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雲咧嘴笑了笑,對於其餘人的驚訝他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是自顧自拿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甚是爽快地對錢誠道:“錢師弟,怎麼樣?我這酒夠不夠勁兒?”
他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這個錢誠心裡就有些發毛。
幸虧今天有段風雲在此,否則他怕是被這妖精吃幹抹淨都不知怎麼回事呢。
大陣開啓之後,鳳舞像只烏龜一般趴在地上,兩片光翼掙扎了最後兩下,便再也動彈不得了。
見到她總算安分下來,紅葉也暗暗抹了把冷汗,她對段風雲點點頭:“多謝段前輩出手。”
段風雲卻搖搖手,“別那麼見外,我也沒做什麼,而且你叫我段前輩未免太擡舉我了,你還是叫我一聲段大哥吧,這樣聽著舒服一點!”
“好了,正事要緊。”
不等紅葉回答,段風雲把葫蘆一收,招呼著錢誠上前。
三人把鳳舞圍了起來,錢誠提著純陽劍,滿臉殺氣,鳳舞見到他們皆是陰著臉色,心慌意亂地道:“你們要幹什麼,我警告你們,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你有三長兩短又怎樣?事到如今,難道你還奢望會有人來救你嗎?”紅葉撇嘴冷笑起來:“真是可笑,你要是老實一點,乖乖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或許還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
鳳舞又不是瞎子,她自然是看出來了。
無論是紅葉還是這突然出現的酒鬼,與錢誠都大不一樣,都不是泛泛之輩,與這二人打交道,完全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面。
若說僅是錢誠在此,她或許還有那麼一絲希望,但此刻,鳳舞心裡只有無盡的絕望。
儘管如今鳳舞已經無法動彈,但爲防萬一段風雲還是施加了一層禁錮法術,封住了她的靈力,這才放心地拍拍手。
“我念你是乙級妖仙,道行不淺,這一回你要是乖乖合作,等我們把事情辦完了,我自會放你一條生路,可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不介意把你打回原形,並抽了你的靈根!”
一聽要抽靈根,鳳舞一張俏臉徹底變了顏色。
她哀求起來:“別別,別抽我靈根,我好不容易纔修煉到現在,你就算殺了我也別抽我的靈根,我會好好配合。”
“這還差不多!”段風雲往前一指:“你要自己走,還是我把你打暈了扛回去?”
聞言,紅葉和錢誠則威脅十足地捏了捏拳頭,聽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作響,鳳舞治好耷拉著腦袋,深一步淺一步地走在了前面。
錢誠收了純陽劍跟在段風雲身後,他驚訝又佩服地道:“段師兄,原來你這麼厲害,咳,你早說嘛,也省得我去受那些活罪了。”
“話說,陸地神仙到底是什麼級別,能給我解釋解釋嗎?”
錢誠像個好奇寶寶,抓著段風雲問個不停。
這也不能怪他,畢竟他入道修行的時間還不長,相比起這些動輒幾百上千年的神仙而言,錢誠便如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孩,他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段風雲咳嗽了兩下,清了清嗓子,輕描淡寫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如今修爲剛剛大成後期,只差臨門一腳,你就和我一樣了。”
錢誠眨巴了一下眼睛,他半信半疑地盯著段風雲。
“這不對吧,臨門一腳,這一腳到底得多深啊?怎麼感覺你說得好像很輕鬆一樣?那爲什麼紅葉和那妖怪會這麼吃驚?”
其他人驚訝,錢誠倒還能理解,但要是紅葉都這樣,那便足以說明,段風雲的修爲非同小可。
“這個嘛……到底有多深,我也不清楚,這修爲畢竟是個人的事,因人而異,不過,以我看你的天賦,要是肯努力一點,估計百十年之內應該能夠突破到地仙級了!”
“但在此之前,你得先把精神力鍛鍊起來,要想成爲地仙,光靠修爲是不行的,要求肉身,修爲,心靈三位合一纔可,這要求還是有點嚴格!”
錢誠聽得雲裡霧裡,要不是紅葉告知,這種級別的修士他還聽都聽說過呢,雖然心中有些嚮往,但錢誠也明白段風雲所說的臨門一腳肯定比想象中還要難千百倍。
“你若是到了地仙,世人就會給你追加一個尊稱,譬如酒仙,譬如劍仙,亦或者刀仙等等,具體如何,等你突破了便會明白。”
錢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我問你,到底是你厲害一些,還是我師父厲害一些?”
這個問題可算是把段風雲給問到了。
畢竟,六界之中,青華門主的修爲到底有多高,誰也沒個底,千年之前,尚且還有魔域的一位鬼仙老祖與之媲美,可後來鬼仙老祖壽元大限坐化之後,這六界便再也尋不到敵手。
雖然段風雲沒有與其正式交過手,但照他估計,青華的修爲起碼到了傳聞中的真仙境了吧!
倘若當真如此,他離仙界怕也只有半步之遙,隨時都有飛昇羽化登仙的可能!
只是讓段風雲想不明白,以青華的天賦,早在八百年前就該去往仙界,位列仙班了,何苦待在東靈山做一位掌門呢?
難道是爲了等待臨垸回來?
這些事兒,段風雲不敢往下細想,他這輩子最煩,也最怕的就是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了,酒仙一途,還是活得糊塗一點爲好!
想著,段風雲不由又拿出酒葫蘆,喝了兩口。
他的葫蘆裡,似乎永遠都有喝不完的酒,便如他這個人,永遠也有道不明的真相!
很快,三人一行便把鳳舞押送回了大殿。
妙妙和圓木等人在內早已等得不耐煩了,見到他們回來,妙妙幾乎是一下就衝過來,緊張萬分地問道:“你們沒事吧?”
瞧她那樣子,生恐自己等人缺了什麼零件似的。
“放心,有段師兄和紅葉跟著我,能有什麼事,現在人也抓回來了,還是儘快把正事兒給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對此,衆人都沒有意見。
一番商榷,審訊這事兒最後便落到了紅葉頭上。