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好奇:“咱們這么去問的話,能問出來嗎?”
齊先生頗有自信:“只要你能夠找到她,我就有辦法問出來。其實咱們直接問徐拙他老婆也行的,但是萬一人家沒什么事兒,太尷尬了,等徐拙醒了咱們也不好說。畢竟你們是同門師兄弟,事情做的太絕,容易反目成仇。”
一清師兄點點頭:“對,自己兄弟不能翻臉,我們先查查他老婆,有事兒咱們就深挖,沒事兒的話就一心一意查那個火葬場。徐拙現(xiàn)在昏迷不醒,咱們肯定不能就這么算了,哪怕以后他醒了,找回了那一魂一魄,我們還得報復(fù)一下。茅山派的人,不是誰想欺負誰就能欺負的。”
他開車拐了幾個彎,到了一個步行街口,然后把車停下,指著不遠處一個奶茶店說道:“就那個女的,她們是閨蜜。老齊,真有辦法?”
齊先生輕輕一笑;“等著,我絕對能問出來。彬子,跟我一起去,學(xué)一下談話的技巧,這對你以后有好處的。”
今天不是周末,加上這會兒是睡午覺的時候,步行街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奶茶店更是空無一人,這女的百無聊賴的拿著手機看《人民的名義》。
我和齊先生晃蕩到這店里,對老板娘說道:“來兩杯冷飲。”
她連忙放下手機,笑著說道:“兩位稍等,我這就給你們端過去。”
齊先生打量一下奶茶店說道:“彬子,咱們要是在北方開一家這么一個小店,怕是也可以的。這邊的什么都比北方好,就拿這奶茶店說吧,北方就沒幾家,有時候渴的要命,卻怎么都找不到。老板,你們這奶茶店能加盟嗎?”
這女的端著兩杯冷飲過來,笑著問道:“兩位不是本地人?”
齊先生笑笑:“來找朋友的,但是好幾年沒來,找不到地方了,就在這街里瞎轉(zhuǎn)悠。我們以前來的時候你們這里還不是這樣,幾年不過來,啥都認不出來了。你們這奶茶店加盟費是多少錢?”
這女的打量著我們,有些好奇:“北方也有奶茶店吧?加盟費不高,五千塊錢就行。但是你們喝杯奶茶就想加盟?這也太沖動了吧?”
齊先生喝了一口冷飲說道:“我們也是無聊,只要能掙錢,我們就敢干。這年頭,誰嫌錢多啊。對了,以前我那朋友就住在這附近,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
這女的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fā):“哦?叫什么名字?我在這里開奶茶店五六年了,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我看著她說道:“叫徐拙,三十來歲。以前在火葬場上班,不過我們今天去了火葬場,人家說不在了……所以我們就想打聽一下,他現(xiàn)在在哪。”
一說到我大師兄的名字,這女的臉色明顯變了:“徐拙?你們找他干嘛?”
齊先生笑笑:“他是我?guī)煹堋R郧拔覀冊谝粋€地方學(xué)藝,后來他來這邊安家了,我們就沒怎么聯(lián)系過。現(xiàn)在師門出事,我們過來通知他……你認識徐拙?”
她點點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我倆說道:“我認識他老婆,我們是閨蜜……徐拙現(xiàn)在好像出事了,你們真的不知道?”
齊先生一臉震驚:“什么事?給我們說說吧,我們?nèi)チ怂乙埠糜械姆攀福偃缯娴淖卟幻摚覀円膊粫銖娝摹!?
這女人皺著眉頭,有些猶豫:“他現(xiàn)在好像昏迷不醒了。再說就算沒事,他老婆也不會同意的,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家都顧不上,哪還有什么心思管你們什么門派啊。”
咦?這話里好像有什么內(nèi)容啊?
齊先生朝她拱拱手:“這位女士,煩勞你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好么?假如真是你說的這樣,我們就不去他家了,免得讓他們家有什么矛盾。”
這女的估計也是不想我們?nèi)ゴ髱熜旨遥ⅠR說道:“關(guān)于徐拙拜師的事情我知道,他老婆都給我說了。前一段他那什么師父還在他家住過一段時間,把他老婆煩得不行。你說要是父母來了,那作為兒媳伺候是應(yīng)該的。但是一個師父,你擺什么父親架子,這年頭還向著尊師重道不是傻嗎?”
