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收起目中的兇光,眉間浮現出一道淡淡的暗紋,他對著錢誠抱了抱拳,嘴上卻嘲笑道:“錢師叔,真是好手段啊,想不到僅憑你也能有資格和我站在一塊兒。”
“這擂臺又不是你家開的,你上得來,憑什麼我就不能上來?”
錢誠毫不客氣地回擊,讓陳浩不由憋了口氣。
“好好,很好,錢師叔,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待會兒可就不要趴著喊爹地,”陳浩指著底下一羣吃瓜羣衆,大聲道:“我可不是那羣廢物,你最好小心點。”
“廢話連篇。”
這一回,沒等場上的長老叫開始,錢誠便主動出手了。
只見他手上一指,純陽劍便化爲一道流光朝著陳浩疾射而去,這一幕可把青華等人給嚇壞了。
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清楚,論修爲陳浩可比他高出太多了,況且魔域之人的功法極爲霸道,聰明一點的修士,在與魔域修士對決時,是不會選擇主動出擊的。
因爲這樣一來,破綻就太大了。
他可以承受你千百次攻擊,但你卻只能承受一次。
像錢誠這麼膽大的,衆人還真是第一次見。
臺上觀看的長老們已經開始替錢誠著急了,建鬆急得耳根通紅,不斷拍著椅子的把手。
“這小子,怎麼能如此魯莽?難道他不知對方實力如何嗎?”
建國也是沉吟道:“一上來就落了下風,要是錢師弟擋不住陳浩的攻擊,估計……咳咳,這局比試也沒什麼可看的了。”
就連吳峰也不明白錢誠的做法,在大比開啓之前,他明明就告訴過錢誠,要對方一定小心魔域的陳浩。
錢誠這是把他的告誡當成了耳邊風嗎?
場上錢誠與陳浩已是來回交手了十幾次,陳浩靠著魔域功法以及深厚靈力,在場上游刃有餘,甚至連一口大喘氣都沒有。
而反觀錢誠,卻因抵擋對方強大的攻擊力氣勢逐漸萎靡了下去,錢誠也是有些意外,看不出來,這陳浩還真是有兩把刷子。
若是不論其他,僅靠這驚人的靈力,少年天才的頭銜非他莫屬了。
錢誠一劍將陳浩的攻擊擋下,趁著空檔,他召回純陽劍急急地退到了臺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汗如雨下。
他已經好久沒有讓人這樣壓著打了,若這次不使出看家本領,估摸著勝出的機率很小。
錢誠在臺上盤算的時候,臺下已經徹底炸開了鍋。
魔域那邊的弟子見錢誠吃癟,心裡別提有多開心了。
“看來青華門主這徒弟也不怎麼樣嘛,還沒開始就險些倒下了。”
“可不是嗎,方纔那傲人的氣勢去哪兒了?裝逼誰不會啊,可他這逼也裝得太低下了。”
“你們東靈山也算是人才輩出,這種人都能成爲青華門主的徒弟,看來也是走到窮途末路了,哈哈哈……”
聽著他們的冷嘲熱諷,東靈山這邊的一干修士臉色早就氣得鐵青。
人羣中,阿明急得想要衝出去把那幾個嘴臭的傢伙給暴打一頓,好在蘭芝叫人死死拉住了他。
他們之前雖然對錢誠有頗多意見,但到底還是東靈山的人,如今東靈山讓一羣魔族的傢伙當面辱罵了,他們如何不氣?
說白了,這場比試關乎的不僅僅是錢誠個人輸贏,更是整個東靈山在六界的聲譽。
錢誠贏了還好說,可他要是輸了,估計東靈山千年來創下的赫赫名望也要毀於一旦了。
不過,看眼下這狀況,錢誠想要打敗陳浩這個刺頭,難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現在還沒結束呢,你們憑什麼就認定錢師叔輸定了?”
惠源跳出來咬牙切齒地質問對方。
魔域爲首的一位修士站出來,插腰大笑:“憑什麼,就憑這錢誠是個辣雞。”
“實話告訴你們吧,陳浩少爺在來東靈山之前,早就突破大成初期了,現在乃是大成巔峰,你們錢誠要是打敗他,除非他擁有臨垸一樣的實力。”
“哈哈哈……否則,一切都是免談!”
東靈山一干修士本想借機反駁兩句,但一聽到臨垸兩個字,心情頓時沉了下去。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今天真要是臨垸在此,還輪得到你魔域的人大放厥詞?
衆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場中還在苦戰的錢誠,儘管錢誠已經拼盡了全力,但衆人仍舊不抱一絲希望。
二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不出意外,東靈山第一聖物還真要落到魔域陳浩的手裡。
“完了,完了,沒法子了。”
“沒想到陳浩這麼厲害,這誰頂得住啊?”
臺上打得越發火熱,臺下卻一片哀嚎。
錢誠都快看不下去了,這羣人幹嘛呢,好端端地嚎什麼喪?他之所以一直被陳浩壓著打,不是因爲害怕陳浩的攻擊,而是在尋找機會。
陳浩雖然強大,功法也很霸道,但卻絕非無敵,通過這幾十次的交鋒,雖然吃了點小虧,但錢誠卻摸清楚了對方的套路。
在魔氣的掌控之上,錢誠的造詣可比這陳浩高多了。
陳浩一味地強攻,卻疏忽了本身的防禦,魔氣的破壞力固然驚人,但消耗起來也同樣叫人害怕。
錢誠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每當陳浩使出法術之時,他眉間的那道暗紋就會稍微黯淡一些,要是錢誠猜得沒錯,他眉間的那道暗紋多半就是陳浩的藍條了。
等這傢伙沒了魔氣,護不了本體,到時候與普通凡人有什麼區別?
要殺要剮,不是由錢誠說了算?
估摸陳浩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魔氣消耗得太快,已經不足以支撐他接下來的猛攻了,可他一看錢誠,除了有點狼狽之外,卻是毫髮無損。
這時候,陳浩終於有點慌了,錢誠就像是塊牛皮糖一樣,無論怎麼攻擊都能被他靈巧地躲開。
再這麼耗下去,這一場比試陳浩是必敗無疑!
一想到這兒,陳浩心裡便是七上八下。
“不行,必須贏!”
陳浩大喝一聲,渾身魔氣爆發,而錢誠看到他眉宇的暗紋化爲飛灰,暗暗一笑。
“現在該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