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沒搭理那老頭,走過來看著我問道:“怎么回事?這些尸體從哪里來的你知道嗎?”
我太知道了。
我對他說道:“這是從地下沖出來的,下面全都是怨尸,被我們消滅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周小琴她們在水下打來了一個通道,這些尸體就全都出來了,沒想到來到了這里。現在怎么辦啊?叫人沒?”
凱文苦笑一聲:“能不叫人嗎?武警在路上,等會兒來了就讓他們把尸體打撈上來拉走處理了。不過村里人這么多眼睛都看到了,而且之前還有個傳聞,這事兒不好解釋啊,怎么才能讓他們相信我們呢?”
我剛準備說話之前在廟里被我用血色樊籠定住的老頭就出現了,他指著我說道:“以前大師說過,以后村里會來一個懂妖法的人過來嚇唬我們,還有可能殺了他。同時還說只要水中有尸體,水中就會有惡龍出現,天下大亂將起,我們一定要跟他們對抗到底,我們為什么這么窮?就是他們這些人給害的!”
我日……
這下可算是黃泥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心里開始祈禱大蟒蛇這會兒別出來,不然真要坐實了那個大師的話了。
結果還沒兩分鐘,水中就一聲巨響,大蟒蛇的腦袋從水中探了出來,見到我之后歡快的向著我這邊游了過來。
我哥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臥槽!”
周圍響起了驚呼聲,一些人開始躲避,但是更多的人卻是在討論著大師說的話。
現在我終于知道死人的好處了,因為當事人死了,他的話就算再怎么過分解讀也不會跳出來反駁。而且這種效果正是他們想要的,就算他不死這會兒怕也會再來個新的金句,讓村里人把他當成神仙供奉著。
現在我真的徹底迷茫了。
強哥拍拍我的肩膀說道:“既然有人讓你當壞人,你就當唄,好人壞人是后人評價的,就算后人把你說成千古罪人也沒什么,畢竟你是在做正確的事情。做你的事情時候,不要考慮別人怎么說,風言風語聽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既不能讓你少二兩肉又不耽誤你睡覺,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我點點頭:“道理我都懂,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跟吞了幾只蒼蠅有什么區別?先不管他們,咱們先看看下面有什么吧。”
大蟒蛇從水中出來,在我面前直起上半身咬著我的胳膊,一直向著水中的方向拉著,好像是讓我下水。
我有些詫異,但是這會兒管不了那么多了,周小琴她們沒出來絕對是有事兒,就算大蟒蛇不拉著我我也要下去看看的。
脫了鞋子和衣服,我把天子劍往水邊的土地上用力一扎就跳進了水中,跟著大蟒蛇開始下潛。
胸前的玉佩到了水中自動亮了起來,正好讓我看清了水下的情況。
這池塘不淺,起碼五米以上,我要不是大蟒蛇拉著我我還真沒法繼續下潛。
不過現在我沒有氧氣瓶也沒有水肺,這樣繼續潛下去怕是會憋死。我剛準備上去呼吸一下,結果大蟒蛇不由分說就開始向下拉我,甚至還用尾巴纏著我的身體。
我現在沒法說話,只能在心里讓大蟒蛇放開我,結果這玩意兒就是不聽話,沒有任何反應。這他娘的……
就在我感覺到自己即將窒息的時候,突然我身上有一股紫色的光開始順著我的身體來回游走,那種窒息的感覺隨即消失了。
我日,這是什么情況?
難道大蟒蛇這是讓我激發我身體的潛力不成?
終于到了水底,我看到周小琴孟琬青和僵尸王都在下面,水下好像被做了特別的布置。
周小琴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出現:“這下面有個太極圖,現在被我們鎮壓著沒有發動。假如我們離開的話這太極圖就會變成一個殺陣,整個村里的人全都會死掉的。”
我靠!
這龍庭的人可真他娘的歹毒。
孟琬青的聲音也在我腦海中響起:“我們從洞穴中經過的時候,發現里面有句話應該是給你的,原話是被人罵著還得救人家,張文彬,這種滋味不好受吧?張文彬,外面有人罵你?”
廢話,水面上那么多尸體,加上有那個大師做的鋪墊,他們不罵我難道會夸我不成?
我心里剛想了這些話周小琴就冷冷說道:“這些該死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孟琬青更生氣:“那還管什么?就讓他們死了吧,反正他們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咱們現在就放開,小僵,我們準備撤!”
我立馬攔住了她們,在心里說道:“真要這樣我們就中了龍庭的圈套了,些許罵名而已,不算什么,咱們先想辦法把這里的陣法給拆了吧。”
我有些無奈,現在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只得說道:“你們堅持幾分鐘,我上去問問這種陣法怎么破解,凱文就在上面,或許他有辦法也說不定。”
周小琴沖我搖搖頭,她的聲音隨即在我腦海中出現:“別忙了,這是在太極圖的基礎上制作的殺陣,根本無法破解,只能有人在這里鎮壓著。”
我說道:“肯定有辦法的,我不信這世上有絕對的事情。大不了我把這個池塘給變沒了,這有什么啊。我先出去了,你們再堅持一下。”
說完我拍了一下大蟒蛇,讓它帶著我出去。
到了外面,我發現居然打了起來,那些百姓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追著凱文暴打,雖然我哥和強哥盡量攔著,但是又不能殺了他們,只能小心周旋,盡量少挨打。
李浩然被這場面嚇得不知所措,他見到我露了頭,立馬大聲說道:“師父師父,趕緊殺了他們,這些人實在是太壞了!”
我有些無奈,現在殺了這些人還真是很容易,但是那樣的話,我們茅山派跟鬼門還有什么區別?我骨子里是不想殺人的,甚至不想任何人死亡。再說他們也只是被人愚弄了而已,不至于死啊。
要是南宮璟瑄在這就好了,可以吹笛子把這些村民搞定。
可是現在她遠在南方,這會兒生死未知呢,就算她想過來幫忙也太遠了。
我往岸邊一邊游一邊沖凱文大喊:“凱文,下面有個殺陣,一旦發動全村人都會死掉,現在怎么辦?那個殺陣是以太極圖為基礎的,不好破解……”
凱文這會兒臉上已經出了血,他生氣地說道:“那就發動啊,還等什么?”
我日!
我沖那群村民喊道:“別打了,再打你們可就全死了,下面有殺你們的陣法,現在我們需要破解了,你們這是趕著死嗎?”
那個被我用血色樊籠禁錮過的老頭沖我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是嚇唬我們呢,殺陣?就算有也是你設置的,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們嗎?過來啊,別呆在水中,有本事上來!”
我上你大爺啊!
媽蛋我真的有種讓大蟒蛇下去把她們幾個拽出來的沖動,他們的死活跟我沒關系,就算有因果也算不到我頭上,我這是圖什么?
當你真心想幫一個人而對方并不領情反而冷嘲熱諷的時候,你就會有種我現在的感覺,管他們死活做什么?反正交情又不深。
但是我要那樣做的話,怕是真的就成了一個無情之人了,也是龍庭想看到的樣子。這樣的話,我跟他們已經算是同一類人了。
媽蛋,想要救他們還得先制服他們,我可真是接了個好活兒啊!
正想著,突然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我扭臉一看,在一處房屋上面,坐著一個一襲白衣的老頭,他白頭發白胡子,這會兒抱著一張古琴靜靜的彈奏著,聲音很柔和,讓人很快就收斂起了心中的怒火,甚至我看到好幾只鳥居然停留在了他的肩膀上。
關鍵時候,我師伯居然來了,出場還這么拉風,果然是修自然之法的高手,簡直吊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