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爲了擺脫對方的追殺,在深谷之中四處亂竄,這把後面的那夥人都給看呆了。
“我擦,這什麼情況?他們不知道這地方不能亂跑嗎?”
“誰知道呢,估摸著是不知谷內兇險,想要來外圍渾水摸魚的低階修士吧!”
“我方纔似乎聽到了有女孩的聲音,嘿嘿,不知長相如何,不過,聽那悅耳之音,向來應該不賴,其餘人可以殺,但女人給我留下。”
“是!”
谷內四處傳音陣陣,不過一會兒,便又恢復了往日的死寂,衆人再度加快了速度,力求要在對方衝進腹地之前將其攔截下來。
然而,讓他們所有人都吃驚的是,前面五個人好像開了導航一樣,一路瘋闖,硬是屁事沒有,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兇險大陣全都完美避了過去。
終於有人覺察到了不對勁。
且不說對方是不是運氣爆棚,單單是這番膽識便足以讓他們重視。他們這羣勾結在一起的散修之所以能夠在谷地中來去自如,全是靠著其中一人能夠開闢神識的法寶。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像錢誠那般毫無顧忌地到處亂竄啊!
這地方處處都是陷阱與陣法,萬一不小心闖進去了,怕是大羅金仙下凡都救不了,錢來隱神谷的人,不可能連這點道理都不清楚。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們這夥人又不是傻子,對方擺明了在戲耍他們,要是繼續傻傻死追下去,到時候死的可就是他們自己了。
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一步。
這一口氣追出了至少三十里地,早已偏離了原先預訂的路線,方纔引路的兩個人也莫名其妙失去了聯繫。
這下,他們幾人全都成了瞎子。
有人開始慌了:“現在怎麼辦?追還是不追?”
錢誠等人的身影離他們越來越遠,若是此刻放棄打道回府,說不準還有生還的可能,大不了等待下一波獵物就是了,可要是繼續乘勝追擊,雖然能把對方逼入絕境,但自己等人的下場也肯定好不了多少。
孰是孰非,衆人心裡已經有了定數,比起法寶美女,還是自己的小命要來得金貴。
帶頭的那個修士一揮手:“算了,別追了,咱們還是去找找同夥,若真散開了就麻煩了。”
其餘人也紛紛同意,儘管心有所不甘,但還是咬牙掉頭離開了。
然而,就在他們折返沒多久,忽然面前迷霧兩分,一根細長的箭矢破空而來,前一秒鐘,爲首的那位修士還在發號施令,下一秒鐘,他的喉嚨便被箭矢給射了個大洞。
鮮血猶如噴泉一般狂涌而出。
他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便一頭栽倒在地,另外幾個修士見此,面色大變,剛要抽出法寶應戰,卻見纖細的鋼絲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從天而降。
鋼絲鋒利無比,衆人身上雖然穿了一層內甲,但哪裡防得住這等怪異法寶的肆意切割,在一片哀嚎聲中,幾個修士當場被分屍成了一堆血腥的肉塊。
“哼,一羣不入流的傢伙!”
隨著一道冷笑,隱於角落的兇手終於顯出了原形,然而在面對著滿地的寶物袋子,他卻無動於衷,而是半跪在地上,口氣恭敬無比地道:“殿下,此地無人了,殿下可以放心了。”
他話音落下,從中款款走來一個身材頎長,器宇軒昂的男子。
若是此刻錢誠與妙妙在這兒,必然一眼就能看穿,這正是之前被錢誠給打跑的妖王。
上一次妖王慘敗之後,回到了妖王殿,閉關修養大半年纔將傷勢給養好,不過,他也因禍得福,吸收了過多的純正魔氣後,他的肉身和修爲也是因此暴漲。
如今直逼地仙中期境界。
此前聽聞隱神谷有四大法寶的下落,他便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只要能夠將四大法寶納入囊中,羽化飛昇,位列仙班,成就不朽之道,乃是指日可待!
妖王閒庭信步地走來,他望了一眼地上那些修士的碎屍,不屑道:“一羣雜碎,沒點實力還妄圖搶奪他人財物?可笑。”
“青蓮,這次你乾得很好。”
喚作青蓮的女妖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掩嘴道:“多謝殿下誇獎。”說著,她手上長袖輕輕拂動,一股微風蕩過,面前濃郁無比的霧色忽然消散,一條道路清晰地展現在眼前。
這才露出了青蓮的本來面目。
竟是一個無比妖嬈美麗的女子,她一身青衣猶如嫩葉裹著紅花,而那張嬌豔欲滴的絕色臉蛋,舉手投足間,皆是有著無以倫比的魅惑。
若僅論姿色,她比起妙妙,紅葉老祖這些奇美的女子都還要勝上一籌。
妖王對這個新晉的執法長老很是滿意。
“青蓮,你現在身爲妖王殿的新任執法長老,可萬萬不能給本殿下丟臉。”提及此事,妖王便不禁想到了妙妙,他恨得牙根直癢癢:“要是下次再碰到那個叛徒,本殿下必當要手刃了她!”
青蓮在後咯咯笑著:“殿下何必多慮,苗妙妙那等叛徒,早該將其一刀殺了,我妖王殿立世足有千年,麾下妖仙數萬,何等出過她這種不要臉的東西?”
“她就不配我妖界一員。”
妖王冷冷一笑,眸子裡閃過一道冷銳,大踏步向前而去,而他路過那些死去的修士身邊時,一團團烏黑血氣自行涌了上來,最終匯聚在他掌心之中,凝結爲一顆耀眼奪目的硃紅血球。
另一邊,一路狂奔的錢誠感受到後方無人之時,這才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停頓下來,妙妙一把推開他,不滿地道:“你抱夠了沒有?”
錢誠訕訕鬆開手:“不好意思,我沒想吃你豆腐,剛纔太過緊張給忘了。”
“都是藉口!”妙妙冷哼道。
“錢道友,那些歹人不見了?”
黃鶴心有餘悸地問道,他生怕突然再冒出幾個來,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錢誠細細觀望了一陣,點頭道:“應該走了。”
衆人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然而,錢誠卻覺得那夥人消失得有些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