救了他們,你們繼續殺狗?繼續掙這種壞良心的錢?雖然上天有好生之德,但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這是他們的報應,誰也不會出手的。要不,你們送醫院吧。”
這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送醫院他們三個還不得都被解剖了?這位大仙,求求你行行好,幫幫我們吧,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你是不是嫌錢少?我屋子里還有,我去拿……”
我看著他說道:“你以為有錢能買鬼推磨?我告訴你,這世上不在乎這些錢的人多了去了。雖然我缺錢,但是不干凈的錢我絕對不碰。不是我多高尚,只是這錢上面沾染的都是死去的狗的因果,我才不會引火燒身呢。”
這會兒地上的三只人形狗全都匍匐在我的腳下,眼神中露出可憐的神色。
我蹲下來對他們一家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一家子是怎么想做這些的,從你們剛開始,你們的報應就注定了會成為這樣。不要覺得只有人是靈性動物,狗也是。你們以殺狗取樂,真以為花錢就能解脫了?好好享受一下狗的待遇和感受吧,現在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們。”
齊先生嘆息一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們不是那些盲目的愛狗人士,但是我們會尊重每一個生命。踐踏他人的性命,就是踐踏自己。下輩子,好好做人吧。”
我剛準備離開這里,一清師兄突然走到那人面前,拿著桃木劍說道:“小子,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家狗場,不說出來,今天你也別想活著了,我會讓你也變成狗。”
他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我說我說……大概兩年了吧,有個女的過來,讓我們養狗。以前我們這里就是個物流中轉站。她原本是想承包了我們這里自己養狗,但是我叔叔不知道怎么跟她談的,我們來養狗。不過那女的也提了一個條件,讓我們養的狗全都供人虐殺,殺死的狗我們還能賣狗肉,算是一舉兩得。至于客戶,都是她幫著找的。當時她還留下住了一段時間,我們穩定了之后她才離開了,之后就從沒有出現過。”
靠!
這一家子明顯是被人當槍使了。
不過也活該,做什么生意不好,偏偏做這種喪盡天良的生意。
我看著他問道:“你也參與過殺狗吧?”
他一怔,隨即拼命的搖頭:“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求你們放過我……”
齊先生舉著桃木劍一揮手,點燃了一個符:“是與不是,等會兒就知道了。這里的死去的狗的魂魄我全都召喚了過來,讓它們自己去找殺自己的人報復吧。”
我們原本準備把周圍一排排的夠籠子里的狗全都放了,但是因為外面緊靠著大路,放出去說不定會被撞死,另外這些狗全都聚在一起也不是個事兒,便給王息言打了電話,讓她帶著那些愛心人士過來,把這些狗各自領養了,也算是給這些狗找到了歸宿。
離開時候,我扭臉看了依然坐在地上的那人,此時他的耳朵上,一簇褐色絨毛正在慢慢生長……
離開了這里,大姜扭頭看著我說道:“可惜了,這么多錢。彬子,我能去拿嗎?”
我搖搖頭:“沾染這種因果你不怕啊?不干凈的錢,拿了就會出事。就像是撿了死人衣服的人一樣,會出事的。到時候,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
一清師兄問道:“現在,我們怎么去找小丁?”
我也有些發愁,現在我們一籌莫展,那個女人帶著丁師兄一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這要貿然去找,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呢?
我們上了車,大姜剛發動車子,我就趕緊有東西在扯我的褲腿。我低頭一看,只見一只狗的虛影就伏在我腳下,用嘴不斷的撕咬著我的褲腿。
我腦海中頓時響起了周小琴和孟琬青的聲音:“好漂亮的狗狗,張文彬,這狗的魂魄為什么跟著我們啊,它難道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我也有些好奇,扭臉對齊先生說道:“齊先生,我腳邊現在有一只狗的魂魄,這是什么意思?”
齊先生從后面起身,湊過來一看,頓時樂了:“這是報復那一家的狗魂,它現在跟著咱們,難道它知道小丁在什么地方?”
我眼前一亮:“對啊,讓它帶著我們去找丁師兄不就好了,它是附近的狗王,肯定知道周圍的一切環境的。”
正說著,前面十字路口突然蹲著一條狗,沖著我們伸出舌頭。
大姜看著我問道:“怎么辦?跟著它?”
我笑了笑:“跟著它,去看看能把我們帶到什么地方。”
大姜發動汽車,我們走到十字路口時候,那條狗就開始跑了,順著路邊沿著南環線向著西邊跑了過去。
大姜說道:“娘的,果然是有靈的動物,這也能知道該往哪里跑。”
我們一路跟著這條狗向前走,從南環到了西環,這條狗貌似累得不輕,但卻沒有停下來喘氣,這會兒連大姜都開始心疼了:“等到了地方,這條狗我一定要養著,也沒法把它弄車上,就這么跑了將近十公里了……”
每次我們想停下來讓這條狗休息的時候,它就轉身沖著我們汪汪叫,好像比我們還著急。
最后,它帶著我們到了一處林子中,這才自己跑開了。
我腳下的狗魂咬咬我的褲腿,示意我下車。
齊先生看著外面的林子說道:“這他娘的還真是個藏匿的好地方。只是小丁他們一家在哪呢?下車找吧,這會兒能快一步,小丁一家的命就能夠保全一分。”
我剛下車,發現那只狗的魂魄也跟著下來了,然后帶著我們向著樹林深處走去。
我們幾個小心的戒備著,既然不遠了,周圍說不定會有埋伏。
一清師兄拿著一把銅錢灑在地上,有些糾結地說道:“大兇之地!”
可是大兇也得進去,畢竟丁師兄一家說不定就在里面。
走著走著,我們見到了丁師傅的出租車,這會兒幾個車門都敞開著,車子的后備箱中很亂,不少東西都扔在了地上。我走過去看了看,里面的焦尾琴不見了。
對方果然是沖著焦尾琴來的。
齊先生說道:“對方有焦尾琴,說不定還會用,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焦尾琴能夠控制樹木,雖然小丁只會遏制樹木的生長,但是不代表這焦尾琴就這一種功能。都小心腳下,小心藤蔓,有什么不對勁提前警示。”
這林子挺茂密,周小琴和孟琬青也出來了,跟在我身邊慢慢往里走去。
那條狗走的不快,好像前面有它忌憚的東西。
趟過一條橫穿林子的小渠溝之后,我陡然覺得周圍一陣陰冷。抬頭一看,此時陽光完全被遮擋住了,這林子中充斥著枝葉腐敗的氣味兒,讓人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一清師兄很好奇:“牧野市還有這種地方?怎么沒有開發啊?”
大姜說道:“據說這里是什么牧野之戰的古戰場,沒人敢開發,畢竟牧野市就這點歷史有點價值,毀了可什么都沒了。”
牧野之戰的古戰場?
我好奇的看著四周,總覺得這有些扯。可是我還沒開口,就聽到一聲古琴的聲音,接著聲音漸起,周圍突然起風了,這林子中居然慢慢出現了霧氣。
齊先生說道:“小心,對方出招了!”
對方沒有說話,好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琴聲的演奏中。周圍的霧氣越來越大,然后我們就聽到了金戈鐵馬的聲音,還有士兵進攻的口號聲。
正意外時候,前面一排排的士兵舉著武器,從云霧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