齊先生說道:“你可能不知道,他是個孤兒,就是他師父把他養(yǎng)大的,連名字都是他師父取的。”
這女人打開了話匣子,立馬說道:“取這名字都不好,笨拙的拙,這不是嘲笑人家嗎?還有我聽說他是大弟子,結(jié)果那什么掌教之位傳給了他師弟,這把他老婆氣壞了。他在火葬場上班快二十年了,但是一直都是個員工,他老婆說了多少次讓他送禮提一下,他就是不聽。而且平時跟個榆木疙瘩一樣,沒一點情調(diào)……”
齊先生苦笑一聲:“原來我這師弟這么不堪啊,既然如此我們就走了,省得再讓人家難堪。對了,問你最后一個問題,她有相好的嗎?”
這女人原本還想說什么,聽了這個問題硬生生的把嘴巴給閉上了:“這個……我不清楚,人家的事兒,我哪會知道呢……”
雖然她這么說,但是我們都能聽出來,絕對是有的。
我掏錢給了她,然后跟齊先生一起走出了奶茶店。不過臨走時候,齊先生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碰了一下這女人的肩膀。
走遠了之后,我有些不明白的問齊先生:“你剛才碰她一下做什么?”
齊先生笑笑:“讓她忘了這件事。不然她肯定會打電話的。”
我有些驚訝:“還有這種操作?”
齊先生伸出手,然后我看到他手中有個小小的石刻玩偶。他對我說道:“這叫傀儡石,對修為高的人是沒用的,反而會被反噬。但是她這種普通人倒是很有效果,最起碼,她說什么我都能知道。”
我正要拿在手中,被齊先生一把把手打開:“不行,你不能碰,這東西只能一個人拿著。”
我有些詫異:“這東西這么好用,為什么你不早點拿出來?”
齊先生無奈地說道:“只是暫時抹平一個人的記憶,效果比較短暫,之前咱們哪有用機會到這東西?再說這玩意兒效果也忒一般,咱們回去吧,在咱們回去之前她不打電話就行。徐拙的那個老婆,絕對有問題!別人盼著想要過平靜的生活,她倒好,居然會這么想。咱們這圈子里,只有安家的人才會有他這種待遇,小丁也是這個情況。這種生活,我們做夢都想過啊,當(dāng)個普通人多好。可惜……”
到了車上,我們把經(jīng)過告訴了一清師兄,一清師兄也是一臉惆悵:“可惜……回去吧,說不定,徐拙昏迷的事情她知道不少呢。昨晚徐拙昏迷后,她居然有些欣慰……而且是我和胖子守了一夜,她早早的就去另外的房間睡覺了。當(dāng)時我們只是懷疑,并沒有多想。所謂最毒婦人心,怕是要應(yīng)在徐拙身上了。”
我們也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回去,假如能問出什么,絕對比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一樣四處查比較好。就算問不出什么,也能讓她知道,她背叛徐拙的事情,終究是包不住的。
在車上,我看到齊先生從包里拿出幾張符在挑選著,一清師兄看了一眼說道:“用那個呆滯符,那個很好用,問什么說什么。比真話符好用,因為用了真話符,人家的思維還是那樣,要是聰明人可以不回答你,你干瞪眼沒辦法。”
我看著齊先生手中這些符問道:“這東西你自己做的?怎么總感覺你用不完啊?”
他嘿嘿一笑:“怎么?想學(xué)?我告訴你,這東西很簡單的,不過你師父不讓我教你,他覺得這些都是小道。再說茅山派缺的是掌舵之人,而不是制作符咒的人。你需要培養(yǎng)你的大局觀和應(yīng)變能力。”
“假如把茅山派比作一個企業(yè),你現(xiàn)在就是選中的董事長。你要做的是帶著大家致富發(fā)財,而不是研究某個機器怎么操作之類的。專業(yè)的事有專業(yè)的人來做,你要做的,就是怎么讓這些專業(yè)人才發(fā)揮出自己的長處,同時讓他們感覺到自己受到了重視,最后你要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前途和企業(yè)的前途,這些,才是你要操心的。懂了么?”
一清師兄笑笑:“老齊說的沒錯。文彬師弟,你有氣運加身,有急智,所以我們都不反對你做掌教。但是你要做不到這些,現(xiàn)在師叔壓著沒事,等師叔歸天之后,就算我們幾個不說,也有大把人跳出來反對你。”
車子到了小區(qū)門口,剛準(zhǔn)備進去,一清師兄突然轉(zhuǎn)到一邊,然后指了指小區(qū)門口。
我這才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摟著我大師兄的老婆,在說著什么。
操!
我大師兄這樣了都,她居然還有心情跟情人約會,我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下車去打人。
不過齊先生拉住了我:“等下,這個男的,我認識。怎么會是他?怪不得龍虎山一直沒出手,看來龍虎山,早已經(jīng)跟了鬼門了……”
我驚訝的看著齊先生:“什么?他是龍虎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